第68章 杨威禁毒局
老林叹了口气，遇到这样的女婿，他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好吧，我说。不过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冉冉会出事？”
“你要证据，好，我证明给你看！”
胖子发动透视眼，发现老林的办公桌抽屉里有一本书。书中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胖子拿出照片，当着老林的面施展《观火知命》法，隔着命火朝照片望去。
每扫过一个人，胖子自然而然的看到那人临死前的画面。与此同时，胖子的嘴也不停，一个接一个的复述着这些人死亡时的场景。
“这人死于丛林，被跳雷把下半身炸烂。因失血过多，死于回基地的途中。这一个在毒贩内部当卧底，最后被自己人出卖，被一个黑脸毒贩活剥人皮。这一个女人已经死于家中，她下班回家后，有人在屋外引爆遥控炸弹……”
“够了！”老林眼珠子通红，双手撑着桌子，原本挺拔的身子竟然佝偻起来，仿佛随时因站立不稳而摔倒。
“你相信了吗？我能看到你们每个人的死亡。快告诉我，冉冉到底在哪儿！”胖子一把揪住老林的衣领，大声喝问。
“她在抓毒贩，她在为她妈报仇。”老聂走过来，拍了拍胖子的手，示意他松开。
“小胖，你别着急。我马上安排人组织营救，但你必须冷静！”聂永龙拨打电话，胖子想了想，打断他通话：“你们的行动我不管，我要一辆直升机。我会亲手把她救出来！”
“好，你从血点佣兵团带来的三架武装直升机还都在，随时都能起飞，可你会开飞机吗？”
“不会！”胖子回答的很干脆。
老林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跟你一起去，我当驾驶员。”
“老林，你怎么能以身犯险，还有很多事处理，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聂永龙大急，他知道老林的性子，绝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极冷静理智的。为了国家，他什么都可以牺牲。但他一旦失去理智，就是跟疯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去拼命。这种发疯的情况他只记得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越南战场上。另一次则是他老婆死的时候。
胖子稍微冷静一些，问：“他老婆就是照片里，被遥控炸弹炸死的女人吧。”
“你怎么知道？”聂永龙惊诧地问。
“在那场景中，我看见她家里有她和老林的结婚照。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要去抓毒贩了。”胖子很愧疚，他好像从来没主动了解过林冉冉的过去。原本这些，不应该是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的。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已经对不起她妈妈了，不能再对不起她。”老林说完就朝外走，胖子则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地面，胖子一眼就看到正隐身四处寻找胖子的小雅。胖子本不想理她，直接就走。但忽然转念一想，他要改变命运，就不应该顾忌原来的看到的结果，再说，如果自己真有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一天，或许可以让她终结自己。
胖子走到她面前，小雅看见他立马喊：“小胖哥哥，你没事吧。”
她是赤脚跑来的，脚上满是燎泡。看胖子盯着她的脚看，她赶紧将一只脚放到另一只后面，“没事儿，小雅不痛。”
胖子点了点头，“你可以跟着我，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啊？”小雅问。
“到了再说吧，走。”胖子一把将她横着抱起，就不再说话。老林现在也一心想着他女儿的事，根本没在意胖子和空气说话的诡异举动。
三人上了武装直升机，飞机起飞后直奔云南。
四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云南省公安厅。
“欢迎，欢迎！”飞机一降落，一个穿公安制服的老头就带着一群人围上来。老头看见老林后，赶紧上前跟他握手。而穿着有七八个破洞校服的胖子，则自动被他忽略了。当然胖子也不介意。
老林拒绝了省公安厅厅长安排宴会的建议，“来人带我们去省厅禁毒局，快！”
厅长当下就有些不悦，但想到老林是公安部的领导，也只好赔笑着派人送两人去了缉毒局。吉普车在路上跑了好久，最后在一个类似四合院的老房子前停下来。
如果不是大门口挂着禁毒局的牌子，没人知道，这个老院子竟然就是一线缉毒警察指挥作战的基地。几人进了院子，立马有全副武装的士兵过来核实身份。在确认无误后，就把老林他们领到了会议室。
一开会议室的门，大量烟雾就从屋子里涌出来，格外呛人。胖子第一时间闭住呼吸，用透视眼往里瞧。只见一个个吞云吐雾，正认真研究手里的资料，对老林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老林也不客气，带着胖子走进来。禁毒局副局长朝老林点了点头，示意他随便找位置坐。他自己则继续和嘴里的半截烟头较劲。
“我说，方案。我需要一个方案。你们几个都想好了没有！”副局长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烦。
“局长，我有个想法……”坐在副局长右手边，一个穿黑短袖汗衫，看起来像个个体户的中年你那只犹豫了一下，率先发言。
“讲！”
“是这样，据我们了解张奇夫这个人特别重义气，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做点文章。大家都知道，这几年咱们抓了他不少的二把手、小头目之类的人物。咱们可以放出风声，让他在咱们华缅（华夏和缅甸）交界处交换俘虏，然后，等他到后，咱们就派出两个小队深入缅甸境内，钳形进攻将他们围困住，然后和正面进攻小组完成合围，将他们一伙一网打尽！”
个体户说完后，会场上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不停点头，看来很多人同意这个提议。不过，这时副局长的一声冷笑，打断了会场的议论声。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计划很不错，很完美！一群棒槌，傻蛋，要是真这么干，我敢保证，咱们不管出都少人，都是给张奇夫送菜！”
个体户呆了呆，很是不服气的盯着副局长，他想听他的解释。当然，在座的不少人都有这种想法。
副局长将烟头狠狠在桌子上捻灭，继续说：“首先，小贩，你能从敌人的性格特点着手想问题，这一点很值得表扬。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你把张奇夫看的太简单太纯粹了，别忘了，在你面前的敌人是掌控金三角，拥有两万精兵的缅甸军阀。你说的很对，他是好面子，喜欢讲义气。但一切都在回报大于付出的前提下进行。根据我的了解，如果我是张奇夫，我会对你们提供的交换点坐标用近远程火炮，摧毁该坐标附近一切地面目标，杀死他所有被俘虏的手下和我们埋伏在附近的士兵。然后，他会抓一名手下，作为替罪羊，说他擅做主张下了这命令，自己完全不知情。为了那些惨死在自己人炮火下的士兵，他将亲自将这名手下正法，这样才是又保住声望，又彻底清除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的最佳做法。”
这话说完，在场众人都感觉一股寒意，脊背发凉。是啊，副局长说的没错，这种阴毒的做法正是张奇夫擅长的。要是他们真这么去布置，很有可能反被敌人一网打尽。
胖子暗自咋舌，心里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副局长，又高看了几分。
副局长叹了口气，突然有很愤恨地砸了一下桌子：“假设张奇夫突然脑子抽抽，真来换人。那么你们就认为你们能赢，笑话！人家有火箭筒、地对空导弹、狙击枪、冲锋枪、榴弹炮、火炮。别忘了人家是军阀，有的是先进武器，人家有两万人精兵，我们有什么，我们只有不到二百人的七个小队。每个人手里除了一把小破警用手枪，就是微冲和一枚手榴弹。他妈的，怎么和人家打，啊，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仗怎么打。小贩，我建议你当好你的卧底总指挥的同时，多清醒地看一下我们的武器装备条件，我们根本比不了毒贩那边……”
小贩不甘心地将牙咬得嘎吱响，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很不甘心地说：“也不一定，华缅边境丛林埋了不少炸弹，他们不可能来很多人。”
副局长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那我问你，这些炸弹是谁埋的，我会告诉你张奇夫手中有一张安全通道图吗？他们每天都在埋雷排雷，这雷海是他自家的后花园。张奇夫绝对能从中进退自如。你们谁还有办法，大胆的说，不要怕我反驳！”
“副局长，实在不行，我们派一队人潜入敌后去营救他们吧。”一个穿警察制服的白净男子，吐了个眼圈淡淡地说。
“不行，为了救五个人，要付出二十二个生命威胁的代价，这买卖不划算。”副局长用手搓脸，叹了口气，“我决定，放弃这次营救计划！”
“可那五个同志，他们不是货物，是人……”
“那我告诉你，那五个人是人，我的小队也是人。你告诉我，现在咱们到底还有多少人。我要确切人数。”副局长站起身，直视白净警察。
“报告，今天七小队总人数为146人！”
“该死，昨天还有148人，那两个呢？别告诉我他们又把自己给点了。奶奶的，压力大人就不活了？好吧，我看过了这一年，咱们这七个小队，还能剩几个活人。救人，妈的，老子心疼！我也不想以利益来衡量一切，但你要处在我的位置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散会，对于那五名同志，我会给他们申请烈士。”
胖子这时豁然站起，他可以威胁所有人，但对这群整体在刀尖上跳舞的人，他却不会那么做，甚至，死亡对他们甚至是种解脱。原本，他就没指望这群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