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出走（4）

“酒可助兴，亦可解忧，既然你都准备了，那今天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宇文邕道，小毓浅浅一笑，只应了一句，一醉方休。

“这水晶松花糕做的挺别致的，小毓你的手艺见长啊。”宇文邕笑着说道，“你有心了。”

“皇上这是取笑小毓呢。”小毓答道，也没有说别的，只顾着给宇文邕斟酒。

殿中茉莉花调制的香料在炉中静静焚着，直至成为灰烬，袅袅薄烟弥漫在整个云和殿中，让人光处在这殿中便觉着有些醉了。

宇文邕素来不贪杯，他想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最清醒的状态，就连睡觉也是很浅，一些小声响便能将他惊醒。小毓有时常琢磨着，他的心中到底藏了多少心事，只是如今她已经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只是此刻，宇文邕看着眼前这个人，只觉得安心，似乎所有的防备都可以卸下。酒的香醇直沁入人的心脾，渐渐让人感觉有些醉意，只是不知道这醉意究竟是来自于这醇香的酒还是不停斟酒的那个人。

殿外薄暮渐渐笼罩下来，殿中的小毓与宇文邕却像是丝毫没有觉察到，只顾饮着酒，像是错过了今日的宿醉便再无机会一般。

“皇上......皇上......”小毓轻轻地唤了几声伏在桌上的宇文邕，发现他毫无反应，想是已经醉了。小毓搀着宇文邕到了床边，小心地扶着他躺下，替他脱了鞋子褪了外衣盖上了被子。小毓拿着从宇文邕腰间解下的令牌，玉质的令牌握在手心里有些许凉意，小毓有那么一刹那的晃神。已是入秋，深夜有些微凉，小毓替宇文邕掖了掖被角，便拿了早已经收拾的东西离开。

小毓并没有换装扮，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往宫门口走去。小毓思量着若是换了身衣裳偷偷摸摸地出去若是被发现反倒是不容易解释，难免节外生枝。像现在这么一来，就算有人看见她也不会太过怀疑什么，反倒容易混过去。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小毓还是挑了平日里巡夜侍卫少的路走。

或许是夜深了，小毓觉得皇宫里特别的安静，一路上似乎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夹杂着跳动频率略有些加快的心跳声。

没走几步，小毓却感觉背后似乎有双眼睛看着她，脚步声也越来越杂乱，小毓心里不觉有些不安。许是天太黑，小毓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倒更让人觉得有些可怖。小毓想着自己或许确实有些紧张，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或许只是自己从前那些个恐怖的故事看多了，她安慰着自己。只是这摇曳的树影此时仿佛化身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小毓越看越控制不住去想象，神经不觉有些紧绷。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毓饶了许多路才走到宫门口，这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小毓自嘲着自己还是这么胆小，不知道是真怕那些鬼神还是怕有人发现自己。

“站住。”小毓刚走到宫门口，却听见背后有人喝道，心中不免一慌，差点将手中的玉佩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