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出走（5）

小毓一听这声音很是熟悉，不觉一个惊慌，转过身发现那正是皇后阿史那，心里暗叫“不好”。

“三更半夜的，冯妃为何这般鬼鬼祟祟出现在宫门？”阿史那皇后语气里满是伶俐。小毓此次小产和这皇后脱不了干系，而她也失去了在这个遥远的国度里最亲的人。而小毓知道了真相，这“罪魁祸首”让她寒意更甚，对这皇后，小毓已经没有了那么深的恨意，反而倒觉得她也有几分可怜。不过小毓与这皇后的梁子早就结下，如今被逮个正着想必她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皇后自己不也三更半夜的出现在宫门口，可别把自己一块饶了进去。”小毓虽然理亏，却还是有些嘴硬。

“本宫可没像冯妃一般带着包袱，”阿史那淡淡地说道，“你可知私逃出宫该当何罪。”阿史那走近小毓轻声说道，字字有力，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小毓不觉一颤。

“等等，”小毓马上拉住了她，生怕她直奔向宇文邕告密，那她可算是真的玩完了。“你想想，如果我不在了，就没有人能够与你分皇上的恩宠了不是吗？”小毓试着说服她，而这个理由或许能够让她心动。从一开始她来云和殿找她的茬，不过是争风吃醋罢了，而她的离开不正合她意吗，小毓心里琢磨着。

阿史那似乎有些犹疑，“可是你私逃出宫，我叫人来，这罪名可不小，若能置你与死地不更能解我心头之患更能为古丽报酬不是么？”阿史那平静地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极其不要紧的事情一惊，小毓心中一惊。

“可是皇后可曾想过，就算皇上迫于压力将小毓赐死，那么皇后就永远及不上小毓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试想一个活着的人要如何去同一个死去的人比较，说不定皇上还会怨皇后这般将他逼得不得不杀了小毓，反而对皇后更生隔阂不是吗？”小毓不折不挠，极力地想劝服她，陈说这这其中的利害，言之凿凿。只有小毓自己知道，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或者说，她对宇文邕一点信心都没有。

“你走吧，我只当没有没见过你。”过了许久，阿史那才缓缓开口道，小毓有些不可置信，琢磨着是否是自己的哪句话打动了她。“你走的越远越好，我不希望再瞧见你。”说完她便离开了，小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渐渐淹没在夜色之中，一个晃神，只觉得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还有些许跋扈的初入周国的阿史那皇后了。

小毓无心再去琢磨更多的事情，便按着自己原来的计划出宫，守宫门的侍卫虽有些奇怪，不过小毓有宇文邕的出宫令牌，他们就算再疑惑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小的插曲，但不管如何，她已经出宫了。走出宫门的刹那，小毓只觉得心中无比的松快，仿佛窒息了许久突然有些新鲜的空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