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狩猎（2）

起初苏颜听闻这些时，总觉得遥远地如同前尘旧梦一般，只是耳朵里听得多了，心里时常有些微微堵得慌，便不让这些和他相关事情传进自己的耳朵，更不能到心里。

秋冬时节，萧瑟弥漫开来，掩住了曾经勃勃的春意与热烈的夏景，所有的生机被一片肃杀所取代。而这样的时节，是狩猎最适合不过的时节，因着从前孝昭皇帝狩猎时摔下马的阴影，每年的狩猎盛事似乎渐渐被人们遗忘。不知今年怎么的，许是之前在病榻前缠绵了一阵，身体好些以后，高湛似乎对狩猎又来了兴致，早早地吩咐下去让人操办起来。

那日秋高气爽，让人不觉地如往常一般的肃杀，反倒是心情都随着狩猎之处的景色开阔了起来。高湛似乎也洗去了前些日子的不振，精神也是好了许多，脸上也挂着难得的笑容。

“周国兵败，我们大齐可享多时的太平，今日群臣欢聚于此，正值群兽出没之际。想我齐国也是从马背上打下的江山，狩猎之事不可荒废。”高湛高声道，“小俨，太子，你们俩的骑术射箭朕都有亲自教过你们，今日你们俩便来一个比试，朕也瞧瞧你们是否把朕教的东西都荒废了。”

“是，父皇。”两人同时答道，便带着箭支，颇是气宇轩昂，入了野兽出没的围场。

皇家狩猎的围场多是些羚羊，麋鹿这些不甚凶猛的动物，鲜少有虎豹这些凶猛的野兽。只是尽是那些个温顺的动物总会让人提不起兴致，，所以管着围场的人总会特意去蓄养一些猛兽。这些猛兽是被养大的，也并没有野生的那般凶猛，放入林中不过是半大的，一般伤不着人，只供助兴之用。

高湛说完，自己的兴致也上来了，便骑上马带上弓箭往林中去，不许侍卫跟的太近，以免坏了兴致。刚入林子不深，高湛便瞧见不远处有一匹毛色发亮的野马，很是敏捷，未等高湛拿起弓箭，便一下子没入林中没了影。如此一来，高湛的兴致更浓了，骑着马追入林中。

高湛专注地追逐那匹野马，也不知入了林子多深，终于又见着那匹野马。高湛迅速拿起弓箭，自己方才放出一支箭，林中便射出一支暗箭，直向着他来。因着全无防备，方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拉的箭上，高湛斜过身子躲避向他飞来的箭支，重心不稳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那匹马似乎也受了惊，竟直直地朝高湛奔了过来。高湛摔下马，尚且惊魂未定，又见野马朝他飞奔过来，心下一慌。

“父皇，小心！”高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察到有人挡在了他的身前，是太子。马蹄高高地悬在眼前，那一刹那，高纬有些惊慌，却只僵在了那，闭上了眼睛，颇有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

他在赌，若是赢了，高湛必对他再次信任宠爱有佳，他不必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随时丢掉，而那把龙椅唾手可得。若是赌输了，那么在马蹄下碾为泥浆，也好过他日高俨登上皇位将他凌辱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