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后记(2)

小说中还插入了不少独立的文章，是我之前写过的一些东西，有些是写在语文作业上的，有些则是自己无聊时写的，不知道这样硬生生地插进入会不会让读者们有所不适。但这样做是我的一个私心，想要尽可能多的把自己写过的自认为不错的东西显摆一下。实际上这几篇插入文也确实弥补了不少主题的表达，否则很多人仍会固执地认为这是一部校园青春小说。希望尽可能多的人看完之后，能有些思索产生吧！一些关于自己与伪善的思考。但我想几乎不会有人屑于去思索，因为当看到“伪善”这个词时，他已经将自己先大大地“肯定”一番了。

小说的结尾，是我自鸣得意的一个地方。用梦的方式，告诉了读者们赵林霄的死亡，用很隐晦的方式将赵林霄梦醒后出发去赴死的事实写出来，但却没有写绝。我们只知道赵林霄做出了去自杀的决定，但不知道结局。这又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如果乐意，我更希望小说中的赵林霄真的死掉了。之所以留了一个白，是考虑了今后有可能的话，不一定会写第二部呢？但最主要的考量，还是为了营造一个“意犹未尽”的感觉（如果你感觉不到，就请骂我吧），把主题再拉长拉细一点……（效果类似于这个省略号。）

最后，来试着说说主题。只怕我自己也说不大清楚，因为想说的太多。大家尽量理解就好，如果你看了这本书之后，没有任何触动的话，那么恭喜你，因为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幸福的人，相信新闻联播的记者们很快会去找你的。

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赵林霄，都有一个辛渊，都有一个李泽宇，也都有一个高西月；而每个人的心中，又都有一个高茗芝与一个乔青青，以及一个被遗忘的郭水仙。而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心中的李泽宇已经死去，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介于赵林霄与高西月之间，也就是像辛渊那样，在现实的笼子当中找到了一个妥协的生存方式，不算好也不算坏得混着日子。这也是我们祖国现状很悲哀的一点（在此声明，今后在谈及中国的话题时，我会一直以祖国来代替中国，以免太多的爱国小心肝骂我不爱国）。

小时候，姑姑开玩笑，让我长大后当省长，我郑重其事得答应了，并为此真得奋斗过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中国少年唯一的奋斗路子——好好学习！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梦想，谋算着将来当上省长如何如何，让世界不再有坏人，不再有邪恶。可当我懂事之后，才意识到要成为一名省长，这期间涉的水是有多深，已经远远不是你努力就能实现的概念。大多数人应该都经历过这个残忍的过程：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放弃——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我不想宣扬我有多么坚守梦想，因为我也放弃过，写下这11万字的小说，很大一部分是巧合与偶然在帮我，而我也相信，我亲爱的祖国大地上，远远有着无数有梦想的人在取舍间纠结着。

我总在想方设法得寻找一个当前社会现状产生的原因，这个习惯从初三开始，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可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得被自己打败，因为当我找到了小括号的原因，却发现外边还有一个中括号，如果有幸解答了中括号，一个大括号又把我紧紧地包围。

这是一个人人缄默的时代（也许这个时代可以复制到伟大祖国的任何一段伟大的历史中）。有的人刚发声，却被一巴掌拍死；于是他身后正打算发声的人就放弃了发声的意愿，只在心中自我宣泄一番后，又回归到了缄默者的状态；而更多的人，则是压根不想发声的，他们甚至不知道发声是什么，为什么要发声。我们可爱又勤劳的人民是很容易被满足的，过去他们没饭吃，突然有人扔了一坨屎过来救济，饿得要死的人民便迫不及待得开始吃屎，还一个劲地点头称谢，而赠屎的人听着这番感谢，就自认为劳苦功高，坐在那儿皇帝一般得看着人民吃屎，手中捧着一个奖牌，上书：慈悲为怀！于是，当有一天，吃屎吃惯了的祖国人民突然看到一碗白米饭，竟是如此得无动于衷，只露出一丝费解又鄙夷的神情看了一眼米饭，又回过头心满意足得开始吃屎。

在出版过程中，我收到了很多这样的劝解，劝我放弃出书吧，好好学习吧，专注于高考吧。很多编辑也告诉我如今一个新人出一本书是有多难：你必须是名人，必须有大量的阅读受众，必须有高人气来支撑出书的成本。这个现状是悲哀的，对于我来说则是悲惨的，因为毫无疑问，我很可能又要经历一次梦想被人踹死的过程。对于一个民族来说，这个现状则已经出离悲愤，但我不能也不会怪人民，你们不爱买书看，是必然有原因的。在我没打算写小说前，也曾舍不得花20块去买一本几乎是一次性使用的物件，与其买书，还不如买两盒拌饭来得实在。要想对此事有一个全面的解答，我想一篇后记是说不清的，说了也是无力的。我只能贪婪得说：如果你手头有一万块，不妨花上五百分之一去买一本书吧。要知道你挽救的，将不仅仅是一个又穷又酸又腐又臭的文人，更是整个国家的文化产业。要知道，正是诸位一次次放弃20元的购买力，才造就了祖国文人“穷酸臭”的现状。正如你在街上看到一个乞丐，不但没给他一角硬币，还嘲讽他：“真穷！没志气！”有意思的是，诸位却乐意花上百万元的购买力去支持房地产这个泡沫行业，事后还被开发商牵着鼻子到处走。你必须明白，你花20元支持的人，远比你花100万元支持的人，更有良心。

现在的人们越来越开始关注公共社会的问题，大大小小的社会问题被层出不穷得揪出来，但总觉得这些问题是相对独立的，没有一个统一的原因去解释它们的出现，解释了A，又违背了B，到最后满腔为社会主义做贡献的豪情，都在自我肯定与否定的过程中被一声绝望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救了”的哨声解散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有太多的矛盾等着去消除，以至于无从下手，就像一盘玩砸了的俄罗斯方块，顾着了这头，祸害了那头。

鉴于此，小说的主题也就可以较清晰得阐述出来了。女朋友说我的小说写得很低俗，不应该是一个高中生应该写的，但她也知道即使控制了我的话语权，也无法控制我的思维。因此，各位，请观察一下社会吧，想一想你周遭发生的早已司空见惯了的祖国国情吧，看一看那些触动了你良心却没能让你有所作为的现实吧（亲娘说我不现实，整天做白日梦，事实上，我很现实，但有的人选择了无动于衷，而我宁愿选择说上几句不假的话）。你会发现，种种的社会现象，都可以在学校找到一个合理的缘由。一切人为因素造成的矛盾，都是在学校这片心灵滋养地上开始“茁壮成长”的。回顾小说中描写的各种情节，它是那样经得起社会问题的推敲，只需你稍稍延展一下逻辑，就会给自己心中的不满找到一个合理的“学校的萌芽期解释”。更不幸的是，我小说中所写的事情都是真真切切得存在于现实中的（到这里很多人已经开始质问了，学校的纯洁与社会的肮脏有关系吗？那我只能说，你大概是看新闻联播长大的。而我，是在现实中长大的。）

如果我们的教育改革仍像现在一样步步为营、举棋不定，那么在可预见的不远的未来，它所牵连产生的社会问题，将不会像现在这样简单，毕竟俄罗斯方块错位累积得太多，就GameOver了。一个本该为国家的前途提供持久动力的地方，却因为没有人的关注与举措而冒出滚滚浓烟，污染着社会——一种隐匿的、高效的、激素类的污染。真得还沉浸在学校是社会最后一片净土的美梦中吗？醒醒吧！它俨然已经成为了社会唯一的一片污染输出源。

想到这里，也许你会忽略并宽恕小说中的一些“低俗”情节，因为“低俗”就在你身边，你无法逃避它，逃避也是无用的，你只有去面对它，然后试着控制它。之后，你会神奇地发现，原来“低俗”，有时是那么“高尚”；而“高尚”，有时又是那么“低俗”。

也因此，我可以解释一下小说中的另一个问题。你会发现，小说中很少有具体的人物外貌、场景环境的描写。因为我想要构建一群被架空的人，一所被架空的学校，一个被架空的社会，一个标准化模套配置下的奇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荒诞的，但一切却又是真实得映射在祖国的每一所学校与每一处社会中的。相比之下，小说结尾处赵林霄的那个梦中世界，倒显得那样正常。同时，我也要让学校尝一尝被标准模具套住的感觉。

那么，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再次声明，以上内容均为我自私的辩解。

最后的最后，我要对在这本书在这个神奇的社会中不可思议得突破各种阻碍后不太顺利出版的过程中提供过我热心帮助的人，说一声，谢谢。也要对能够看到这里的读者，说两声“谢谢”——谢谢你的支持，谢谢你的理解。

你可以骂我轻浮\\我也可以骂你迂腐\\大家都是浸泡在浓痰里的人\\不怕被人泼脏了身子\\而我\\该上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