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雨夜惊魂
昏暗的灯光下，穆林峰和刘队正在端着茶杯在看电视。
“话说穆老，你怎么就不想去看看他对付罪犯的场面？”刘队还是有些奇怪。
“我去了怕对他有影响，到时候他就不能正常决策了。”穆林峰微微一笑，道：“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不过，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东西。”
“少了东西？”刘队眉头一皱。
穆林峰笑了笑，双眼紧盯着电视，却没有再说话。
尚未完工的绿洲大桥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此时一辆出租车正停在桥中心的缺口前方，车前灯打开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桥那头也有警察在不断地集结。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天空漆黑的一片，车灯下雨点纷飞，好似万千飞虫在窜动。冷风吹过地上积雪的时候，温度好似又降低了几分，正在空气里肆无忌惮地刮着。
车灯突然关掉，连雨刷都停止了运转，雨水沿着玻璃流下，很快便模糊了那巨大的挡风玻璃。
车内安静地有如冬日里夜晚十二点荒无人烟的墓穴，一股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死亡气息在车顶笼罩着。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他拨弄着手中的枪，话语显得十分随意。
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何晓东，此时一脸惨白，身子尽可能靠向车门，缩成了一团，空气明显飘有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如果你们当日没有犯下那个错误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所以，这怨不得我，更怨不得他。”男人耸了耸肩。
“他？”何晓东身子一震，很暗中，他充满恐惧的双眼向着驾驶室的位置望去，却依旧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他终于还是讪讪地问：“你指马威？”
“是的，就是他，至少他对我说他是这个名字，至于具体叫什么，我倒是不那么清楚。”男人淡淡地说着。
“你就是那个目击者！”何晓东吃了一惊，高声问：“你是谁？”
“我？”男人双手一摊，想了想，才道：“我叫奉天明，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你和他什么关系？”何晓东的心跳特别快。
奉天明伸出手去，很快将车顶的灯打开了，顿时车内被一股淡淡的黄色光线所笼罩。
他的脸很白，就像是抹着石灰一样，一眼望去倒是很像身份证上的马威。
何晓东一下子惊呆了，再一次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贴近车门，不可思议地道：“不，他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是他，你是他弟弟是不是？”
是的，作为一名医生，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奉天明与马威至少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奉天明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去，将何晓东的右手给拉了过来，直接放在了他后脑勺上。
何晓东的脸色马上变了，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喃喃道：“不，不可能的，你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
临时架好的四架大灯在桥的两端分别从四个方向射向了桥中央位置的出租车，强烈的灯光下，很明显可以看到车内奉天明手中抓着的枪。副驾驶座上的何晓东则用双手挡在面前，似乎是害怕看到司机的脸一样。
于桥与陈六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慢慢地走上前去，陈六压着彭玉珍在后面跟着。
冷雨有如利箭一样落在他们脸上，在这样的天气之下，无论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去做一件原本把握十足的事情。
“人我已经带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商量。”于桥停在了离车大概十米的位置，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老长，显得十分消瘦。
车内的人并没有反应，奉天明依旧在把玩着手中的枪，于桥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脸上那一脸的自信和得意之色。
砰。车内先是闪过一阵火花，几乎同一时刻空气里便响起了一声枪声，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在强光中一闪而过。
车内，何晓东吓得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身子比之前还要抖动得厉害了。
“给我下去，就站着，别想跑，半步都不行！”奉天明指着何晓东，然后用枪抵着他的脖子下了车。
于桥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没想到何晓东还是被他给抓了，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奉天明的脸色看上去十分难看，一脸扭曲，正将何晓东抓在胸前挡着，自己则靠在车边。
“你想做什么？”于桥抓着枪，指着奉天明，此时他双手已经不再颤抖，他想瞄准奉天明的要害，或是他抓着枪的右手，可是他一丝机会都没有，在冷雨的侵袭下，他身体早已僵硬。
于桥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没有必要杀他的，奉天明……”
“放屁！我才不是什么奉天明，我是马威。”马上，他的神情变了，抖了抖手中的枪，喊道：“不，我是奉天明，我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我不是真正的杀人犯。”
奉天明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扭曲，看上去就像是在变戏法一样。
于桥一下子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你是谁，你都不应该继续错下去了，放下枪，一切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的。”
奉天明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没两秒钟他就用力抵住了何晓东的脖子，吼道：“如果可以解决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做了。你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杀死他们，只有杀死他们，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说着，他举起右手便用漆黑的枪把在何晓东肩上狠狠砸了几下。
“可是，你不是没死吗，你没死他们就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你再杀人不就和他们一样了吗？”于桥尽可能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些，一直在找一个出手的机会。
“可是他们已经杀死过我一次了，我不会再让他们有第二次机会的，不会，永远不会！”奉天明再狠狠地砸了几下何晓东的脑袋，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空气里不一会儿便弥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寒风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不，他们都已经死了，都被你杀死了，不是么？你不需要再怕他们了。”于桥顿了顿，继续道：“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他这么一问，奉天明很快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头部，一脸痛苦的表情，手中的枪在剧烈颤抖着，却一直没有离开何晓东的脖子，看样子随时可能走火。
“好好好，我不勉强你，我们回去好好谈，好好谈，行吗？”
“不行！我要先杀了他，不杀他，他还会杀我，我必须杀了他！”奉天明身体剧烈颤抖着，强烈的光线下显得脸色苍白，一边敲打着何晓东，一边朝着于桥这边望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彭玉珍身上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对着彭玉珍吼道：“她是鬼，不，她是鬼，她已经死了的，她是鬼！”
他双眼之中满是恐惧，却并没有太乱。
突然之间他神态又变得正常了，道：“不，他不是鬼，她不是玉玲，她是玉珍，那个女人已经被我亲手撞死了，还记得吗？警察先生，那天你亲眼看到我撞死她的，难道你就忘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于桥差点没晕过去，奉天明就是当日那个撞死彭玉玲的司机？
这样一来的话，当时与彭玉玲死前通话的人岂不就是奉天明！
当日她回过头去看他就是因为自己用死亡去守住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并且觉得自己的死是值得的，所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没想到吧？玉玲用自己的生命将我的车子凭空消失了，你们永远也想不到接走葛大光的车子竟然就是撞死她的车子，不是么？”奉天明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就像是暗夜里的一头饿狼，他大叫了一声，道：“她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我们的复仇计划！你知道我那一刻是多么难过吗？我终于明白了，她是真心爱我的，而我也深爱着她！”
“你到底是谁？”于桥问。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他们大多叫我奉天明，只不过晚上我大部分时间是马威，但是，今晚不管你觉得我是谁都已经无所谓了，我是马威，也是奉天明，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是的，我们是不可分开的一个整体，我最爱的玉珍可并也不比你的玉玲差，如果不是她牺牲自己的话，我们不可能抓到最后一个肇事者，今晚，我们的复仇大计终于可以完美结束了，不是么？”
一个人，两重人格，并且各个人格爱着不同的女人？
于桥终于算是明白了这里面复杂的关系，而且他还明白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特意设下了一个圈套，在无意中他竟然帮助了他们抓到何晓东。
“我们把彭玉珍交给你，你把何晓东放了，怎么样？”于桥说。
“你当我们是傻子？玉珍在你们那里又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把何晓东交给你了我们就没有了任何的依靠，到时候再要杀他就难了。”奉天明抬头瞟了于桥一眼，喊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逃的，如果我们想逃的话，何晓东就不会死在这里了。”
说着，他用枪指了指自己身前何晓东的脸，轻蔑地笑了笑，然后道：“这条河他应该不会陌生，巫水河，当日他们就是将我扔在了巫水河中，如果不是我干爹恰好及时发现的话，我恐怕早就死了。”
“所以，其实你没死？”
“不，我死了，只不过过了半年我又活了过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成了奉天明，之前被烧掉的那座房子你们应该也看过了，我在那里待了半年，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干爹恰好病逝，于是我就离开了。”
“再次醒过来？”于桥不解地问。
“是的，这种醒和之前的醒并不一样，我失去了几乎全部的记忆，半年之后我又在当年被撞倒的地方找回了记忆，然后我开始去寻找那四个人，直到三个月前，我听出了其中一个人是刘明山，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我们确定了其余三个人的身份。”奉天明脸上写满了得意。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是四个人的？”
“我当时并没有死，我还有意识，只不过他们觉得我必死无疑了，才将我扔入巫水河内，不料我并没有死去。”
雨越下越大，刚刚还有如牛毛的细雨此时已经大如绿豆，而且还有继续增大的趋势。
漆黑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了几声大笑。
是何晓东发出来的，此时他面带微笑，对着身前的空地吐了一把带着血丝的口水。
“你一定要杀了我才肯罢手是不是？”何晓东淡淡的问。
“当然，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要等到十一点半。你不用着急现在就死去，你不可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奉天明说着，从身上掏出手机来，递给何晓东，道：“你可以先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说你最想对她说的话。”
何晓东接过手机，此时枪口正对着他的太阳穴，从他那面不改色的脸色来看，就像是他头上的枪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他嘴角带着笑意，一股淡淡的笑意，估计那些革命前辈们视死如归便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电话的嘟嘟声飘荡在了空气里，甚至掩盖了那窸窣的雨滴声，显得异常刺耳。
寒风呼啸，冷雨点点，路边的皑皑白雪尚未完全融化，强烈的灯光中仿若藏着千万只来自地狱的手，正慢慢地朝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后背伸去。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他老婆不耐烦的声音。
“还打我电话做什么？”
“给我十秒钟的时间，就十秒钟，行吗？”何晓东的听起来似乎是在哀求。
女人不再说话，似乎默认了答应他的请求。
“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会在天堂的那边等你，不见不散。”他嘴角带着微笑，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改变。
几乎没人看清了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起，然后一颗带血的子弹在强光中一闪而过，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便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奉天明嘴巴张的大大的，还未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便感觉到右手一震，眨眼间手中的枪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他的右手被于桥射了一枪，此时正往下滴着血。
“不，不要杀他！”彭玉珍一下子扑向于桥，直将于桥撞得趔趄了一下，却并未摔倒在地，而她眨眼间便被陈六扑倒在地，嘴里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没人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那是方言，不过，是人都看得出她脸上写满的惊恐和担忧。
那一刻，在场的人无不惊呆了，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晓东慢慢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从他脑袋里喷出来的血水正被从天而降的雨水稀释着，只有一股淡淡的猩红，看上去就像是红花水，在刺眼的光线下是显得那般不真实。
电话掉落在雨中，依旧在通话，空气里明显可以听到电话那头女人正在喊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桥将地上的手机捡起，轻声说道：“他已经走了。”还没等女人说出一个字来他便又将电话给挂了。
跟前，奉天明愣在原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手枪打落在地上，正发着熠熠的寒光。
殷红的鲜血正顺着他的右臂缓缓滴落。
于桥将地上的手枪踢到了身后，然后掏出手铐铐在了奉天明手上，淡淡地道：“不管你是谁，现在，你都已经被捕了。”
于桥对着身后的警察打了一个手势，先后退了一步，很快便有几名警察跑了上来。
“他死了？”奉天明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突然，他脸色一变，吼道：“不，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有杀他，也还没有到我要杀他的时候！”
话语间，奉天明奔上前去，快速扑在了何晓东正慢慢冷去的尸体上，双手在他尸体胸口上重重地拍打着，吼道：“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我还没有杀你，你怎么就可以死！”
警察将奉天明拉开时，他脸上依旧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喃喃道：“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他两眼空荡荡的，就像是失了魂一样，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来得太晚却又去得太快的梦境，到头来，只是黄粱一梦、万事皆空。
“你开心了？”于桥来到他跟前，直逼着他的双眼，吼道：“他的死让你很开心吗？”
奉天明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很难过，我听到了他妻子的声音，我还听到了他刚刚所说的话，从那一刻开始，世界上另一个孩子没有了他的亲生父亲。”
奉天明冷冷笑了笑，突然看了看于桥，道：“你很不错，真的，不过，我不能再陪你玩了，我得走了。”
看得出，他的眉宇之间写满了忧愁和悲伤。
他扭头看了看地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彭玉珍，微微一笑，道：“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我要走了，我要去见玉玲。”
于桥还没来得急问他什么，奉天明的身子竟然一下子软了下去，就像是瞬间失去了生命一样。
彭玉珍脸上却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伤悲，与此前的行为看上去些很不协调。
于桥俯身在他鼻间一探，奉天明的呼吸还在，看上去一切都正常，只不过像是睡着了一样，任警员如何叫唤都没有了反应。
窗外漆黑的一片，此前的大雨此时已经成了暴雨，拍打在窗户上的时候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地狱的敲门声。
刘队的电话响了起来。
“呀，是于桥啊，事情发展得怎么样啦？”刘队高兴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于桥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
“不会是让凶手跑了吧？”刘队心中一下子没了底，眉头瞬间皱起。
“我不知道，反正，事情解决了，只不过，当年肇事案的当事人全部死了，而且，事实上也并不存在我们所了解的肇事杀人案。”电话里，于桥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的气息。
一个人行走在绿洲大道上，于桥突然想起了陈萌也许还在为自己担心，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去。
“是你吗？”陈萌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诧。
“当然。”于桥直接坐在了马路边，任雨水打在他冰冷的脸颊，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得有些怕人的路灯，才道：“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绿洲大道，不见不散。”
没等陈萌回到他就将电话挂了，就在他说完不见不散的时候，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不久之前何晓东才说了那句话。
路灯依旧泛着暗淡的黄光，冷雨下得淅淅沥沥的，似乎夏天提前到来了。道：“他已经走了。”还没等女人说出一个字来他便又将电话给挂了。
跟前，奉天明愣在原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手枪打落在地上，正发着熠熠的寒光。
殷红的鲜血正顺着他的右臂缓缓滴落。
于桥将地上的手枪踢到了身后，然后掏出手铐铐在了奉天明手上，淡淡地道：“不管你是谁，现在，你都已经被捕了。”
于桥对着身后的警察打了一个手势，先后退了一步，很快便有几名警察跑了上来。
“他死了？”奉天明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突然，他脸色一变，吼道：“不，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有杀他，也还没有到我要杀他的时候！”
话语间，奉天明奔上前去，快速扑在了何晓东正慢慢冷去的尸体上，双手在他尸体胸口上重重地拍打着，吼道：“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我还没有杀你，你怎么就可以死！”
警察将奉天明拉开时，他脸上依旧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喃喃道：“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他两眼空荡荡的，就像是失了魂一样，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来得太晚却又去得太快的梦境，到头来，只是黄粱一梦、万事皆空。
“你开心了？”于桥来到他跟前，直逼着他的双眼，吼道：“他的死让你很开心吗？”
奉天明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很难过，我听到了他妻子的声音，我还听到了他刚刚所说的话，从那一刻开始，世界上另一个孩子没有了他的亲生父亲。”
奉天明冷冷笑了笑，突然看了看于桥，道：“你很不错，真的，不过，我不能再陪你玩了，我得走了。”
看得出，他的眉宇之间写满了忧愁和悲伤。
他扭头看了看地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彭玉珍，微微一笑，道：“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我要走了，我要去见玉玲。”
于桥还没来得急问他什么，奉天明的身子竟然一下子软了下去，就像是瞬间失去了生命一样。
彭玉珍脸上却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伤悲，与此前的行为看上去些很不协调。
于桥俯身在他鼻间一探，奉天明的呼吸还在，看上去一切都正常，只不过像是睡着了一样，任警员如何叫唤都没有了反应。
窗外漆黑的一片，此前的大雨此时已经成了暴雨，拍打在窗户上的时候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地狱的敲门声。
刘队的电话响了起来。
“呀，是于桥啊，事情发展得怎么样啦？”刘队高兴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于桥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
“不会是让凶手跑了吧？”刘队心中一下子没了底，眉头瞬间皱起。
“我不知道，反正，事情解决了，只不过，当年肇事案的当事人全部死了，而且，事实上也并不存在我们所了解的肇事杀人案。”电话里，于桥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的气息。
一个人行走在绿洲大道上，于桥突然想起了陈萌也许还在为自己担心，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去。
“是你吗？”陈萌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诧。
“当然。”于桥直接坐在了马路边，任雨水打在他冰冷的脸颊，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得有些怕人的路灯，才道：“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绿洲大道，不见不散。”
没等陈萌回到他就将电话挂了，就在他说完不见不散的时候，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不久之前何晓东才说了那句话。
路灯依旧泛着暗淡的黄光，冷雨下得淅淅沥沥的，似乎夏天提前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