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的身份
“算了,没有它或许你会过得更好。”郑绾总觉得仇人木这话是另有所指,但看他并没有要往下说的意思,只好暗自揣测。
当马车出现时,她才知道仇人木是要带她离开京城的,说是给她一个新的身份。
或许知道他是自己的主人,郑绾也并没有反对,实则她还记得当初醒来时,万宗几人对她身世的诧异表情,她很不喜欢这种神秘,更何况她现在失忆,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两个人走了半日的路程,终于到达了大兴。
映入眼帘的是“郑府”两个大字,门前早已有一些人在恭候。看这架势这座宅子的主人应该很富有。
郑绾有些疑惑的问:“这里是?”
盯着郑府的大门有一会,仇人木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道:“从此以后,郑府便是你的家。”
还未等她的反应,仇人木已牵着她的手走过去,一众下人齐齐道:“恭迎小姐回府。”
看来,仇人木早已安排好了,郑绾偷偷瞄了他一眼,这算什么,就这样便把她出手了?
忽然一个妇人冲到她身边,一边叫着小姐,一边又是哭又是笑,十分激动。虽然仇人木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可她还是有些被惊到。她不过是冒牌小姐,这妇人有些过了吧。
所有人都看着她们,素娘这才猛的反应过来,连忙跪下。天知道,当她得到消息说被送来的是个叫郑绾的小姑娘时是有多高兴,甚至跑到了老爷和夫人前面。虽然现在物是人非,但她还是期待的。没来由想起一个预言,时间久了大概都忘了,如今小姐再出现,她真的很欣慰。
仇人木看了素娘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郑绾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充满警告的味道。
这时,郑承宪笑着迎了上去:“少主能来寒舍实在是老夫的荣幸。”看着仇人木,他心中暗自思忖,昨日恩公来信,说是让他收留一个叫郑绾的小丫头,他想了半天,觉得恩公对他有恩,那么他给这个小丫头小姐的身份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恩公说陪同郑绾一起来的是少主,恩公的本领他自是知道的,能让恩公叫少主的人自然不是宵小之辈,这样一想,也觉得只有郑府小姐这个身份才能适合这个丫头。
仇人木早已猜到郑承宪的表情,随之一笑,道:“郑老爷太客气了。”也不废话,看着郑绾又道:“绾丫头是我自小看着长大,郑老爷能给她小姐的身份,晚辈理应答谢才对。”说着,一拍手,一个郑绾从没意识到的人出现,将早已备好的礼品交给郑老爷。
郑承宪将手中的礼物交给管家,恭恭敬敬的作揖,回道:“恩公对我郑府上下的大恩大德,郑某永不敢忘,还请少主再莫说一个谢字。”
仇人木点点头,郑承宪又适时的说:“贱妾李氏膝下没有儿女,老夫便擅自安排让绾姑娘做她的女儿,一直以来养在外婆家。”
郑绾顺着仇人木的目光看到一个美妇走上前,虽然打扮的有些妖艳,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大家闺秀之气。
李氏走上前,欠欠身子,道:“妾身郑绾之母见过少主。”
仅仅十个字,郑绾便成了她的女儿,郑府的大小姐。
仇人木并没有停留,甚至连郑府的大门都没有迈进。一直到他不见了身影,郑承宪才让众人带着郑绾进府,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确定郑承宪是真的对仇人木很尊重。
第二天一大清早,郑绾坐在凉亭唉声叹气,昨天二夫人也就是她在郑府的娘亲给她讲了好多规矩,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
路过的小丫鬟们吓了一跳,想要发发牢骚,见是她,赶紧行礼:“小姐。”
笑着点点头,一直目送着她们远去,其中一个小丫鬟偷偷转过头,没想到和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急忙躲开。
郑绾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悯的味道。她是小姐没错,却是冒牌的,只不过是被寄放在这里的孤儿,无依无靠。
就快没了身影时,传来大家的议论声。
“你听说了吗?咱们府上的大恩人可是富甲一方。”
“才不是,我听说呀,这个大恩人是个正义十足的侠客。”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跟你们说,我听人说,咱们这个大恩人可是皇亲国戚。”
郑绾摇摇头,自言自语:“富甲一方、江湖侠客、皇亲国戚。果然这一传十十传百,传的越来越离奇,估摸再有一会这位大恩人就变成了神仙下凡。”
“恩人不是神仙下凡,他叫孟九,老爷说他的本领可是大得很。”
一个绿衣服的小姑娘出现在郑绾的跟前,笑着行了礼,道:“小姐,奴婢叫莫翎,您就叫奴婢翎儿就行。”看得出来,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郑绾扶过莫翎,道:“我叫郑绾,你不用叫我小姐的,我并不是你们老爷的亲生女儿,我比你大,你叫我绾姐姐或是名字都可以。你也可以不用老是奴婢奴婢的,听着实在累人。”
莫翎仔细瞧着郑绾,和少爷出门办事回来便听说府上多了一位奇怪的小姐,逢人便要人叫她名字,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随后想起刚刚娘亲的交代,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道:“不用奴婢倒是可以,因为少爷也不让我这样说,但是‘小姐’这两个字娘说是必须要叫的。”
郑绾有些好奇的的问:“那你的娘是谁呢?”
莫翎一听郑绾问娘,便骄傲的挺起小腰板,说:“我娘小姐见过的,就是素娘。”
郑绾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个给她介绍过整个郑府的情况却忘了介绍自己的妇人,记得丫鬟便是叫她素娘,同时也是她刚来府上时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妇人。
“我娘特别爱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给我......”
郑绾看着莫翎,有些不忍心打断她的话,想想她都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感觉,就算她成了这里的大小姐,可大家对她只有小心翼翼,并无半点亲情可言,总觉得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