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整合还是放纵(2)

李善其没有得到补偿，他就觉得这里有鬼，他怀疑是吴兰高中间起了坏作用，就把矛头指向了吴兰高。他去找吴明月，要告吴兰高的状。他对吴明月说：“这都是吴兰高搞的鬼，本来是没有事的，他无事生非，自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那里，这是他耍能，要为自己争功请赏呀，老县长，你现在是一点家也不当了呀，我是经过你的默许才让那些商户摆摊的，可是柳三木一点面子也不给你，看起来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吴明月有些好笑，对他说：“老李头，我什么时间默许你们去摆摊呀，我告诉你了，清理整顿市场是县委县政府的统一部署，也是常委会通过的，我作为组织中的一员，不会率先破坏这个部署的。你不要混淆是非呀。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吧，不要出来惹是非好不好，咱们是老同学，又是老朋友，我不会害你的。现在不比以前了，现在是要把我们县推出去，是阳光操作。老李头呀，咱们不要给年轻人做反面教材呀。”李善其说：“老县长，我知道你觉悟高，因为你拿的是国家的工资，可是我们是老百姓呀，我们需要吃饭，我们需要自己养活自己，我们还要养活你们这些当官的，我们缴税，我们交各种费用，我们的钱就是靠做生意赚来的。你把我们的生意门路给堵住了，我们靠什么生存？”

他对吴明月说：“你没有想想，一下子把我们一棍打死，我们会服吗。你们又在我们那里建什么工业园区，把我们的吃饭的基本条件都摧毁了，我们没有了地，没有了生意门路，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够找到活路呢。”吴明月对他说：“征用土地不是白征用的，我们是按照国家的补偿标准进行补偿的，你们面临着更多的商机，你就没有想一想，如果是把园区建到了你们的身边，你们顺便做些什么生意就可以致富，有了人气，就有了赚钱的门路。老李头呀，别人已经很快的转行了，并且做的很好，你怎么还是老是在老问题上咬住不放呀，柳书记已经把这些工作做的相当可以了。你就知足吧。”李善其不高兴了：“老吴头，我是来找你做主的，你怎么光给别人说话呀。你真是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你光为柳林说话，你不知道人家买不买你的帐。你知道他在公开场所怎么说你的吗。”吴明月不高兴了：“老李，你别学那些长舌妇那样在这里摆弄是非呀。我们领导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是你随便说的吗？”李善其继续说：“我是看在咱们几十年的交情才给你说句实话，不然的话，才懒得管你们之间的闲事呢，他当着老百姓的面就说，老县长怎么了，老县长也不行，就是他站在这里也没有这个面子。他不照样听我的！”李善其添油加醋的把话说了一遍，尽管吴明月嘴里一直对李善其说些制止的话，可是心里已经对柳林产生了不愉快的想法。

四

李善其见到老县长的脸色很难看，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觉得他们之间只要是闹不愉快，自己又可以从中得到些好处。他高高兴兴的出来了。望着李善其离去的身影，吴明月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对柳林的做法确实感到有些不满。虽然是李善其的话不可全信，可是这些天来柳林的独来独往，他的专断，他的霸气，已经让这个平和的老县长觉得自己看不惯。可是自己毕竟是一位老党员，自己向市委领导表过态，要全力配合柳林书记做工作，全力支持他的工作，人家上任不到半年，就和人家闹别扭就显得自己的心胸太狭窄。他不能说什么。他总以为，柳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过了三把火就没有那么有棱角了，所以对于他的许多率性的行为，他不加评价，而是默默的支持。看到这个年轻的书记一天天的精神旺盛，处理问题干净利索，他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他认为蒲城终于来了一位敢干事的人，他由衷的高兴。可是柳林有些事情，就让他接受不了。就是对机关干部的过于严厉。比如说五楼一下不准坐电梯，并且因为这些小事处理过一些单位的领导，让这些领导告状搞到了他这里，他只能给这些领导赔礼说好话。因为他是一位老领导，是许多单位的老上级，所以许多对柳林不满的人到来这里给他诉苦，说柳林不近人情，对于一些小事都要求的过于严格，是大家感到很被动。对于这些问题，他也感到了同感，可是如果是按照理论上讲，这些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可是理论毕竟是理论，不可能都和实际相符合。这个问题，他也曾找到柳林交流，柳林很是坚持原则。他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知道，这些犯了错误的同志很不服气，认为自己犯的也不是关键性的错误，这些小的错误大家都容易犯，大家都犯了，也就不是错误了，这是对自己的姑息。每天迟到几分钟认为这是小问题，不是大问题，不就是几分钟的问题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大家都这么认为，由于大家都有这个习惯，于是就不追究迟到者的责任，于是机关的懒散习气就形成了，形成了这些不良的习惯，就形成了办事扯皮的习惯，大家都习惯于扯皮，办事效率也就提不到话上了。我们就是从小的细节抓起，让大家认识到不良习惯也是一种犯罪。”

随后，他们就开始了“干部作风好，蒲城万事兴”的大讨论。就开始了从细节做起的大比武的活动，坚持了人人监督他人，他人监督自己的改变干部作风的活动，这次活动改变蒲城的干部形象，大家开始了部门和部门的监督，领导和普通干部之间的监督，同事之间的相互监督的监督机制。从细节看转变，让吴明月感受到了这个县委书记的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他无话可说，对于那些来这里是诉苦的干部他只有说服教育，来配合书记的工作。是自己的配合失去了原则，是自己的配合让柳林产生了误解，因为自己没有主见，一切都是听他的，吴明月感到自己心里稍微有一些不平衡，觉得自己对柳林过于迁就了，才出现了他对自己不尊敬的现象。

他刚刚送走了李善其，就看到了吴兰高过来了。其实吴兰高是来找柳林的，因为柳林下去调研了，看到了吴明月就来到了吴明月的办公室，这个吴兰高，就是自己提上去的一个年轻干部，也是他向常委们推荐的一个很有才气的干部。就是因为新书记的到来，才把他这个问题搁置了。吴明月是在看到这个小青年的办事效率和他比较有头脑的情况下向大家推荐的，可是后来听这个小子道德品质有问题，他主动把这个问题搁置，要求对他进行考察，结果组织部的同志对吴兰高进行了摸底发现这个人的动机不纯，吴明月就把这个问题搁置了。谁知这小子钻营的手段相当的高明，新书记一来，就马上跑起了柳林的路子，他竟然搞起了一个三万字的调查报告，这个报告引起了柳林的高度重视。把这个吴兰高称为人才，他是有事没事就往书记那跑。为这件事，吴明月提醒过柳林，说这个吴兰高要小心他。

“老县长，你可好。”吴明月本来不想招惹这个人，可是他既然来找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就让他进了县长办公室。“找柳书记了吗？“吴兰高马上说：“来找您老人家的。我是来回报工作的。”吴明月知道这小子是见风使舵，就没有在意：“你有什么高见，可以给书记献言按献策呀，你的调查报告写的很好呀。”吴兰高听出来老县长在挖苦自己，他依旧笑容满面的说：“我知道，这都是您老县长的栽培的结果，这也是您以前的思路，只是没有得到上一届领导的高度重视。我是在您的正确思路的指引下，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吴明月对他说：“小伙子，好好干，你是非常有前途的。你的办事风格还是不错的，这次对那些旧货的及时处理，说明你能够紧紧围绕县委县政府的思路开展工作，这是很好的呀。”吴兰高不情愿的说：“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挣个钱不好呀，可是柳书记是挂帅的呀，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隐瞒这些问题呀，就是你老县长人家也不放在眼里呀。”

五

柳林是看到了一封群众来信来到了恼立镇的。他看到了一些企业也在生产一些翻新产品，感到很气愤，这些正规的企业为什么要生产这些翻新产品呢，他深入企业进行调研，发现了问题，那就是企业为了生存，不得已也要满足一些业务员的需要，他们这样可以减少成本，不然的话，那些客户就会自动流失，为了保住这些客户，他们不得不也做一些低端产品来满足这方面的市场。他们加工后的产品搭打上了自己的商标，无行动给自己的品牌到来了潜在的危机。柳三木见到这种情况，虽然是非常气愤，但是他还是耐住了自己的怒火，和企业家在一起谈心。他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大家坐在一切进行谈心。企业家们对县委加大力度整合起重市场表示支持，他们说：“我们也不想做这些翻新产品，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品牌，如果是我们也加入这个行当，那就是一步步的把自己的企业毁掉，我们也很痛心。可是我们不做，市场上很流行，他们的产品已经在争夺我们的市场，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好了，县委县政府现决心要把这个混乱的市场治理了，我们就可以拍手称快，我们可以放心的做自己的产品，做自己品牌。”有的企业家说：“政府出面治理这些作假贩假的不法之徒，我们就感到有奔头了，因为我们不担心有假冒我们产品的翻新产品出现了。”柳三木听了大家的话，就对大家说：“不是我们不治理，而是我们治理的不到位，不能关靠政府独家治理，我们要齐心协力，共同把这项事情当成大事来办，大家都出来监督，让伪劣产品没有生存的余地。我们大家都是治理的监督员。我们要发动群众，利用大家的智慧来治理这个市场。”他告诉大家：“如果不是来到你们身边，我可能会对你们的企业进行治理，对你们也参与制假感到震惊，可是我们在一起谈了，问题的症结找到了，就可以针对症结开出良方来，这个良方不是我开，也不是县委县政府开，而是你们自己开。做翻新产品没有出路，大家已经达到了共识，我们就不做了呗，可是我们不做，就不等于别人不做，那么我们就不让他们做，大家都不做，只有这样，我们的市场才可以净化。我们现在面临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针对这个市场，是整合还是放纵。你们觉得是整合还是放纵好呢？”大家齐声说：“当然是整合好，这样我们才有出路。”柳林高兴的说：“我们达到了意见一致，但是怎么不让这些翻新户不再翻新呢，那就是我们共同去努力了。我们要给他们一个出路，放一条生路给他们不等于任他们继续翻新产品，继续造假。我们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企业可以整合他们，和他们联合起来做自己的品牌。”

柳柳林从企业来到了农户中间，他来到了一家生产翻新产品的作坊里，看到了这家作坊已经停了产。他见到了这位平时很出名的老板。他在家里没有事做，很高兴柳柳林来到自己的家里。这是一个非常阔气的小院，是农村里非常出眼的小别墅。柳林书记来到他的客厅，看到他的家里的家具还是非常的阔气，就高兴的说：“看起来你是赚了钱的，现在你的设备停了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这位老板说：“我想自己办个企业，可是就是不知道用地问题能不能解决。”柳林书记听他这么说，很高兴，就对他说：“很好，自己办企业还是非常有前途的，你有这些设备，又有自己的客户，完全可以利用这些资源来发展自己。你放心，只要是你朝好的方面发展，我们就支持你。”他对这个商户说：“一开始你很可能想不通，想不通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想，关键就是我们自己要有自己的认识。你说说，造假有没有前途？”这个商户自己也说没有前途，他说：“大家都知道没有前途，可是大家既然这么做了，只有做一天看一天，谁心里也没有底。可是不这样也没有办法呀，咱们的眼光没有跟得上发展思路，人家早有眼光的早也成了气候了，我们这些人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自己也心里不好受呀，也是盼望着有那么一天大家都不做了，自己也好转行干点正经生意。”柳林书记听了，竖起大拇指：“说的好呀，说的好，说出了你们这些人的心声。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准备建立起重机械工业园区，你可以到园区去发展，把企业建到园区里去，这样你就可以大胆的去干事业，这样你就不会受到打击，你就不用担心害怕。”商户说：“出去跑业务，不敢说是蒲城县的人，不敢承认自己是那里的商家，那个别扭劲别提多么难受呀，可是你说是蒲城人，人家就不跟你打交道，我们也知道这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也想改变这个形象，可是还是受到利益的趋使，参加了这些翻新工作。”

柳林了解到了大家对这些翻新产品都不看好，他们都知道这些产品会给我们蒲城带来负面的影响，大家都想停，可是就是停不了。只要是正确引导他们朝有利于行业发展的道路上发展，他们还是积极的配合的，大多数群众支持清理整顿市场，大多数企业家是配合这次清理整顿工作的。这更加坚定了他整顿起重机械行业的决心。他下定了决心，不让一件伪劣产品在蒲城市场中出现。他回到县委办公室，立即召开了县委扩大会议，把自己的调查情况给大家通报，他呼吁大家行动起来，打好治理整顿起重机械配件市场这个硬仗，把蒲城的起重机市场净化。

六

李善其第一次和柳林正面接触觉得自己太没有志气，他该说的话没有说，为什么呀，他觉得柳林的话不符合实际，不符合当地的发展需要，本来他是可以和柳林理直气壮的交锋的，可是他觉得对方那双大眼实在让他感到好怕。他没有言语。可是对于这次清剿市场，他还是有些不服气，虽然他没有亲自参加这次交易会，可是那些被清剿的商户都是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他们的损失也就是自己的损失。

老百姓当场给柳林下跪的场面让老李头的心很沉重，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是自己错误的理解了老县长的意思才让大家出来交易的，结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是吴兰高直接引起的更让他感到气愤。吴兰高的转变让他感到不能够理解，他不像镇里的其他干部，大家都还有一份情感，可是吴兰高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硬起手脖处理起大家来，这让所有的商户对他产生了敌视的态度。李善其已经对他彻底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