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长夜慢慢
雷声惊炸,闪电霹天,大雨倾盆。
沙发上的两人,相互对望,夏如雪听着雨声,还有不定时的雷声,软弱的心,在瞬间中镇定。
雨会停,但,雷声依然会炸,在晴天也会在阴天,什么时候都有可能。
“子皓……”泪停,“这是我们的家,谁也不能缺,对不对?”
“缺了谁,也不好!”她说。
踏踏的提步声,在眼界消失。
微肿的唇上,冷冷一笑。脸颊上多余的泪水,被扬起的一只手挥掉。
苏子皓的背影很落魄,落魄到只有影子相随。
没有影子还有什么?
她还有父母还有帝尊。
帝尊的附属公司,‘深雪旅游山庄’正在24小时不停歇地扩建。
“怎么会停工?”她说。
“资金链不够!”会计师回答。
“2个亿还不够?”
2个亿够了,不能全部用在扩建上,建成后还有后期运作……。在扩建时,超出了预算,不多不少的几千万。
新闻报纸铺天盖地,说着‘深雪旅游山庄’资金链短缺,被迫停止动工,民工哀声。
不大不小的事,再拖上几天,她相信,她面对的不只是媒体的追问,而是以民工为题的政府出手。
背后长眼的人,都知道‘深雪旅游山庄’是帝尊的附属公司。
所以,她必须马上解决。
女人有一种优势,就是一种预感。
凭着这种预感,她回到了松江花园的家。
一室的烟雾,正从她鼻中出没。
这种感觉真好,不但可以排忧解劳,还可以暂且忘记一些不愉快的操心事。
唇,正吸着那种即将问候胸腔的尼古丁,还未使上劲,‘物是人非’。
“我的话,你竟敢当耳边风。”
烟雾迷茫中,声音硬生生穿过,传到到耳中。
落地窗吹来凉风,室内空气流畅,苏子皓站在落地窗前,直直望着她。唇上的烟,早已不知去向。
“是半夜孤枕难眠?还是不甘寂寞?”
烦躁在冷风中只增不减,没有烟的感觉,心情又回到资金链的问题上。
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冷。”
“谢谢!”她说。
只有这样,冷静的回避,‘战争’才不会有硝烟。
她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来承受吵架,窗被关上,冷风嘎然止住。
关门声后,一室暗黑。
躺睡的人,豁然起身,双眼中冷冷地,就跟凉风一样,吹向门外。
白天黑夜的交替,白天中的人,愣愣地不知所以。
“这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的消失。”
“怎么可能?”
“前台有录音记录。”
一遍又一遍听着,确认着,在数不清的遍数后,夏如雪确认了一件事,这是真的。
就如同中彩票一样,中到了她身上。
“你该感谢苏子皓!”谭青林说。
“……”
“没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
是吗?夏如雪目光望向高楼的室外。天,在放晴,明亮不刺眼的光,正覆盖在帝尊上面,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她说。
“起码可以暂时解决问题。”
夏如雪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晴朗的天,还有雪白的云彩可以证明今天,这天确实不会在下雨。
果然,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媒体,帮着帝尊大做了广告,还是免费的。
就连滨江的新闻,也关注此事,而且顺便帝尊也沾了光。
“中央领导,来我市,下榻帝尊酒店。”
新闻主持人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她就听清楚了这一句。
是的,***的高层来帝尊住!
就连当初的爸爸,也没有今天这样的情景,她该高兴还是哀伤……
一切在变化中更新,比如,酒店开始更新,更新装潢还有设施。
还在继续中的事,就迎来众旅客、住客,食宿客人的关顾。
帝尊忙乎,忙的不亦乐乎。
大批的应聘者,在网上发出不到半个小时,就引来如此壮大的聘用者。
争先恐后,挤破脑袋,还有巧舌如簧的推销自己,是如何的能把工作胜任。
这些,都只是外界。
办公室内。
袁兰芳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字型的西装裙,早已退去,被厚厚的职业西装裤取代。
“你有何打算?”袁兰芳问。
“迎奉苏子皓!”她说。
她心里很紧张,每一次面对妈妈。当然包括这次,妈妈身上有一种压倒她的气势,那双眼睛她不敢直视,每一次撒谎或是掩饰,只要对上那双眼睛,一切不慌自乱了。
索性,她如实说。
“看来你懂了不少。”
“知道抓住重心。”
“委屈你了。”袁兰芳说。
说完,起身,拿起风衣,披在身上,渐渐离去。
“这是命,一定不要学会认命。”
风一样,来去。这次,她的妈妈,告诉她‘委屈了她’,走时,又对她说,‘不要认命。’
矛盾的话。
天,下起了雨。
她踏着地毯,脱了鞋,走在上面,一步步来到落地窗前,打开窗子,雨水溅洒,溅在脚上,洒在脸颊上,一滴又一滴,像泪,可,又不是她流得泪。
可,她又觉得这些是她的泪。
矛盾的心理。
纠缠,在别人眼中,她心中这不是,只是拒绝的意思。
“是打算让我以身相许?”
“不用,人能来就好。”她说。
帝尊走道上,南川影步步紧逼,逼到她无路可退。
男人的气息,还带着香水味,这个她能嗅到,像晴朗的眼光,浇在她身上,她双手推开那快要覆盖在她胸上的身体。
“雪,你这样,很让人误会你有些迫不及待,看,我这扣子都被解开了。”
“……”
手,立马缩回。
那人速度更快,双手被强行环抱在他腰上,整个身体与她相贴,有点密不透风的感觉。
还是有距离的,起码有衣物相隔。
“这会让人误会。”她说。
“我从来不在乎。”
“我在乎……”
南川影双眼微眯,桃花眸正从温柔转化成柔情似火的旋窝,正慢慢逼向她,让她情不自禁的陷进去,上不来。
“咳咳咳!”
意外的咳嗽声,她尖起脚尖,从南川影肩头,望去……
很多人,就是这样,刚,你我仇视,下一刻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真是这样吗?
是的!
看,政协官员,口上说是参观,实际是来检查,检查是否合格可靠。
带头的,正与众人交谈。
面色上乘,气势如洪,身姿挺拔,站在哪里都是一个焦点。
只是,焦点太集中,所有的光集中到一起,是会燃烧的。
“雪,刚刚你可是……。”
“我正忙着。”
南川影左眼做着媚眼,一眨,像电,像突然而来的闪电。闪的她,内心,觉得这是黑夜中的闪电。
借用余光,还好,没被看到。
这只是她的想法。
“夏小姐,这浴室……”
气息袭来,距离近在咫尺,声柔的像丝柔,很轻很轻,“雪,晚上记得想我。”
耳上的温度,在距离的拉远后,消失。
“记得哦!”这声音,像极了丝绸撕裂的声,那样刺耳和独特。
远去的步伐,还不忘独特,说着让人猜疑匪夷所思的话。
南川影……!!
“夏小姐,夏小姐……”
“啊,哦,还有什么能服务的吗?”
“这浴室的地砖,在打湿后,会很滑。”
“嗯。我会立马解决这件事!”
不跟政府谈条件!
她浑身好热,像被光聚集后燃烧产生的温度。
十来人的目光,齐齐注视着她。
她深笑,嘴角的弧度,快不能承受了。
这时候,很庆幸,庆幸她的身高,不需要仰望,只需要站着,嘴角保持微笑就好。
真的就好吗?
晚上回家,阿姨请假,还好做好了饭菜才走的。
她与苏子皓坐在一起,没有对望。
各自吃饭,各自夹菜,各自做各自的事。
只是,回到了卧室,就不是各自的事。
苏子皓欺身而来。
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不欢乐,搂起她,对望着。
“我是谁?”他说。
“……”
哗然一笑,犹如雨后春笋那般的让人心惊,不是欣喜。
“我是谁?”
腰上痛。
“苏子皓!”她说。
仰望着,仰望着,即便两人对坐在床上,她依然改变不了她的姿态。
“我到底是谁?”
“……”
“说。”
“我、我老公!”她说。
笑与力道,让她不停往后退缩。撞到了床头,‘砰’一声。
“怕了?还是想逃?”
“我说过的,你能逃到哪里去?”
“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是,逃不掉的。
苏子皓不像刚刚,不像刚刚那样带着一丝绅士,而是,扯下了她紧有的睡裙和底裤。
然后,他们开始了。
额上布满疼痛后的汗水,苏子皓在她身上起伏。
就像一匹野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驰。
许久,都没有半丝疲惫和停止。
而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就像草原上马蹄下的草,没有谁会怜惜,更没有谁知道,其实,她被起伏的动作,还有驰奔的速度下,会疼。
会很疼的。
唇,被咬破。
却,再也不会流泪叫疼。
突然间,苏子皓停止。
“疼吗?”好温柔的声音。
在耳边低低的说,像水滴的声音,“这点就算疼?”
水滴在心窝,时间长了,也会有滴水穿石之说。
“来,我们慢慢来适应,毕竟长夜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