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病来如山倒
翌日，一个消息迅速在殷埕大街小巷蔓延。
皇上病重，危在旦夕！
虽然宫闱极力掩盖，然而这个消息仍然不胫而走，瞬间在殷埕传得沸沸扬扬。老百姓茶余饭后都望着皇宫的方向议论纷纷。
众大臣也齐聚重华殿，个个面色凝重，等着内宫的消息传来。
内宫皇上的寝宫天策宫外间也聚集了所有的妃嫔、皇子、公主，个个面带担忧。太后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走来走去，十分担心的样子。宫女们也端茶倒水、熬药送汤，忙个不停。
慕容影站在皇子中间，微微低着头，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慕容影左手边的是六皇子慕容辙也是微微地低着头。慕容辙冷冷地看了慕容影一眼，眉毛紧皱，心中满是犹豫。昨晚夜里，慕容影连夜来找他，说如果太医救不了父皇，就让他向太后请命前往荆越山请神医赵源。慕容辙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按这位五哥的的建议去做，虽然这位五哥对现在形式分析得非常有理。
确实，如慕容影所说，太子是一个疑心较重的人，如果让他登基了，那他们这些现在尊贵的皇子就会活不久了，皇室中兄弟相残绝对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身为六皇子，想要活命，就必须阻止太子登基，甚至取代太子登基。然而，现在他六皇子在父皇和人民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五皇子。请命前去请神医赵源，如果把神医请来了，一方面可以阻止因父皇一病不起太子监国的局面，另一方面可以提高自己在父皇、太后心中的地位。
可是，这神医也不好请。首先，太子绝对不希望请神医来为父皇治病，毕竟父皇如果一病不起，那么他就会是国君了，所以太子绝对会百般阻挠；其次，听说神医赵源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虽说老窝在荆越山，可保不准他不会游山玩水去了；最后，神医赵源性格古怪，医不医全凭个人喜好，不管病人是天皇老子还是乞丐浪子。如果请不到这个神医，虽罪不至死，可绝对不会好过。
这些都是慕容影告诉他的，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算了，赌了！慕容辙紧紧握住了拳。
这时，太医从里间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行礼请按就被太后拉住了：“胡太医，皇帝得的是什么病？他怎么样了？”
胡太医慌忙跪下：“回皇太后，臣无能，臣该死。臣与王太医、李太医、张太医、江太医联合给皇上诊断，可还是不能确定皇上所生何病。臣等请皇太后降罪。”
“连是什么病都真不出来！那皇上养你们还有什么用？”太后气愤得拍桌子，“来人啊，统统给哀家拉出去砍了！”
“皇太后饶命！”胡太医连忙磕头。
太子站了出来：“皇祖母请息怒，父皇正在卧病，皇祖母就饶了这些太医吧，也算是为父皇积福了。”
“皇祖母，太子言之有理！”三皇子慕容轼也向前作揖，“当务之急是让太医想出救父皇的办法。”
“好吧！”太后沉吟了片刻，“胡太医，你给哀家听好了，你的脑袋哀家就先记下，如果你们找不到救皇上的办法，那哀家就让你们的脑袋统统搬家！听清楚了没？”
“臣遵命！谢皇太后开恩！”胡太医战战兢兢地磕头。
“你起来吧！跟哀家讲讲怎样才能救皇上。”
“是。”胡太医颤抖着站起来，却讲不出任何办法来。
太后正待发火，慕容影忽然站出来，对太后行礼：“皇奶奶，影有话说。”
太后看着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孙子，一脸宠溺。这孩子长得与文帝，也就是她的夫君最像了，那俊美无铸的外表，飘逸谪仙的气质都像极了文帝。而且，她与当今皇上欠这个孩子太多了：文帝驾崩后按遗旨继位的并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先皇仁帝，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慕容影的父皇。先皇同为她所出，幼时寄养皇后名下，故而有了嫡子身份，继而名正言顺地继承了皇位。然而，先皇继位不到三年，当时慕容影刚满一岁，先皇驾崩了，留下由于太子年幼，所以传位皇兄的遗旨。也就是说，这天下原本应该是慕容影的。面对这个有自己爱人影子，同时有亏欠很多的孩子，太后可谓是宠溺到了极点：“影儿有话就说，不用多礼。”
“影想问胡太医是否听说过赵源这个人？”
胡太医沉默了片刻，说：“神医赵源恐怕是已经名满陇越了，若能请到他来为皇上看病，那绝对会药到病除的。只是这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知道这时候会不会在荆越山。而且这个神医给不给病人看病全凭他自己的意志，不管病人的身份地位。想请到他很困难。”
“既然有希望，既不能放弃。有谁愿意前往荆越山请神医么？”太后严肃地说。
慕容辙暗暗下定决心，走到太后面前跪下：“回皇祖母，辙愿意以项上人头立下军令状，一定请来神医赵源。”
“好！不愧是哀家的孙子。你起来吧。”太后拍拍慕容辙的肩膀，“哀家叫李昌陪你去，再派四名大内侍卫沿途保护你。”李昌是太后身边最受宠的太监之一。
“谢皇祖母。”慕容辙站了起来，“皇祖母，不知孙儿可不可以邀请五皇兄一起前往。”
太后沉吟了一会问：“影儿，你是否愿意陪辙儿一起去。”
慕容影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早就料到慕容辙会来这一招，左右留在京中也是无聊，全当去游玩一番：“能为皇上伯伯求医是影的福气。”
“好！你们俩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大早出发。其他人也先退下吧。”太后点点头道。
“是”两人齐齐答应道。
当天晚上，逐舞的闺房里闪入了一个黑衣身影，是慕容影的暗卫。
“公子让小的来告知姑娘，莫太尉的孙女莫雅明日会前往寒明寺祈福，辰时四刻出城，一切按昨日的计划行事。”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