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楼贵客（二）
众女又等了不知多久，李妈妈才走进来，说：“客人来了，总共有六位公子，其中一位是欤主子，一位是你们都熟悉的五皇子，其他人你们不要问他们身份。都听着，待会儿韵儿弹琴，音儿吹箫，舞儿领舞，平时跟着舞儿练舞的要好好伴舞，其他的出去陪着，劝劝酒。好现在陪坐的先出去，诗儿棋儿，你们俩带着他们出去。”
等到李妈妈和陪坐的姑娘都出去后，趁着主子们都在商量舞蹈音乐的配合时，翠云便拉着逐舞的丫鬟明月来到后间专门为偷看雅阁的设计前，果然看到了六个男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俊美无铸，风流倜傥。
“六个之中，依我看五皇子最好，貌若谪仙、飘逸出尘，而且颇为专情，听说只有我家姑娘可以近得他身。只是听说病的时候颇多，一年总有数月卧病在床。真是可惜了。”明月悄悄与翠云咬耳朵。
“五皇子自然是好的，不过我觉得右边数来第二个也好。只是表情冷峻了些。”翠云轻声回到。
“哎——你说那中间偏右的是不是太子，上次太子出巡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感觉还挺像的。”
“好像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两个小妮子径自讨论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她们。
“小丫头真聪明！”逐舞靠近她们，听到这里时，幽幽地开口，着实地把两小妞下吓了一跳。
“舞姑娘，你吓死我们了！”两人都轻拍着胸口。
“这就吓到了？为了补偿你们我给你们一个一个地介绍外头的人怎么样？”逐舞笑着说。
“好！”两个小丫鬟都应得很迅速，就怕逐舞反悔。
“那外边从右边数来，首先是当朝柳太傅柳师承的孙子柳呈旭，这位柳公子一手琴艺能与咱们的韵姑娘一较高下；然后是当今太后的侄孙也就是当今的左丞相夜倾城，他以二十一岁的年龄官居丞相，是陇越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宰相，还有一件怪现象，他的名字明明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叫在他身上非但不觉得不适合，反而相映得彰了；紧接着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儿子三皇子慕容轼，才华横溢，容颜出众，能力非凡，深的皇上的喜爱；中间的是当今太子殿下慕容轩，太子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贵为世子，雍容华贵，气质非凡；五皇子慕容影就不用多说；第六位就是太师大人秦天刻地大公子秦子慕这一位的文采了得，几次他的文章一出，殷埕的文人争相抄阅，多次造成殷埕纸张供应不足；最后的就是我们红妆阁的主子南宫欤了。”
“哦，当真是都是人中龙凤呀。”翠云感叹道，“舞姑娘，你说他们集中在此，所谓何事呀？”
“大人物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揣摩得到的，我们只当他们单纯想到这里玩玩吧。”逐舞讲这些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泛韵，其实刚刚她讲的一堆介绍的话是想讲给她这位妹子听的，可这妹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在她刚开始说柳呈旭的时候，抬了一下头，随后便再也没有反应了。直到问音邀她走出去。
看着泛韵和问音两人走出去，逐舞知道她们是要到前阁垂帘的后面准备奏乐了，自己也该准备开始了，于是她笑着对两小妮子说：“不和你们聊了，我也该出场了。”
在李妈妈的三声击掌下，琴声响起，悠扬清越。随后又有低沉醇厚，如慕如诉的箫声相和。逐舞以轻纱覆脸，只露出了美丽的双眸，轻盈的身段，飘上舞台，霓裳飞舞。伴舞者个个轻盈飞扬。乐舞相和，相映得彰。
一曲终，一舞完毕，所有人仿佛都被依然沉浸在舞曲中，都是一脸沉迷的表情。逐舞在心底轻笑一声：你们就装吧，我倒要看看谁装的最沉迷。并不是逐舞对自己的舞技不自信，也不是不相信泛韵的琴技，而是，这些都是不可小觑的人，不可能轻易为任何事物沉迷。
施施然地来到众公子面前缓缓地施礼，逐舞并没有开口。
太子仿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好！好！逐姑娘的舞真的是名不虚传，难怪影口里心里总是念着呢。”
“公子过奖了。”逐舞一边施礼，一边腹诽太子：你又知道他口里心里都念着，你是他肚里的蛔虫么？
“姑娘莫要谦虚了。”太子微笑着说，然后转向李妈妈，“李妈妈，刚刚弹琴的可是泛韵姑娘，为何不叫她出来一见，我右边上的这位朋友也是抚琴高手哦。”
“老奴马上叫她出来。”李妈妈对着太子点头哈腰后，转入了垂帘中。
李妈妈陪着泛韵来到逐舞身边站着，对太子说：“这便是泛韵。”
泛韵也缓缓地施礼：“奴婢给各位公子请安。”眼睛却依然蒙着一丝倦意。绝色的美貌加上懒懒的眼睛，给人一种揪心的感觉。柳呈旭看到泛韵更是呆住了。
“怎么样？琴也听了，舞也看了，人也见了，没让你们失望吧。”慕容影带着一抹倾城的笑说。
“五弟真懂得挑地方，要是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我早就和五弟一起过来了。”三皇子慕容轼根本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直接叫慕容影五弟。
“那是南宫兄懂得挑人，我一直想知道南宫兄从哪里的来的这两个绝色佳人。”慕容影说。
“我也很好奇。”太子紧接着说。
“是在江湖上认识的。”南宫欤避重就轻地讲，与逐舞确实是三年前在江湖上认识的，虽然里边还有一大段故事。
“倾国佳人也不过如此。”太子叹道，“逐舞姑娘、泛韵姑娘，坐下吧。与我们说说话。”
“谢公子。”泛韵和逐舞依言做下。太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二人。慕容轼的目光却不时在逐舞、慕容影和南宫欤之间流转。
逐舞猜想，太子和慕容轼来红妆阁，恐怕意在一探虚实。看来他们对慕容影还是有所怀疑。
于是，逐舞默默的坐着，滴水不漏地应对着太子和慕容轼的试探。泛韵依然随意地坐着，对太子和慕容轼的问话也不大搭理，多亏是逐舞在帮衬着，倒也相安无事。如此一下午很快便过去了。
夕阳西斜之时，太子的一个侍卫从楼下闯了上来，匆匆忙忙地来到众人跟前，也等不主子问便慌忙地说：“家里老太太传来叫人来传话，命大公子、三公子赶紧回家一趟。”
慕容轩看到侍卫有点不对劲，也来不及多问，便向南宫欤告辞：“南宫兄，家里忽有急事，请用我先告退了。”
慕容影一副没有看出异样的样子，靠近太子与三皇子：“既然老太太没传我，我就先不回去了哟。”
太子一脸无奈地说：“随你便吧。”然后转向夜倾城，“夜一起回去吧。”
夜倾城点点头。于是在南宫欤的陪同下，夜倾城与太子、三皇子走了出去。在离开之前，夜倾城仿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泛韵。
等到四人走远，秦子慕也站了起来向慕容影作揖：“我也该走了。这些天家父身体不适，子慕还需要回家侍疾。改天再回请公子吧。”
“子慕多礼了。”慕容影微笑着说，“那么就约定等太师大好了，我们在一起举杯邀明月吧。”
秦子慕走后，就剩下慕容影与柳呈旭了。柳呈旭望着泛韵沉吟了许久，才开口：“泛韵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公子请。”在那么一瞬间，柳呈旭有一种错觉，泛韵也在等他这句话。
看着柳呈旭和泛韵离开的背影，慕容影扬起了倾国倾城的微笑：“逐舞，可否能陪本皇子下盘棋。”
“能和五皇子下棋，是逐舞的荣幸。五皇子请移步逐舞的房间。”逐舞面带笑容地说。
逐舞的闺房之中。
棋盘摆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公子，您不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些事不用看都知道。”
“公子不怕出差错？”
“自有人看着，怕什么？对了，那个泛韵，听说是你带回来的，身世如何？”
“她是我妹妹，比亲妹还亲。要查什么叫姑娘吩咐其他人查，我绝不会接的。”
“哦。”
逐舞心中也甚是疑惑，泛韵居然将柳呈旭请到了房中，真的是为了切磋琴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