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17）

“坊间传闻公孙大娘为李林甫情人，如果此事属实，那么是否存在此二人从中作祟的可能性？”御史大夫李适之闻听天资前三日在浪费时间盘查什么公孙大娘，且查无所获，心生不满，便有意挑唆他严查政敌李林甫。

“坊间传闻不可信，如是李林甫所为，实难理解。”天资闻言，对李适之彻底失去信心，他的政治认知度实在低级，上层谁人不知公孙大娘为皇帝情人，偏偏这个李适之不吸取“周子谅事件”的经验，还要再次玩火，不怕引火烧身。

“李林甫小人得志，屡屡构陷前任太子，不可忽视不查，难道你要包庇他？”李适之要挟道。

“真是找死，胆敢连我一起栽赃。”天资在心里暗自骂道。

“既然如此，按您说的办，马上去查。”天资不好挑明，只好勉强答道。

为了排除李适之对自己的嫌疑，也为了不充当李适之的周子谅，天资决定亲自去仲父家府走一遭，圆满了结此事，免得被李适之这个白痴拖下水。

当日，天资带领一干御史来到李林甫府上公办，李林甫正在会客，闻听侄子到来，已经参透三分来意，赶忙打发走了客人后，亲自挽着天资一个人的手迎进了内室。两人一番寒暄后，没等天资开口，李林甫率先表□□迹。

“贤侄不会是来调查我的吧？”李林甫试探地问道。

“岂敢，仲父为国事操劳，小侄是专程来拜访您的。”天资看着李林甫略显自信且又焦虑的神情，心知他早已经看透此行之真正目的，有所准备。

“你我父侄之间又何必相互猜忌呢？定有他人故意挑唆我们这一皇族支系间的内杠，贤侄不要轻信于人呦。”李林甫的态度很明确，这个太子谋逆事件大家谁也担待不起，甚至可能牵系着家族兴衰，所以他直言不讳道。

“贤侄从小到大幸为仲父所栽培，虽然路不同不相为谋，但如今有事发生又怎能忘却知恩图报之道理，仲父休虑，例行公事而已。”天资知其必有参与，但幕后主谋就是路人皆知的强硬后台——武惠妃，纠缠无趣；而自己也不能说出李适之编造的公孙大娘和李林甫那些子虚乌有的情人事件，否则反被李林甫抓住把柄，密奏皇帝，置自己与李适之于死地；再加上李林甫身有举荐天资升任主客郎中、御史中丞以及出使新罗国的人情债，所以天资是绝对不会对李林甫乱泼脏水的。

而李林甫本人的确在此事上有所预谋，他是收到太子披甲入宫的消息后觉得易储时机来到，派人向武惠妃密报。而此时天资前来探视，并未提及调查宫“贼”和其它事宜，反倒令他真的不知所云，猜不透来意，由于担心被扣上不必要的口实，所以不敢造次，一味地低言矮语。

两人心照不宣地闲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家事和政事后，天资辞别李林甫返回御史台。李适之本想把脏水借天资之手泼到李林甫身上，见天资垂头丧气地回来，似乎并未调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心中颇感不满，他决定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