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

三十 诱惑

狗能看着，人看得住吗？有心离开，栓也栓不住。

也许，归于平常安静的爱，才能长久，雨晴开始屈服命运的指引，始于这次短暂的约会。

束手无策的时候，唯有膜拜信仰，听天由命。他的沉默透露着的陌生感，他的神秘拉开的距离感，还有他可有可无的无所谓，如今在杨雨晴这里，都已经变得淡而无味，企图改变的力气也早在感情的漩涡中消耗殆尽。

谁会在18岁就清楚结婚的意义，谁又会在快奔赴坟墓的80岁生日那天还介意嫁给谁。她顿了顿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集味餐厅充满欧式风格的大门，扶着蜿蜒古朴的木楼梯走上去。启明已经坐在那里，对着她笑。

雨晴一边想着这个奇怪的笑，一边清扫房间。

姐姐结婚后，雨晴的父母就搬到乡下去住了，如今这里只剩她一人，她平时一周清理一次。成天不愿意婚后住在她家，他说，这是女方家，太不成文，会被笑话的。所以，他宁愿离开，也不愿意和她同住此处。

周六下午四点钟，天气很好，阴天无雨。启明没有去，电话也没接。后来他告诉她：今天很忙，明晚再去。

“好的，我等你。”她体谅的说。

第二天晚上他也忙忘了，日月交替了八九次后，他从广西开车回来的路上，天空下着雨，闪着雷电，启明灵光一闪，回魂了。

他进门的时候，脸上布满惊喜，有点受宠若惊。因为他从来没来过雨晴家。

“进来吧，我家没人。”她轻轻关上门。

“我知道。”

“怎么知道。”

“有人你还请我来？”

“有何不可？”

“笨蛋。”

“请不要用你的代名词来形容我。”

雨晴让他在沙发最靠茶几的位置坐下，帮他接过外套，挂在墙角的老旧挂衣架上，这个跟她母亲的嫁妆一样年长的衣架，沾了尘土，她用手擦了擦，今天总算摆脱了它作为摆设的命运。随后她提上来两个红酒杯和一瓶长城干红。

张启明眼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她熟练而稍显迟缓的动作印入他眼球。他安稳的坐着，手支着下巴。

“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喝过红酒。”她为他倒了一杯。这里的人常年喝茶，喝酒倒成了极其浪漫暧昧的事。

“我们也从来没有在一个房间里呆过。”他接过杯子，摇了摇。葡萄美酒，佳人相伴，何须夜光杯，他身体里压抑的情愫，随着眼前的影像，怦然跳动。

“那是因为你忙，你的工作重于一切。”雨晴试图用委婉方式让他知道他的失误。

一曲《yumeji's theme》从房间里传出来，他的笑容像水中的气泡，若隐若现，又突而消失，说不上是羞涩还是感动。

“你还放这么悲情的曲子。”

“那......我换一曲？”她声音小得像蚊子。

“嘘！”启明把食指放在嘴边。

旋律奏起了微风，窗帘也轻快地荡起舞，一丝微凉的空气划过裸露的肌肤，像爱人的手抚摸中带有无声的安慰。

第一次亲密，像极了羞涩的初体验，怯生生的又像初恋的少男少女，雨晴要求关灯，他伸手按下台灯开关，趁着昏暗，她迅速解开衣扣，一个，两个，脱掉外衣，再缓缓卸下内衣裤，露出光滑的躯体，妙龄少女的第一次大概也是这般可人。她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他，好像在问：“你愿意吗？”

他看着，没有开口。这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因为突然得以靠近而紧张不已。

雨晴一丝不挂地站着，早没有了第一次不知所措的扭扭捏捏。但当初他们第一次接吻的生疏还清新可寻。

两秒钟后，启明伸出手，将她拉过去，压倒在床上，他手法生疏的摸着她腰间和大腿的肌肤，往上往下，来不及摸透，喘息就替代了一切。

不可思议，但她暗自欢心，对于他事后马上穿衣的行为，不仅没有不适，反而觉得得体，多少也消去她心中一点放纵之情引起的羞愧。

借着酒意，雨晴才有勇气在这个多年不见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主动诱惑。是的，诱惑，女人只要一主动，都会自然的被归类到引诱者的放荡区域，接受众人严厉的审视或高傲的藐视。但这种诱惑，是他所希望的，有别于其他女人对他的诱惑。启明努着嘴想说点什么，可雨晴闭着眼睛，仿佛希望他保持安静，快点躺下来。

观察这曼妙的身体时，启明为曾经的木讷迟钝稍有追悔，坐在床沿，他点起一支烟想以此来镇定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