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四月(2)

欧洲立体主义艺术的出现是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而形成的新潮艺术，但在各国由于内部情况不同有所变异，如在德国和意大利，立体主义仅作为表现主义的基础；在荷兰和俄国，立体主义很快走向绝对的抽象化；在美国，旧的造型观只是把它作为现实主义的新解释，或者转向超现实主义；然而在法国，由于它正处于工业机械的昌盛时代，立体主义是以几何形体重新组合的观念展现于画坛的，因此，法国的立体主义属于“正宗”。莱热（也译莱歇）早年的作品就热情地描写机器、钢铁、飞机等，直至画人，也像机器一样。他专门寻求所有这些表现对象的各个局部之间的机械构成，如这一幅（机械结构），属于他早期的代表作。

画面上，深远的林荫道伸向天边，将人们的视线引向绚丽的晚霞。凋零的叶子散落于地，宣告冬的来临。全画统一于金褐色的调子中、色彩饱满而富张力，没有远近层次感、也没有印象派那种瞬间特征，而是赋予风景以一种普遍性的静止面貌。为探究自然界中的平行结构，作品采用对称而均衡的构图，注入人为的秩序感。

除象征性的人像作品外，荷德勒也创作了很多极为出色的宗教画、历史画与风景画。其风景画大多以极为自由和即兴的方式绘成，与其象征主义人物画相比，仿佛出自两人之手。其风景画更多表现的是山川树木的普遍性、相似性，节奏性与和谐性，而很少涉及多样性、差异性。荷德勒的风景画与印象派相比，显得风格化、概念化。晚年的荷德勒专心致志地描绘着阿尔卑斯山与日内瓦湖的动人风光，画风日趋抽象概括。他的风景画看似信手所为，可却是精心推敲的结果，其中含有激越的情感。为此，评论家常将它们与塞尚、凡·高的作品作对比。

霍尔瓦特阴谋在哈尔滨组织临时政府

4月1日。霍尔瓦特阴谋在哈尔滨组织临时政府。黑龙江督军鲍贵卿电告北京政府，传日、英、美、法各领允助旧俄中东铁路总办霍尔瓦特组织政府。4日，霍尔瓦特派代表司弼臣会晤驻哈尔滨司令部总司令陶祥贵、会办高士傧，告以霍氏现正筹组临时政府，询问中国军队能否维持地方治安。10日，吉林督军孟恩远电告北京政府，霍尔瓦特拟在哈尔滨组织政府，英、法、日、意各领事均表赞许，事关我领土主权、边省安危，务乞早日定议，指示方略。21日，中东铁路督办郭宗熙电北京政府，主张联络驻华各使一致坚决拒绝霍尔瓦特在哈尔滨组设政府。24日，日驻华公使林权助向外交部表示，霍尔瓦特并无在哈尔滨组织政府计划，实系改组铁路公司。4月间，霍尔瓦特与统带普列士国夫在哈尔滨组织救国会，又名远东义勇团，内部分为军事、外交、筹饷、民事四处，由霍尔瓦特统筹一切，普列士国夫为防御司令。5月17日，外交部致旧俄驻华公使库达摄福节略，霍尔瓦特在铁路界内组织类似政府之机关，既足骇人观听，而尤恐惹起事端，请转电霍氏“一切遵照合同办理，毋得再有前项轶出范围之举动”。

郑崇基等创办之上海鸿章机器织染厂开车生产。

4月2日。孙中山电商唐继尧改组军政府事宜。提出改组四事与唐商酌：（一）改组如桂人不加入，各省是否仍有决心？（二）改组如无桂人，各省仅派代表，是否能举共同负责之实？（三）必须一致坚持护法主张，始可共议改组。（四）改组名义宜用“护法各省联合军政府”。同日，孙中山电陈炯明，告以同唐继尧商改组军政府事，谓护法必须联唐，如唐不能出实力，则改组仍属空名，此议必须唐有切实办法之电复，始可讨论。10日，广州国会非常会议开会讨论罗家衡等提出改组军政府案，出席议员60余人，赞成者40余人，居正、邹鲁、马君武、焦易堂、丁象谦等反对改组，遂由议长指定审查员20人予以审查。同日，唐继尧通电主张成立护法各省临时统一机关，遥戴黎元洪为大总统，冯国璋为副总统或代理大总统，以岑春煊为总理。邓泰中密电唐继尧，谓西南“真护法者中山先生一人而已”，劝与孙中山一致，对付段祺瑞以武力平定西南。11日，孙中山邀议员谈话，对国会未征求军政府意见径行提议改组而付审查之事表示不平，声明反对改组军政府，“即于改组后有欲以余为总裁者亦决不就之，惟有洁身引退”。13日，国会非常会议审查会推褚辅成等五人谒孙中山，征询对于改组军政府之意见。孙中山再次表示：“改组事余始终反对，以法律上万难通融。”

4月5日。北京政府应海参崴各国领事团会议决定派舰前往。为对付苏俄政府，日、英、美三国决定派军舰会同中国军队占领海参崴，驻海参崴领事团全体会议公举中国负完全责任。驻海参崴总领事邵恒浚请即刻派兵赴崴。北京政府即令派吉林陆军一旅及“海容”号军舰前往海参崴，交通部并令招商局派商轮前往载运侨商。6日，驻美公使顾维钧电北京政府，报告美国不视日兵登陆海参崴为干涉。9日，“海容”号在舰长林建章指挥下自沪开行，于17日抵达海参崴。

全国商会联合会通电吁恳（南北）双方停战议和。

4月6日。曹锟通电饬北军备部三路攻湘。3日，国务院、陆军部电张敬尧、陈光远、李厚基、张怀芝指示“定湘救粤”进兵方略，令湘督所部速收宝庆，直趋零陵。张使所部取道攸、衡，进衡南，直趋郴州，俾谭（浩明）逆所部不暇援粤；一面赣屯大庾，闽作声援，待张使抵郴，然后闽攻潮汕，赣下南雄，张使径出韶州。同日，徐树铮电陆军检阅使兼攻湘鄂援军第二路军总司令张怀芝，告以段祺瑞主兵力直达川、粤的进兵旨意，谓：粤事一切均赖我兄持以坚定，乘胜直前，伟功立奏。同日，张怀芝部施从滨师攻占湖南醴陵。是日，两湖宣抚使曹锟布置三路攻湘，以张怀芝为左路，向攸县、茶陵前进；曹锟为中路，向衡山、衡阳前进；张敬尧为右路，向湘乡、永丰、宝庆前进。张敬尧致电北京政府，报告北军收容湘军溃兵情形。9日，奉军副总司令徐树铮调奉军两旅南下。13日，曹锟以第一路军过于疲劳为由，电冯国璋请将吴佩孚第三师及其余各旅调回岳阳；张敬尧密电北京政府，请暂勿调动吴佩孚。吴佩孚电告北京政府前敌军情。15日，北军第一路田树勋部攻占湖南永丰，第二路张怀芝部施从滨师攻占攸县。同日，北京政府电令向衡山总攻，20日吴佩孚师攻占衡山。18日，赣督陈光远奉命派赣南镇守使吴鸿昌为攻粤总司令率兵出发，19日占领南雄，随后南雄成为南北两军拉锯争夺之地：21日南军占领，29日北军夺回，5月9日南军占领，旋又被北军夺回，6月3日、10日、23日又先后三次为南军占领。同日，北军鲁、赣两军进占醴陵。驻豫、鄂间奉军第四、第五混成旅编为第一支队，张景惠任支队长。23日，湘军赵恒惕、刘建藩等部对攸县发起攻击，北军向醴陵、茶陵方向退走，24日湘军大败北军施从滨，收复攸县，毙敌千余人，并索获飞机两架。24日，吴佩孚部萧耀南旅占衡阳。25日，北军田树勋部克宝庆。26日，护法湘粤桂联军克复醴陵、常德。战场成相持局面。27日，吴佩孚谓衡阳已完全克复，直隶第三师及第一、二、三、四混成旅业已停战，静待后命。28日，南军对张怀芝部展开攻势，湘军师长赵恒惕及零陵镇守使刘建藩再败北军张怀芝部施从滨师。湘粤桂联军马济部攻占湖南醴陵。29日，南军攻占湖南浏阳，李传业所部新安武军败逃。同日，北军占领湖北巴东，30日占秭归。30日，赵恒惕部进占株洲，败北军第七师。北京政府电令张怀芝、张宗昌等“务将醴陵于三日内克复”，徐树铮则电请北京政府迅拨军饷。5月1日，张怀芝以湖南军事失利，电北京政府辞攻湘鄂援军第二路总司令职，推荐徐树铮继任，并于21日再辞湘赣检阅使职。同日，北军吴佩孚部继续展开攻势，湘军将领刘建藩自醴陵向攸县退却，于株洲渡河之际溺水失足身亡。2日，吴佩孚第三师占领安仁，3日占攸县，4日占耒阳。5日，奉军张宗昌旅占领株洲，7日再克醴陵。同日，北军第一混成旅占祁阳，南军退守零陵。8日，北京政府参谋、陆军部电令奖励攻克攸、醴之北军。同日，南军攻占宝庆，北军田树勋部退守界岭、新化一带。9日，张敬尧电段祺瑞主从事调和，暂停战斗，目的使北军略示休养，以图补充，俟届时奉军全到，闽赣之师亦可齐集粤边候命，用此数路并进，逆军不难一鼓荡平。同日，徐树铮派奉军第二十七师师长孙烈臣、第二十八师师长汲金纯、第二十九师师长吴俊升到长沙，布置奉军入湘作战，并电张作霖谈时局，略谓：就时局而论，有战然后芝揆（段祺瑞）可以支持，选举可以赶办。一日不战，则内阁立见崩溃，选举必无从着手，我北系无以自存，国家亦随之沦陷。张作霖据此致电靳云鹏，说明主战理由。李纯奉命派第十九师第三十八旅援赣。12日，段祺瑞复张敬尧佳电，不许停战调和，称：平定全粤，实为不易之道，令其万万不宜轻发此言，致生误会而懈士气。同日，吴佩孚电北京政府，为策应攻南战事，请电张宗昌部向安仁、攸县方面攻击，以绝北军后顾之忧。13日，北军攻占宝庆。24日，徐树铮在汉口布置奉军入湘作战。

4月8日。李耀汉自肇庆电北京政府称将举兵驱桂解决粤局。略谓：“闽督派员来肇，晤商援粤之策，业已部署就绪。耀汉即于明日返省，勖励所部，克期发动。恳请中央迅饬赣闽两路援军同时赴粤，使敌备多力分，为易得手。”

4月9日。北京政府公布《矿业警察组织条例》。规定“为维持矿区之秩序及安全，并保护矿业上之利益，得由矿业公司呈请设置矿业警察。”以及设置程序、职权、经费等。

4月11日。教育部重新审定教科图书第一次公布，其中包括新算术、新算术教授法等书五本。

北京政府观察苏俄对外蒙古政策留守苏俄人员李世忠电告，苏俄外交人民委员会请中国政府勿续与俄旧政府驻华外交代表及领事交涉事务，否则将视为干涉内政。同日，都护使充驻库伦办事大员陈毅致电外交部称，俄国“过激党”密函外蒙煽惑，蒙未置理。17日，外交部就苏俄政府派瓦希涅夫为驻库伦领事一事，电令陈毅向外蒙古要求两事：（一）外蒙不接待；（二）应正式请求中央派兵驻扎。19日，陈毅电复外交部，称外蒙已正式拒绝苏俄派领事来库，至增兵驻库一节，现正在磋商中。27日，陈毅电北京政府密陈出兵外蒙交涉及俄领力阻情形。29日，外交次长高尔谦晤英驻华公使朱尔典，探询各协约国对谢米诺夫至东三省准备作战一事所持态度。同日，陈毅电告政府派兵驻外蒙一事，请再电责外蒙以大义，必可成功。5月20日，外蒙古古刚达多尔济亲王奉活佛之命，请陈毅负责保护库伦。

郭安、史殿臣、范玉林、于三黑、顾得麟等部自称山东靖国护法军，近日活跃于滕县、峄县、金乡、蒙阴、禹城、平原一带，是日占恩县，14日占高唐西藏镇，15日占新泰，17日占茌平、冠县，18日占临清，后又进入直隶大名境内活动。

4月12日。日本政府要求迅速解决中国政局。日驻华公使林权助将段祺瑞对南方用兵计划报告日本政府。20日，日外务大臣本野转达首相寺内指示：不管对南方的讨伐方针，还是促进南北妥协，总之，要使中国政局迅速得以解决。21日，林权助向本野提出解决中国时局的方案，以为目前中国政局，不仅是段内阁对西南政策的危机，而且就帝国的立场来说，也是非常严重的危机；段祺瑞应进一步南征，有必要向南方施加压力，在夺回广东和肃清四川以后，再提出南北议和较妥。建议由日本提供讨伐经费援助，估计需要8000万元乃至1亿元的外债始能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