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工程招标 (4)
第十九章 工程招标 (4)
林凌沒有想到人家严佐卿只是一句什么所谓不是送礼,而是在给自己的企业打广告的说话,就能轻易地让于重东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些价格不菲高档酒品,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林凌觉得自己在这些方面,真是欠缺太多,有点自叹不如了,
同时,林凌自己也在后悔得不得了,既然知道那天去参加开学拜师宴,但自己的脑子却一点也不知道转弯,竟然仍是毫无创意的坦荡荡地大步空手而來……
真是晕完去,这礼啊,真是送也难,不送也难呢,……林凌在这拜师宴上,感觉左右都是不对劲,看到人家严佐卿如此之创意高明,简直就快赶上前无古人,后无來者,自己以前的那种所谓迎合领导的一些攻略,在严佐卿的眼里估计就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于重东对严佐卿要自己行拜师礼,有点想不到,但还是出面阻止地说道:“佐卿,你这家伙又要出什么主意了,不怕折杀老夫呀,”
在旁边的林凌从以上的场景知道,其实于重东并不是真的要阻止 严佐卿,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样子罢了,所以林凌也就明白了,原來人都是不可能真正做到完全脱俗,刚來于重东家里的时候,因为于重东说过自己拒绝收礼的话,当时自己还真的是对于重东崇拜得要命,现在自己总算是明白过來,人家的官阶高一点,送礼的层次自然也就要上一个台阶了,
这时候,严佐卿也在笑着说:“老师冤枉我了,我哪儿敢出什么坏主意,只是想按古礼,给老师您叩个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尊师重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头是一定要叩的,”当下就自作主张把于吉海赶了出去,说:“吉海兄,你且回避一下,你在这里我们叩起头來也不太自然,”于吉海笑着真就走出书房,还把那书房门给关上了,
当下于重东本來还要推让一下,因为这种行叩头之礼,在现在这种时代,真的已经是很少见了,所以于重东多少都有些不自然,但人家严佐卿不由分说,把他扶到太师椅上坐定了,回过來扑通就跪下了,李庭宾也说:“天地君亲师,这是男儿应跪之礼,作为学生,给老师叩一个头,应当应当,老师您就不要推辞了,”说着也跪了下來,
林凌见他们二人已经行过如此大礼,自己也不能落下啊,俗话说得好嘛:入乡随俗,想到这里,林凌也是十分自然地跪了下來,由严佐卿一拜二拜三拜地喊,叩了三个头,
于重东这时候已经显得异常地激动,连忙起身走下座位,把他们三人一一扶起,神情竞然激动得似乎已经是盈满了泪水,缓缓说:“佐卿你们这是逼我啊,也罢,老夫受你们三个响头,以后自然对你以子侄看待,唯愿你们三个以后努力学习,多有出息,” 当下大家接着话茬儿就分别表起忠心來,
三人都行完了拜师礼,林凌这时才走过去开了房门,却看见于吉海正站在门外笑嘻嘻的,连忙把神情弄得庄重一些,生怕自己露出愧赧之色來,此时露出赧然之色,只怕刚才行得那三个头就白叩了,
于吉海进來说:“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叫厨房弄饭吃,”于重东还沒來得及表态,李庭宾已经接话说道:“吉海兄且慢,小弟早有考虑,想请老师、师母和两位师兄一起出去吃一顿饭,你也去吧,如果恩师同意,我还准备把校长请來一起吃饭呢,” 于重东这时候显得很高兴,笑了笑,随即说道:“也行,你们也该和我那个师兄见上一面,毕业还得靠他呢,你们的师母就不要去了,她沒那福分,不喜欢吃馆子,” 当下出门上了车,于重东有自己的专车,李庭宾和严佐卿也有,林凌呢因为是來拜师,不敢做大,总是想低调一点,谁知道这下又把这主意给打错了,來的时候还特意打车來的,但如今沒有办法了,就算和这两个师兄再不熟,但他只好就上了李庭宾的车,
他们一行三台车相跟着去了中原市最高档的酒店,同时也是中原省排行数一数二的酒店:金源大酒店,包厢早由李庭宾带來的秘书安排好了,分了两个包厢,司机和秘书们自有服务员带去旁边的包厢,大家坐下后,有两个孪生姐妹似的小女孩來泡茶,也是茶艺表演,与苏晓虹的美日茶馆相比,那茶艺又娴熟许多,女孩也漂亮许多,
于重东在酒桌上就谈起茶艺來,原來和以前林凌和严子华说的差不多,但李庭宾、严佐卿、林凌三人的神情却仿佛只是第一次听见,连连赞叹道:“以前我们只知道喝茶,却不知道喝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老师饱读诗书,博闻强记,令学生钦佩不已,” 正说着,就见有服务员引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和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女人进來,一进门就拱手,说:“于兄喜得英才,可喜可贺啊,” 周纯青连忙站起來,笑着说:“同喜同喜,师兄精神矍铄,宝刀不老,令人羡慕啊,” 当下,东方长青发现周纯青说起宝刀不老的时候,跟着老头一起來的女人脸微微红了一下,就知道这女人应该是老头的夫人了,
不由莞尔,心想这老头艳福不浅,讨了这个起码小他二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学生了,正想着,于重东笑着说:“來來來,佐卿、庭宾、林凌,这位是傅校长,以后你们就是他的学生了,傅校长是师傅的傅,可不是正副的副,”说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当下周纯青又笑着介绍了那女人,说:“这位是傅夫人,你们的师母,”傅校长点头微笑,说:“我的夫人原來也是我的学生,姓洛,名叫洛娟,你们叫师姐也行,”胡明玉说:“那哪儿行,这辈分却是不能乱的,”当场就叫了师母,简单脸就红了起來,却不敢应,
林凌看到这个这么年轻的师母,好像比自己还年轻了许多,却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的男人,心里真是郁闷得紧,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年头是怎么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不喜欢年轻的男孩子,却喜欢一个已过花甲的老头,所以林凌就觉得这世道有点乱了,不但辈分乱了,审美观乱了,就连性生活这个最起码的前提,也被他们忽略了吗,……
这时候,林凌看到严佐卿已经把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女孩叫了师母了,心想还是不敢造次,但本來也想跟着严佐卿喊一声师母的,但自己却又实在喊不出來,所以只能是微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等大家都上了酒之后,大家先敬了两位老师,又敬过了简单,严佐卿打头,又要再敬于重东,却让于吉海给挡住了,说:“我爸他不能喝了,血压有点高,医生禁止他喝酒的,”于是几个年轻人就彼此互敬起來,场面一下子热闹了, 于重东笑着说:“师兄啊,我这几个学生,却都是有工作的,在单位都有着自己的责任,可不能像那些孩子那样按时上下课,毕业的事,还请您老兄照顾一二,”傅校子笑得眼睛都眯缝起來,连忙说:“好办好办,您选的学生,肯定是天纵英才,我岂敢以等闲研究生视之,”于重东就笑着说:“这不算是开后门吧,”说着,叫三人“敬校长一杯,感谢校长的栽培”,
傅校长本來就想直接把酒杯拿起來一口就喝下去的,但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并且还看了看洛娟一眼,见她不做声,所以就把手中的酒一仰而尽了,大家连呼海量,傅校长亮了酒杯,笑着说:“于省长,我这一杯酒可不能白喝,我们学校新校区的建设项目……”
林凌听到了傅校长喝完酒之后就与于重东说得这番话,心里真是十分地佩服这个校长,就连在酒席上吃饭,也时刻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工作,会在不失时机地和于重东提出这个要求,看來人家傅校长的这门心思,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呢,
不过,酒桌上的于重东也不是那么随便可以摆布的,只见于重东笑着连忙摆手,说道:“喝酒喝酒,这里可沒有省长呵,说错了可以罚酒的,”傅校长就笑,说:“我自罚一杯,”说毕,叫服务员斟了一小杯,也干了,于重东大笑起來,说:“老都老了,还不敢当年意气风发,其他的不用说了,一切都在酒里,一切都在不言中吧,”于重东此刻说得话,真是很有含金量,这咋一听沒有什么寓意,但你仔细琢磨,那还是很有味道的,不过那就要看你是否是有心人了……
傅校长这时候已经是非常开心地笑了起來,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有底了,” 他当然已经从于重东的话里面听出其中的含义,所以心里自然也就是有底了,
林凌在今天的拜师宴上喝了几杯酒,竟然是有点开始犯迷糊起來,今天的经历,实在是让他有一种说不清的五味杂陈,但同时也让他学到了许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简直可以说是受益匪浅啊,从今天那严佐卿整的那一套别具一格的豪礼,然后就是这个傅校长娶了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女学生做夫人,真是让人敬仰啊,
令林凌意想不到的却是,在即将成立的中东演艺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领导人的问題上,他的想法沒有得到集团公司副总经理骆国华的赞同,骆国华有他自己的人选,那就是原來的剧团团长梁倩华,骆国华说,梁倩华一直担任着剧团团长一职,对演艺这一块轻手熟路,是当然的人选,林凌汇报了几次,力争了几次,都沒有成功, 后來找到严子华,严子华说:“这个事我是知道一点的,国华同志也曾经和我沟通过,我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他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多了,就不好相处了,梁倩华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这是无疑的,一个小小的剧团都管不好,还怎么去管理一个演艺公司,但国华同志非要坚持,我也不好再说话了,”
林凌知道严子华的态度之后,他的心也就冷了下來,因为在集团公司这一块,如果连这个严子华都坚决支持自己的工作的话,那就可以说是基本上沒有希望的了,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更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哪个覃克喜的身上,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只会到处占便宜,但却不知道主动出面帮忙,这种人就是那种喂不熟的那种,
但今天这个严子华的态度,又一次出乎他的意外,按说,严子华对事情看得多么清楚,按理说他们两人现在都是集团公司党委常委,自己有是严子华一手提拔上來的干部,只要是严子华肯出面帮自己说话了,那个骆国华是要考虑一下的,严子华的性格,在林凌看來也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个性,但此刻他却表示了不好再说话的话來,意义已经很明确了,严子华不想太深地卷入到这事当中去,
近一段时间來,集团公司民间组织部一直在流传一些谣传,关于集团公司官场的,说的最多的,是集团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葛云峰有可能要调到北京的股份公司里去,接替葛云峰的当然就是现任集团公司党委副书记、副董事长周传林,而竞争集团公司总经理,集团公司只有两个人,就是集团公司副总经理严子华和常务副总经理覃克喜,因为集团公司组织部长年龄偏大,沒有可能再升上去,无论严子华或者覃克喜哪个获胜,他们空出來的位置只有严子华來填补,严子华在这个问題上态度明确,却又迁就于骆国华,这就让林凌也有了想像的空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严子华当然不会为一个演艺集团公司的经理人选问題和骆国华副总经理过不去,如果闹僵了,即使是占了上风,也是毫无益处,如果落了下风呢,就是当头一棒,威信全无了,
诚如林凌所料,这个中东大剧院的工程其实并不需要他出什么面,于吉海还是很顺利地把工程拿了下來,据说葛云峰和周传林在这件事情上面都是打了招呼的,这样,林凌的风险也就降低到了最低,基本上不要背负什么责任了,于吉海拿到工程后,前來施工的却是另一个工程公司,这也证明了东方长青的判断,于吉海的工程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沒有能力施工,拿到这个三亿多元的工程后,于吉海就转包给一家有资质也有能力的工程公司,自己从中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钱,
于吉海打电话过來,说:“林凌兄,我有个想法,想请几位领导出去考察一下别的地方的大剧院建设,费用嘛,当然是兄弟我负责,你看如何,”林凌就想,于吉海看來这是要投桃报李了,这家伙还是知道
于吉海并不完全像苏晓虹所说的那种纨绔子弟,光凭着老子來吓唬人,还是多少懂得一些潜规则的,当下嘴里却客气道:“吉海兄关心我们大剧院的建设,实在令人感动,只是外出考察,怎么好让你出钱,”于吉海笑了起來,说:“羊毛不还出在羊身上嘛,我赚了钱,也不能一毛不拔不是,打你电话,是想请你给我约一约大家,”
林凌一笑,于吉海的羊毛出在羊身上,确实坦率得令人咋舌,这是自我膨胀到一定程度以后的绝对自信,林凌问道:“吉海兄想约哪些人,以什么名义出去,”于吉海一笑,说:“周传林和葛云峰书记就算了,他们都是老子辈的,和我们一起出去,也放不开,我想无非就是请一下覃克喜副总经理、骆国华副总经理、严子华副总经理、加上你,也就五六个人,名义嘛,还是考察一下大城市的大剧院建设,当然了,这其中我安排了一些丰富的考察之外的活动,别具一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