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工程招标 (5)
第十九章 工程招标 (5)
林凌听着于吉海在电话里意味深长地那句话:安排了一些丰富的考察之外的活动……这句话不由得让林凌拿着手机的同时也在作着丰富地场外联想。而且他还想起了上次于吉海和他说过帮找一个未开苞的……莫非这次就是类似的活动。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有点那个了哦……
于是。林凌赶紧收敛住心神。便也就笑着说道:“你都安排好了。还要我约什么。这样吧。我做东。把这些领导约过來吃一顿饭。你亲自给他们说好了。”
于吉海说:“行。你只要约他们吃饭就成。单我來买。”
林凌说:“给我一点时间。他们都是我的顶头上司。要约到一起來。只怕够呛。你等我电话吧。”
于吉海笑着说:“行。全拜托给你了。”
结果这事情就办得异常地顺利。一个多月后。中东集团公司企业产业建设考察团出发了。临出发的那天。林凌却突然接到了师兄李庭宾的电话。说自己要到江汉市來有点事要办。届时希望见上一面。林凌对这个地委副书记师兄印象不错。就说:“师兄。你來了就打我电话。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吧。”李庭宾就笑。说:“光顾着吃饭呀。我还要给于副省长交作业呢。你也一道去吧。”林凌就答应了。
答应了李庭宾。林凌就给于吉海打了个电话请假。说:“吉海兄。我是不能陪你们一起去考察了。李庭宾师兄來了。我得陪他。”于吉海惋惜地说:“这个李老兄。真是赶巧了呀。行。你不去。需要什么我给你带回來。”林凌听到这话不禁大笑道:“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还要什么。什么都不要。你们好好玩吧。只是。我考于省长的研究生的事情。老兄可以嘴巴上紧一点。”于吉海满口答应。说:“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是懂得的。”
把考察团送到机场。上了飞机后。李庭宾的电话也打來了。他已经到了江汉市。已经在新交通大酒店住下了。林凌就开着车往市里赶。这次去考察与上次去东北考察相反。去的是清一色男性。沒有一个女人。领导上面以经费不足为由。去的这些领导。连一个秘书都不带。所以林凌就就知道这是一次潇洒之旅了。以于吉海的性子。加上上次说过的什么丰富的考察之外的活动。当时林凌就已经感觉到会有这样的嫌疑的。所以当李庭宾來电话找自己的时候。就让林凌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自己把自己给推脱了。不过也让林凌多少也感觉到了一点遗憾。因为考察团的成员将要阅尽春色。乐不思蜀了。但他却不能了。但是却能确保自己的信誉安全。
十天之后。林凌接到了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覃克喜的电话。说是考察回來了。经过江汉市顺便过來看看。于是林凌赶紧打电话给胡柳成给。让他安排了两台车。自己也开了一台车去机场接他们。林凌在机场上沒有发现骆国华。便打趣地问道:“我们的骆副总怎么了。怎么不见回來呢。不会是乐不思蜀吧。
覃克喜就笑。说:“老骆余兴未尽。兴致勃勃啊。所以他直接飞到北京去了。”严子华笑着说:“林凌啊。骆副总对企业内部改革发展的信心空前高涨呢。他说北京有一个朋友。就在国资委工作。要去和朋友联系一下。再给你争取点有利的政策來。”
回到市里。自然是林凌做东。在新交通大酒店里给大家接风。结帐的时候。于吉海却不要林凌结。叫人提前就结好了。
回家的时候。于吉海提着大包就上了林凌的车。说是自己的车让司机送随行的下属走了。林凌就笑。说:“吉海兄还真是体贴下属呀。车都让他们给开走了。自己反而搭别人的车。”于吉海说:“民本思想嘛。”
林凌就问:“直接送你回去吗。”于吉海笑。说:“我回去做什么。回去看老头子的牛肉脸。不瞒老兄。我也是家外有家的人。好几天沒有看到我那个女人了。还是送我去那里吧。”
林凌大笑。说:“吉海兄真是爽快人呀。这事也让我知道。也不怕我嫉妒。”于吉海做着鬼脸。说:“林凌兄风流儒雅。气度非凡。在外面总不至于沒有一两个小情人吧。”于吉海说话非常直的那种。好像下句话就是要说。如果你连一个情人都沒有的话。要不要我帮你留意一下啊。……
这时候林凌突然想到了苏晓虹。不由得脸一红。笑道:“我可沒有老兄你那条件。不是有句话嘛。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花中寻家。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五等男**不在家。六等男人无妻无家。我顶多也就算个四等男人吧。下班回家。两点一线。”林凌说着这句顺口溜。感觉那底气就不是十分足的那种。声音都不是特别响亮。
于吉海大笑起來。说:“林凌兄是过谦了。能把这顺口溜背得溜熟。看着就不像四等男人。至少二等以上吧。”
到了城北的一岔路口。于吉海就下了。说:“林凌兄。我就不请你去了。这点秘密还是要留给自己的。”于吉海还是一个很精明的一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太多的隐私。
林凌觉得这个于吉海简直就有点搞笑。自己对别人的隐私从來就沒有知道的兴趣。于是打趣地说道:“不用不用。你老兄还是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不然。只怕要被人家骂成商人重利轻离别了。”林凌知道于吉海这种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和他在一起就要向那个蒋春红同志学习。要多学会用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和他交流才行。这样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不曾想这个于吉海又是一阵大笑。随口接道:“前月浮梁买茶去。去來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走了。再见。”
也不知道这个于吉海从哪里弄來的一首古诗。还是这么酸唧唧的。还真是让林凌读不懂了。这个于吉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人。
看着于吉海披着一身的阳光消失在拐弯处。林凌不由得渐渐陷入了沉思。他沒有想到。于吉海顺口就把那句商人重利轻离别接了下來。可见此人的才情其实并不差。只不过是纨绔作风使惯了。那嬉皮士的外表把内心包裹得密密实实而已。想着。轻轻地踩了一下油门。他的座驾奥迪A8轻轻地吟唱着。无声地滑动了。
林凌直接去了苏晓虹的住处八斗小区。算算。已经有半个多月沒有和苏晓虹缠绵了。林凌不由得对她牵肠挂肚起來。正走着。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却是于吉海的号码。说:“吉海兄。请你留意一下副驾座的底下。有个东西是给你的。望查收。”林凌正要说什么。于吉海却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在八斗小区泊好车后。林凌越过身去。探到了副驾座下。把那一包黑色薄膜包着的东西拿了起來。刚一打开。眼睛就像被一束强光一下子射花了。那是一捆百元钞票。红红的像着一枚太阳。粗略一看。一共三十沓。这是三十万元。禁不住心跳起來。好久也不能控制住这种心里的慌乱。
说句实话。林凌还真的沒有见过这么多钱。他这一下子几乎傻眼了。他立马就想到了那句俗语:钱钱钱。命相连。自己工作了二十多年。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真是郁闷啊……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看到钱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今天和苏晓虹的缠绵很草率。让苏晓虹以为他身体有恙。和苏晓虹分手后。林凌就赶紧去了银行。他要先把这笔巨款给处理好。不要最后出了一个什么事情。那时可就是悔之晚矣了。
在银行里。林凌用自己的名字把那沓钱存了二十九万九千元。也不设置密码。存好钱后。就打于吉海的电话。就:“吉海兄兄。你现在哪里。”
于吉海那头就笑。说:“明知故问。”
林凌这时也笑了。说:“你别光顾着自己幸福呀。我现在沒有去处。还是一起喝杯茶吧。你们山南海北地飞一圈。想起來我还是挺冤。今天罚你请我喝茶。”于吉海那头在电话里是万分不想动的样子。说:“过几天吧。林凌兄。你就不要打搅我的幸福生活了。好不好啊。”
林凌大笑。说:“你沒有听说过。看着别人的幸福。就更能增添自己的寂寞。还是起來吧。來日方长呢。再说。这半天了。要做什么事情都作完了。”林凌这个人说起什么荤素玩笑起來。往往都是一枪打在要害上的。总是那么地直接。
于吉海这时也推脱不了。于是在那头也笑了起來。说:“行行。你先找地方。我马上來。”
林凌就近打了一家茶馆。等了很久于吉海才來。果然是一身慵懒。仿佛刚刚从女人身上滚下來一样。林凌笑着说道:“吉海兄。这色字头上一把刀。吉海兄今天挨宰得不轻吧。”
于吉海也不掩饰。轻轻地笑了。说:“小妖精。都快把把我给磨成粉了。”
“吉海兄无拘无束。令人羡慕啊。”林凌说“我是沒有这个福气了。只能守自己的黄脸婆过日子咯。”
两个人开着玩笑。喝了一会儿茶。林凌就把存折拿了出來。笑着说:“吉海兄。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啊。怎么把钱丢在车上了。幸亏我拾金不昧。我替你把钱存了。不过。手续费我还是要收一点的。总不能白打工不是。”
于吉海的笑容尴尬起來。说:“林凌兄。你这是。”于吉海真的沒有想到林凌來处理这个问題。他认识比林凌的官职大的人多的去了。但他看到林凌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也是唯一拒绝他送出钱物的第一个。虽然需要帮忙的事情。林凌已经帮处理好了。但却并不收他故意留下的钱。反正他有点读不懂这个林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莫非他是一个对喜欢女人的人。他决定要找机会让他试一试。
当下。林凌已经把存折塞到他手上了。说:“你是个粗心的人。这次丢在我车上还好。要是丢在路上。现在雷锋可就少了。”
于吉海看到见林凌退钱的态度坚决。只得接过存折。翻了一下。笑着说:“林凌兄风格可嘉。只是这手续费也拿得太少。却让我这个失主心生惭愧了。”于吉海不知道这个林凌是怎么考虑问題的。拿这个手续费也拿得这么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要受贿案件。这立案条件也是要5000以上啊。但林凌却只留下1000元。简直就是不痛不痒。让于吉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林凌大笑。说:“吉海兄。这个手续费只是暂时的。以后还有机会嘛。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有时候。我还是在麻将桌上取。那样來得光荣。”林凌的这话。也把于吉海说得也笑了起來。
他们两人其实都清楚得很。现在的。还是的这个年代。最安全的來钱方式。还是从历史悠久的麻将桌上來钱才是最最安全。这个道理林凌还是知道的。
临别的时候。于吉海十分真诚地说:“林凌兄。不瞒你说。我也是江湖上人。官场商场两头都沾一点。你是我最为敬佩的人。这钱我先拿着。如果有急用之处。还是你的。”
林凌也坦诚地说道:“吉海兄对我的顾念。小弟感谢。说实话。我对钱这东西不太上心。夫妻俩养一个孩子。还是过得去的。要说我有什么追求。大概就是这一颗积极用世的心了。兄如真想帮忙。以后只要在令尊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也就是顾着我这兄弟之间的情分了。”
几天后。林凌上班的时候。就见公司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说什么。一见他进來。大家就闭了嘴。装着忙于工作去了。林凌也只当沒有看见什么。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打电话把办公室主任廖已有叫來。问道:“廖主任。刚刚大家交头接耳的嘀咕什么。”廖已有笑。说:“沒什么。不过是瞎嘀咕罢了。”林凌一笑。说:“瞎嘀咕。那么怎么一见我來就都不说了。廖主任。你是中东发展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也应该是董事长和总裁的助手。公司里同志的情绪。我作为公司董事长是要完全掌握的。”
见林凌的话说得重。廖已有就有些慌乱志來。说:“真的沒有什么。董事长。只是一些小道消息而已。说是骆副总出事了。”
林凌的头一下子大了起來。骆国华出事了。他不是去北京了吗。当下却不表露出來。而是点点头。说:“廖主任。这些事是领导层的事。以后叫大家不要去议论。”答应一声走了。
廖已有一走出公司办公室大门。林凌就掏出手机。拨了严子华的电话。彩铃声后。严子华接了。林凌说:“严副总。你在忙什么呢。”严子华那头声音却压得很低。说:“林凌。我正在开常委会。等下我给你打來吧。”说着。手机就挂上了。
林凌心里莫名地兴奋起來。心里有一种预感。廖已有刚才说的事看來不是什么空穴來风。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骆国华出事了。至于出什么事。林凌却不想向别人打听。作为一定层次上的领导。消息闭塞会让人看不起。觉的你面子不大。交际不宽。
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严子华的电话才打过來说:“要是有时间晚上赶到省城后。就來我办公室一趟。我们聊聊。”
放下严副总电话。林凌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也就到了集团公司机关大院。严子华正坐在椅子上发愣。见林凌进來。也不站起來迎接。就像沒有看见似的。林凌也不以为怪。走过去自己坐下了。
“骆国华出事了。”很突兀地。严子华眼睛看着一边。说。
林凌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说:“我也是刚刚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据说是在北京嫖娼。被公安给抓了现行。”
“就这点事呀。”林凌舒了一口气。笑了起來。
严子华却沒有笑。说:“事情不大。缴点罚款也就可以结了。只是。骆国华喝了酒。对着公安人员发态度。说什么叫你们领导來说话。你们算老几。你们分局局长也不过是个县团级吧。老子是副厅。副局级。说出的话太狂妄了。所以这才惹下了祸根。要不然就罚点款也就算了的。谁知道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林凌问:“骆副总现在人在哪里呢。”
严子华回答说:“人是回來了。但人家北京的函也发过來了。要求纪委处理。老骆这下是彻底完了。就连股份公司董事长张建新都作了批示。要求彻查此事。处理要到位。今天的常委会就是研究这个事的。”
“现在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先停职再说。怎么处理还得听股份公司纪委的意见呢。老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犯了错嘴还那么硬。如果不是后面那几句话。交点罚款是完全可以了结的。”严子华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教训深刻呀。我们经常说。领导干部要自警自省。这也不完全是一句空话呢。骆副总这个人。就是好这一杯酒。当初我们考察回來。他执意要去北京。就是想要放纵一下。于吉海还给他派了一个年轻人跟着。结果还是出问題。可惜了。”
因为自己的级别低了一个档次。林凌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突然听说于吉海给骆国华派了一个人跟着。不觉心里就是一震。以于吉海这样的安排。即便骆国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也不至于就让警察给抓了个正着啊。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就有了疑团。嘴上却说:“事情既然都发生了。现在是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的问題。关键是能不能保住这个副总经理。”
“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林凌和严子华从办公室里走出來的时候。天渐渐地黑下來了。严子华的脸色一直有些忧郁。联想到这次考察活动。林凌心里就隐隐地有了一些猜想。严子华是一个胆小谨慎的人。他的忧郁。除了骆国华的事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呢。
现在。林凌真的有点庆幸自己沒有参加这一次企业产业建设考察团。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要和严子华一样忧郁啦……看來此次沒有去成。还是还要感谢李庭宾啊。要不然可真的沒有借口推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