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多主不义
一天夜晚于德才在部署进入陈早扬家里搜查的步骤，与前次搜查石得豪家的方案有了一些新的调整。首先跟陈早扬本人见面的时候，他没有草率地忙于动手，而是采用首先进行谈判的形式对话，他把陈早扬一家五口人全部放在堂屋的一方土墙上一字儿摆开地站着，旁边命两个持有枪枝的突击队员象看押犯人一样地控制住。他自己拿了一张大木椅面对面的坐了。于德才坐在大椅子上也没有急于问话，而是从口袋拿出一包“大公鸡”牌的香烟来，抽出一支，拿到自己的鼻子上闻了闻，接着是一下又一下地往烟盒上撞击，他撞烟的时候，做出了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故弄了一阵玄乎之后才开始问话：“陈早扬，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到你的家里来吗？”
“知道，你们是来找东西的。”陈早扬语气和缓流畅。
“你知道我们要来找什么东西吗？”于德才板着面孔，说话的声音都是从鼻孔里传出来的。
“四旧的东西吧！”
“你既然知道了这事，为什么不自己主动交出来？”
“因为我的家里没有四旧的东西呀，你可以搜呀。”
“搜当然是要搜的，肯定要搜，可是不是现在就搜，如果你不能主动地交出来，最后让我们搜出来了，你就成了第二个石得豪，知道吗。”于德才皮笑肉不笑地说。
于德才的这一句话，可真把陈早扬吓着了，横山大队自文化大革命运动以来，从走资派到地富反坏右，特别是目前的破四旧立四新的重点解剖对象，于德才是阵阵没离穆桂英，他先是参与后来是亲自指挥，整了一批又一批，个个都被他整得很惨很惨，有时还整得很巧妙，当时并没有什么，可是之后就有严重的症状，这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呀，可以这样说，只要是落到了于德才手上的人不掉一坨肉，也要死一层皮的，怎么今天他会盯上了我姓陈的呢，要说四旧的东西我家确实没有，若是说有也仅仅是我家有几块旧银元，要说这银元我早就把它提前埋在土墙里，谁都不知道，箱子里的那十多块换油盐吃的银元我一直都是锁着的，他们不可能会想到这个事儿吧，唉，要说危险就危险在那十块银元上，我怎么要把它放在箱子里呢，今晚若被他们搜出来了，那不是要惹出大祸吗。这时陈早扬拿不定主意，他小心谨慎地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底要我的什么东西，真的我什么也没有哇。”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据群众举报，你家就有这个。”于德才站了起来把左手的母指和食指做成了一个园圈的形状，在陈早扬面前晃动着。
陈早扬终于明白了，他们真的是来找银元的，怎么会这样厉害呀，放在箱了里锁着的东西，他们也知道，看来瞒是瞒不住的，何不给他个大方，交给他们买个平安结了。不过也不能交得太快，否则这群赖皮狗还会咬人的。
“你说的是明钱吗？明钱不算是四旧的东西吧。”陈早扬并不糊涂，他想在于德才面前伪装一下。
“明钱肯定是四旧的东西，可是你家有比明钱还要四旧的东西。”于德才加重了语气。
“那是什么呢，于同志，你就直说了吧，免得我猜，只怪我年纪大了没记性。”陈早扬虽说平时比较大度，但还不至于大度到要把钱主动地送给别人。
“你家里藏有银元，数量还不少呢。”于德才一边说，一边将头点了点，他蛮有把握的。
点到了银元，陈早扬心里一惊，幸好刚才已有一个心理准备，否则还会让于德才看出了破绽。陈早扬反应还是迅速的，他马上装得象没事一样的说：“还是说银元哟，都在我的箱子里，你们去拿吧，我给你们开锁去。”陈早扬连忙向前走了一步。
“这就对了！”于德才表扬了陈早扬一句，心中暗自得意。遂跟在陈早扬身后走进了里面的卧室。
陈早扬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并从里面的一个小木箱里拿出了一迭银元递给了于德才。于德才一数，正好十块。银元已经到手，可就是太少了，于德才并不满意，又问道：“陈早扬，不止这幺多吧，其它的在哪儿藏着。”
“只有这么多，真的只有这幺么多，不信你们搜。”
“真想我们搜吗？”于德才步步紧逼着。
“真的没有，你若是不信，就搜吧。”
“搜就搜。”于德才一声令下，这时突击队员一齐涌向了陈早扬房间，并找遍了每一个隐秘的地方。这时的突击了员都想自己个人也要捞一点什么，自从知道上次在石得豪的家里，于德才一个人沾尽了光，他们却都是空手而归，细细想来觉得确实太亏了，既然有了这样一个好发财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因此现在个个的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今天好不容易又等到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一定要捞一点什么。此时的突击队员都忘记了自己身上所承担的分工任务，统统都参加到了搜查这份肥缺的行动行列中来，十多个人不一会儿就把陈早扬家里的东西翻了一个底朝天，结果真的还是什么也没有捞着。
气急败坏的于德才不甘心地大吼道：“陈早扬，你放老实点，快把藏着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对你就不会客气的了。”
你们找也找了，搜也搜了，确实再也没有了，叫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象变戏法一样地变出一个什么东西给你们呀。”这时陈早扬的胆子也大了。又说：“我刚才给了你们十块，正好每人一块，工钱还是有的，既然有工资又没有白来，还是很划算的。”
陈早扬的这句话把于德才惹起气来了。“我就不相信，一个长年跑汉口的大老板，一个经常进妓院的嫖客，会落得这个地步，竟穷得家里只剩下十块银元。”
“信不信由你，现在就是剥了我的皮，剐了我没有肉也没有用。”陈早扬说完把眼睛一闭，不说什么了。
于德才见陈早阳做出那一种神态，伸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说：“你放老实点，想抵是吧！”
陈早扬不答。
于德才大怒道：“上他的踩扛，看他招不招。”这时在场的突击队员也来气了，因为忙了一大夜，结果是收效甚微，各人的口袋里还是空空的，多少总要搞一点什么吧，他们一齐忙着找到了一条结实的板凳，又找来了几块青砖并放在板凳的中央，他们把陈早扬按在板凳上仰卧着，那几块青砖正好置于陈早扬的腰间，陈早扬使尽全力抵抗，他的家人叫的叫，喊的喊，统统都是没有用的事，反而招致了这些凶神恶煞突击员的拳脚交加。陈早扬挣扎了一下，由于年纪大没有劲了，只有任他们摆布，这时一个突击队员从身上抽出两根绳索，一根将陈早扬的颈项处和板凳的一端固定死，另一根绳子将陈早扬的脚与板凳的另一端套住，做了一个活动结，叫两个突击队员用手拉，一点一点地往上拉，直拉得陈早扬的身子变成了一个大弯弓。突击队员还在不停地用力拉，于德才在旁边不停地审问，直到拉得陈早扬的骨头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响声，这时陈早扬脸上的汗水如雨下，他欲哭无声，本来就怕痛的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痛得他从牙齿缝里拚命地挤出了一句话来：“快松开，我拿给你们就是了！”他的家人都急得大哭起来，好象是都走进了一座地狱之门似的。
看见有如此之效果，于德才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何必要那样顽固呢，早说了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呀！不过暂时我还不能放你，否则你还会耍花招，必须先交待出你的东西到底藏在什么地方，让我们拿到手后才能放你。”
“行！行！你们松一点总行吧。”
“好！松一点，松一点。”于德才点了点头。
绳子果然松了一些，陈早扬觉得松了许多。但身上还是痛得不行。在酷刑面前，这位曾经在旧社会敢于闯武汉的大男人，今天竟栽在与自己同住一个大队的几个毛头小伙子的手上，陈早扬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终于彻底地认输了，为了保住那一条老命，他顾不上那些银元了，认为还是性命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一个大活人若是被他们整治死了，钱留着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了吧。
陈早扬彻彻底底地想通了，他如实地将藏银元的地方告诉了于德才。于德才一听，叫了两个队员一道，在陈早扬卧室的土墙中挖出了那坛银元。
银元既然找到了，突击队员便放下了陈早扬，不过这时于德才认为，必须完全封锁消息，一定要堵住他全家人的口，否则这些银钱就会真的白白地充公了。
于德才决定要和陈早扬谈判了，此时的陈早扬已经没什么意志力，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事已致此不得不答复了他们的所有条件，于是于德才先写了一张证明条子递给陈早扬，上面写道：
证明
陈早扬的家经检查，没有发现传说中的四旧物品。因此，必须恢复他们全家人仍然是革命群众的地位。
横山大队造反夺权委员会
陈早扬看清楚了条子上写的内容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迭好，装到胸前的口袋里，然后自己借了红卫兵的纸和笔也写了一张保证书的条子。
保证书
本人代表全家五口人保证永远不向任何人说出红卫兵在我家搜查银元的事，如果有那一个家庭成员向外人吐露了消息，甘愿接受红卫兵的任何处罚，决无一丁点儿的怨言。
保证人：陈早扬
于德才也妥善地收好了陈早扬的保证书，然后驮着银元撤出了陈早扬的家。他们走到半路上，停住了脚步，于德才将银元拿了出来给每个队员发了一份，每一份是四十块，剩下的一百二十块，则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在每次搜刮民财的同时，于德才对一些古老有价值的书籍也没有放过，有时也私藏下了一两本，拿回到家里独自一个人欣赏。一天夜晚于德才在部署进入陈早扬家里搜查的步骤，与前次搜查石得豪家的方案有了一些新的调整。首先跟陈早扬本人见面的时候，他没有草率地忙于动手，而是采用首先进行谈判的形式对话，他把陈早扬一家五口人全部放在堂屋的一方土墙上一字儿摆开地站着，旁边命两个持有枪枝的突击队员象看押犯人一样地控制住。他自己拿了一张大木椅面对面的坐了。于德才坐在大椅子上也没有急于问话，而是从口袋拿出一包“大公鸡”牌的香烟来，抽出一支，拿到自己的鼻子上闻了闻，接着是一下又一下地往烟盒上撞击，他撞烟的时候，做出了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故弄了一阵玄乎之后才开始问话：“陈早扬，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到你的家里来吗？”
“知道，你们是来找东西的。”陈早扬语气和缓流畅。
“你知道我们要来找什么东西吗？”于德才板着面孔，说话的声音都是从鼻孔里传出来的。
“四旧的东西吧！”
“你既然知道了这事，为什么不自己主动交出来？”
“因为我的家里没有四旧的东西呀，你可以搜呀。”
“搜当然是要搜的，肯定要搜，可是不是现在就搜，如果你不能主动地交出来，最后让我们搜出来了，你就成了第二个石得豪，知道吗。”于德才皮笑肉不笑地说。
于德才的这一句话，可真把陈早扬吓着了，横山大队自文化大革命运动以来，从走资派到地富反坏右，特别是目前的破四旧立四新的重点解剖对象，于德才是阵阵没离穆桂英，他先是参与后来是亲自指挥，整了一批又一批，个个都被他整得很惨很惨，有时还整得很巧妙，当时并没有什么，可是之后就有严重的症状，这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呀，可以这样说，只要是落到了于德才手上的人不掉一坨肉，也要死一层皮的，怎么今天他会盯上了我姓陈的呢，要说四旧的东西我家确实没有，若是说有也仅仅是我家有几块旧银元，要说这银元我早就把它提前埋在土墙里，谁都不知道，箱子里的那十多块换油盐吃的银元我一直都是锁着的，他们不可能会想到这个事儿吧，唉，要说危险就危险在那十块银元上，我怎么要把它放在箱子里呢，今晚若被他们搜出来了，那不是要惹出大祸吗。这时陈早扬拿不定主意，他小心谨慎地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底要我的什么东西，真的我什么也没有哇。”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据群众举报，你家就有这个。”于德才站了起来把左手的母指和食指做成了一个园圈的形状，在陈早扬面前晃动着。
陈早扬终于明白了，他们真的是来找银元的，怎么会这样厉害呀，放在箱了里锁着的东西，他们也知道，看来瞒是瞒不住的，何不给他个大方，交给他们买个平安结了。不过也不能交得太快，否则这群赖皮狗还会咬人的。
“你说的是明钱吗？明钱不算是四旧的东西吧。”陈早扬并不糊涂，他想在于德才面前伪装一下。
“明钱肯定是四旧的东西，可是你家有比明钱还要四旧的东西。”于德才加重了语气。
“那是什么呢，于同志，你就直说了吧，免得我猜，只怪我年纪大了没记性。”陈早扬虽说平时比较大度，但还不至于大度到要把钱主动地送给别人。
“你家里藏有银元，数量还不少呢。”于德才一边说，一边将头点了点，他蛮有把握的。
点到了银元，陈早扬心里一惊，幸好刚才已有一个心理准备，否则还会让于德才看出了破绽。陈早扬反应还是迅速的，他马上装得象没事一样的说：“还是说银元哟，都在我的箱子里，你们去拿吧，我给你们开锁去。”陈早扬连忙向前走了一步。
“这就对了！”于德才表扬了陈早扬一句，心中暗自得意。遂跟在陈早扬身后走进了里面的卧室。
陈早扬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并从里面的一个小木箱里拿出了一迭银元递给了于德才。于德才一数，正好十块。银元已经到手，可就是太少了，于德才并不满意，又问道：“陈早扬，不止这幺多吧，其它的在哪儿藏着。”
“只有这么多，真的只有这幺么多，不信你们搜。”
“真想我们搜吗？”于德才步步紧逼着。
“真的没有，你若是不信，就搜吧。”
“搜就搜。”于德才一声令下，这时突击队员一齐涌向了陈早扬房间，并找遍了每一个隐秘的地方。这时的突击了员都想自己个人也要捞一点什么，自从知道上次在石得豪的家里，于德才一个人沾尽了光，他们却都是空手而归，细细想来觉得确实太亏了，既然有了这样一个好发财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因此现在个个的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今天好不容易又等到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一定要捞一点什么。此时的突击队员都忘记了自己身上所承担的分工任务，统统都参加到了搜查这份肥缺的行动行列中来，十多个人不一会儿就把陈早扬家里的东西翻了一个底朝天，结果真的还是什么也没有捞着。
气急败坏的于德才不甘心地大吼道：“陈早扬，你放老实点，快把藏着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对你就不会客气的了。”
你们找也找了，搜也搜了，确实再也没有了，叫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象变戏法一样地变出一个什么东西给你们呀。”这时陈早扬的胆子也大了。又说：“我刚才给了你们十块，正好每人一块，工钱还是有的，既然有工资又没有白来，还是很划算的。”
陈早扬的这句话把于德才惹起气来了。“我就不相信，一个长年跑汉口的大老板，一个经常进妓院的嫖客，会落得这个地步，竟穷得家里只剩下十块银元。”
“信不信由你，现在就是剥了我的皮，剐了我没有肉也没有用。”陈早扬说完把眼睛一闭，不说什么了。
于德才见陈早阳做出那一种神态，伸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说：“你放老实点，想抵是吧！”
陈早扬不答。
于德才大怒道：“上他的踩扛，看他招不招。”这时在场的突击队员也来气了，因为忙了一大夜，结果是收效甚微，各人的口袋里还是空空的，多少总要搞一点什么吧，他们一齐忙着找到了一条结实的板凳，又找来了几块青砖并放在板凳的中央，他们把陈早扬按在板凳上仰卧着，那几块青砖正好置于陈早扬的腰间，陈早扬使尽全力抵抗，他的家人叫的叫，喊的喊，统统都是没有用的事，反而招致了这些凶神恶煞突击员的拳脚交加。陈早扬挣扎了一下，由于年纪大没有劲了，只有任他们摆布，这时一个突击队员从身上抽出两根绳索，一根将陈早扬的颈项处和板凳的一端固定死，另一根绳子将陈早扬的脚与板凳的另一端套住，做了一个活动结，叫两个突击队员用手拉，一点一点地往上拉，直拉得陈早扬的身子变成了一个大弯弓。突击队员还在不停地用力拉，于德才在旁边不停地审问，直到拉得陈早扬的骨头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响声，这时陈早扬脸上的汗水如雨下，他欲哭无声，本来就怕痛的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痛得他从牙齿缝里拚命地挤出了一句话来：“快松开，我拿给你们就是了！”他的家人都急得大哭起来，好象是都走进了一座地狱之门似的。
看见有如此之效果，于德才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何必要那样顽固呢，早说了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呀！不过暂时我还不能放你，否则你还会耍花招，必须先交待出你的东西到底藏在什么地方，让我们拿到手后才能放你。”
“行！行！你们松一点总行吧。”
“好！松一点，松一点。”于德才点了点头。
绳子果然松了一些，陈早扬觉得松了许多。但身上还是痛得不行。在酷刑面前，这位曾经在旧社会敢于闯武汉的大男人，今天竟栽在与自己同住一个大队的几个毛头小伙子的手上，陈早扬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终于彻底地认输了，为了保住那一条老命，他顾不上那些银元了，认为还是性命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一个大活人若是被他们整治死了，钱留着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了吧。
陈早扬彻彻底底地想通了，他如实地将藏银元的地方告诉了于德才。于德才一听，叫了两个队员一道，在陈早扬卧室的土墙中挖出了那坛银元。
银元既然找到了，突击队员便放下了陈早扬，不过这时于德才认为，必须完全封锁消息，一定要堵住他全家人的口，否则这些银钱就会真的白白地充公了。
于德才决定要和陈早扬谈判了，此时的陈早扬已经没什么意志力，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事已致此不得不答复了他们的所有条件，于是于德才先写了一张证明条子递给陈早扬，上面写道：
证明
陈早扬的家经检查，没有发现传说中的四旧物品。因此，必须恢复他们全家人仍然是革命群众的地位。
横山大队造反夺权委员会
陈早扬看清楚了条子上写的内容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迭好，装到胸前的口袋里，然后自己借了红卫兵的纸和笔也写了一张保证书的条子。
保证书
本人代表全家五口人保证永远不向任何人说出红卫兵在我家搜查银元的事，如果有那一个家庭成员向外人吐露了消息，甘愿接受红卫兵的任何处罚，决无一丁点儿的怨言。
保证人：陈早扬
于德才也妥善地收好了陈早扬的保证书，然后驮着银元撤出了陈早扬的家。他们走到半路上，停住了脚步，于德才将银元拿了出来给每个队员发了一份，每一份是四十块，剩下的一百二十块，则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在每次搜刮民财的同时，于德才对一些古老有价值的书籍也没有放过，有时也私藏下了一两本，拿回到家里独自一个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