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共同呼声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于凤姿由于从事的是自己乐意的职业，数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时，她的手艺进步很快，表婶常常夸她做事有悟性，无论是任何事中的每一个环节，只要有人一点拨她就会很快地弄懂，于凤姿态之所以有这样的悟性，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她从小就开始干家务活儿的缘故，一个人如果她从小就勤俭，那么她一定会养成善于动脑筋思索问题的习惯。
这几天，于凤姿一直在拚命地干活，白天的事做完了，晚上还要赶。婆婆见她有这样一股劲头，既高兴又怜爱她，高兴的是，将来有这样一个好儿媳妇，一家都是福音，之所以怜爱是因为她知道，凤姿从小就吃了很多的苦，现在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换取幸福，就怕这样干下去让凤姿的身体吃不消。
时值秋天，婆婆的缝纫店转入到了淡季，凤姿向婆婆请了一个假，说要回家去看看，出来已经有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弟弟们在家里的日子过得是怎么样的，他们有菜吃没有，有干净的衣服穿没有，饿没饿肚子。还有父亲的工作顺不顺，身体好不好，找晚娘的事有没有眉目，等等。总之，让她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当婆婆问清楚了于凤姿一心想回家的原因之后，便准备了些干菜衣物和钱钞，叫凤姿一并带回家去。
于凤姿一路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家里，打开房门一看，眼前的场景真是糟透了，一切都没有个条理，地面上的灰尘未扫，灶上的碗筷未洗，锅里生出了厚厚的污垢，于凤姿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汗水，一个劲地依次整理着。她想，父亲也真是的，在她未走之前是怎样答复的，还有这些弟弟怎的什么也没有学会呀，不过也难怪，男孩子怎能和女人相提并论呢，自古都是男主内，女主外的，现在家里没有女人，肯定就是这个模样的了，看来这个家庭如今确实需要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具有宽厚肩膀的女能人了。
天黑的时候，弟弟们都回到了家里，凤姿把自己要找个晚娘的想法告诉了他们，弟弟们都同意姐姐的主见。三弟德济说，找个晚娘好，免得在学校里别人总是说他是没妈的孩子，好象没有妈的孩子就是要低人一等似的。德存说他也同意。不然每天既要放牛，又要做饭，如果有了个娘，自己就轻松多了。老四和老五虽然表达不出自己的主见和想找晚娘的理由，但都嚷着同意。
德长听说姐姐回来了，也回到家中探望，他虽然是一个自由人，在两个家庭中出入和生活，也可以跳出这两个圈子之外，但是由于一种亲情和直接的血缘关系，他对这个大家庭并不比其他的人少操心，特别是对姐姐凤姿的情感是最深厚的，过去遇有什么难事总是习惯于找姐姐商量，而每次都是姐姐帮他想出了最好的主意和办法。他与几个弟弟则有些不同，弟弟们的主见大多是靠他出，而且他一直是以老大自居，有时在弟弟们面前还大打出手，虽然自那次与德存发生冲突让姐姐化解之后，弟弟们都晓得他是个大家发生冲突时最有力的调停者，又是一个不偏袒他们的兄长和一个公平的裁判，但是弟弟们与他常常还是矛盾不断，有时也争得面红耳赤的。只有他和姐姐俩是平等的，没有一点矛盾的，双方也是互信的。姐姐信任德长由来已久，她认为德长有侠义之心，而且还象是自己的保护神，过去每逢危急之时，都是他出面帮助解围的，她相信这个家庭将来也可能还是要德长来保护嘿。
姐姐想找晚娘的主意，德长完全同意，并说这事得越早越好，因为自己马上要上中学，上了中学就要在学校里住宿，那时父亲若不在家里，还不知弟弟们要滋生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凤姿说等父亲晚上回来后，她们几个联合起来共同搞一个逼父行动。德长听了觉得那样做不妥，认为这事只能是智取不可以强攻。姐姐问怎样个智取法。德长便对着于凤姿的耳朵吩咐了一番，姐姐听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晚饭之后，于熟权从大队部回到了家中，屋里搞得热热闹闹的，他一听就知道是女儿回来了，连忙问这问那，凤姿向他都一一作了如实的回答。待父亲的话问完了之后，她突然对父亲于熟权说：“父！现在我不想学艺了。”
“那是为什么呀，刚才你还说学得好好儿的。”于熟权一惊。
“是你说话不算数，你说我走后，就立即找一个晚娘，怎么到现在还是原样子，这样你就是不负责任呀，如今不找一个，日后弟弟们怎么过呀！他们以后要是找了一个媳妇，连一个做饭的说私房话的人都没有，那成什么事呀。我今天回来一看，这哪里象是一个家呀，简直就象是一个牛栏猪圈，到处都是乱七八槽的。”
“过几年就好了，你只管把自己的手艺学成功就行，其它的事就别管了。”
“不行，今天你若是不答应马上找到一个晚娘到家里来，我就不走了。”凤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装出一种耍态度的样子。
这时，几个男孩一齐围了过来，摇着于熟权的肩膀说：“父，我要娘，我要娘啊，你找一个吧，快找一个吧。”
于熟权沉默了好长的时间没有回答子女们的要求，他知道这些毛头孩子，只是一时的热情，她们都不知道有了晚娘之后不定期有那些难处，一旦自己真的接进来了一个，如果相处的关系不好，那就是进退两难的事情了，古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叫我去责骂谁呀，这样的家庭自己确实看见了许多。
孩子们见父亲一直不肯表态，又嚷道：“父！你说话呀，今天非要你说。”
于熟权抬起了头来，慈祥地逐一地打量着每一个孩子，然后说：“你们要我答应，这很容易，可是一旦以后你们若是不能很地相处，可不能怪我呀。”
“不会的，我们不会的，我们保证听大人的话。”
“口说也容易，实做可就难啦。”
“不难，我们保证说到做到。”几个孩子的意见都很统一。
于熟权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儿女们之所以都有找晚娘的要求，这是因为他们长期缺少母爱造成的原因，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愿望，那就答复他们吧。“儿女们的真情让于熟权感动，他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每个孩子的头，然后说：“好吧，我听你们的，就为你们找一个晚娘，但是你们必须先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么样的条件？”孩子们一齐望着于熟权。
“以后都要听晚娘的话，不论今后家里和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大家都不能争吵，都要忍着，大事找我或者去找三爷商量，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一切问题都由大人来处理，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啊，也可能找了晚娘以后的日子比这时候过得还差嘿，我可把话说在前头。”
“我听话。”
“我也听话。”
“我保证听话。”
于熟权见孩子们一个个的都表了态，高兴地说：“行，既然大家都想要一个晚娘，我明天就给你们找一个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于熟权又把众儿女带到了他们一手栽种的银杏树下。这时的银杏树已经挂满了果实，于熟权说：“你们看，我们亲手栽的银杏树已经挂果了，说明你们也都长大了，如果今后我们要是在不愉快的时候，就可以到这里来冷静地想一想，想一想我们曾经的苦难，想一想日后的希望，要象是我们采摘到这些果子之后，能够卖钱一样的高兴，相信我们都会想通的。”
“是呀！只要日后大家能过上好日子，我们是什么也不会计较的，父！你就大胆地去吧，我们都等着你。”于凤姿知道父亲带她来此处的用意，她也知道有后母的家庭关系难处，但是她认为就她们这个家庭眼前的现实情况，那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