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功德圆满

于德心见大哥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准备去商量落实下一件事情。

于德长正准备到学校里去，刚走出门，被德心唤了回来。“大哥，你等一会儿再走，我还要找你说一点事情。”于德长回头一看，停住了脚步。他知道五弟比他还忙，这下找他一定又有急事。

“有什么事快说吧！”

“就这里说？”于德心问道。

“我俩还需要讲什么客气吗，就这里说不碍事。”

于德心便将前次金清泉来于家垸游玩的事说了，并提到了搜集整理民歌的事情和当时双方的口头协定。

于德长一听连连摇摇头，责怪道：“你真多事！”

于德心也报之一笑，调侃地说：“人家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呢，你可别忘记了人家呀！”

于德长的心里荡起了轻轻的涟漪，可一会儿又平静了，他说：“你要我怎么做？”

于德心这时认真地说：“我要你当一根引线绳，你一定要尽快地与金老师联系上，而且一定要把她弄到这里来。”

“你呀，你的鬼点子就是比我多，大哥遵命就是。”于德长知道五弟自当上村干部以来，一直在开动脑筋，想了各种方法为集体创办企业，为全村的群众发家致富，更是不辞辛劳地工作着，自己是他的哥哥，又有一点特长，理当应该为五弟分担一点忧烦，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尽到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于德长回到学校后，立即与金清泉取得了联系，金清泉在电话里要求他提前约见所有能唱民歌的老年人，并用录音机录下所有的歌曲，尽量将歌调谱成曲子并记录下来。待她放暑假的时候再回来校对核准。于德长知道金清泉是一个干练果断的女人，她要做的事，那是一定是要办成的，既然她对这个事作出了具体的安排和打算，心里就有了一个底，对完成五弟交给他的任务，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接下来的事，就是轮到自己要去落实的了。

于德存通过一系列的努力之后，他研究的用于治疗癌症病变的药物终于投产上市了，这个名叫“克癌丸”的药物，经数家医院在数位癌症病患者中试验之后，认为它对各种癌细胞都有抑制作用，因此产品在市场上已经是供不应求。

有了广阔的市场，于德存对生产的原料问题当然十分关注，他回到家乡在横山村的林场里租赁了数百亩的土地，要开发生产这种药物的主要原料，于德存给这种草药取名叫“千年不死草”。

要生产出大量的“千年不死草”既需要具有一定知识的药物种植技术的人才，也需要大批的劳动力。于德存便将自家在医学院毕业的儿子安排在这里负责技术指导，要他先熟悉熟悉中草药的种植技术，作为自己实习的第一站，然后再向自己学的药剂学过渡，直至最后当一名真正的药剂师。这个药物生产基地的工作全部聘请的是横山村的农民，这样加上制药厂与夏思中联营创办的葛粉生产基地一起，总共给横山村安置了剩余劳动力一百五十多人。在贫困的山区每安置了一个劳动力就业拿工资，就等于让一个家庭走上了富裕的道路，如果这些劳动力学到了技术之后，并能利用业余时间在自己的责任土地上种植这些产品，那么，他的家庭就能过上小康的生活了。

暑假终于到了，金清泉按时赴约来到了横山村，于德心将她安排在于德怀的“聚仙居”旅馆下榻。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带丈夫一起来，因丈夫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他承担了所在学校领导分配给他的特别任务，这时忙得很，暂时抽不出身来，不过在与金清泉分别时，丈夫告诉说，过些时候，待金清泉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他就会来接她的。

于德长从手机中接到了金清泉已回到家乡的消息，便带好自己在这之前准备的一切赶了回来。两位老同学一见如故，虽说曾经是情人，但如今他俩都过了不惑之年，双方又是有知识有理智的人，因此，在彼此接触的时候都把握住了一个分寸，他们都知道两人的这一次合作，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一种对家乡这块热土的回报，对家乡父老的一种反哺，至于两个人真诚的友谊和情感那是次要的。

两个人的合作随即开始了，几天来金清泉将于德长的所有的录音带放了一遍又一遍，她要让这些歌曲的韵味和风格牢牢地储存到自己的大脑之中，并产生一种领悟和交融的感觉后，再进行整理和创作。在正式创作之前，金清泉还建议将这些歌曲的唱词要研究研究。这件事于德长也作好了准备，他在录音之前就把这些歌词都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了，并誊写在一个很厚的大笔记本子上。

在搜集过程中，于德长首先将歌词分了类别。第一类是对生产劳动赞美的部分，这些歌词对农村一年四季的每个生产环节，生产场面都作出了解答和刻画，表达了对粮食丰收时的渴望心情和对获得劳动成果兴奋的感觉，这些歌词的表达和叙述方式也很有特点，有的是叙述式，它是先人将自己的思想情绪用一种流畅的方式进行自然的渲泄。有的是用一种问答式，这种问答式集知识性和趣味性于一体，极大地增强了歌曲的文化内涵和品位。第二类是男女之间表达爱情的歌曲。这类歌词，既写出了青年男女之间对爱情的渴望，对自由恋爱成婚方式的向往，同时也倾诉了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现状，有的是青春少妇发自心底里的哀怨，以及女性悲惨命运的倾诉。第三类同样是情歌，所不同的是这一部分情歌，是向少男少女们进行性知识教育的。第四类是祝福式的歌曲，这些歌曲适用于集体联欢，过节日的时候人们彼此之间的相互祝愿。第五类是介绍天地人事方面的自然知识，这类歌曲有的象儿歌。第六类是古代戏剧类，这类歌词有说有唱，还有多个人相互的交叉轮唱。

归纳了这些歌词的表达意境之后，他们才开始用音符记录曲调的工作，金清泉对于德长原先记录下来的音符比照录音机里录唱的旋律进行了逐一的核准，她认为于德长对其中的大多数歌曲的音符谱得较准，只是对其中那些高难的唱法以及装饰音的把握上，还存在有一些毛病，这些必须重新进行加工再来。于德长说，这些民歌的音调大多数用的是1=C调，它们的音调都比较高，特别是东腔和畈腔的唱法难度更大，因此这里的男女歌手，都是采用仄音演唱，使大别山区的民歌以其高吭、激越、婉转的风格而形成了自己鲜明的地方特色。

完全弄懂了大别山民歌的风格特点，接下来的整理谱曲记录工作，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于德长和金清泉俩配合得十分默契，他们有时低声哼唱，有时抚琴高歌，反复润色，通过一系列的记录誊写，终于完成了一百首民歌的整理记录工作。

于德心看到大哥和金老师十几天的辛勤劳动，已经结出了丰硕的果实，心里十分高兴，他特意在“聚仙居”备了一桌酒席，代表村委会感谢两位为这里的旅游事业而付出的辛勤劳动。他说，这是山里人招待客人时最好的表达方式。

金清泉捏着这本厚厚的手写集子说，现在就由她把这个集子出版成书，于德长建议将这个集子的名字定为“大别山民歌精萃一百首”。金清泉想了一下，认为用这个名字很好，接下来的就是要去运作出版的事情了。

于德心见金清泉要走，连忙又向她提出了另一个请求，要她帮助于家垸的人排练一场晚会的节目，这样，他们二人的劳动才算取得了实际的作用，而且意义深远，还能留下一个永远值得纪念的美好记忆。

金清泉一听觉得于德心说有道理，但此时她又犹豫着。

于德长知道金清泉的心思，她是有些思念丈夫了。心想，这事好办，打一个电话不就成了吗，其实他还有邀请金清泉到家中去看一看的想法，怕金清泉拒绝。便婉留道：“清泉，答应我弟弟的请求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果你思念丈夫就打个电话把他约来吧。”

于德心见金清泉没有表态，又说：“金老师给我们帮了大忙，我还想去县里找人给你做一做民歌集出版的宣传工作，还要宣传你扶持家乡发展经济，抢救故乡文化遗产的事迹哩。”

“那些虚幻的东西，对我倒没有什幺吸引力，我只是担心在这里的时间住长了，会使你家大嫂产生一定的心理负担呀。”

于德长一听哈哈大笑道：“那真是多余的了，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早已化解了，不信你今天就同我一起，到我家里去试试。”

“行，现在是到了该去的时候，不去她反而还会觉得我太失礼了。”金清泉爽快地答应了于德长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