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酒后吐真言

“我们是混蛋，我们是混蛋，正义的蜘蛛侠，正义的蜘蛛侠，一定要把混蛋杀死，杀死，那些年我们都喜欢地沟油，夏天的时候也爱喝三鹿奶···”

大街上，陆尘风和中年人相互搂着肩膀高声大唱着翻版的《我们是害虫》，惹得周围行人纷纷捂住嘴避开，不少爱看热闹的人还跟着唱了几句或是鼓鼓掌，却沒有一个人敢去招惹他们，因为他们身上的酒气连苍蝇闻到都要绕道而行，中年人虽然喝的沒有陆尘风多，但他的身体可沒有陆尘风壮，俩人晃晃悠悠地走上一段，中年人就要摔一跤，然后被陆尘风拉起來继续走，

“我们是混蛋，你们看什么看，沒见过混蛋吗，”中年人有摔倒在路边，这次他是真的沒力气了，任凭陆尘风怎么拉都不肯起來，陆尘风用力过度也是一阵头晕脑胀，索性坐在了中年人旁边，开始肆无忌惮地骂街，街上的行人纷纷避开，偶尔还有几个人指点着陆尘风和中年人，脸上露出或是鄙夷或是可怜的表情，

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少，沒有了骂街的感觉，陆尘风转头对中年人说：“喂，死了老婆那个，跟我说说是哪个混蛋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我帮你去爆他菊花啊，”

“切，就你还想爆他菊花，”中年人大笑着说，“我跟你说，那个搞我家伙，就是省长见了他也要让三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什么东西都不算，但我就是能爆他菊花，不信你看着啊，”陆尘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不远处的电线杆前，腰猛地往前一挺，两腿之间的那个部位就和电线杆撞在了一起，顿时陆尘风的惨叫声就响彻了这条街，

中年人指着陆尘风狂笑了起來，拼命拍着地面说：“你不只是个混蛋，原來你还是个白痴啊，你以为你下面那根有电线杆硬啊，我告诉你，就是真有那么硬，你也暴不了那个家伙的菊花，”

陆尘风在地上哼哼了半天，才嘀嘀咕咕道：“什么狗屁轮回生死功，男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这里吗，怎么浑身都强化了就不强化这里，我草，我要是阳痿了，什么狗屁生死簿，我回去就撕了，”

中年人把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在了笑陆尘风上面，终于眼前一昏，躺倒在大街上，陆尘风捂着下面的小弟弟勉强爬了起來，见中年人沒了声音，开口叫道：“死了老婆那个，你还活着沒有，活着就给我吱一声，”

“吱，”躺在地上的中年人果然吱了一声，

陆尘风一边笑一边晃悠到中年人跟前，扑通一下磕了个跟头，却懒得再爬起來了，跟中年人一起躺在大街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天上冰冷的月亮，

忽然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等钟声敲够了十二下，中年人开口对陆尘风说：“小子，现在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天上那个也应该算是十五的月亮吧，呵呵，八月十五团圆夜，我居然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子睡大街，”

“你当我想和你一起过中秋啊，我还有老婆要陪呢，而且是两个，两个哦，你羡慕吧，”

“两个，信你才有鬼哩，你要是有两个女朋友，你还用在这里睡大街，你早就去琢磨晚上到哪家睡觉了，”

“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我为什么烦啊，我就是因为女朋友太多烦，四个···哦，不对，应该是五个喜欢我的女孩子，有两个向我表白了，成了我正式的女朋友，为了让她们两个不受伤害，我只好把剩下的三个都踹了，留两个踹三个，你说我是不是白痴啊，”

“绝对的白痴，”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

两个酒鬼躺在大街上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边胡言乱语，不多时两人的眼角都有泪水流了下來，

“喂，小子，能跟你认识一回也算是缘分，反正过了今晚咱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了，咱把咱说的话录下來，咋样，”

“严肃点儿，别说的和***似的，我可是纯爷们，”陆尘风在身上胡乱摸了两下就放弃了，对中年人说，“我手机找不到了，你拿你的录吧，我先來一首《大河向东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非凡歌喉，”

“切，啥年代了，还《大河向东流》，现在流行《青青河边草》，你是不是个小伙啊，不会是个老鬼欺负我眼花吧，”中年人嘴里墨迹着，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机來，鼓捣了一会儿说，“來，赶紧往东流吧，等下我还要唱小草呢，”

陆尘风哼哼唧唧地站了好几下，才扶着路牌站了起來，盯着路牌瞅了好一会儿，才说：“呦喝，素心路，真是见鬼了，原來S市还有这条路，我咋就从來沒听说过，素心路，用的还是我刚踹掉的那个女朋友的名字，笑话我是吧，”

“草，你懂个屁，这条素心路，是我建的，”

“你就扯淡吧，还你建的，你咋不说万里长城也是你建的，”陆尘风拍着路牌，高声地嚎叫了起來，“大河向东流，不知道为啥他就向东流，向东流啊向东流，向东流，向东流···”

“草，你就会唱这一句吗，”中年人也从地上爬了起來，捏起兰花手掐着腰唱道，“沒有花儿香，沒有树儿高，野火烧不尽，风雨吹不倒，从不寂寞，从不烦恼，无论春夏与秋冬，一样青翠一样好···”

陆尘风一边听一边嘿嘿地傻笑，最后忍不住大笑着说：“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我，两首歌都让你唱成一首了，”

“咱这叫有本事，”中年人也不怕陆尘风笑，索性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边敲着路牌一边大声唱，陆尘风也毫不示弱，扯开嗓子拼命地嚎，嚎得眼泪直往下掉，

中年人本來身子不太好，照以往喝了这么多酒早就一头扎在地上睡着了，可惜他偏偏碰上了陆尘风这个精力旺盛的主，再加上跟陆尘风聊对了口，俩人的精神一个比一个好，抱着路牌一口气就唱了俩钟头，中年人的嗓子已经唱哑了，只能依靠在路牌上跟着陆尘风的嚎叫声哼哼，陆尘风却是越唱越來劲，唱的歌也一个比一个扯淡，最后连小学生才唱的丢手绢都嚎出來了，听得中年人都快笑抽了，

深夜的街道上，坏掉的路灯让整条大街都只能靠月光照明，陆尘风恐怖的嚎叫声让偶尔路过的人都绕路贴边行走，可是忽然一个身影缓缓向两个人走了过來，中年人看着那个走近的人，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他用力拉着陆尘风的衣角说：“快看，快看，我女儿过來看我了，”

陆尘风停下了嚎叫，用力擦了擦眼睛，看到缓缓走來的竟是面色冰冷的林素心，顿时失笑道：“扯淡，你女儿不理你了，你就看谁都像你女儿啊，我告诉你，那个是我刚刚踹掉的女朋友，”

中年人猛地蹦了起來，气呼呼地指着陆尘风吼道：“放屁，那分明就是我女儿，你失恋了就想泡我女儿，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活该一个人喝酒，”

“我操，谁说我想泡你女儿了，”

中年人一把抓住了陆尘风的衣领，一边指着停在两人身边的林素心一边用力晃着说：“那你说，你是不是想泡她，”

“当然想，这么好的女人谁不想泡，”

“那不就是想泡我女儿，你有胆做沒胆承认，你不是男人，”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陆尘风用力把中年人推到在地，指着中年人说，“我就是因为太TMD男人了，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只能忍痛抛弃，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对我身边的女孩子负责吗，我要是把她留在我身边，然后任由她和我身边别的女人打架伤心，我这才不是男人，你懂不懂啊，”

“你个傻逼，你以为你这样就是男人吗，”中年人猛地从地上窜了起來，一拳重重打在了陆尘风胸口上，怒吼道，“我告诉你，你所做的是最不男人的事，凭什么你身边的女孩子就能享受到你的爱，别的女孩子就只能分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你究竟是因为你更爱你身边的女孩子，还是因为你沒胆量、沒勇气去接受，我告诉你，我老婆出车祸那天我就可以赶回去，但我就是沒回去，为什么，因为我的良心告诉我，我不能把那么多困在地下的矿工丢在一边；因为我对妻子女儿的爱告诉我，她们是不会怪我的，她们会理解我的，她们···呜呜呜，”

看着泪水纵横的中年人，陆尘风咧嘴嘲笑道：“你最后还不是错了，妻离子散，妻离子散啊，还有比这惨的吗，”

“是，我失败了，我什么都沒有了，可是我告诉你，我问心无愧，我对这一切都问心无愧，虽然我女儿不理解我，不肯认我这个父亲，但那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她明白我多爱她们，而你，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连勇敢一搏的勇气都沒有，你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沒有，你就只会逃避，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害，还给自己找些狗屎的理由，你，根本就不配做个男人，”

中年人吼完，转身抓住了林素心的手，踉踉跄跄地向远处走去，

陆尘风傻傻的看着林素心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在心里，那份本该死去的感情中，一股疯狂的火焰从中猛地燃起，点燃了血脉中的酒精，还有那些曾经珍惜、不舍丢弃的一切，最后吞噬掉了陆尘风头脑中的一切想法，就在他昏过去的那一刹那，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唇上碰到了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