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各怀心思
“不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她嫁给清王?”
东方岳斜嘴一笑:“不然呢?”
“一旦宝华郡主成了名正言顺的王妃,清王不是如虎添翼?桓王可掌控着整个祁月的兵力,好看的小说:。”男子的声音有些急促,夹杂着半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颐指气使。
东方岳脸色猝寒,忽而转身,阴沉的眼神盯着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冷冷提醒:“暗卫只需要听命行事,最好不要随意揣测主子的心思,更不要自以为是地出谋划策。”他向来敏锐,绝不允许任何有思维的死士存在。
“是。”男子垂下头,半缕落寞从眼角溢出。
东方岳沉思少会,道:“你马上去端州,务必混入韩一山身边,取得他的信任。”
男子愕然抬头,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后却只回了句“是”,便消失不见。
她为什么非嫁给东方穆?是南宫焰的安排,还是桓王的筹谋?目的又是什么?不管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和祁月撕破脸皮的时候,要是北国坐大的话,岂能容下紫云?但是,也不能忽视南宫柔这边。
一翻思量,东方岳扬声高喊:“张珍。”
语落,一个奴颜媚骨的太监卑躬屈膝地走进来:“大王有何吩咐?”
“把孤日前挑的那两名宫女给郡主送去。”
“奴才这就去办。”张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清王府,书房——
飞扬狂风般破门而入,窜到跟前,半伏在书桌上,眼中的光芒星样跳跃,好奇询问:“怎么样?她长得好看吗?”
东方穆懒懒抬眼,散漫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庞,佯装不解:“你不去陪佳人,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飞扬扯了扯嘴角,干干发笑:“绿衣她忽然不舒服。”
东方穆一本正经地咳了声,讶异反问:“不是约的嫣红吗?怎么又变成了绿衣?”
明知故问……飞扬不自然地抿了抿嘴,挤出抹尴尬的笑容。
东方穆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眼中还挂着狭促的精光。
飞扬窘迫地抿了抿嘴,稍息一把搭在东方穆的肩上,兴致勃勃地打探:“宝华郡主到底长什么样?花容月貌,还是无盐丑女?”
“人影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
“她说祁月国有规矩,男女婚前不能相见。”
飞扬一愣,喃喃自语:“想不到她还挺有妇德。”
东方穆哼了声,嘴边满满皆是不屑。
飞扬往旁边一坐,撩起二郎腿,笑眯眯打趣:“谁叫我们王爷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呢?连邻国的女人都有耳闻,不禁芳心暗许。”
东方穆厉眼一侧,给了个警告眼神,飞扬马上掩住嘴,再不敢多说半句。
两人无言,空气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东方穆旁若无人地拿出本兵法书翻看起来,时而蹙眉,时而会心颔首。
飞扬百无聊赖,呆了会就忍不住了,凑上来,讨好地问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南宫焰的阴谋?一箭双雕,既达到联姻目的,又能挑拨你和大王的关系,好看的小说:。”
东方穆不慌不忙地放下书,想了想,摇头:“可能性不大,南宫焰才刚刚登基,根本没有实权。况且现在时局不稳,北国越来越强大,若不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的话,祁月和紫云都会被吞没。南宫焰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飞扬不以为然地瘪瘪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或许他就是个大草包。”
东方穆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大草包能在里外夹击的情况下夺下王位?”
飞扬面色讪讪,嘿嘿笑了两声:“也是喔!”
……
重阳节悄然而至,大婚如期举行。
大红的八抬花轿在闹区中穿梭前行,道路两旁挤满了人群,鞭炮声声震天,热闹非凡。
然而,此刻此刻,叶泠脸上却没有半点作为新娘该有的喜悦和娇羞,花轿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却在心里暗暗盘算。
东方岳还真会做表面功夫,不得不承认他极谙帝王之道。那两个宫女不得不防,但三十二抬嫁妆倒是可以心安理得地纳入囊中。
要是消息传到祁月国,南宫焰肯定不甘落后,起码还有三十二抬金银珠宝。不用争,不用抢,就白得了六十四箱金银珠宝,算是没有白嫁。也毋须分依兰一杯羹,她气恼却不能发作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叶泠得意了扬了扬唇,转眼想到未来生活,不禁忧心忡忡。
光是王府里的四房姬妾就够麻烦,争风吃醋之事,我向来最是不屑,却也不得不面对,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依兰他们。
唉……叶泠皱眉,抬手揉了揉两鬓。
接亲的队伍犹如长龙,行在最前面的三人华衣锦服,骑着骏马,风采夺目。
东方穆脸色铁青,他左手边的飞扬却朝着人群不停地明送秋波,还频频招手,惹得男人嫉妒,女人发狂。
右边的是沈欢,东方穆的私交好友,他扭了扭头,扫过跟在后面的红妆蹙了蹙眉,低声道:“也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
东方穆嘲弄地吊了吊唇,握着缰绳的手一紧:“让老百姓们以为他是个慈兄。”
飞扬剜了两人一眼,语重心长地道:“穆,今天好歹是你大婚的日子,高兴点嘛,这么严肃可是会吓坏新娘子的。”
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却要娶她为妻,我如何高兴得起来?东方穆无声苦笑。
花轿终于到了清王府门口。
“下轿!”
随着一声高喊,叶泠被扶下了轿,红色的盖头遮挡着她的视线,虽然如此,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东方穆的不快。纵使生在皇家,位极人臣又如何?连自己的亲事都做不了主,何其可悲?
拜完天地后,就是洞房。
由于东方穆早就打过招呼,新房内除了几根流泪的蜡烛和一些残羹冷炙再无其他,连一个进出的丫头都没有,两个宫女也被支走了,叶泠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头。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东方穆还没有出现,依兰终于按捺不住。
“这是什么意思?我去找他理论。”依兰表面愤慨不已,故意拔起的声音却难掩看好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