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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胎化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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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望着刘义剑眉一挑眉怒笑道:“刘义小儿,你想将本尊合着这娃儿连成元阳不死金丹,白日飞升?我呸,做你的黄粱美梦吧,不怕本尊自爆元神,把你炸成这三界中一粒尘埃,让你体会体会佛家一尘埃有三千世界的境界,哈哈。”

刘义见状也不怒,沉声道:“风离老妖怪,你当本掌教是吃素的么,没有金刚钻哪敢揽你这瓷器活,这玄铁锁链上早已被我刻下化神符,就算你真气充沛又如何,六十年早就被这化神符化得一干二净,何况当时你只是条半死小蛇,没有真气相机循环,我看你如何引得自爆真元,哈哈。”刘义望着牧子归与风离冷冷一笑,双手翻舞捏诀,“轰隆!”一声,九阴炼神鼎鼎盖徐徐飘升,鼎中异香扑鼻,一股幽冷之气从鼎中流泻而出,周边空气顿时变为白雾萦绕在九阴炼神鼎四周,牧子归凝神一望,心中竟升起些许寒意,心中微微一凛。

“小小药鼎也敢拿出来显摆,刘义小儿你大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化神符化我真气又如何,你怕是忘了本尊的翻天宝印。”风离长笑一声,翻天印在头顶急速飞旋,金光顿盛,形成巨大光罩,将牧子归与风离罩在其间。

“哼,老妖怪,强弩之末也敢在此招摇,你似乎是忘了本掌教的两仪剑,开天辟地,诛邪屠魔,疾!”刘义望着风离冷然一笑,轻叱一声,双手捏诀,背上剑鞘中两柄宝剑赫然出鞘,白光炫目,铮然龙吟,只见两柄宝剑一黑一白,交叉翻飞,冲风离胸口的命门急速猛攻。

牧子归眼眸一扫,见那两仪剑朝风离猛攻而去,剑中均是杀气,倘若中剑定然性命堪舆,这厮虽是三番五次羞我师门,但是却无加害之心,人命一条,岂能不救。思及此牧子归一咬牙,忍住周身骨骼欲裂之痛,翻身而起,一个箭步,冲挡在风离身前,心中默运穆英曾经教授的五庄御神炼气之法,想要调动丹田中的那元阳真气隔挡那两仪剑。牧子归才默念法诀,丹田中的元阳真气似受激一般从丹田中狂猛奔涌而出,奔向牧子归周身奇经八脉,让牧子归全身似渡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如天神降临。

牧子归被那狂猛真气一冲,周身经脉如火燎一般,灼痛无比,随即眼眸一闭,发出一声怪啸声,声还未落下,那元阳真气似与翻天印有一种冥冥感应,竟交相辉映,绽出阵阵金光,竟然将两仪剑震落数丈之遥,如死灰般落在地上。风离见状心中惊异非常,看着浑身闪耀金光的牧子归,轻呼出声:“好小子,哈哈,刘义老儿我看你能如何。”

刘义见自己的两仪剑被震在地上,心中惊骇,愤怒交加,爆喝一声:“小子找死!”刘义顿时周身真气暴涨,白衣无风自鼓,白色真气萦绕周身,刘义一声大喝,几道气剑冲牧子归****而出,杀机大作。

牧子归周身经脉灼痛异常,眼眸紧闭,气剑****而来竟浑然不觉。刘义见牧子归眼眸紧闭,顿时冷冷一笑:“小子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数道气剑还未近牧子归之身,牧子归与翻天印似是同体一般,双双盘旋飞舞,周身金光湛湛生辉,似有万千吸力般,将那几道急掠而来气剑吸进金光真气之中,看得那刘义惊怒交加,眼中闪现一股恨意,恨不能将牧子归碎尸万段。

牧子归吸收那两道气剑之后,与翻天印盘旋飞舞之势不但不减,反而加速飞旋,牧子归蓦然一转,与翻天印飞旋方向相反,似阴阳两极,交叉飞旋,金光一闪,翻天印加速飞旋,竟飞旋入牧子归体内,与牧子归融成一体,登时金光一敛,牧子归飘然落地。

风离望着牧子归,竟然露出一丝妙不可查的笑意,好似先前发生之事都在他预料之中。倒是那刘义眼睁睁的看着翻天印被牧子归吸入体内,那么多年处心积虑欲得之宝竟落入他人之手,心中恨意,愤怒,惊异非常。额头登时青筋暴怒,怒叱一声:“小贼夺我法宝,毁我大计,今日不将你等挫骨扬灰,难消我心疼之恨,炼神化骨,疾!”刘义大手一挥,九阴炼神鼎产生一股吸力,牧子归欲反抗,无奈周身经脉灼痛,使不出丝毫力气,抬眼望向风离,只见风离嘴角凝笑,一脸悠然自得,恰意非常,竟无一丝惧怕,毫不抵抗,放松全身,全然随着那股吸力,看得牧子归心中一定。

刘义将风离与牧子归双双收入九阴炼神鼎中,二人方一入鼎便听到刘义阴笑道:“风离老儿,你即将入蛇蜕之期,本尊用这九阴地火助你一把,等你蜕尽蛇蜕时,本尊再多加一把火将你和这黄毛小子和着这不死药引炼成元阳不死金丹,让你在这三界九霄之中早早超脱,到时候翻天印也尽归我手,哈哈!”

牧子归一听,心中大骇,早闻南瞻部洲物语横流,人性淡然,人性之花早已凋零而败,不想这道门正统中也出现如斯此景,心中顿觉百感交集。牧子归正欲出口反击,但脑中蓦然出来一阵密音,凝神一听,正是风离的声音:“小娃娃,本尊活了少说也有一千年了,见过不少人,但未见过你这般的,呵,身怀秘宝浑然不知,一身俗武,也敢不怕死替人出头,也不论政协好坏,哈哈,不过就你这烂个性还真对了爷爷的胃口。”

牧子归听风离这么一说,心中惊异、欢喜翻涌,正欲开口却又听那风离朗朗说道:“本尊今日蛇蜕之期,化为孩童之身,本想借着翻天印与那牛鼻子老道搏命一拼,岂不料,苍天让你闯入潜龙渊中,让我发现你体内中的上古秘宝,哈哈,故意一搏,让翻天印与你融合。你可知你体内蕴藏神器是何,是上古时期女娲大神以补天五色神石锻造的又一神器阴阳双煞壶,可算是我这翻天印的同宗兄弟,自然能真气相互感应,你丹田之中涌出的那股真气便是从阴阳双煞壶中涌出的元阳真气,狂霸异常,以你俗武之身自然承受不住,如今翻天印融入你体内将其镇住,你师尊镇远大仙想必也说过男修元阳,女修元阴。可你不同,待你他日修为精进,以翻天印解开阴阳双煞壶中元阴真气的封印,阴阳二气一合,混元真气一生,别说成就真仙之躯,他日白日飞升,成就大罗金仙,也无不可能。如今我二人被困在这九阴炼神鼎中,虽身陷囹圄,终究是一种仙缘,与其被那刘义臭牛鼻子炼化成丹,倒不如将你打成地仙之身,成就元胎金丹,哈哈!”

牧子归一听,心中惊异交加,元胎融合,重筑基台,牧子归曾听镇元大仙说过此法危险至极,实属逆天之举,施术者肉身溃散,化为尘土飘零三界,元神与受术者元神交合凝为新元丹,但却不属于施术者,施术者元神至多在受术者识海内存在七天变飘散而去。而受术者修为精进,成就大修为,寿元加增,逍遥三界外,这无疑是为他人做嫁衣,牧子归想不到风离与自己不过相识几日,尽然会如此,心中悲喜交加,大呼一声:“前辈”

风离摆摆手,朗声一笑:“堂堂儿郎岂能如此婆妈,你也算我风离半个传人,如今,本尊只问你一句话,正邪何谓,大道何存。”

牧子归听得风离如此一问,心中想起风离给自己看得回忆之景,玉苜菡的苦楚身世,想到遇到那静觉时自己与玉苜菡所说,心中一定,正色道:“正邪不以道法分,正邪不以修法者分,正邪以心而分,道法随心儿走,无为自然,大道不在天,不在地,大道自在心!”

风离一听,心中一喜,仰天一笑,道:“哈哈,好一个大道自在心,我风离没看错人,阴阳双煞壶也没选错人,记住今日你所说,大道自在心!”

风离话音还未落下,双掌合实,喝叱一声,万千真气如丝般顿时将风离包裹住,形成一个巨大的气茧,气茧中风离双目紧闭,的蛇尾青色鳞光微闪翻卷,丹田中一道青光闪现,慢慢凝结成鸭蛋大的光珠。光珠从丹田徐徐上升,青色磷光照得风离通体透亮,牧子归在旁看得心中大惊:“这莫不就是师尊所说的神识灵珠!”

风离体内的神识灵珠又丹田升起,飞旋上升,到达头低,从神庭中飞旋而出,照得九阴炼神鼎中熠熠生辉,幽明清冷。“盘腿炼气,导气任督耳脉,气贯手三阳、手三阴!”风离眼眸紧闭,轻喝道,牧子归一听,当即盘腿坐下,依照风离所述口诀,运气丹田,将丹田内那股元阳真气导向奇经八脉,真气一运,周身经脉一股火燎之感蓦然升起,全身经脉顿觉灼痛。

只见风离神庭飞出的那颗神识灵珠飞向牧子归头顶百会穴上,在百会穴上盘旋片刻,缓缓没入牧子归头顶,灵珠从百会穴下慢慢将于丹田,青色磷光顿时照得牧子归五脏具现,待那灵珠将于丹田之中,青色磷光登时内敛,神识灵珠在丹田内回旋飞转,竟然在牧子归丹田内形成一个气旋,那元阳真气似是受到灵珠驱使,如大江入海般,由周身经脉中滚滚涌入灵珠形成的气旋中,牧子归周身经脉被那真气一震,似有万千气旋钳绞一般,疼痛难忍,正当此时,丹田内的神识灵珠蓦然反向回旋,一股碧绿色真气从灵珠中流泻而出,涌入牧子归周身经脉之中,不消片刻,牧子归周身冲出万道碧绿色之光。

牧子归丹田内一股暖气缓缓升起,牧子归周身经脉如浸浴春风,说不出的酥麻舒服,皮肤磷光涌动,竟长出一层淡淡的青色鳞片,牧子归睁眼一望,心中又是惊骇又是喜悦,望着风离,惊呼一声:“前辈这是?”

风离凝神一扫牧子归,发现牧子归先前灼伤碎断的经脉完好如初,丹田中真气充盈,修为如细细算来,已臻至地仙之境,心中大喜道:“哈哈,小娃娃,本尊已将你打成地仙之身,如今上天下地任你逍遥。我本是蛇裔,灵识中自然有蛇裔之识,这青色鳞片,不过七日自然会消散而去。蛇蜕虽可以延年益寿,当此刻你成就地仙之修,寿元早已过百,只要日后融合了这神识灵珠,自然也继承了这不死的血统,虽不能真正达到不死,但却可以增寿百年!这具烂皮囊不要也罢。”

牧子归一听,心中大喜,但是一想到风离肉身将毁,神识寄体于自己,七日之后也被自己融合,消散三界外,心中又是一股悲凉之情而起,道:“前辈,再造之恩,子归无以回报,请前辈受子归一拜!”牧子归正欲跪下,风离大笑一声:“娃娃你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本尊虽纵横三界,但却是万万不值得你跪,七日之后本尊元神尽消,本尊先将所学传授于你,你能领会多少是多少,日后入魔入道还要看你的造化。”牧子归听风离一说,心头一震,全身肃然,凝神领会风离所说。

牧子归脑中风离的声音将风离毕生所学一一传授于牧子归,牧子归听得应接不暇,好在风离的神识灵珠与牧子归融合,那些晦涩高深的道法如识海中的暗礁一般慢慢浮现出识海中,牧子归凝神细听,铭记于心。

牧子归脑中风离之声逾渐逾弱,待讲完御气成兵之法后,风离的声音气若游丝,牧子归悲喜交加,眼眶中落下滴滴泪珠,落在那九阴炼神鼎上,“嘶嘶”一声,顿时蒸腾为白雾,风离嘿然笑道:“小娃哭什么鼻子,七尺男儿何必如此矫情,他日如何在三界立足,哈哈。”牧子归一听心中更是怅然,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脸颊,被那鼎中热浪一扫,眼前升起一片白雾,咬牙道:“前辈教训的是。”

牧子归又听得风离之声又从脑中响起:“小娃你也算得上我半个传人,如此这般,日后行走三界,岂不有损我风离之名,朝露昙花,本就是一瞬之事,本尊活了那么久,家离破散,彷佛还是昨日之事,不想已是六十年之前了,悲也好,伤也好,一切都是昨日覆水难收,青山遮不住,大江东流去。肉身化为零尘又算得什么,当年之人,当年之事已然消散,空留一人,又有何意义,何必自寻烦恼,倒不如脱离这尘嚣之中,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风离的声中透着些许狂傲不羁,却也透着一丝悲廖寂寞。

风离话音还未落下,只见洞顶识海中幻化出一粒流萤之珠,忽明忽暗,牧子归心思一转,知那流萤之光正是风离即将湮灭的元神,心中悲戚难当,怅然道:“前辈还有何心愿,晚辈定然为前辈完成!”

“小娃娃,本尊孜然一身,唯一挂住的便是那族人,不想被刘义这伪君子赶尽杀绝,本尊只盼你记住你曾纪与本尊所说的大道自在心,以你心中大道遍行天下,除遍天下妖邪之辈,斩尽天下不平之事!”牧子归听闻,心中一片肃然,蓦然答应。

流萤之珠明暗不定,荧光暗淡,似消似散,四周荧光淡淡,风离似知大限将至,赫然大笑:“想不到,想不到,本尊纵横三界百余年,一身修为,终有到头一日,哈哈,黄粱一梦终成空。”

笑声还未落下,流萤之珠与潇洒的笑声随风散去,离牧子归咫尺之遥的肉身也陡然化为零尘,牧子归心中悲戚荡然,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抓不住,口中惊叫一声:“前辈”

看中鼎中只留自己一人,风离的话音似在耳边,牧子归心中说不出的迷茫、惶恐、孤单,恍惚中竟然自己变了一个人,好似不若当初的自己,又好似一切都未曾改变,虚虚实实,让牧子归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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