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咒术
沙窟窿内的二个人摸索着并不十分坚硬的沙壁，轩辕不凡早就发现匕首不见踪影，不然已按捺不住晃了出来，未曾找到无魂剑，又失去匕首的他异常恼怒，心事挂在脸上一见便明。水悦情自然心知肚明，见同为沦落的他竟然不禁愧疚难当，强忍泪水。
空气越来越稀薄，上方时不时地受些震动，掉些沙石逗弄他们。
“你的石笛能不能当木棍用？”轩辕不凡抖落头上的沙石，水悦情本能地抱住石笛，惊恐地看着他，颤抖地问道：“你想对它做什么？”妹妹没有了，只有石笛陪着她。
“当然不能是吃！”轩辕不凡无奈，只好用双手挖动头上的沙石，随着沙石的滚落，他的双手皮肤开始流血，眼胆似乎出现求愿的笑脸，及卧灵岛的美味佳肴，幻觉越来越多，好似可听见一自头顶嘈杂声音。
水悦情不忍再见此景，轩辕不凡手上的血犹如从她心中流出一般，令她倍感痛苦，忙拿出石笛，与其一同挖起头上的沙石，偶尔沙石落在脸上反而觉得是从未有过的快乐。
一丝新鲜的空气飘进，水悦情忙吸一口，继续用力地挖着，但身边的人微微晃动，一头栽倒，好在被她及时扶住，不曾受伤。若想得救必然要继续挖下去，她只是不明心疼何来，更不明主人为何命她设下幻境迷惑他们，却将她一起带进万劫不复，生命攸关之时，是计策，还是阴谋？
突然光亮渗透进来，水悦情又继续挖了几下，听到外面格外嘈杂的声音，忙唤了几声，心智一放松，带着无数问题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几时，轩辕不凡逐渐有些神智，但眼睛仿佛有重物压着，如何也睁不开，心中顿时焦急，即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想明了同为落难的姑娘身在何处，耳边忽然传来熟悉声，与另一位老者对话，忙竖声倾听。
“此咒术真是狠毒，不仅残害他人，连对同门之也可如此残忍。”
“师弟，可有方法救治他们？若年纪轻轻便弄得！真是！”
“师兄莫急，小兄弟与我甚为有缘，那位姑娘更是深明大义，等他们醒来就能知道如何救治。”
“是啊，小姑娘虽为鬼域之人，但宁可损坏圣物也不肯放弃，真是难得。”
轩辕不凡略张开嘴，轻试，可以发声，故道：“是之无医师吗？我到底怎么了？”
床头二人见他醒来惊喜不已，之无医师忙道：“不妨，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同时传来房门开关动静，又听一老者道：“果然，那位姑娘也醒了。”
“好！”之无医师笑道：“小兄弟，你休息便是，我去看看那位姑娘，数日你可无事。”轩辕不凡只能点头附和，毫无办法。
之无医师与之了真人转进到水悦情的房间，见水悦情早已起身，坐至床边。
之无医师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可有哪里不适？”二人坐到离水悦情不远的木椅上。
“他怎么样了？”水悦情醒来就记挂他，不由地问道。之无医师答道：“虽然醒了，但状况如你一般，好不到哪里去，你什么模样，他便是什么模样。”
水悦情紧咬下唇，已知道自己状况十分不妙，特别是眼睛，哽咽道：“求医师帮帮他。”
“救你便是救他。”之无医师递给水悦情手帕道：“姑娘应当知道，此咒极伤眼睛，若执意流泪，后果难料。”水悦情努力克制，自知再流泪，眼睛定然不保。“我虽知如何解咒，但，但！”
“缺少什么？”之无医师问道。水悦情感慨地说：“须六种魔虫作饵引钓，钓出之鱼喂六虫，至鱼死亡，将其煮烂，食用后便好了”
“应当不难。”之了真人自语道。心里却感慨，鬼域之咒解来当真困难，方法是如此诡异，难以琢磨。
“如何不难？”水悦情激动地说：“得此六虫已是难事，喂鱼若不慎，鱼也成魔物，再吸阴气定难对付！”
“姑娘莫急。”之无医师劝道：“一切，自有安排。”
“可，你怎能不知有人在你们周围施咒？”之了真人问道。水悦情惊愕地问：“你又是如何知道？”
“懂此咒必是鬼域之人，凭石笛不难猜出。”之了真人将石笛放入水悦情手中，又略安慰几句，准备再定计策。
水悦情拿紧石笛，不禁羞愤，如早知主人会将她置于死地，如何也不会落如此地步。
青水溪河，轩辕不凡因眼睛被包扎而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垂钓，装鱼的木桶放置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不惧六虫的水悦情帮忙更换鱼饵，却常常被甩进桶内的鱼钩划伤。
“水姑娘，不如我们换换吧！”轩辕不凡早不愿意轻闲垂钓，令位姑娘更换魔虫。
水悦情笑道：“不可，魔虫虽无毒，但喜欢食用凡人的肉身，你被他们吃了怎么办？”
“之无医师，真有办法，抓到好多魔虫。”轩辕不凡用力一提，鱼便落入他的怀中，轻放进桶内，防止鱼钩再伤到水悦情。果然，桶内魔虫对鱼儿不屑一顾，又不敢靠近水悦情时而伸进来的手。鱼儿倒是仿佛在水中一般，不断吞食魔虫。
“对了，虫没有毒，鱼儿又怎么会死？”轩辕不凡再次收钩，他的动作迟缓，鱼儿好似愿意上钩般，不肯松口。水悦情在桶内细细摸索，确认魔虫用尽，方道：“因为，鱼是被撑死的。”
轩辕不凡不解，也未详细询问，只等二位老人家将他们带回。
日子这么过也挺好，惬意舒服，可惜眼睛看不见，但听到每一个人的笑声，就觉得很充实，轩辕不凡轻练长虹剑法，露出笑意地想着。突然手中代替长剑的树枝断裂，背后被打得生疼。
“以后不要练长虹剑法，男的跳舞吓死人了。”之了真人抓着轩辕不凡路远小跑。高大的轩辕不凡被拖到好远，耳边风声阵阵，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摇摆不停，直到被丢到河中才停止。
轩辕不凡挣扎着从水中跃起，才发现水深不过腰间，四周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之了伯伯，你这是做什么？”才抬脚上崖，就感觉有一股强大气息将他推回水中，如是三番，竟有几次是被狠狠地推得跌入水底，周围的孩童也不再嬉闹，围聚过来。
之了真人盘膝而坐，道：“长虹剑法虽易学，但想用它出奇制胜却格外困难，其一，因为是女子所创，则要求身体柔软或练剑之人的扎实功底；其二，剑法只是防守，几乎不曾反击，就是说敌人功力在你之上，‘守’实际很难；其三，你的资质不错，但没有功底，除非有高人指点，不然！”
“他怎么知道我练的是长虹剑法？”轩辕不凡心中仅徘徊此事，之了真人所言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忽然耳边传耿孩童齐声道：“请高人指点。”
“既然你们都想学，我就教你们。”之了真人笑道：“小子，既然乔路远向我推荐，你自然有些过人之处，来，与我练气。”轩辕不凡只好随之了真人练起，却时不时地被推入水中，不明所以。周围孩童都比他认真数倍，直到月挂当空，孩童才渐渐散去。
之了真人并未打算回去，道：“小兄弟，已经几日，还不知你的姓氏。”
“轩辕不凡！”此时的轩辕不凡饿得想把舌头吞进腹中，却又听之了真人道：“轩辕家庭人丁不多，小兄弟家属何方？”
“我！只是个小乞丐！”轩辕不凡挠头道。之了真人若有所思，抓起轩辕不凡奔回住处，浑身尽湿的轩辕不凡只想早些吃饭。远远地便闻到鱼肉香，想来是做鱼的人手艺颇佳，轩辕不凡边流口水边寻桌子。
“先洗手！”水悦情将快要扑到桌旁的轩辕不凡拉至水盆前，洗完手才让座到餐桌旁。听其右手边的之了真人大叫道：“水姑娘，你的眼睛？”
“你们去了许久，连中午都不见回来，所以我先试了试，没想到，眼睛不久便好了。”水悦情挑想鱼肉道：“快吃，趁这鱼肉还能吃的时候快吃。”轩辕不凡虽不解，但饥饿的他忙大吃起来，味道果然不错。
周围并未传来动筷的声音，仿佛每个人都摒住呼吸。轩辕不凡突感腹中翻滚，一股辛辣味道冲出鼻间，又流回腹中，不停循环。
“当日，在漆黑的窟窿中并未过多思索，为何会看到对方，若当时察觉，也不用受今日之苦。”耳边传来水悦情的哽咽之音，但轩辕不凡只想剖开腹部，以解痛苦。
“察觉又如何？”之了真人问道。水悦情答：“才起双目即可。”
轩辕不凡被疼痛折腾，仿佛有无数小虫撕咬他的五脏，又有许多鱼刺扎进六腹，最可怕的应是蚯蚓般的物体在体内体处爬行，寻找出口。终于，所有不适涌向嘴部，倾泻而出，眼前随即明朗，正要兴奋时，望着桌上之物，开始呕吐。众人早知结果，闪得极远。单说美味鱼肉犹如腐烂尸体流出焦黄，被轩辕不凡吃进的部分露出鱼骨，上面粘满白色粘稠及刚才吐出的绿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