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鱼蛊
夜风习习，轩辕不凡扶树而立，虽然不住地打着寒颤，但令人恐惧的，恐怕是被他吞食下去的腐鱼，仿佛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当时闻到腐败鱼时还吃得津津有味，想着又不禁再次干呕。
“用不用清理？水已经烧好了！”水悦情走近闻到轩辕不凡身上异味，不仅没有躲开，反而柔声道。
轩辕不凡回过头，尴尬地尾随她转回卧室，只想好好的清理身上难闻的味道，甚至想将吃下去的腐鱼也可以吐出。
轩辕不凡泡在水中，整个人的头皮都是发麻的。突然外面传来各式各样，甚为凛乱的叫声，特别是之了真人的叫声尤为突兀。
还在水上舒服躺着的轩辕不凡忙跳出水桶，穿上衣服，奔出察看情况，刚刚绕出回廊，一条已变成一半的腐鱼从天而降，落在脚边，鱼妖似乎望了他一眼，迅速窜开，移动的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水悦情忙转出回廊，追着半条腐鱼冲出客栈。轩辕不凡忙跑到客栈后院，不少被制服的腐鱼被捆绑在缸中，之了真人的身边躺在地上不能起身，而左腿竟少了一大块皮肉，隐约看到泛着绿光的腿骨，血流不止。
轩辕不凡忙将之子真人背回房间，而水悦情也走了回来，将腐鱼用手帕所包住，丢进缸中。之了真人的伤势不轻，连之无医师束手无策。
正愁眉不展间，又听前厅水缸破裂之声，四人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水悦情突然叫道：“不会是魔鱼互食，练成鱼妖了吧！”轩辕不凡不解地望着之无医师，想了解水悦情在说什么。
果然，当他们冲回后院时时，只见一只犹如手臂粗细的腐鱼，正吸食之了真人不久前流下的鲜血，周身仅有鱼骨支撑，数块腐烂的鱼肉挂在身上，流粘稠物体将骨刺与肉块包住形成鱼体。
尚未等轩辕不凡呕吐，鱼肉便箭般穿过他们，爬向回廊，而后赶来的之无医师闪之不及，跌坐在地上。
鱼妖奔向血气极重的之了真人，之了真人忙抽出身边的长剑抵挡。鱼妖冲到剑刃上，被剑气所逼，跃回门口，才要再次攻击，竟被水悦情的笛音震慑，忙向外爬行，又找不到出路，竟生生地将之了真人的卧室墙壁撞出大洞。
轩辕不凡从窗跃出追赶，手无兵刃的他又不知如何将其捉住。水悦情吹奏石笛，人形飘浮着，也是着急没有办法。
鱼妖仿佛识路般向河边跑去，轩辕不凡不会轻功，远远地被水悦情落在后面，原本腹中空荡，清洗时又消耗不少体力。
如今又追赶鱼妖，停下小喘时，两眼一黑险些跌倒，鱼妖逃跑留下的粘稠更是令他眩晕。
石笛曲音离他越来越远，忙打起精神继续追赶，脚步不稳，东跌西撞，踉踉跄跄，喝醉般跑着。
而那鱼妖河边，河边几处人家尚有灯火，人气旺盛。兴奋的鱼妖忙冲撞向房壁，好在水悦情早到一步，拦住鱼妖去路。鱼妖恼羞成怒，不故曲音逼迫，好似使尽全力般撞向房壁，并从破裂的洞内钻入，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孩童凄冽的叫声。
水悦情破门而入，急变曲音，鱼妖惊慌逃离，留了一地的臭气。所幸孩童只有伤痕，未掉皮肉，她忙嘱咐孩童父母用清水冲洗伤口，再次追赶。
同时孩童的叫声也令轩辕不凡清醒不少，才要冲进房门，便与鱼妖相撞，鱼妖畏惧笛音，竟跃下河中。河中由清澈渐渐浑浊，时不时地飘出恶臭，河测生物渐渐枯萎，连土地也瞬间贫瘠。
二人无论如何追鱼妖，始终被水中鱼妖落于后面。“水姑娘，若是追不上会怎么样？”
轩辕不凡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如飞一般。
“何水必经之处，全部荒芜。”水悦情暗自自责，怨自己不小心，忽略此情况的发生。“若追上了？”
轩辕不凡开始紧张，一条小小鱼妖竟会厉害至此。
“追上！我也不知怎么做？”水悦情努力寻找，脑海中有关压制蛊妖的方法。忽然闻夜鸟凄鸣，明明站在树枝上的它们，纷纷落于河中，顿时化为无数细小白骨。
轩辕不凡感慨其厉害阴毒，想抽条较坚硬树枝以作武器，被水悦情制止，原来后面的翠树也瞬间化为烟灰，所落之处皆粘恶臭。更是渐渐升起绿色气瘴，开始让周围变成鱼妖的“领地”。自知不妙的水悦情吹起笛音，逼鱼妖上岸。
笛音穿透月光，穿越万里星空，连轩辕不凡都觉得曲音震慑的力量过于强大，被引得心绪不宁，不久前凝聚起的气力也渐渐消散，尸潭般的河水开始沸腾，冒出气泡。
轩辕不凡抬眼间，看见河中不远处缓缓地散出粉色光芒，仔细一瞧，原是位少女在河中沐浴。他并非想偷窥少女在河中沐浴，只是少女处于的位置过于明显，令他不得不见。鱼妖见躲不过笛音，忙游向少女，所经之处，化为腐臭。
那少女将脸转向鱼妖的方向，冷冷的笑着，跃出水面，粉光迅速闪现，一片刺目，当光芒消失的时候，少女已不见身影。轩辕不凡正诧异时，被坚而有力的手臂扶住，回头才知少女已穿上衣服，并扶住摇摇欲坠的轩辕不凡。
少女将轩辕不凡交给不再吹笛水悦情，咬破手指将血滴入河中，鱼妖闻到血腥，忙游到岸边，一个跳转来到地面，向少女撞去。
少女将双手背到身后，从袖中甩出一包粉沫，撒在身前，鱼妖退之不及，陷在粉沫中不能自拔。正当轩辕不凡与水悦情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时候，少女又从身后抽出一包粉沫撒在身前，抓住他们连连后退。
不一时，便有众魔虫四处涌来，围在鱼妖面前大食起来，直到鱼妖的位置只留一滩臭水。轩辕不凡顿时感觉轻松，打算向少女道谢，但少女又从身后抽了犹如香料的东西，撒到先前粉沫与鱼妖臭水的地方，一只手在空中一转，又出多香气十足之物，散入水中。
先前恶臭翻滚，闷热的河水刹那清凉，连岸边生物也恢复生机，消失不见的树木变回原态，一切仿佛不曾发生过。少女再次背过后，抽出来的时候竟然多了把香扇，惊得水悦晴道：“你莫非是！”
“我不叫莫非，我叫苏纤！”少女又从背后拿出透明小瓶道：“想来必然有人受伤了，受轻伤的，用此瓶内的晨珠清洗伤口，几日后便好。”
“那受重伤的呢？”轩辕不凡忙问。苏纤并不理会，反而对水悦情道：“姐姐，你拿着小瓶去帮受轻伤的人，我带他去瞧瞧那受重伤的。”水悦情也知孩童受鱼妖所袭挺不了多久，应了一声便飞快离去。
轩辕不凡正要感谢，却见苏纤双手背后，又抽出二把长剑，其中一把丢给愕然的轩辕不凡。轩辕不凡尚未来得及发问。苏纤便挥剑砍来，轩辕不凡匆忙应对，二个人剑术皆是杂乱无章。
恼得苏纤不得不提醒道：“傻子，你不是会长虹剑法么？耍来我看看。”轩辕不凡应声而起，身姿早无先前僵硬，美妙得如女子一般，只是少了刚强之气。
苏纤不禁失望，收起玩耍之气，打算给轩辕不凡小小教训，剑气突变，如挥虹般洒脱，声音如曲音般悦耳，缓道：“没想到师兄竟把你教成这样，不伦不类，可惜了你的好姿质。”
被人否认数次的感觉并不良好，只是体力不佳，抵抗苏纤的攻势，毫无思绪分析其口中话语是何意思。轩辕不凡速度不及苏纤千分之一，手中长剑被勾出极远，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茫然痛心道：“看来，天魂剑我是当真取不回来了。”
“来日方长。”苏纤信心百倍道，表情百般变化。抓起轩辕不凡凌于空中，安慰道：“何况凡不一定靠武力，智取也可。”
轩辕不凡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都是大树顶梢处飘动，因速度过快异常的冷，而且不敢向地面望，心里感慨少女功夫如此精湛，可带人于空中飘浮。
眼前呈出所住客栈模样，才要叫苏纤停下，却被苏纤像丢石子般从窗户丢进某房间，落地之时强忍疼痛，抬头竟见之无医师惊慌的神情，与之了真人不明所以的表情。
苏纤也从轩辕不凡撞破的窗户中飘进，向二位老人作辑道：“卧灵岛苏纤，向二位前辈请安，恕苏纤冒失之过。”之了真人不可思议地问：“你是卧灵岛之人？”
轩辕不凡不解地坐在地上观望，想到莫非百里叶并未安全到达皓雪峰？那乔路远与百里枫又到了何处？苏纤见轩辕不凡一脸错愕，拉起他道：“晚辈受岛主夫人之命，协助轩辕少侠寻找无魂剑，还望二位前辈见谅。”
说着从背后取出葫芦，用手轻摇，开始为之了真人治伤。
所有言行皆是她一人自说自话，他人毫无插嘴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