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飞燕甩浪

巴小燕和金海燕整天聚在周正家，你出来我进去，弄得周大牙和周整他娘心烦意乱。这不？又来了个胡飞燕？不过，这个胡飞燕可不是来贴合周正搞对象的。论辈分，周正叫她表姑，这些事虽不一姓，可在当今的农村一个庄差着辈，还是多少有些麻烦的。周大牙和老伴儿把胡飞燕让进屋里后，大牙说：“表妹呀？在城里干哪块工作啊？嘿嘿嘿嘿。”

“啊哟表哥表嫂子？咱个庄户孩子能有什么好活干？给人家卖手机，一个月千八百的，仅仅能吃饱饭呗？”

“嗯——不孬不孬，干净活儿，不孬！”大牙操着烟袋吱吱啦啦的吸着。

“就是！他表姑是个什么人？又俊又聪慧的大闺女。你看长的/？细皮嫩肉的，比那政府干部还水灵？嘻??????”周正他娘更会随和，说得胡飞燕美滋滋的。

胡飞燕她亲大娘是周大牙最小的姑，，论辈份胡飞燕就占了这么个便宜。她见一阵的礼让后冷了场面，便干脆把实话吐噜了。“表哥表嫂子啊？俺这次过来，是受人之托，嘿嘿嘿嘿。那个——不是金海燕吗？她可能到您家多次了，她可是对大正一万分的乐意，您老俩没看出来/”

“啊哟她表姑哎——？人家那肖丁香??????？”

“哦，这事儿是这么回事。那个——俺表妹妹不是叫肖丁香吗？她呢？也挂牵大正的事，正在给串通着找个女人，不过——没定，嘿嘿没定。”周大牙生怕老伴儿说漏了嘴。但心里又不想把肖彩旦丢掉，赶紧把话茬接了过去。

“哦，看俺表哥说的，我胡飞燕可没那个意思。嘻??????我是来说媒的，您不必那么紧张，啊？这件事儿吧，是金海燕托的我？”胡飞燕其实是在蒙混过关，也可以叫做浑水摸鱼。她嘻嘻嘻嘻的一阵子后说了金海燕如何托她，又如何想让胡飞燕给她串通好这桩亲事的话儿，干脆露了实情。“表哥表嫂子啊？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人家金海燕可是一直没有忘记您两家这些年的那些实言。一、当年您可是天天贴络着让您儿子要人家金海燕的？是不？这说起来？不就是些娃娃亲吗？嘻??????”

“嗨！那叫什么娃娃亲啊？都是一二十年前的的事了？那是两家交往的好，打嚷嚷的事儿？现在是新社会了，儿女的事还能当成真事？”周大牙与老伴儿摇着头的推搡。

“这二呢？是这么个事。当年您儿子从大坝的水里救出了金海燕，是您儿子大正剥光了人家衣裳晾干的。人家金海燕那时候可是十五六的大闺女了，光溜溜的身子让大正看了个遍，人家一辈子难忘啊？是不？有这回事不？”

“啊哟哟表妹啊？”周正他娘羞得双手掩面，周大牙赶忙接过话茬。“咦咦咦，你说哪里去了？这宗事是哪年哪月的事？俺可牙根里不知道的哇？不信你调查？俺老俩要是知道一指甲盖得事儿，死了变成小鳖！”

“哈??????看把您俩吓得？我没说您老俩知道此事？但的确是有这么个事儿，要不？人家金海燕都是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能放赖？这丢丑败坏的，人家傻啊？嘿??????不过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是不？都是些小孩戳尿窝的是儿，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事罢了。她金海燕不就是想馋咱大正吗？可话又说回来了，在咱胡家岭说话，二十郎当岁的大闺女没有一百，也有她六七十个。哪个不是馋咱大正馋得两嘴冒沫/？不瞒您说，我这个当表姑的还馋呢？你看啊？大正当过兵有基础，一米七几有个子？在组织、又扶摇直上当上了支书？什么条件/？庄户人一等一的条件？我胡飞燕不动心吗？我动！我??????？”

“嘿嘿嘿嘿看你说的，大正他算个狗屁？是不？当然了，搞对象是另一码事儿对不？就咱胡家岭而言，谁能比得上你啊？我大牙不是吹的，要不是差着辈分，我他娘的谁也不要！就要俺表妹当儿媳妇，不信，你问问你表嫂子？是不？平时拉起呱来都这么聊啦的。”周大牙话赶话上来了，犟脾气赶得青筋暴跳。

说者无心，听者挂欠。这时的胡飞燕已经云里雾里了，她已经感到浑身麻酥酥的，一种坐车坐轿子的感觉。什么梦幻啊/？傻想啊？完全融进了那种飘飘然的世界。哇——操他儿的，原来他老周家真正看上的人是我啊？哎呀——这差着层辈份咋弄啊？哎——不对！我不就是叔伯哥家那女人的小姑子吗？这算什么要急亲戚/？狗屁！他论他的，我论我的，开放社会谁管谁呀/？哼！到口的香油麻花谁舍得扔啊？傻，傻瓜才这么干呢？这人啊/？不就是那么回事？新社会新感觉，新感觉新婚姻，我自己看中了？胡家岭有谁能阻止了？哼！甭管她金海燕还是巴小燕，白搭！她云雾一阵后，把情绪略加稳定了下，笑声似铜铃一般。“表哥，表嫂子？哈??????哎呀——我要说句大话了，啊/？如果我胡海燕看中了俺大正侄子？您要不要啊/？嘿??????”

哎哟？周大牙和老伴儿共同打了个哏。周正他娘不知其中的奥妙，接着把嘴巴子一撸拉说：“啊哟俺那妹妹唻？那感情好！妹妹人长得俊，脾气儿又好，有这样的儿媳妇感情好，可俺上哪儿去寻去？嘻??????”

周大牙越听越感到别扭，越别扭越觉得此事儿不象是胡飞燕在打聊，而是在不要脸的钻悠着想好事。他使劲地用眼角剜了下老伴儿，可老伴儿没看见，又想啰啰什么？便赶紧的截住了话茬。“嘿???????妹妹啊？看你说的？这事儿也就是打个比方，甭说旧社会不可能中。就是现如今这敞亮社会也不能允许是不？”

哦？胡飞燕很不愿意听这句话，但她还是希望眼下的这个周大牙怕这事成不了而担心。她一歪脖儿梗，显得十分大咧的说：“哈??????看把您俩吓得，就跟掉了魂儿一样！嘿嘿？我还就是铁了心要跟大正了，要不您问问大正，是不是有那么回事？嘻??????”

“啊？”周大牙老俩的脸‘唰’地变了。特别是周正他娘，惊恐得眼珠都不转了。“啊哟他姑啊？这事儿打句聊也就罢了，要是成为真事，那还不让去咱胡家岭笑掉了大牙？你说是不是啊他姑？”

“哎哎就是。”周大牙已经到了很烦感的地步了。他不相信，也不去相信这事儿是真的。他在琢磨，操他儿的！你看你个吊浪样啊？说过来说过去不是在为金海燕说媒？而是自己转悠着想跟俺大正啊？真浪！唉呀——就这么个穷支书就能把些甭嫩甭嫩的大闺女，馋得满嘴里冒沫？唉呀呀真浪！哼！你爱咋的咋的吧？反正俺儿已看上了人家肖彩旦，人家还是大门大户，操他二哥的！你嘻弄俺，俺也嘻弄嘻弄你个狗日的。“嘿??????他姑啊？您都是些青年，婚姻自由也好，明媒正娶也罢，这事儿您自己掂量去吧？我也听出来了，您开了一晚上的嚷嚷，不就是想给那个金海燕说媒吗？中中，您都是些青年，我看这样吧/？你直接去找大正说，啊？他中俺就中。嘿??????”

“啊哟他爹？那肖家??????？”周正他娘心里一直挂欠着肖家庄子那个胖妮子，一听大牙又要应允胡飞燕去说合金海燕，赶紧想插话，又被大牙截断了。

“嗨呀你个笨老婆子？有飞燕他姑串通着你怕什么？咹？多个头选着，让他大正自个儿做主去吧，是不他姑？”

“嗯？哦，哦哦。”胡飞燕听得云里雾里，脑子咋也摘巴不明白了？她也已开始烦感周大牙了。哼！什么玩意儿？真个死糟老头子，半点儿人话听不懂。算了算了，不必费这些口舌了，还是抽点空儿去找大正亲自扯拉吧。他站了起来，一拍衣裳说：“算了算了，年轻人的事儿，找您也确实说不出个里表来，走了！找周正去。”

胡飞燕扭扭啦啦的走了，周正他娘只觉得稀里糊涂。周大牙把手里的烟袋‘哗啦’一扔。“啊呸！死浪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