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彩旦抒情
第十三章：彩旦抒情
周大牙忘却了一切，就想与肖德啦啦家常。他见未来的亲家那么的谦虚，越发敬佩得五体投地。他说：“大正那孩子常夸赞你对彩旦她同学小妮的事，不得了啊？没有你的扶持，他那一家能有今天？”
“啊，啊啊？嘿??????”肖德还真不愿意说这些事儿，可看来不说不行了。他摇了摇头
难为情的说:“哎呀？这个——大哥？好话传上百遍，必有不实之言。你既然啦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实话实说吧。对陆家吧一一？有两层意思。一是那个小妮与俺彩旦同学十几年了，是要好朋友。我特别了解她那家那贫困情况。二是人家陆家对俺肖家恩深义重，我也是为了报恩呀？啊？哈??????”
“哦一一？别看咱相隔二三里路，还真不摸您里边的情况哩？嘿??????”
肖德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了，俺爹解放前在县城上初中，一到腊月里，不是有五个大年集吗？人山人海的，年头又乱。伪警察局缺人手维持秩序，就去中学找学生帮忙，说是五个大集下来，给一块大洋。为了那块大洋，俺爹就抢下了这个差事。穿上黑狗子服，背支空大枪跟着转呗。文化大革命初期，有人说俺爹干过伪事，穿过黑制服，是历史反革命。被公社的红卫兵抓去游街，不给吃不给喝，一弄十几天。当时，陆家崖村只是个四十多户的小村，跟俺肖家庄子一个大队。我跟陆宝明是要好同学，那么一折腾，我就没资格当红卫兵了。宝明便积极去站岗看‘犯人’，偷着今日给俺爹个熟地瓜，明日扔两个窝窝头，再一天还偷着送几个小咸魚。结果，大山子村那个李栋什么的都被折腾死了，俺爹却活了下来，八十三岁那年才去世了。哦，就是大前年才过世的？唉呀，俺爹哭着跟我说了无数次，要我今生今世善待陆家。临咽气了，还攥着我的手说，你现在是大家富户了，千万别忘了人家陆宝明哬？人家过的比咱好，要年里节里去拜访探望。人家过穷了，有灾难了，要不以余力的去帮呀？我肖德谨记教悔，做了点报恩之事。人啊？知恩不报，猪狗不如！是不是大哥？”
“那是，那感情是！”周大牙満眼泪花，顿觉眼下的这个肖德就是个大善人、大英雄。与这样的人交了亲家，真是三生有幸啊。
门开了，肖德的老伴毛学兰和女儿肖彩旦，挽着大牙老伴生长花的手，笑嘻嘻的进了门，后边跟着拿着东西的周正。“啊呀大爷啊？您早来了？嘻??????”肖彩旦笑得满面春风。
“呃，呃呃。哬哟？这这？这是——？”周大牙一看这局面，已不知所措。
“大嫂屋里，快坐快坐！嘿??????大哥啊？可别怪我冒昧，我是这么想的，趁着你来了，咱两家吃顿便饭，认认这门子亲，一块乐哈乐哈如何？”肖德咧着嘴，笑得很随和。
“这？啊呀呀，原来你出去这一大霎子，是弄了这一手啊？你看看这？哎呀——这老婆孩子的一拖拉，你看这？这这这？嗨！”他十分的茫然，但又怕失了礼节，赶忙改口说：“哦，认亲认亲，嘿嘿认亲好啊？哈??????”周大牙如梦初醒，一拍大腿乐了。
肖德是什么人啊？是出过国、进过京、跑遍全国各地的大企业家，这点儿小事是掉不了地上的。他出去那一大阵子，就是安排闺女肖彩旦去迎接周正和她娘，又专门去了趟伙房安排了菜肴。在他看来，周正这个女婿是比较合格的，是他在众多的青年中比较看得上的。这并不是因为周正干了个小村的支书就满意的，这主要是他发现周正这孩子有能力、有气魄，有建设家乡的责任感。在这问题上，他是考虑了再考虑。象他肖德？腰缠万贯，哪年都得拿出百八十万的资金去扶持贫困、帮助失学儿童，救灾、扶弱等，到头来还是管不了多大的作用？年复一年不变样，日复一日都如此，搭心眼里希望各个村庄都尽快的富裕起来。可就眼下的这种局势，到村里看看是一窝老头老妈子，青年人都赖在城里挣钱。其结果？还不是荒废了大好青春，少挣了钱。秃丧了一片大好河山？荒凉了青春大志！所以，周正的出现，的的确确让他双目大亮啊？他停止了追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两家的欢乐。
肖彩旦先是捹着周正的脖子在脸上一真的亲吻，羞得周正他娘直用胳膊去当双眼。彩旦她娘毛学兰往他手里塞桔子瓣她都不想接。“嘿??????嫂子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欢快法子，不是咱当年那个时候了？你看？人家又去安装那什么？哦，咔拉ok了？一会儿啊？就哼哼哈哈地唱起来了，热闹着哪？嘻??????”
周正他娘是个典型的守旧娘儿们，对毛学兰的解释毫无感觉。周大牙却在一边听着了，见老伴儿没有反应，气得呲牙咧嘴。他实在憋不住了，干脆接了话茬。“嘿??????好，好啊？那玩意儿我见过，真昏头的那么响！哎？唱起来还真有电视上那种滋味。好听！”
肖德见一家人在乐呵，笑着走出了接待室。
“好听什么？咱庄户人腔没腔调没调，俺没听到过好听的调，就你浪的不轻！真个老不出色！”把周大牙戳得直歪鼻子。周正他娘见肖彩旦已经停止了与周正的亲吻，心里敞亮了许多。她刚想与彩旦她娘说句话，忽听那喇叭‘轰’地一声，然后又‘啪啪’的响了起来。把周大牙老俩吓得浑身打了个寒战。“啊哟俺娘啊？吓煞俺了！”周正他娘直捂耳朵。
“喂，喂喂？各位大爷、大娘？嗯——还有俺娘，嗯——还有周正先生，请允许我为大家学一首‘山丹丹开花红艳艳’长得不好，请给以原谅，嘻??????”只见她猛劲地咳了声嗓子，哇哇的唱将起来。也别说，她真有那么点味道，就是声音大了点，震得周大牙双手抱头，直歪弄身子。周正他娘呢？反倒入了迷，两只耳朵一挣一挣的，满脸的笑花展现得极为怒放。
一首歌唱完了，周正猛劲地鼓起了掌。“好，棒！呱唧呱唧了。”
肖彩旦兴奋了，大白脸闪着道道彩霞。他甩晃着大胖肉身子，跑到周正的身旁，一鞠躬学着南蛮子的腔调说：“周先生啊——晃晃几穷啦？‘放放激情了’，陪哦呛羞锅了‘陪我唱首歌了’？”接着她嘿的一声笑了。
其实，周正早已控制不住那种激动的心情了。他在部队里就是个咔拉ok高手，什么歌到他嘴上，保证是有腔有调，十分的表准。但他还是耐下了性子，周正拿起了架子。“嘿嘿，我——不来了吧？”
“什么？你？你不来咋中？嘿！今日个就是咱俩的爱情升华，知道吗？爱情升华！”肖彩旦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公公、婆婆面前，她的心里就是乐，就是要与周正在感情上来一个大碰撞。她不顾一切的返回到电视机旁。“喂，喂喂？各位长辈，下面就让我和胡家岭的周老板合唱一首‘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大家欢迎！”她自己先抱着麦克风呼啊呼啊的拍起掌来。
周大牙听过村里的青年们唱过这首歌，也是分喜欢这首歌。在肖彩旦的豁挑下，也忘记了自己是个公爹的身份，见肖彩旦话音一落，‘嘭’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嗯——这歌好，这歌有意思，好好！呱唧呱唧，嘿嘿呱唧呱唧。”他疯一般的鼓起了掌，热得肖彩旦和她娘咧嘴大笑。
“好——唱得好！”突然，外边进来了肖德肖老板，后边还跟着两个提着饭盒的厨子。
歌声停了，嘻笑声也在不舍中停了下来。肖德说：“一会儿咱再唱，啊？哈??????”
“对，对对，等会儿再唱，嘿嘿等会儿再唱。”周大牙身份的不舍，说话的声音有些祈求的颤音。
接待室成了乐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