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采集食物
“小伙子，不管你在城里是什么身份，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完全自由了。”萧炎对秦歌说。
很显然，萧炎从秦歌的穿着上推测出他是一个奴隶，而秦歌被抓到杨州府后的确被换上了奴隶的服装。对于这个误解，秦歌倒也没有说明，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确很尴尬，其实秦歌自己也说不好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秦歌的到来并没有在沙丘高地的居民中引起太大轰动，毕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两个人出现在这里，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在这里定居下来，结婚生子，直至度过一生。
然而，沙丘高地的居民却并没有因此多起来，因为每一天的外出狩猎或者采集果实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有去无回在这里也算是家常便饭了，死的人多了，众人也便逐渐变得麻木。在灵洲世界的野外，最不缺的就是死亡了。
在高地长老的安排下，秦歌和萧炎一家住在了一起，因为萧炎的邻居恰好在一次狩猎中丧生，空出了一个洞穴。秦歌现在也没什么新的计划，于是打算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而且他觉得不帮救命恩人做些事情就马上离开，似乎也说不过去，更何况，就算自己要离开，又能到哪儿去呢？
夜幕降临了，沙丘高地的所有居民都进入了自己的洞穴，用厚重的木栅栏将洞口牢牢封住。夜晚的世界是属于野外生物的，胆敢在此时外出的人类，下场只有被活活吃掉。
秦歌躺在自己的洞穴中，洞外逐渐飘来一阵奇怪的噪声，似乎像什么东西在相互摩擦，随后，一声尖利的嚎叫打破原有的宁静，听起来像是某种野兽的哀号，紧接着，似乎有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整个晚上秦歌都无法安然入睡，他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得根本无法休息，直到黎明时分，外面才逐渐安静下来，秦歌这才抓紧时间睡了个囫囵觉。但是还没睡多久，秦歌就感觉有人正在摇自己的肩膀，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是隔壁的萧芸。
“小芸，有什么事吗？”秦歌翻开树叶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们要出发了……”萧芸似乎还是有些害羞，说完之后又很快地跑了出去。
稍作整理走出洞穴，秦歌发现萧炎父女已经穿戴整齐在一旁等候了。沙丘高地不养懒汉，每个居民都要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秦歌既然已经暂时加入了这里，自然也要遵守此处的规矩。
只见萧炎父女各自背了一大一小两个草筐，萧炎手持长弓，腰间是鼓鼓囊囊的箭囊，腰带上还插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萧芸虽然年纪小，居然也握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杆长枪，腰间则插着一排短匕首。
除了萧炎父女，秦歌还看到其他洞穴中也陆陆续续钻出不少人，男男女女均是类似的打扮，乍一看还以为是训练有素的民团。
秦歌没有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人类聚集地居然也有全民皆兵的阵势。看来要想在野外生存下去，还真得有些拿得出手的本领来。在大自然的生存法则面前，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者早就进入昆虫和猛兽的肚子。
“秦兄弟，这个草筐你先背着，回头用来装猎物和果实。”萧炎将一个大草筐交给秦歌，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客气地问道：“不知秦兄弟可会功夫？”
“马马虎虎吧。”秦歌背上草筐，抓了抓头说道。
“那敢情好，我们也可以稍稍放心些，不然你出去跟着我们太危险了。”萧炎稍稍松了口气。看到萧炎天性如此淳朴，居然处处为自己着想，这让习惯了人情淡漠的秦歌心头一暖，当下决定这次出行要好好地帮上这父女一把。
“那……秦兄弟可会使什么兵器？”萧炎想了想又问道。
“就给我拿根小芸那般的长枪就行了。”秦歌干脆地说道。
“长枪？”萧炎愣了愣，随即便吩咐了萧芸几句，萧芸钻入洞中，很快就拖出一根黝黑的长棍，长棍的一端呈圆锥形，倒也有几分长枪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分量不轻。
“这是我在一个河谷找到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比我们自己做的长枪要结实得多，除了当枪，也能当棍使，不如就送给你用了。”萧炎接过长棍，将它递给了秦歌。
长棍到手，秦歌顿时感到手中一沉，看样子密度很高。他随意挥舞了几下，感觉还能勉强接受，只要使用得当，这兵器不管是杀伤力还是坚硬程度都是一流的。
也好，我在地球上的时候也算修习过棍法，看来老天爷还是希望我能坚持下去。秦歌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多时，高地的空处便聚满了出行的人们，没有太多的言语和指挥，众人便自发地分成好几股人流，分别向高地外的四个方向走去，每个方向的人流很快又分成了更细的数股，如同溪流一般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草海中。
秦歌和萧炎父女跟在一队年轻的采集者身后，朝南方不断前行。由于长期的消耗，方圆十里内的植物果实已经被采集一空，要想获得新的食物来源，必须前往到更远的地区，而距离越远，也就意味着遇到危险的可能越大。
众人在草丛中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原先地下还有前人踩出的路，很快路便消失了，最前方的人甚至只能用砍刀劈开巨大的草茎前行。
走着走着，周围的草丛愈发高大密集起来，而萧炎等人的神色也愈来愈紧张。从萧炎口中得知，众人已经走进食人蛛的领地。这些凶暴的昆虫不惧任何生物，哪怕是最强壮的巨兽也会在食人蛛不要命的围攻中丧命，最终成为它们的盘中餐，更不用说渺小的人类了。
“你看，那边有些刚成熟的野麦，若是都能带回去，足够吃上好多天了。”萧炎指了指远处几株高大的植物说道。
顺着萧炎所指的方向望去，秦歌看到了那些所谓的“野麦”，他顿时恍然大悟。这些野麦的样子就如同巨型的狗尾草。地球上的狗尾草种子十分细小，根本不能吃，但是在灵洲世界，一棵“野麦”的种子便有拳头般大小，用它们来果腹的确是绰绰有余了。
众人很快就来到野麦生长的位置。这些高大的禾本植物足有七八丈高，它们的茎秆仍然是碧绿色的，但是顶端的穗部却已现枯黄，并且朝地面垂了下来。采集者熟练地在四周散开，少数人在外围警戒，其余人则忙开了。
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用力扶住一棵野麦的茎干，一个个子瘦小的年轻男子则顺着这些汉子的肩膀往上爬，行动敏捷得如同猿猴一般，他很快就爬到了野麦的上部，取出一捆结实的麻绳，将其中的一端牢牢地绑在穗末的位置，将另一端抛往地面。
等到年轻男子回到地面后，这几个汉子便抓过麻绳的另一端，用力地向后拉，野麦的茎干便如同弓身一般弯向地面，大家在将绳子固定在地上的草根处后，便抓紧时间开始采集穗部的种子，采集完毕时只要将系在穗末的绳结一松，空空的穗部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众人如法炮制，很快，这几棵野麦的种子便被采集一空，每个人的草筐中都盛了十多颗饱满的种子，虽说不可能将筐子装满，但总归也是不小的收获，看到食物有了着落，人们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要知道，像今天这般顺利的采集在平时可不多见。野麦味道不错，很多情况下当人们发现的时候，早就被其他生物啃得一干二净了。再者，就算能顺利找到野麦，万一遇到食人蛛、大黄蜂之类的昆虫，非但颗粒无收，还可能丢掉自家性命，这样的教训在沙丘高地可不少见。
然而，如此丰富的收获也在人群中产生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