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囊何尘仁心孝行特殊通便 魑魅魍魉奸狡狠毒偷袭掳人(3)
董继先首先发言:“我部探子报告说,倭寇并没有进攻我大营之迹象,倒是常有侦探在吕庄一带出没。”
王帅接着说:“据我部探子探得的情况,倭寇最近曾多次有人化装成阔绰商家,进出杭州城,不知有何企图?”
齐澄宇沉思之后这样分析道:“据各种迹象表明,上次侥幸逃脱性命的倭贼首领龟田一郎,无论武功还是计谋,都在太平正雄之上。太平正雄重伤之后已经形同废人,可是他的弟弟太平长生,率领他的部下来与龟田汇合后,他们气焰正不可一世,必定会有大动作。他们派人混进杭州城,绝非有攻打杭州之野心,一定另有阴谋。”
“说不定倭贼是在找门路贿赂当权之高官,暗中支持他们。”王帅想起了常诚生关于倭寇杭州城内有后台的说法。
“没错!”董继先认为确实应该是这样。“要不然,总督衙门为什么仍然迟迟不发给我军粮饷呢?一定是倭贼用抢得的金银珠宝又去买通了那些手握大权的人物!”
齐澄宇身为主将,当然不能像王、董二将轻易肯定,只能这样说:“两位将军,没有真凭实据,切不可妄言。杭州之事我们无法左右,眼下龟田、太平长生对我虎视眈眈,必有对我不利的大行动,我们该全力应对才是。我看,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关照全军将士,一致对外透露,我仍在吕庄侍母,让龟田他们来攻我大营,趁机全歼来敌?”
王帅同意:“我看可以!”
董继先补充道:“但吕庄那边也必须派人暗中保护!”
齐澄宇说:“吕庄那边有赵德胜将军的人在暗中保护,应该可以无虑。”
王帅继续补充道:“少帅,眼前最大的危险还是粮食问题。台州送来的粮食一部分救济了灾民,所剩已经不多,幸亏杭州巡抚运来了几千担,全军将士每日两餐一干一稀,才勉强维持到现在。倘若巡抚衙门再不及时拨来粮饷,战士们恐怕得分出一部分力量上山挖野菜了!”
齐澄宇果断地说:“不能,千万不能上山去挖野菜!现在绝大部分乡亲们都是靠野菜填肚子维持生命,我们军队也上山去,岂不是与民夺粮吗?我马上派人去杭州催粮,在军粮未得到补给之前,大家且将每日一干一稀改为两餐稀饭。我想,为了不扰民,我们的将士们一定能够理解和坚持的!
在吕庄,齐母坐在便桶上大便不通,痛苦地小声呻吟。六姐听在耳里疼在心中。
深夜。齐母已熟睡。六姐在灯下阅读《青囊经》。
六姐心里话:“老人家毒伤虽重,暂且尚有药物治疗。可她这么难通的便秘,该用何药医治哪?青囊经哪青囊经,你这上面怎么就没有一个良方啊!孙思邈啊孙思邈,亏你枉称了几千年的药王,怎么就没想出治这种老人家便秘的验方嘛!——母后啊母后,你用三味真火毁了我的九转玄功,成全我下凡来替大姐七妹她们寻访亲人,我没有恨过你一句。可是现在,我真该恨你怨你了。你若不毁了我的玄功,齐老夫人这点子伤病,我不是吹口气就平安无事了?母后啊,你是没看见,老人家的肛门都胀裂流血了。可她却怕我们为她难过,硬是硬撑着说她不要紧,连实在忍不住了的几声呻吟,也是小的像蚊子哼哼。这样的好老人,你忍心不想个良方,帮她把大便排出来吗?”想到帮她,顿生奇想:“对呀,老人家自己排便不出,我可以帮她呀!”
第二天,六姐找来一把高大的太师椅,拆下坐板。
王妈奇怪地问:“六儿小姐,你这是干嘛呀?”
六姐笑着回答:“王妈妈,我在想法子帮助老人家排便哪!”
王妈更加大惑不解:“就这——能帮助老人家排便?”
六姐有把握地说:“当然能!不过还必须请你帮忙!”
王妈不敢相信:“老夫人这病连时老先生也没法子,我能帮你什么忙?”
六姐笑道:“这呀,天机不可泄漏!来,听我对你讲!”在王妈耳边低声讲解她的帮助排便秘方。
晚上。齐母腹内鼓胀,又要大便。王妈按照六姐的传授,扶着老人坐在没有了坐板的太师椅上。椅旁地上放着一盏油灯。六姐则仰面躺在地上,脑袋伸到椅下,借着微弱的油灯光亮,用手指甲将老人肛门口板结得像干土块的粪便,一小片一小片轻轻抠出。
齐母被惊震得大叫:“哎哎哎,楚六儿小姐,你这是想干什么呀?”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座椅。
六姐慌忙喊王妈:“王大妈,请你使劲将老人家按住,快按住呀!我马上就好了!”
王妈含着两眼热泪使劲将本来已经没有精力的齐母按住了。
六姐继续她的帮助通便手术。她的这种任何医书都没记载,任何医生都不可能想到、做到的特殊通便手术做完了,紧紧塞住老人家肛门口的障碍物全部被抠出来了,多天来积聚在肠肚内的粪便立即像开闸放水一般排泄而出,仍然躺在木椅下的六姐,头上脸上全染满了粪水,王妈惊骇得赶紧使尽全力将她拖了出来,又赶紧去打来清水要给神医小姐清洗。六姐却不接水盆,仍旧蹲在木椅旁,看那些害得老人吃不进睡不好的粪便一截一截地被排出肛门外,乐得高声大笑:
“哈哈哈哈,老人家的便秘难题解决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头一脸的粪水。早已经六姐治愈的时正春来了,先听到了六姐的欢笑,后看到了齐母排泄出的粪便,大吃一惊,忙问:“楚小姐,齐老夫人今晚大便通畅了!你是用什么仙方灵丹给治好的呀?”问出了这句话,才看到六姐头脸上的脏污,忙又问:“楚小姐,你这是——?”
六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正面回答:“是的。她老人家说,排出了那些害得她难受了好几天的脏东西,舒服多了,连遍身的毒疮也觉得不那么疼痒了!”
六姐借说齐母的感受避开了自己的尴尬,王妈却含着热泪将她的通便手术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时正春。
时正春这位医生知道了六姐这种足以感天动地的特殊通便手术,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半响之后才端起那盆清水,催促六姐:
“你,你快快把头脸洗干净吧!”最后才说出想说的话:“天降奇女,天降奇女!齐老夫人之幸也!得知此绝密奇方,亦时正春之幸也!”紧接着对王妈吩咐:“王妈,快去禀告你家老夫人与小姐,赶紧派人去军营給齐少帅报喜,齐老夫人的便秘顽疾已经由楚六儿小姐给治愈了。有楚六儿小姐的家传秘方,老人家毒伤痊愈之期,也指日可待了!”
深夜了,六姐在灯下忘我地研读《青囊经》,疲倦了,便对着《何尘功》秘笈,练一会儿气功,立刻神清气爽,继续读《青囊经》。可是翻遍了全部经书,还是一无所获,气得她将经书狠狠地摔到地上,怪怨道:“二姐呀二姐,你对医学那么有研究,连药王孙思邈也夸你修为在他之上,可你掌握这本经书那么久,怎么就不在上边增补一个治疗东瀛三岛无名奇毒的验方哪?没用的二姐,空负盛名的二姐,赶快给我添补一条治齐老夫人毒疮的验方,不然,将来我回了瑶池,别想我喊你一声二姐!”
俗语说病急乱投医,六姐这可是病急乱怪医。但是说也奇怪,她这么一怪,远在瑶池的二姐,和正在用心编著新医学巨著的药王孙思邈,好像都听见了,也都知错必改,立即专门对齐老夫人所中剧毒进行了会诊,终于想出了对症治疗的验方。所以,当六姐气消之后认识到自己甩经书乱怪人的不对,弯下腰拾起那本青囊经书时,经书的最后一面上,竟然有了她所渴望的验方。上面写的是:
“东瀛三岛有一种极少为人所知的剧毒怪蛇‘无救蛇’,其名乃因它喷出之毒液真正无药可解而得。中彼毒者,虽不当场毙命,但能使伤者全身生出毒疮,流血溃脓,发出之奇臭,百步之外皆可闻见。尤其是所引发之毒疮,痒及心扉痛至肝肠,令伤者极端痛苦满百日后才全身皮肉腐烂殆尽而亡。——”读到此处,六姐佩服地评价道:“药王啊,七妹妹没说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你这老儿还真把这东瀛的奇毒说的半点不错。可是孙老儿,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彻底治疗这种无救蛇毒的验方,不是你这种显示你无所不知的夸夸其谈!”原来,经书上填补的一段文字到此之后便没有了。于是六姐又说:“药王,你是不是要我把你这本经书再摔一次,你才不再卖这种不但讨厌还可恨的关子了?”说罢当真举起经书再次朝地上摔去,不料经书刚被摔下地,那些卖关子的空话后面又现出了一段字:
“丑六儿,你不要再胡乱骂人,须知我孙老二并非你娘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王母娘娘。这种本老儿从未见过的奇毒,怎能够说想出验方就想出验方!你要是不耐烦了,就别找我也别骂我,干脆找你娘去吧!”
六姐一见这几行新字,知道自己惹祸了,急忙双膝跪下高高捧起青囊经书,向药王告罪道:“老药王,丑六儿错怪你了!你大人不见小人过,就别发火了。这一来是我病急乱骂人,二来我也不知你居然有如此高深之法力,听见了我在骂你,这简直比我没被三味真火烧之前还要高啊!好药王,饶了我这一回吧!可怜我跟我母后打了赌,哪还有脸面去求她赐给我验方哪!”
说奇怪也真奇怪,不知是药王的法力真正高不可测,还是六姐的这一跪这一告饶感动了什么神佛,赐给了药王新灵感,那本经书上又现出了一段文字:
“五条五步蛇与七条七步蛇之血,加五倍之人血混合,再加二两明钒粉调制成膏,涂敷疮上,三日可消肿祛毒脱痂。附注:若毒疮面积过大,人血用量不够,改用热猪血亦可,但功效将减低八至十倍。”
看完这段验方,在王母面前也不服输的六姐,恭恭敬敬地朝天上的药王叩了三个响头,便飞身出外上山寻找五步蛇与七步蛇了。她边跑边想:“五步蛇、七步蛇虽属奇毒之蛇,但只要附近山上有,捉它几条当不是难事。只是齐老夫人遍体生满毒疮,面积太大,哪来那么多人血调药啊!若改用猪血,岂不要拖到一月之后才能见效?不行,不行!老人家身体已经快垮了,哪能再拖那么长时日!必须用人血!——可是,去哪儿找这么多人血呀?——哎,丑六儿你这个蠢丫头,到哪儿去找干嘛呀,你自己现在不已经也是人了吗?你身上没有血吗?对,先去找蛇血,再来取人血。”
大概嫦娥姐姐今晚也陡增了法力,让月光比平日增加了几倍光亮,照着六姐在山上草丛中搜寻着五步蛇与七步蛇。
监视着吕庄的两名倭寇探子,见六姐往山上跑,也跟踪而来。不想一个被五步蛇咬伤,一个被七步蛇咬伤,发出尖声呼叫。六姐闻声赶了过来,救起倭寇探子,奇怪的是,那两条毒蛇好像被那两名倭寇探子伤处的毒血粘住了,没法逃走,成全六姐将那两条蛇与两名倭寇一同背回了吕庄。
第二晚,六姐轻车熟路上了山,找到了两名倭寇探子被蛇咬伤的地方,拨开草丛寻找五步蛇与七步蛇,一边找一边念叨:“老药王呀老药王,我丑六儿当真佩服你了,你法力高深,就请再帮我一回,送几条我要的毒蛇来吧!”没想,果真有四条五步蛇、六条七步蛇游到了她的脚下。
验方中所需的五步蛇、七步蛇足数了,六姐小心翼翼地杀蛇取血,精心碾制明矾粉。粉碾好了,她卷起衣袖,割破自己的血管取需要的人血,王妈看见了,忙跑过来询问:“六儿小姐,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她听六姐说过取血给齐母调药治毒疮之法,急忙用手巾将六姐割破的手腕包扎住。接着说:“不能用你的血,告诉管家要他们宰一头猪取血就是。”
六姐婉言说:“王妈妈,我不是对你讲过吗,猪血比人血效果差远了!”
王妈想了想,毅然决然地说:“那——就是非得用人血,也不能用你的。来,用我的!”说着便高高卷起衣袖。
六姐给对方放下衣袖,说:“不行,需要的人血数量太大,你年纪大了,经受不住的!”
王妈抢过刀子,说:“我天天干粗活,身体强着哩。用多少血都不要紧。你是医生,绝不能用你的!”说着便举起尖刀就割自己手腕。“齐老夫人为打倭寇救我们滨海百姓中的毒,我给她捐点子血难道不应该!”
六姐知道多劝无益,运用新从《何尘功》上学得的点穴秘法,点了王妈的穴道,王妈再也不能说话动弹。
六姐向王妈敬了一个鞠躬礼,说:“对不起,王妈妈!你每天要干重活,怎能用你的血。”说完,解开手腕上的手巾,用刀加大割破口,让血快速流出。她手腕里的血流了一满碗,王妈眼中的泪水,如泉水涌出,流湿了胸衣,滴湿了地面。
读者诸君,您看了六姐这种特殊的通便最新手术,是否有这样的感触:
通便新术真特殊,
此情斯义空前无。
即使药王果通灵,
也该长叹己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