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探讨
“师父，你好东西也太多了吧，这东西随便哪个也得几十万吧？”看着那满桌子的雪莲、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等药材吴子墨有点恍惚，这也太夸张了吧？怎么会这么多？本来只是想从霍道这里稍微敲点的，谁成想他居然有这么多存货。既然有这么多药材，那么还炼什么丹啊？直接卖药材不就得了。所谓‘此一时非彼一时’，看到那些名贵的药材后吴子墨在心里打开了小九九。
“臭小子，想什么呢？这些东西你炼丹可以，但是拿去卖，那绝对是不行的。”在吴子墨头上敲了下，霍道很直接的说，边说边在心中得意，小子，想来这套，我是你师父，你拉什么屎，只要一撅我就知道拉。
“这个啊，师父，不用这么执着吧？某位伟人曾经说过：我们要的是结果，手段是次要滴。既然都是赚钱技世，拿去卖这些药材不直接吗？”吴子墨一板正经的说。
看着吴子墨那严肃的表情霍道好象有点狠铁不成纲的样子，他先是抬头无奈的看了看屋顶，然后用很凄惨的样子垂下了头，最后在一声哀叹中他才开口：“子墨，难道你还不明白你的责任吗？是，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帮你，不止是药材，就是金钱上我也可以直接给你，甚至能让你一帆风顺的坐到卫生部部长的位置去实现你的誓言。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的生命的步伐完全被人所左右你仍可以莫言吗？你真的希望你所做的只是别人的嫁衣吗？你真的愿意让自己的目标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才得以成就吗？”
五个大大的问号就好象五个巨大的直接敲到了吴子墨的头上，那巨大的力气让吴子墨在那瞬间感到头‘嗡’大了数倍，烦躁的感觉在下一刻开始缠绕他的心。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誓言吗？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吗？不，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也绝对不是书中所写的那些贤人，不可能有那么高尚的情操，那自己会这么努力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吴子墨有点迷茫，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动力到底是什么了？当初一时的气愤吗？不是，自己绝对是冷静的人，绝不会为了那么点刺激就背上这么大的责任。母亲墓前的誓言吗？也不是，自己虽然是个很守信的人，但每年也会违背几个誓言，毕竟现代社会并不是依靠誓言来前进的。难道真的是为了那贫苦的大众？更不可能，首先就像刚才想的，自己没有那么伟大，然后自己也没有违背社会前进规则的想法，毕竟社会上存在就是道理，之所以会有那些穷苦的人只是因为他们有存在的道理，他们是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一部分。
到底自己这么做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愿意背负这么大的责任？这两个问题就好象魔鬼一样缠绕在吴子墨心头，让他有些须的不安。连自己的目的都不明确，这让一向理性的吴子墨心中彷徨极了，他心中很躁动，连起始都不明确了何谈结果，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吴子墨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过去的种种，曾经的经历就好象电影片段一样在吴子墨的脑海里流过，从被人白眼的儿童时代，到金石放光的上学时期；从风光无限的高考，到幸福无边的大学；这些都在吴子墨的脑海中徘徊，一点一滴，所有的一切都被吴子墨的大脑高速的分析，希望可以从里面找到一点线索。
恍惚间一点灵光侵袭吴子墨的大脑，只是它流失的太快了，快的连吴子墨这种天才也没有抓住，但毕竟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始，只要再稍微用点心吴子墨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他的目的。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对了，自己就是相信自己可以，自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自己为了证明自己，自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看到自己更加辉煌的一面，是自己心中的那点傲慢战胜了自己的理智，让自己背负这么大的责任。天才有天才的圈子，天才有天才的道路，这就是自己的目的，自己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绚丽，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去平淡，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本性吗？本性中的侵略和寻找刺激的感觉？应该是对的，自己不渴望平凡，至少现在不渴望。
所有的一切烦恼在想明白后就都消失了，吴子墨现在已经正视了自己的目的，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看到吴子墨的眼光再次恢复清明，应该说是比以往更加清明，霍道脸上出现了欣慰的表情。没有人会无私的伟大，就是所谓的圣人仍有自己的私心，这是人本性里所存在的东西。就是自己，在修习道术时也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只是那欲望在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而变化了，虽然并不是真正的伟大，但至少已经可以算是为民思，为民做了，这也就是当初选择吴子墨做徒弟的原因，当然里面也是有私心的。今天之所以要把吴子墨心中的欲望引申出来，其实是破于无奈的，毕竟那有点残酷，就像把人的衣服脱掉，揭露人的虚伪，来正视心中的欲望。可这却是不得不行的，因为如果让吴子墨一直这样想下去，他终有一天会走入歧途，就像今天的药材事件，他之所以会那样想也是因为他把目的建立在大众的身上了，在为其他人想的时候稍微的放水这也是人的本性，如果让吴子墨一直那样想下去，他就会失去这么做的乐趣，完全注重结果的后果就是心的失去。
就像霍道在心中想的那样，在明白自己的目的后吴子墨一下陷入了自责的沼泽中，想他一直认为他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努力的，现在突然发现那只是一个高尚的理由，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这是多么让人害怕啊。当失去那层高尚却虚伪的伪装后，吴子墨简直都有点痛恨自己，善良的人啊，总是希望得到心中的安慰，孰不知这就是执着的问题。不论目的是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可以了。
看到吴子墨那苦恼的表情霍道脸上出现了笑容，因为他知道他的选择真的没有错，吴子墨心中的善念是非常强大的，虽然那不足以摧毁他的欲望，但这已经足够了，天下的事情能让他有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天下苍生最大的福分了。
“子墨，想不想听我说个故事啊？”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霍道说。
被霍道的话所惊醒，吴子墨抬起了头，血红的眼睛好半天才被黑色所代替，有点干裂的嘴唇好半天才抖动了一下：“好。”
看到吴子墨的景象霍道差点跳起来，他发现自己都有点走眼了，这个外边看似狂放不羁，不顾世俗的徒弟，心中的善念居然这么强大，强大的让他心里承受了无边的矛盾。
嘿嘿，这样正好，可以更好的完成他和自己的理想。想明白吴子墨这样的情况会引发的所有的后果，霍道又开心的笑了：“你在各个学科都很优秀，那么你也该非常了解中国的历史。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一统河山的皇帝，像秦始皇、汉高祖、唐太宗，他们在乱世中雄起，在乱世中为人们指引道路，并建立了和平的天下，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吴子墨想回答霍道一下阻止了他，稍微摆了摆手，霍道继续说：“差不多所有的史学家都会说是为了解救天下的苍生，是为了结束战祸。其实这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真正的目的也是私心，也是为了一展心中的抱负，一泄心中的欲望，什么天下苍生为己任，什么为天下人而战，那只是完成他们心中的欲望所附带的产物。但这些并没有错，没有任何事是完美的，只要目的中有好的，那么私心也是被天下人所支持的。”
“所附带的？私心也会为天下人所支持？”念叨着霍道所说的话吴子墨那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清澈。原来他并不是一个恶人，原来他并不是真的虚伪，他私心中所附带的东西仍是为天下人所期望的。
“哈哈，想明白了，我明白了。”想通了一切吴子墨狂笑了一阵，他最后看向了霍道：“你也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
大有深意的看了吴子墨一眼，好半天霍道才开口回答他：“只要是人都有私心，只是私心的好坏有着区别。我也是人，当然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我比你想的深远，我更明白私心好坏的区别，虽然我有时仍会被私心所左右，但这些大部分还是为天下而考虑的。”说到最后霍道很摆了一副清高的神色。
不管霍道是什么样的表情，吴子墨暂时是没有时间考虑了，他想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后他决定尽快的实现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无私者和为己者在行事速度上的差距。
“师父，我考虑清楚了，我确实不应该太过依靠他人的支持，某些事情真的只有靠自己才能体会其中的乐趣。”说着话吴子墨看了一眼那满桌子的药材：“不过，您难道不担心我不成熟的炼丹术会把您的这些宝贵药材给费掉吗？”
“呃.”被吴子墨这么一问霍道一下楞住了，虽然自己并不心疼这些东西，但真的那么浪费还是有点舍不的，毕竟吴子墨是一次都没有炼过丹啊，这些药让他链和拿肉包子打狗根本没有区别。
浪费为国家所不耻，这个道理霍道还是知道的，考虑良久，他最终还是绝对帮吴子墨一把。
“咳咳，算了，我还是帮你一把吧。”神情无奈的看了吴子墨一眼，霍道拿起桌子上的名贵药材走进了旁边的小屋。
向天上比了个胜利的Ｖ字手势，吴子墨在霍道进了屋子后也跟了进去，边走边说：“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呆会儿安静点。”被吴子墨的行为搞的有点哭笑不得，霍道只好出言训斥。
翻了个白眼，吴子墨按照霍道说的安静了下来。
把所有的药材放到一个非常古老的桌子上，霍道把手伸向了一个黑色的柜子，以非常快的手法在那柜子的上方按了一下，那柜子就在吴子墨诧异的眼神下向旁边划开了。
“啊！师父，你还有这么多秘密啊？”明白这个现象所代表的含义后吴子墨看着霍道有点不忿的说。
“呵呵，活了几百年了当然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了。”得意的看了吴子墨一眼，霍道把古老桌子上的药材拿起向那道暗门走去。
无奈的撇了下嘴吴子墨也跟着霍道下去了，刚走进那未曾被探索过的区域吴子墨就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撼住了。
也太寒酸了吧？本来按照吴子墨心中所想的，这里怎么也该有几分前几年被发现的地下宫殿的宏伟吧，毕竟这里被掩藏的这么隐秘，和网络小说中的密地一样。可事实是这里就跟农村的土坯房一样，四周的墙壁破破烂烂的，十平方左右的屋子里就有一个形状奇特的绿色大鼎和一块五颜六色的毯子。
看着忙碌的霍道吴子墨心中挺奇怪的，就这地方至于费那机关吗？跟什么宝贝似的。想到这些吴子墨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不屑，当然这只是本能的反应，但好死不死让那边的霍道看到了。
见到吴子墨那奇怪的神色后霍道立刻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一个气走他就到了吴子墨的跟前。
待吴子墨发现霍道的到来时已经晚了，那干瘦的小拳头已经落到了他的头顶：“啊！你干吗师父？”
“干吗？就你小子的那点心眼还想瞒过我老人家啊，说刚才为什么那么看我老人家？”霍道一个白眼问吴子墨。
“哪有？我看这里很不错啊，刚才肯定是您看错了。”不想多事吴子墨狡辩道。
又是一个暴粒，霍道看着吴子墨说：“你小子跟我耍心眼，是吧？说刚才那鄙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现在霍道那非常有压力的眼神下吴子墨最终决定放弃狡辩，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神情潇洒的说：“您既然都看到了，难道还想不出我为什么出现那样的神情吗？”稍微一顿吴子墨也不想听霍道说了，他直接解释道：“就这个地方您有什么值的藏着掖着的，看着快掉渣的墙，已经生了毛的锅，我就奇怪了，你们这群人是不是都那么奇怪。”
“你个混小子，我就知道你这么想的。”霍道有点无奈的说。
听了霍道的话吴子墨差点跳起来，知道还问？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你怎么老是犯那个毛病。来，我给你看下。”看了吴子墨一眼，霍道领着他来到了那个被吴子墨冠以‘长毛的锅’的鼎旁。
“你看下，仔细看下，这是长毛的锅吗？”说话的时候霍道瞪大了他的那对小眼睛。
“呃”难道自己又错了？想着吴子墨把手伸向了那个大鼎。哇噻！居然是温温的，这质地，这感觉，难道是？吴子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看到吴子墨的表情霍道一下得意了，他很嚣张的问：“知道这是什么了吗？”
有点苦闷，吴子墨真正的了解了霍道所说的，世界上的事情确实不光能看表面，就像这个样子比较寒碜的鼎。
“这是温玉四象鼎。”在犹豫了一下后吴子墨终是说出了心里的答案。
“哼！算你还有点见识。”霍道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能怪我吗？谁想的到中国道家史上最着名的鼎炉居然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啊？吴子墨无奈的想。
“再去看下那你说的‘掉渣的土墙’。”霍道也是意气风发的想教训下吴子墨，太以自己为中心了，虽然有才华的人大都有这个毛病。
做好出丑的心理准备吴子墨走到了那墙的旁边，不用摸了，仔细的看了看吴子墨已经知道了这墙的材料，还真是奢侈啊，神经质的抖了下身体，吴子墨转身对霍道说：“您还真是奢侈，居然用北冰汗玉砌墙，还用烂泥把寒玉包起来，真个性。”看着那掉了土的地方所露出来的淡绿色吴子墨心中那个痛啊，这随便弄一块也值几十万吧，这老头还真有料。
“如果不用泥包起来，这屋子早冻住了。”白了吴子墨一眼，霍道显得很有水平。
“好了，别看了，快给我来打下手。”看吴子墨还在对着那墙唏嘘不已霍道对着他大喊。
不甘的瞄了那昂贵的玉石一眼，吴子墨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开始了他为期半个月的炼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