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假如我当官
第十五章假如我当官
外面一直站着一个人，他就是雄赳赳！
老头经过他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够见义勇为，县委书记应该让你当！”
汤干声心都要碎了。他命令罗东鸣：“到里面去！”
罗东鸣也看见了雄赳赳，张口就咬：“我一枪打死你！”
雄赳赳：“就是他，他买猪肉不给钱，还想用枪打我！后来，又是他要开枪打这位阿公，阿公才打他的手！我就是来作证的，还有今天买猪肉的人和卖猪肉的人都可以作证。”
汤干声检查手枪，手枪竟然已经上膛！再次命令罗东鸣：“到里面去！”
罗东鸣：“我是工伤，你要为我疗伤！”
汤干声：“是不是工伤，以后再说。现在，你可以去找给你们闹得污七八糟的县医院，可以去找何仁归。要不行，还可以去找龙香萍，再还不行，就去找桃林村的桃医生！”
罗东鸣两只手都松垮垮地垂着，但是他还想把枪拿回去：“汤书记，我的枪！”
汤干声把枪递到他的眼皮底下：“拿呀，有本事就拿呀！”
罗东鸣的两只手都不听指挥了，于是他说：“我可以用嘴巴叼着！”
汤干声：“真是‘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别人死都想要钱，你是不死就想要枪！我要让扛枪的人好好地看你，让你天天都见到枪！”
雄赳赳：“书记，不能把枪给他！他有枪就无法无天！”
罗东鸣：“他妈的，你再胡说八道，老子一枪打死你！”
汤干声踢了他一脚：“你放枪比别人放屁还要随便！滚！不，你先去医院看看，然后回来等候处理！”
罗东鸣“拿枪来！”
汤干声：“滚！”
罗东鸣：“汤干声，我要去地委告你！”
汤干声：“什么时候去，我派人开车送你！”
罗东鸣骂骂咧咧向外走，可能是到医院去了。
雄赳赳问汤干声：“书记，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汤干声：“他不会走的，他要是走了，就凭着他那两只手，不饿死也得渴死！”
突然，雄赳赳看见汤干声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雄赳赳：“书记，你怎么了？”
汤干声苦笑：“不好意思，饿了，饿得我都飘了！不要紧，等一下我吃点东西就好啦。”
雄赳赳记起罗老头刚才讲过的一句话：“你能够见义勇为，县委书记应该让你当！”
雄赳赳有一个无法无天的假设：“如果我吴作宾当县委书记，又会怎么样呢？”
那肯定是这样的！
吴作宾书记一声令下，全县范围之内实行枪支管制！除了警察，任何人不得带枪，或者其他刀具！
当然，紧紧跟着，就是要把熊红业、罗东鸣、杜太平和程向光等绳之以法。为罗清源张复海郁秀芝罗清溪等讨回公道。
当然，任何人去买猪肉都不能插队，都要给钱。
不过，渐渐地，在他的眼前，是他爷爷给他描述过的那些街道的场景：谁都可以杀自己的猪，谁都可以到街上卖自己的猪肉！
今天，是爸爸卖猪肉。
美丽的罗清源满脸阳光地来买猪肉了。
今天，她不但买猪肉，还特地买了一些猪肝。
雄赳赳的爸爸：“经常见你买猪肝的。”
罗清源笑道：“我家公眼睛不好了。听人家说猪肝可以明目。”
雄赳赳的爸爸很感动：“小罗，给孩子买猪肉的，我见过多了；给丈夫买猪肉的，我也见过多了；给父母买猪肉的就少了，给家公家婆买猪肉的就少之又少了。今天，这些猪肝就奖赏给你了，不要钱。”
近邻的那个卖猪肉的叔叔也送给她一块猪肝……
吴书记被接二连三地感动了。
他决定以此为契机，在全县推行尊老爱幼的行动。
这是绝对合理又合法的！
吴书记还会大力发展农业工业和商业。
他会接过汤干声书记的那一套。
对了，恶狠狠被调到县委工作了。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大力推行农业生产任务到人的做法。
一年之后，农业生产的效率提高了。家家户户都幸福美满！
农民空闲的时间多了，就种出了更多的经济作物，比如花生黄豆芝麻甘蔗；然后，有养了更多的猪马牛羊鸡鸭鹅鱼……
有一天，汤干声偶然来到了张复海和罗清源的家。
张复海正在杀鸡宰鸭。
原来，罗清源生孩子了，还是龙凤胎！
他们家满院子都是鸡鸭鹅！两个小孩说大就大了，在院子里面追逐着这些可爱的生灵。
小孩的笑声不断。
说话间，笑闹间，一桌过年才会看见的丰盛的饭菜上来了。
汤干声再也不推辞。他首先大吃一顿，才说话：“你们做一天工可以赚到三块钱了，不是八分钱了。我也不谦虚了，我敢吃你们的饭了。”
张复海：“清源，拿我们酿的米酒来！”
罗清源一边把就拿出来，一边哼着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唱段：“临幸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汤干声突然抗议：“小罗，你唱错了！你是谁的妈妈呀？”
一阵笑声，飞出那幸福的庭院。
别家也有类似的笑声。这笑声包装着他们的无限的平和、和谐和安宁……
雄赳赳有有一个信念了：我一定要……
雄赳赳要什么？他还有些不清楚，但是，他当时所有的东西一定出经过善良的筛子筛选过的东西。
汤干声很奇怪，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乡书记到哪里去了。
他走到乡书记钟大理的办公室。
钟大理书记正在那里发呆。
汤干声径直地走进门去，钟大理好像一点都不知道。
汤干声：“老钟，你看这张纸条。”
钟大理也不看，而是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把同样的纸条：“一帮刁民！”
钟大理：“罗清源嫁给罗东鸣亏了吗？他们这些人不但不识好歹，还诬蔑干部，还拒捕！就地正法他们，是应该的！”
汤干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人吗？如果罗清源和张复海是你弟弟妹妹，你还会这样说吗？”
汤干声一气之下撤掉了钟大理，让他去跟李元旦一起在文印室工作。然后，他亲自带着县武装部部长韩良铸以及公安局代理局长韩素宝把罗东鸣、熊红业、杜太平和程向光统统正式逮捕。
他们统统被关押在县公安局的几间小屋里面。
钟大理在离开办公室的最后一刻，拿起电话。钟大理是给地委的后台打电话，当然他不说汤干声为民伸冤，而是说，汤干声贪污腐化，到处乱搞。
立刻，大街小巷都出现了县委的布告：某某已经被正式逮捕。
就在同一天，县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居民欢呼声和敲打锅盖的声音。
钟大理好像无官一身轻似地走在大街上，有一种咬牙切齿有撕心裂肺的感觉。他当然知道熊红业和罗东鸣是什么货色，但是，为了某一种目的，一个人就可能会把什么人都用上，管他是从稻草人还，是鸟人还是鸟。
立刻，地委一串车队就气势汹汹兴师问罪地开来了。
但是，他们在县委大院找不到汤干声的影子。钟大理把方主任等一帮人带到公安局，一进门，就听见哪几个准囚徒在大喊大叫；
程向光：“汤干声，明天你就死定了！”
熊红业：“汤干声，你吃屎！”
罗东鸣：“我一枪打死你！”
杜太平：“放我出去！”
…………
公安局代理局长韩素宝出来迎接这一帮兴师问罪的人。
方主任：“你们的汤干声呢？去找女人了吗？”
韩素宝：“他下乡了。”
方主任：“到哪个乡了？是不是到桃林村那个荡妇村去了？”
方主任的人程向光和罗东鸣，以及李元旦都在桃林村吃过亏，所以他对这个村子记忆犹新。
韩素宝：“不知道。”
方主任：“还不赶快把那几个受汤干声冤屈的放了？”
韩素宝犹豫不决，方主任发令：“快！要不你就进去！”
于是，他们循声而去，找到了那些声音的源头。他们还在骂着。
方主任：“拿钥匙来。”
韩素宝只好给把钥匙给他。
方主任亲自把门口打开，或者是说把蛇笼打开，把令人恐怖的东西放了出来。方主任最后顺手把一大串钥匙扔到阳沟里去！
方主任：“钟大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县委书记！程向光，你委屈一下，去当乡书记。熊红业，你当副书记。罗东鸣，你来当公安局局长。韩素宝，你可以回家种田了。还有杜太平，你当武装部副部长！”
方主任继续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候汤干声！”
韩素宝悄悄地离开了，他这个职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变脸易容。
汤干声终于很狼狈地出现了——他正在啃着一根木薯！
方主任等就像群狼扑向孤羊，向他包抄过去。
方主任：“汤干声，你就那么饿吗？”
汤干声：“的确，我很容易感到饿。不过，这也好，我天天都知道饿的滋味，我就知道老百姓应该有东西吃！”
钟大理：“你要把你的问题说清楚！”
汤干声：“你一定当上了县委书记了吧？”
钟大理：“你很聪明！”
程向光跑过来就就要给汤干声一巴掌：“明天你就死定了！”
但是，汤干声把他手抓住，推向一边。
汤干声：“你别动！”
罗东鸣也过来踢汤干声一脚：“我一枪打死你！还有那个老不死的罗老狗。”
汤干声反踢一脚，踢在罗东鸣的脚上。
很显然，罗东鸣的手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