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棘手问题

芳菲的电话没错，市长现在要钱无异于是慢性自杀，或者说是自己暴露目标。市纪委找他贪污受贿的证据还没找到，他有了钱财这些证据马上会接二连三出现在市委书记的办公桌上，而他也将成为这座城市第一个被打倒的市长。想来想去，市长感到进退两难，芳菲成了他的心腹之患，可是又没办法对付她。在芳菲后面还有其他人，他们跟他一样也有钱财在芳菲的公司，难道他们不想要回自己的钱财吗？市长忽然感到，与其自己与芳菲斗，不如请出其他人，或多或少芳菲还能老实一些。市长知道芳菲最怕什么样的人，她不怕自己这种人，可是她怕不讲理的人。

谁不讲理呢？市长知道有三个人，一个是中介公司曹经理，他这种人别得罪他，如果得罪他就要倒霉了。第二个是房地产公司总裁李董事长，他这种人是见财起意，只要被他看上眼的钱财他非想方设法弄到手。第三个人就是保险公司赵主任，他这种人平时不谈钱财，一旦谈钱财肯定是有人提出来了。三个人都有特点，都有芳菲害怕的地方，实际上芳菲最害怕的就是组织部的郝部长，芳菲一直想当副市长，可是郝部长就是不答应，如果他知道芳菲如此，肯定不能答应。市长想到这几个人时情不自禁心花怒放，如果芳菲害怕他们，自己的钱财还担心拿不回来吗？

心里高兴，市长给小舅子打电话通知他先不要去讨债了，先稳定几天再说。小舅子当然不高兴了，当市长也不能白使唤人，得拿来钱财开工资，否则下次谁肯为你帮忙啊。小舅子了解市长嘲笑一番也就算了，可是对芳菲他已经放在心上了，他知道姐夫这笔钱不能小了，一个市长手里的钱财起码有几千万，如果放弃就是傻子谁怕钱咬手啊？当然他也知道斗也要讲策略，市长不让他去是担心影响不好，私下里悄无声息进行，学鬼子进村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

市长暗中布置时，小舅子又去找芳菲，他对芳菲说：“我跟你说的事如何了有没有余地？”芳菲说：“我们谈好了你怎能出尔反尔？”小舅子说：“明确说吧我是为了我姐姐，钱少了不成，你说这笔钱能让我姐夫独占吗？”芳菲听其言观其行知道小舅子的目的是什么，她劝告：“你还需要好好考虑好了别得寸进尺，我跟你姐夫也在商量，如果你插手这事不能办好可能还会闹大，你不怕你姐夫可怕，如果他不是市长了这笔钱你更要不回来了，谁认呀？”

芳菲的话句斟字酌，小舅子听而不闻，可是心里在暗暗决定要跟她们死皮赖脸，否则可能什么也得不到。想来想去，他说：“如果你俩害怕就把钱先还给我一点，让我和我姐的生活有着落，我们的日子还需要过得好一点，你说呢？”芳菲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好顺水推舟地问：“你想要多少呢？是不是想要几千万？”小舅子知道死皮赖脸是不成的，他笑呵呵地说：“给个百八十万就成了，只要能生活我就谢天谢地了，最好能够一座楼的……”

小舅子终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他知道芳菲不可能一点不给，果然芳菲答应了，她说：“可以给你五百万，以后不要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来我跟你姐夫商量后再说了，你看如何？”小舅子一听一下就是五百万，于是兴高采烈地说：“好说好说五百万就五百万，先到手再说，至于以后是什么样看情况再说吧，可能我不会来了，只是少了点。”芳菲说：“男子汉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说五百万就是五百万不能反悔，如果你不想要就算了……”

白来五百万能不要吗？小舅子慌忙点头哈腰：“要要要，就五百万了，一言为定，一言为定。”芳菲开了张支票交给小舅子嘱咐：“你不能得寸进尺，如果得寸进尺我也会收回的，你知道我的手段，如果得罪我谁也别想好……”小舅子只想着拿钱哪能想到芳菲的阴谋诡计，当他拿着五百万支票离开后，芳菲马上打电话斥责市长：“你小舅子算什么呀，他又来要五百万我给他了，不给他离开你让我怎么办，告诉你如果他再来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了……”

显而易见，芳菲是愤怒了，当然她也是想趁此机会杀鸡给猴看，她想让市长知道闹是没有好下场的。市长听说小舅子去要钱而且是一次就是五百万，他也是心胆俱裂，这哪是五百万分明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小舅子不是强盗吗？他怎能背着自己要钱呢？他嘱咐芳菲：“下次他再去要钱不能给他，不能让他胡作非为，否则我找你算账。”芳菲不服气：“你找我算什么账，是你小舅子来要账又不是我小舅子来要账，你要分清事实真相，别怪我没提醒你。”

市长被气得气喘吁吁，他想骂芳菲又骂不出口，不骂心里又是愤怒，这个世界上怎能会有如此低三下四的人呢？市长很不理解，也很恼怒，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丢人现眼，还有些费尽心血又得不偿失。市长感到现在的自己可能钻进死胡同，进不能，退不能，而且是破裤子缠腿想干什么挪不动腿脚，这时候他才醒悟人是不能犯错误，一旦犯错误可能就是死路一条。现在他只能是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是这也不是办法，提心吊胆不行，他必须让自己放心，如果让自己放心他必须结束这种无法无天的举动。然而想像归想像，真正能帮助自己的人没有几个，小舅子能帮助自己结果得不偿失，下一步他靠谁呢，谁能帮助他呢。市长知道这不是官场，如果是在官场他不能如此低三下四，问题是他如何对付芳菲，如何把存在芳菲公司的钱拿回来，而且是人不知鬼不觉。

芳菲的话让市长生气，也让他明白，如果小舅子总是来闹哄哄的也不是办法，弄不好还会出事。市长现在怕出事，如果不怕出事他早与芳菲大动干戈了，问题是现在他处于被动局面，不能随心所欲，还需要小心翼翼。他现在似乎懂得市长的权力很大，威胁也不小，他几乎是站在风雨飘摇的浪尖上，稍稍有点风雨就可能会落入法网。今年以来，在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刚一宣布参加明年厅局级调转就发生各式各样的矛盾和问题，先是保姆事件，后是司机强奸杀人案，接下来就是芳菲吞并自己的钱财，而且是尚未弄明白小舅子又出现了，以后说不上会闹出什么乱子。

市长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不是自己想调转了引起民愤了，还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搞垮自己？市长说不肯白，也说不好，事情的发展与自己的想像背道而驰，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是市长感到自己是人往低处走，水往高处流，他与人是背道而驰，想来想去，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感到棘手的是，不论他想干什么都无一例外地呈现出各式各样的阻挠，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怎能被人联合阻挠。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位名人说的话：取消交通管制，让官员感受堵车之苦才能真正治堵，取消食品特供，让官员品尝有毒食品才有食品安全，取消公务员福利分房，让官员体会买房难，民众才能安居乐业，取消公车消费，官员才知油价之高养车之难，取消高干特护病房，官员才知看病难。现在的市长是不是取消权力，他才能知道百姓的重要呢？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市长想着自己的事，别看市长有权力，原来市长也有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无聊地拿来报纸阅读，发现上面有几条消息，一个是外省市委收记涉嫌严重违纪问题立案检查，一个是有关强奸犯罪嫌疑人的文章，这两篇文章让他读后心惊肉跳，情不自禁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一个市委书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他自己的问题吗？还是周围环境问题，如果没有人给没有人送会发生这种问题吗？如果给一次送一次就迅速结束会发生这种问题吗？

由此可以看出，贪得无厌才是最大恶果，市长的眼睛和心灵都有慌恐的感觉，继续下去是很危险的。

市长想起《四友斋丛说》中讲述的白袍点墨的故事，当时江苏徐州人山云被朝廷派去镇守广西，接到消息后，山云听说广西当时有送礼受贿的风气，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他就问帅府中一个性情耿直、敢讲真话的老吏郑牢：“我是不是该入乡随俗呢？”郑牢说：“你到广西做官犹如‘一袭白袍’，千万不能入乡随俗，不然‘白袍点墨’就永远洗不干净了。”山云又问：“如果不收礼当地人不高兴怎么办？”郑牢说：“朝廷严惩贪官，要杀头你不怕，反倒怕这些人不高兴？”山云觉得有道理，于是上任了，他在广西做了十年清官，坚守自律，廉洁操守始终没变。这个故事市长听了很多遍，给干部课时也告诫他们：“作为一名官员，无论有多大的功劳、苦劳，如果在廉洁上出了问题，所有成绩和名誉都将毁于一旦。不知道此前徐孟加看到这句话时，会有何感想？现在来说，恐怕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道啥滋味了。因为白袍，洁白、洁净、干净，但易污、易脏、易染，一旦污染，往往是怎么洗都难以恢复原样。”现在轮到市长自己了他不知如何廉洁奉公，如何应付自如，他忽然感受到在这种社会环境下自己落幕了。

市长一直以为自己不是糊涂虫，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还真是糊里糊涂，起码是糊涂一时了。实际上现阶段有多少人糊涂一时都是未知数，他们的言谈举止都有着看似冠冕堂皇，其实都是初露锋芒，给人不安全因素。市长现在面对现实也是如此，他想往上走一步，可是这一步让他付出巨大代价，他没想到往上走是如此艰难曲折。别说外人对自己有意见，就是自己的人也有意见，芳菲就是最典型的一个，她是公司总裁仍不满足，还想竞选副市长。而她竞选副市长的举动居然是把自己踢掉，这种人还能帮助她吗？还需要帮助她吗？市长在自己的心里划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市长看不下去了，他把报纸扔下，自己跳起来倒茶，这时他才观察到办公室里没有人了。秘书长呢，她怎么不在办公室，她在干什么。市长给秘书长打了一个电话，他这才知道秘书长已经在半月前出差了，而他回来不足一星期。怪不得如此冷清，身边没有人叨念了自己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以前秘书长总是喋喋不休，她出差后反而寂静无聊。看来有一个人与没有一个人是不一样，市长这时才感受到秘书长对自己的好，如果是芳菲她们能这样对自己吗？想到芳菲对自己的态度，市长有些难过，他情不自禁给马丽打了电话，想约马丽聚一聚，可是马丽说现在没时间。

市长摔了电话，心里恼火，用自己时又是爷爷又是奶奶的，不用自己时见面不如三孙子，都是一些什么他妈玩艺。市长骂着，吼着，可是毕竟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没人听得见，他也不必负屈含冤。可是想想芳菲对付自己的手段他又有些心胆俱裂，芳菲伤害他太严重了，而且是如此的不通情达理，回过头来一想真让他伤脑筋。市长忽然想到如果所有与自己有联系的女人都有这种恶劣态度，他这一辈子到头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接二连三。

市长现在感到自己的棘手问题太严重了，可是他还不知道在他周围有一个更大的棘手问题，市委书记和纪委书记正在对他采取不正当手段，准备将他逼上梁山，如果市长不注意可能会上他们的当，如果注意了可能会与他们同流合污，不论市长如何他必须付出代价。这种时候，市委书记找纪委书记，他们商量对策，如何对付市长。

在纪委办公室，市委书记郑重其事问纪委书记：“市长的问题好解决吗？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吗？”纪委书记说：“解决任何一个人都不是难题，只是还需要时间，没有时间干什么也不行，犯罪事实是要证据确凿的。”市委书记说：“你不会随便找一个，就说他贪污盗窃，说他贪天之功为己有，随便找吧。”纪委书记说：“党政干部不是随便打倒的，即使有证据也要讨论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何况他现在只是作风问题，搞垮他不是容易的事。”市委书记说：“上级领导着急了，他们要提拔一个市长准备拿下市长，可是他占有一席之地不下去怎么回事呀？”纪委书记说：“容我再想办法吧，反正没几天他就会下去。”市委书记斩钉截铁：“这是你说的，如果他不下去就是你下去了……”

市委书记气呼呼走了，纪委书记看着他的背影叫苦不迭，眼下不是市长下去就是市委书记下去，弄不好可能是纪委书记下去，这座城市谁也没有想到谁会上去谁会下去，只有上级主管领导说了算，而他们也是有今天没明天。一座城市的领导工作是带来效益的，如果他们不能带来成果就会造成直接经济损失，或间接经济封锁，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纪委书记回到家里后，吃晚饭时询问花子：“你们公安局对市长的侦察如何了，有眉目吗？”花子一边吃一边说：“案子有很多谁有时间搞侦察呀，我看这案子还是放一放再说吧……”纪委书记说：“不行啊，市委书记催促着急，我搞不了的……”花子说：“作为市委书记为什么催促，他是什么居然，难道下去一个人会对他们有如此恩惠？”纪委书记说：“是的，下去一个能上来一批，现阶段干部队伍就是这种形式，上来容易，下去难。”

“可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干部拿下去呀，何况是市长了，如果是这样我怀疑市委书记有问题，他是可以下去的。”花子的话让纪委书记大吃一惊，慌忙劝告：“在公安局你年纪最小，千万不能乱说，尤其是涉及到干部子女的话更要慎之又慎……”花子说：“什么慎之又慎，又是不案情，即使是案情也要畅所欲言，怎能明哲保身呢？”纪委书记一听女儿这样说自己有点急了，他埋怨：“你怎能说父亲明哲保身呢？当务之急是把市长的案子侦察好，给市委一个稳妥解决办法和方式，给全市干部队伍一个良好交待……”这话正中花子心意，她说：“应当交待……”

可是说完，花子又提醒父亲：“市委书记是不对的，他们这种关注干部是不行的，怎能这样啊？市长也是经过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出来的，如果说他的缺点是他个人造成的，可是组织上也是有责任的怎能出尔反尔对付他呢？”纪委书记无奈地说：“咱们市里就是这种情况，市长不下去就是书记下去，如果书记不下去只有我下去了……”花子恼怒地说：“这是什么逻辑呀，干部队伍怎能是这样呢？告诉你吧我是不可能助纣为虐的，哪怕他是我父亲……”看见女儿这种态度，纪委书记也是心直口快，他振振有词地说：“人都希望有人说自己好，可是真好还是假好，这是需要解决的思想问题，市长的问题不解决对干部队伍就是一个拖后腿，我希望你迅速查清，否则还叫什么侦察员……”花子并不匡正，而是不紧不慢地说：“不能认为有人想上去就让有人下去，下不去就想方设法找麻烦，这不是真正共产党人所为。何况公安局也不能这样做……”花子的话启示了纪委书记，他看着女儿说：“好啊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花子也是得理不让人，开导父亲说：“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不是好样的还需要考察，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优胜者。”纪委书记顺水推舟地说：“这话是真的，当年我这纪委书记也是由一个营业室站柜台开始的……”

其实纪委书记的本意不是这样，他是想问花子市长有没有问题，公安局的侦察工作进行到了哪一步，可是身为纪委书记他是不能随便问的，不符合党纪国法。花子的母亲见爷俩吵个没完没了的，就埋怨纪委书记：“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纪委书记干什么问女儿工作上的事啊，是不是有人让你问的，对女儿有没有危险啊？”纪委书记说：“我们谈工作你少插嘴，我只是随便问问并不代表什么人，其实现在的工作已经变化莫测，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什么……”

花子的母亲埋怨说：“难道你希望女儿受骗上当或吃苦头吗？这个社会有的人犯错误没事，有的人犯错误就是天大的事，有的人犯天大的错误就是小事，面对现实，女儿能当侦察员我看这是好事，应当为她祝贺才是。其实我年轻时就是改革者，只不过没有人承认我是改革者，现在跟了纪委书记我倒成了真正的甩手太太……”纪委书记说：“当初不让你上班是为了照顾孩子，你说咱们都上班孩子怎么办，现在好了女儿大了成才了我们也该退下了……”

花子听父亲这样一说马上劝告：“爸爸的年龄还没到怎能谈退呢？是不是工作不顺心想退下来？”纪委书记说：“我可能不适应在纪委工作了，干什么不好啊？为什么非在想方设法得罪人呢？”花子说：“原来爸爸是怕得罪人，这种工作就是得罪人的，如果不得罪人说明你的工作没做好，只有得罪人了才说明你的工作成绩显著……”可是母亲却说：“如果一家人都在得罪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走在街上还不得有人骂我们丧尽天良啊？”纪委书记说：“怎么是丧尽天良呢？我们这也是工作需要，如果不用这种工作我们干什么还需要设立这种部门呢？”

“就是，妈妈在家待傻了，怎能嫌我和爸爸的工作呢？难道你希望我到市长家当保姆？”花子看出母亲对父女工作的担心，赶紧说上几句好听的，可是母亲仍旧是若无其事，她嘲笑花子：“你少在我面前提什么傻子，你妈妈不比你傻，也不比你奸，只是不想随随便便地生活，既然你们父女没事我干什么操心啊？”纪委书记说：“你妈妈说的对，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当纪委工作，在哪里吃不到饭？难道市长一点问题也没有吗？”花子说：“市长能没问题吗？不论是什么样的干部，什么时候都有问题，枪毙几个也不冤，市长与几个女人有关系，我们公司总裁芳菲就是其中之一，还有文联的马丽，还有商城的孟子欣，还有的女人很多，可是查得过来吗？一查这种问题我头疼……”

纪委书记安慰女儿：“当侦察员的什么时候也不例外，面对现实都有自己的责任，这就是这种工作的特殊性。其实你不说我们也掌握着，你以为纪委干部是吃干饭的，他们随时随地都有这些领导干部的线索，只不过没有谁认真。今天你说了我才告诉你，如果你不说我也不能说，这是组织纪律也是组织原则，我是不能违背的。”花子说：“你现在不是违背了吗？”纪委书记补充说：“为了女儿工作顺利完成，当父亲的违背一点组织原则也是应当的。”

一家人吃饱喝足，开始看电视，可是纪委书记没看电视，他也没心思看电视。市长的问题出来了，芳菲出来了，马丽出来了，孟子欣出来了，几个女人都出来了，市长的问题非同小可，纪委书记还有心看电视吗？他越想越不对劲，忽然，他拿来电话，拔通市委书记的电话号码，轻声地说：“喂，书记吗？我有重要的事要汇报，这种事很棘手……”话筒里传来市委书记的声音：“什么事情这样重要啊？好吧，到我办公室来吧，我等你……”

放下电话不久，一辆轿车来到纪委书记家门前停下，纪委书记上了车，嘱咐司机：“开车吧。去市委……”轿车很快将纪委书记载到市委，下了车，他匆匆忙忙奔向市委书记办公室，书记已经等他多时了，一见他就问：“什么重要的事还需要你马上来汇报？”纪委书记说：“出大事了……”市委书记说：“什么大事啊？”纪委书记说：“有关市长的，你不是想查市长的问题吗？现在查到了，他与几个女人有关系，向你汇报这种事如何处理，是查还是放弃？”

纪委书记以为市委书记一定是大张旗鼓宣传报道趁此机会搞垮市长，谁知市委书记听后轻描淡写地说：“原来是这种事，这算什么棘手问题，我以为是什么样问题呢？如果没有经济问题这不是问题，市里没时间在这种问题上纠缠。”纪委书记一听这话心灰意冷，这哪里是市委书记说的话，可是分明就是市委书记说的话，他愤愤地说：“搞破鞋还不算问题吗？如果这种问题不算问题还有什么问题算问题？”市委书记说：“搞活流通是重要问题，此外都是小问题，在这种问题上你我要保持一致，不能给任何人机会。”纪委书记说：“这种干部不行了，要撤职查办……”市委书记说：“把他撤职查办谁来接他班，你来接吗？”纪委书记一听吃惊不小，他没想到市委书记会是这种态度，于是他说：“如果需要我接就我接，难道市委允许这种干部逍遥法外吗？”市委书记立即叫喊：“你的野心这样大？”纪委书记说：“这不是野心问题是责任问题，如果你不能处理我要依法向上级反映情况，到时你别怪我就是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市委书记想不管都不行了，纪委书记给他出了难题，此时他才感到问题棘手了。他看着窗外漆黑一团，分不清哪儿是哪儿，这种时候他如果处理市长无助于自己的前程，可是不处理也不行，很多眼睛盯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