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选择乡下

市长的儿子也选择乡下，与芳菲的女儿选择乡下是不同的，芳菲的女儿选择乡下是为了投资，市长的儿子选择乡下是为了学习，他知道自己是不缺吃不缺穿的，唯独缺少一种精神，缺少一种意志，选择乡下恰巧补足这些。

市长的儿子给他老子出了一道难题，本来他是有好工作的，如果不是老子出了问题，他现在也是军队院校的副教授了，可惜他被老子贪污受贿害了。巧的是，市长的儿子选择的乡下与草莓选择的乡下是同一个地方，既然如此，草莓有条件有机会与市长的儿子见面了。真是无巧不成书，下台的市长的儿子与副市长的女儿都来到乡下，知道的是巧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级领导安排的，于是说东道西的有，冷嘲热讽的有，骂人的有，帮助人的也有。

一对小青年为什么引起乡下人如此看重，是他们的父母吗？不是，是他们的行为让人尊敬。草莓是为了投资，市长儿子是为了读书学习，都想找一个环境，乡下就是最好的环境。投资环境，读书环境，也是寂静环境。当负责人知道市长儿子也来到这里时，她兴奋地说：“我们乡下人烧高香了，连续来了两位领导孩子，真的是出类拔萃。”

为了照顾市长的儿子，负责人为他安排了最好房间，草莓也来看他，希望能经常与他谈天说地。市长的儿子非常客气地欢迎乡下人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尤其是对草莓的关心和照顾，当他知道草莓的妈妈就是芳菲时，他忽然产生一种想法，他对草莓说：“我听说你妈妈的事了，我也是因为我爸爸才与家分开的，你我是同病相怜……”草莓看出市长的儿子很痛苦，她劝告：“父母的事不要过于担心，他们有他们的责任和义务，我们有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市长的儿子说：“你是支持你妈妈了？同时也支持她的错误？”草莓说：“我不支持妈妈错误，可是我知道妈妈就是妈妈，爸爸就是爸爸，这种事你也不懂吗？”市长的儿子说：“我也不想跟你抬杠，可是我跟你的想法的确不同，我爱我的爸爸，爱我的妈妈，可是不能因为他们是我的爸爸我就任劳任怨，更不能看见他们有缺点和错误而不去批评，如果我口是心非我不配当他们的儿子……”草莓听了感到这是一个愣头愣脑的人，于是她也不再说三道四，独自忙碌去了。负责人见草莓离开，挑拨离间地说：“你别听她的，有事告诉我帮你……”市长的儿子说：“你不能挑拨离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哪有你说话的份呀？”负责人闹情绪，不再与市长的儿子说话，心里却在抱怨。

市长的儿子读书时不喜欢外人打扰，可是乡下人不懂事，经常围着一堆人观看，弄得市长的儿子感到自己象猴一样被耍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市长的儿子对乡亲们说：“我是在读书，不是演戏，希望你们离开我……”负责人知道后对乡下人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看什么，没见过城里人吗？告诉你们如果影响他学习小心我扣工资……”

负责人是乡下人的头，自然听负责人的话，一哄而散。负责人对市长的儿子嘱咐：“有什么事你找我，别看你爸爸不在这里当市长了，我们还是会帮助你的……”话是好话，只是说的不是时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市长的儿子马上反感地斥责：“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与市长没关系，不能动不动就提市长，好象我爸不是市长不能活了似的……”

负责人一听知道市长的儿子有个性，也不再说过去，可是她还是暗中帮助市长的儿子铺好床，直到准备就绪她才离开。市长的儿子读着书，可是手里拿着书就是读不进去，眼前总是有爸爸的影子，他知道自己一时是没办法读书的。作为一个年轻大学生，他本来拥有一个好前程，可是因为爸爸问题而丢机了机会，这对他打击是巨大的。他曾问过妈妈：“我爸爸为什么是这种人，他就不能学好一点吗？他知道他这种人会给儿子带来什么样后果吗？”妈妈告诉他：“你爸爸是你爸爸，你妈妈是你妈咪，你是你，不能相提并论，只要你干干净净别人是没办法说三道四的……”市长的儿子有些怒不可遏：“可是爸爸的事实在是影响了我的前程，如果不是他有问题我至于离开军事院校吗？”

是的，儿子提出来一个严重问题，市长的确做得过分了，如果他没有犯罪事实能影响儿子前程吗？这种事以前是经常发生的，自己的父亲在文革时不也是这样吗？因为政审时下来的人数不清，即使是现阶段还是有政审的，而政审意味着着什么，这在中国人心中是有思想感情的，如果因为政审下来的人几乎是没有希望的了，谁也没有想到儿子遇上了。作为家长她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可是她也没办法，谁让自己选择这种丈夫呢？谁让儿子拥有这种爸爸呢？

为了不让儿子委屈，她做了很多工作，尤其是在生活上照顾儿子，结果儿子仍旧是不领情的，仍旧我行我素，而且是提出来非要搬出去住不可。对此当妈妈的不得不让步，不得不为儿子担心，可是担心有什么用，生活是他自己过，何去何从还是靠他自己。儿子搬走了当妈妈的心里难受，不是儿子不听话，实在是这种家庭出身给儿子带来麻烦了，影响到儿子前程了，这不是小问题，这是人生最大的问题，怪不得儿子。要怪就怪他爸爸，要怪就怪他妈妈，是父母没有做好，是父母的错，这种时候，作为母亲市长妻子是最难受的，为儿子，为自己，也为丈夫。

不是所有人都有好日子过的，如果不能好好过日子，就会惹火烧身，而丈夫就是典型之一。当一个市长不能好好为国家工作，经常利用工作之便玩弄女性，这种事在哪里也不是光彩的，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有时她也不明白，国家一次又一次严打，为什么丈夫这种人总是没事，为什么没有人举报，为什么没有人揭发，难道所在地的人不知道吗？丈夫的行为不是个人的，是属于这座城市的，可是这座城市的人为什么没有人举报，为什么允许他这种人存在呢？

看看丈夫在任时，每天忙忙碌碌，为了女人每天夜里不回家，在外鬼混。现在呢，每天也不能回家，隐匿在小屋子里反省，他真能反省吗？在位时花天酒地，花花公子一个，不在位时没有了花天酒地，人也变成穷凶极恶。难道说他的骨子里就是这种变化莫测吗？难道他的处世哲学就是为了自己吗？这种人过去没用，现在也没用，没用的人是不是考虑到离婚呢？为了儿子，为了名声，为了各式各样的借口，可是离婚就能减轻罪孽吗？一个脏乱差的家庭不稳定会让子女没有安全感，即使有权有钱也是无济于事，儿子不就是典型例子吗？平时趾高气扬，出事后马上离家出走，这是正常的吗？说明儿子的心灵在发生变化，是儿子无用吗？是儿子不听话吗？是儿子不是儿子吗？多少个夜晚，夫妻俩谈论儿子，为儿子前程着想，可是儿子是怎么想的，事发后反戈一击，第一时间站起来离家出走。

这种夜晚谁也没有平静，儿子不能平静，爸爸不能平静，妈妈也不能平静，一个人在位时有数不清的人来捧场，一个人不在位时也有数不清的人在嘲笑，这种家庭经历着各式各样变化，经历着各方面的考验。为了爸爸，儿子不止一次与妈妈吵架，有一天晚上，也是这种时候，一下班，她就看见儿子心灰意冷，她慌忙劝告：“不要为你爸爸的事伤脑筋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了，不就是工作没了吗？家里不缺吃不少穿的你还不知足吗？”当时儿子就说：“我不是为了钱财活着的，我是为事业活着的，我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希望……”儿子说了很多，当妈妈的心里高兴，可是现实如此残酷无情，居然给儿子的理想一个响亮耳光，儿子的美好前景一夜间烟消云散。

面对家庭变化，儿子真的是一筹莫展，谁能帮助他呢？好好的前程说没就没了，下一步干什么他还没有想好，当务之急生存是第一位的，可是他的当务之急努力奋斗才是第一位的。爸爸出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爸爸一出事所有的人都不再理睬他们母子了，他们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可是自己能离开，妈妈能离开吗？

“离开就能好吗？”当妈妈的劝告儿子，可是儿子就是不听，在这种时候儿子的选择没有错，离开有时也是一种解脱。现在儿子离开了，当妈妈的心里不是滋味，面对一个公司总裁的位置她有很多事要做，可是儿子让她牵肠挂肚。干什么也不放心儿子，干什么也不能没有儿子，儿子是父母的生命，如果儿子离开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于心不忍，妈妈来找儿子了，要求儿子回家，可是儿子就是不肯回家，妈妈问儿子：“你为什么不肯回家？”儿子说：“这种家回去还有意义吗？”妈妈说：“这种家怎么了，难道不是你的家吗？爸爸妈妈不是你的爸爸妈妈吗？”儿子说：“妈妈是妈妈，可是爸爸已经不是爸爸了，爸爸是犯罪嫌疑人，是敌人了……”

原来如此，在儿子的心里爸爸是敌人了，他不顾家了，心里没有爸爸了，儿子这种心态让她这个当妈妈的心有余悸，可是她一时也劝说不了儿子。怎么办，儿子大了，一切是不由自己了，可是也不能由着儿子胡来。她对儿子说：“我找你不是让你回家，我想问你以后你想干什么？”儿子说：“我要隐居山林，隐藏生活，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们的儿子……”她问：“这是为什么呀？难道就是因为你爸爸？”儿子的回答很干脆利落：“是的，就是因为我爸爸，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这还是儿子说的话吗？谁的儿子能这样说话？她一时无语，孤立无援。

可能是儿子看出妈妈的痛苦了，于是他劝告：“不要为儿子难过了，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如果想让我回去除非返回过去的日子，返回爸爸没犯错误的日子，否则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你也不必为我担心了……”

儿子下了最后通牒，当妈妈的心灰意冷，如果不是丈夫怎能会发生这种事。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毁了，家毁了她不担心，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别把儿子毁了，如果儿子也毁了这家要不要有何用啊？她是一个女人，了解到社会上有很多家庭都毁在一个不争气的人身上，有的是爸爸，有的是妈妈，当父母的不争气极有可能毁了儿女。这不是小问题，是数不清家庭悲剧，现在社会上有一种亲子教育，搞得轰轰烈烈，可是自己的家呢，呈现出是这种丑恶。

一见儿子下了最后通牒，当妈妈的心里不是滋味，她小心翼翼询问：“你就这样心甘情愿毁坏自己的前程吗？”儿子悲观失望地说：“你认为儿子还有前程吗？你们只考虑到自己的快乐，考虑到儿子的快乐吗？考虑到儿子的感受吗？你们现在还执迷不悟，告诉你们如果不悔过自新是没有出路的，我在这种地方也算是为你们赎罪……”儿子的话斩钉截铁，儿子的态度生硬，儿子的决心已定，她辩解：“可是你爸爸就是你爸爸，妈妈就是妈妈，还能改变吗？”

儿子看着妈妈，泪水在眼里闪动，他说：“就是因为不能改变了儿子才决定为你们的犯罪事实赎罪，如果能改变我是不可能与你们这种人在一起的，你们让我恶心，让我很难做人……”儿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终于将自己的心暴露无遗，她恍然大悟，儿子已经心坚如铁，想改变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她也说：“这种家已经定了，如果你认为这种家对你影响坏你可以离开，当妈妈的也不为难你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当妈妈的绝不干涉……”

妈妈是流着泪水走的，儿子看着妈妈的背影心里难过，可是他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有这种爸爸呢？谁让自己有这种家庭呢？妈妈是想陪儿子一起长大的，可是现在只能靠儿子自己了，儿子能不能长大不是靠眼前，而是靠将来了。将来的儿子是什么样谁也没有想到，可是现在当妈妈的想到的是如何让儿子愉快，让儿子生活更好。

其实在这个夜晚还有很多人没有入睡，城里的，乡下的，绝大多数人都在为这座城市担心。市长的儿子来到乡下引起有关方面注意了，周晓得第一时间知道了，是草莓打来的电话，她说：“周市，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前市长儿子去乡下了……”周晓得马上问：“他去乡下干什么？是旅游吗？”草莓说：“哪是旅游呀，是赎罪……”周晓得明白了，这孩子心事重了，他是想逃避现实，周晓得问草莓：“他现在情绪如何，他妈妈来看他了吗？”草莓说：“来了，可是吵架了，他妈妈被他气走了……”周晓得嘱咐：“你多照顾他吧，你们是同一战壕的要互相关心哟……”

放下电话，周晓得陷入思索，市长的儿子到乡下说明什么，是不是当前政策有问题，是不是对这些家庭考虑不周到，是不是向上汇报一下。可是如何汇报呢？周晓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惊动了花子，她打开灯问周晓得：“你不睡觉在想什么？”周晓得说：“我在想市长，想他妻子，想他儿子，想他们的现在生活，你说是如何过呀？”花子说：“这种日子不是人过的，可是也得过，谁让他用犯错误呢？”花子是有体会的，她的父亲当初不也是经历过这种事吗？当初如果不是周晓得父亲帮助和干涉能有现在这种好日子吗？想到这些，花子对周晓得更是温柔，她拉着周晓得关心地说：“睡觉吧，不想了，想也没用，谁让他用犯错误，谁让他们为了钱财搞阴谋诡计，这一切是他们自找的……”

花子的话让周晓得心里更加不安，作为一个侦察员，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谁也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难堪的事，可是碰到了怎么办，是帮助他们度过困难时期，还是冷若冰霜不屑一顾。想来想去，周晓得决定去乡下看看，他对花子说：“我想到乡下去看看草莓和市长的儿子，他们既然能选择到乡下说明他们是有头脑的年轻人，我想帮助他们一把，不知如何？”花子说：“你想帮助他们是好事呀，可是现在你必须睡觉，明天的事由明天办吧……”

花子关了灯，周晓得仍旧睡不着，他还在想着市长儿子的事。这时黑景中有一双小手抚摸过来，周晓得知道是花子，于是他一个翻身骑在花子身上，什么草莓，什么市长的儿子，什么乡下，统统忘在脑后了……这时有电话打来，说是新市长想找他谈谈，周晓得一惊，这种时候他想谈什么，周晓得放下电话匆匆忙忙朝市政府奔驰。

到了市政府，新市长对周晓得说：“我们刚刚接到省委指示把经济基础放在乡下，咱们是不是研究一个方案？这么晚把你叫来不会影响你的情绪吧？”周晓得说：“怎么可能呢？为了工作还担心影响我的情绪吗？不会的……”周晓得笑逐颜开，与新市长研究着，可是心里总是想着市长的儿子，想到草莓的电话，他对新市长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我到乡下搞一个调查，等到我把情况搞清了再汇报一下，不知你的意见……”新市长一听慌忙说：“好好好，我正寻找线索解决乡下经济落后问题，既然如此你就辛苦跑一趟总结一下，给未来乡下开拓一条新路……”

周晓得决定连夜下乡，当他来到莲蓬乡后，没有到乡镇找负责人，而是向草莓打听市长儿子住在哪里。当草莓带着周晓得来到一间房里时，市长儿子冷静地问周晓得：“你找我干什么？有事吗？”周晓得说：“听说你到乡下我来看看你，以前你我是见过面的，我想问你到乡下是一时的还是持久的？”市长的儿子冷嘲热讽地说：“我到乡下如何你管不着吧，我一不是政府工作的人，二不是这座城市公民，你还没有权力问我吧？”周晓得说：“你误会我了，我来找你是想搞一个调查报告，如果你有时间能帮忙搞一下吗？算我求你行吗？”市长的儿子沉默不语，他可能在思考。

周晓得见此情况，知道他一时还有顾虑，就劝告：“我知道你心情不是很好，可是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个人帮我调查报告，如果你能胜任是最好的，毕竟你是大学生具有专长，比乡下人强多了……”话说到这份上，市长儿子也不推三阻四了，他问：“你想搞一个什么样调查报告，我们能搞出来吗？”周晓得说：“事情是这样，省委要一个乡下经济落后工作报告，市里也想作一个规划，可是作规划前要有乡下调查，只有调查后才能决定规划……”

市长的儿子明白了，他说：“你是想要一个乡下远景规划是不是？”周晓得兴奋地说：“是的，你看看就是大学生与别人不一样，一说就懂了，比我想的还周到。”市长的儿子说：“你别高兴太早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呢，你凭什么来让我帮你作调查？是同情我吗？可是我用不着，你也别想看我们的笑话，你的事我们不接受……”市长儿子话没有完全说透，周晓得已经是彻头彻尾明白了，他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这样有必要吗？周晓得对市长儿子说：“我知道你对市里有看法，对你爸爸有看法，可是这是个人与组织是没关系的，希望你要慎重考虑……”

市长儿子说：“我用不着考虑了，来之前我跟我的爸爸妈妈争吵着，他们不希望我到乡下，可是我还是选择了乡下，可惜的是你怎能跟随我到乡下呢，我刚刚建成的寂静被你的到来粉碎了，你说你怎么总是跟我家过不去，跟我过不去，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为什么这样对我？”周晓得知道自己的好心没得到好报，而且是误会了，于是他慌忙回答：“我没有安什么心，我的确是想来帮助你，既然你不想搞调查我也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这时站在角落久没说话的草莓说话了，她斥责市长儿子不懂事：“你怎能这样对他呀，你爸爸的事与他是没关系的，不要把你爸爸的事与他联系在一起，他来找你是想帮助你，可是你是如何对他的，你拍拍良心想一想吧……”草莓的话很多，可是他没办法说服市长儿子，只能斥责。她知道斥责也没用，事出有因，还需要时间来治疗。

周晓得也不想把事闹大，他看着草莓说：“我们不必强求他，让他有思考的空间，我们走吧。”市长儿子没有说话，看着周晓得离开，然后默默无闻坐在电脑前寻找新闻，他想看一看网上有什么，可是心里很乱，他不得不离开电脑对草莓说：“我也不想难为他，可是他实在是让我透不过气了，你说我都到乡下了他干什么还追着我不放呀？”草莓说：“不是他追着你不放，是他关心你的前途，你应当表示感恩才对。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了，如果不是从小我们在一起我现在也不理你了，他来看你不只是看你，也是看你爸爸，看你妈妈，替他们看你，可是你呢？”

草莓不说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如果市长儿子不从心里反思这种问题谁说也没用。她跑出去追上周晓得气愤地说：“这种人你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不必关心他了，看他是不可救药了……”周晓得说：“你不能急躁，他也是心有余悸，担心我会对付他爸爸，实际上他爸爸的问题是他爸爸的问题，与他是没关系的。我来这里也是搞调查的，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你把负责人找来我跟她们研究工作，听听她们的具体意见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工作……”

周晓得并没在意市长儿子的态度，他知道自己到这里还有任务，还需要调查一下乡下人生活情况，包括乡下工作和经济落后状态。他知道只要调查清楚了，市里就会有一个远景规划，到时乡下人的生活比城里人生活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