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亲痛仇快
陈涛和李远方不见了陈燕，惊疑地盯着她，陈涛忍不住地问：“我妹子在哪？”
赵曼枝慌乱地说：“我也不知道，她一送来就在这个病房。”
李远方逼问：“赵队长，你不会是在跟我们转圈子吧？”
李母更火了，抓住赵曼枝的衣领不放，哭喊着问：“快说，你到底把我的女儿藏哪儿去了？”
赵曼枝碍于李涛和李远方的面子，没有发作，只是小声辩解：“对不起，李阿姨，你总得让我问清楚吧？”
陈涛对李母说：“妈，还是算了，这样对事情不好办。”
李母这才放手，赵曼枝也心生疑窦，急忙叫来一个人，大声地问：“犯人跑哪去了？”
那队员低着头说：“赵队长，犯人本来要做手术的，可是还是被人劫了去！”
“被人劫了，你们这群饭桶！”赵曼枝大怒，狠狠地扇了那人一巴掌，怒吼着说：“到底是什么人劫了？”
那人一副可怜相，说：“看起来好象是宪兵队的人……”
“宪兵队？那个该死的李浩明，总是跟我作对。”赵曼枝咬牙切齿地说。
“天了，阿燕这才小命难保了，你这个恶女人，如果再不把阿燕找回来，我会跟你拼了这条老命的……”李母追着赵曼枝要人，赵曼枝怕难以脱身，只得躲开。医院外面，有谍报队员在四处乱跑，可是哪里还有陈燕的影子。
李远方和陈涛非常恼怒，追着赵曼枝不放，赵曼枝已深感麻烦缠身，一时难以摆脱。她一下子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去往宪兵队走去。李远方和陈涛商量一阵，安排好母亲后，也带着人往宪兵队去了。
原来宪兵队长李浩明得到赵曼枝抓到了陈燕的消息后，为了抢功，立即率领几个人赶到医院，将守门的谍报队员打晕，在医务人员的眼皮底下将奄奄一息的陈燕抢了出来，然后与惠州的徐东海取得联系。徐东海闻讯，立即命令李浩明连夜将陈燕押往惠州。
李浩明接到徐东海的电话后，正要起身，突然堂弟李浩挺走了过来，奇怪地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
李浩明简短地说：“军事机密，不该问的不要问，你找我有事吗？”
李浩挺劝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将人犯送往惠州，咱们没必要去得罪人，你要知道那可是保八团陈团座的亲妹妹。”
李浩明瞪大了眼睛，问：“你的消息可真灵，快说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那个女朋友沈丹？”
李浩挺说：“谁告诉我的无关紧要，我建议你还是将人放了，不要参与此事，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浩明摆摆手，说：“行了，我的事我会处理好，要不然我这个宪兵队长白当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他边说边往外走。
李浩挺挡在门外，说：“大哥，你听我一句劝吧？”
“我还想劝劝你呢，听说你与你老同学的弟弟过从甚密，可有这回事？”李浩明反问。
“你说的是黄海祖吧！”李浩挺微笑着说。
“是的，此人自以为喝了点洋墨水总是很了不起的样子，刚愎自用，书生意气，结果怎么样。前几天金龟山一战，被****打得一败涂地，还成了人家的俘虏。”
“这些是不是刘营长告诉你的？”
“不管是谁说的，反正你自己要当心点，我劝你还是与他离远点，当兵就像当兵的样，要对得起党国。你怎么就不学学你的老同学黄海耀，人家可是正规军的团长了，你说你跟着他弟弟瞎折腾什么呢？算了，我现在也没时间与你说这些。”说完，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郑重地说：“你得抓紧时间赶紧回去，第二轮清剿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记住：千万别让人揪住小辫子！”然后头也不回去走了。
李浩挺本来想劝大哥，反被他教训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目送着李浩明消失在黑夜里，无奈地摇摇头，独自走了。
李远方得知李浩明将陈燕带走的消息后，与陈涛说了几句就和警卫员走了。陈涛追着赵曼枝前往西岭吓宪兵队向李浩明要人去了。
转眼已是后半夜，下弦月高高地挂在天边，肖亮的月光洒得大地一片银灰。李远方与警卫员很快来到莲塘村，他找到罗征，与罗征耳语一阵。罗征会意，派人去叫余强，只一会，余强和沈丹走了进来。沈丹一见李远方，非常惊奇，罗征一介绍，沈丹才知道原来李远方和罗征都是自己人。
沈丹将李浩明押着陈燕前往惠州的事说了，李远方和罗征听罢大惊。几个人商量一阵，罗征按照李远方的意思，派余强带人前往罗芳村，准备再次袭击谍报队，自己带了一队人与李远方去追李浩明。
黎明时分，李远方和罗征率人马不停蹄跑步前进，终于在坑梓路上追上了宪兵队。此时的宪兵队也走得人仰马翻，都坐在路边草地上休息，有人太疲乏，一坐下来就打瞌睡。有两人抬着一副担架放在前面，陈燕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
李远方探得情况后，与罗征一会意，罗征即派人将宪兵队围了起来。李远方与警卫员萄伏前进，他们来到担架前，发现那两个宪兵队员背靠背坐在地上像小鸡叼米一样地睡觉，李远方与警卫员一使眼色，警卫员随手摸起一块石头掷去，啪地一声，石头打在一个队员头上，那队员迷迷糊糊醒来，摸着脑袋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撒尿。
警卫员见那人靠近了，将身一跃，把那人扑倒，手起刀落，将他杀死。惨叫声将另一个惊醒，他晃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定定地看过来，看到同伴被杀死，正欲呼喊。说时迟，那时快，李远方见状，霍地一声，将尖刀飞过去。只见银光一闪，扎入胸部，他身子一歪侧倒在地上。
李远方和警卫员悄然冲过去，抬起陈燕往旁边就跑。不料，这一举动很快就被人发现，那人大叫：“不好，人犯被抢了！”
那人刚喊完，啪地一声枪响，埋伏在侧边的罗征率先开了枪，那人倒在地上不动了。李浩明正要指挥大家继续赶路，听到枪声，立即拔出枪来，指挥宪兵队朝罗征和李远方开枪。霎时，枪声大作，像炒爆豆一般划破了清晨的天空。
警卫员在后，李远方在前，两人抬着陈燕飞快地往前冲。不料，一排子弹打来，警卫员只感脚下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警卫员一倒，李远方失去了平衡，连人带担架也倒在地上，正好又是一个斜坡上，陈燕被甩出了担架，滚在坡下面一个水洼里。
罗征率众人尽力掩护李远方，但是宪兵队装备装良，全是清一色的冲锋枪，火力非常凶猛，罗征等人被打得抬不起头来。李远方见陈燕滚下去了，急得全身冒汗，他刚要起身，子弹啪啪地飞来，迫使他爬倒在草地上，回头朝宪兵队还击。
眼看有几个人朝李远方冲去，冲锋枪猛地扫射，李远方处在危险之中，罗征急了，抢过一枪步枪，一枪一个将冲在前面的宪兵队撂倒。不一会，宪兵们的枪口一齐朝罗征扫来，罗征立即爬下去，躲过了敌人密密的子弹。
李远方见敌人的火力被牵过去，迅速起身扑向路边的水洼地，将脸色苍白的陈燕抱起来，这时，又一个宪兵队端着冲锋枪跑过来，子弹猛扫，李远方来不及看陈燕的伤势，加快步伐朝罗征的方向跑去。
罗征带着几个人一边开枪一边弯着腰跑过来接应，将那个敌人打死。就在这时，从淡水方向开来一支部队，约有二百多人，中间还有一部小车。车上的人正是徐东海，他见前面在交火，将车停了下来，命令部队快速增援宪兵队。
罗征一见不好，叫人接过李远方，背着陈燕朝旁边跑去，并命大家后撤。李浩明见徐东海亲自率警卫部队前来增援，催促着宪兵队追赶。宪兵队员见援兵到来精神大振，人人奋勇当先。背着陈燕的人沿着路边窄窄的田耕路飞快地跑，就在这时，一梭子弹打来，那人头部中枪，连陈燕一起跌倒在水田里。
罗征气得大骂，指挥大家回头还击，毕竟寡不敌众，只得边打边撤。李远方陈燕又一次倒在水里，心痛得要命，他想跑过去抢出来。被罗征强行拉住，只见宪兵队和警卫部队黑压压地扑过来，子弹打得满天飞舞，已有几个人中枪倒在水田里。
李远方悲愤欲绝，伤心在哭喊：“阿燕，我的妹子……”
也就在这时，陈涛和赵曼枝带着一班人也从深圳赶了过来，陈涛在高处看到真切，他急切地呼喊：“你们快停手，别打了！”
罗征等带着伤员撤到附近林子里，李远方看到清楚，只见陈涛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从泥水里将陈燕抱起来，疯狂地喊：“阿燕，妹妹……”
陈燕浑身泥水，脸如白纸，她听到喊声，微微睁开眼睛，轻轻地喊：“大哥……我不想回去……带我去香港好不……”话未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也听不到鼻孔的呼吸。
“嗯……”陈涛重重地点头，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将陈燕抱上来，放在路边的草地上，爬在她身边撕心裂肺地呼喊：“阿燕，妹妹……”
赵曼枝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两眼死死地盯住李浩明。李浩明并不睬她，他看看了陈燕的尸体，走上徐东海，说：“徐总，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徐东海挥手制止了李浩明，他走向陈涛，详装同情地说：“死了？”
陈涛扫了一眼徐东海，并不说话。
徐东海冷冷地说：“死了也要带回徐家村，与我老爸葬在一起……”
陈涛突然怒吼：“为什么……为什么？”
徐东海带着威严的口吻说：“生是我徐家的人，死是我徐家的鬼……”然后把手一挥，带着警卫部队回去了。
赵曼枝和李浩明见徐东海已走，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面子，俩人都不说话，先后带着人撤走了，唯有陈涛伏在陈燕的身体旁痛哭。
李远方见他们都走了，只有陈涛的人还守在那里，他不顾罗征的劝阻，立即飞身跑过来。陈涛将陈燕抱起来，轻轻地放在担架上，刚要起身，发现有一支黑黑的枪管顶着他的头，只听李远方的骂声：“我早说过了，你不听，现在可好，把阿燕给害死了！”
保八团的人见有人李远方拿枪顶着陈涛，一个个用枪对着李远方。陈涛摆摆手，示意放下枪，大家见了，赶紧将枪收起来。
陈涛突然转向李远方，愤怒地说：“害死阿燕就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李远方听罢更是一腔怒火，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我问你：为什么当初你要阻止阿燕嫁人？为什么要将阿燕躲起来，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追赶阿燕，没有你的鲁莽行事，阿燕会死吗？”
“你，我真恨不得一枪杀了你！”李远方气得嘴唇发抖，将枪直指着陈涛。
“有种你开枪呀，有你这样对大哥的吗？”陈涛伤心地说。
“哼，什么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你不过是一条死不悔改的狗，一条忠实可悲的走狗，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毙了你……”李远方一声咆哮，愤然离去。
李远方回到罗征那里，对罗征说：“咱们走！”
罗征奇怪地问：“去哪？”
李远方余怒未消，只说：“跟着我就行了。”罗征不敢再问，率领大家跟上去。
赵曼枝恨死了李浩明，只因他是宪兵队长，不敢明目张胆地跟他斗，但是她心中的这股恶气不知该怎么出，她一路盘算着，不知如何是好。
已是上午了，一路上人来人往，人们或掮可挑，都是准备下地的农民和做小买卖的生意人。转眼到了横岗圩，大家又累又饿，赵曼枝找了路边的一家酒店，吃个饭，歇歇脚，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眼看将近中午，她这才带着十几个人重新上路了。
离开横岗后，赵曼枝带着谍报队员抄近路前往莲塘罗芳村驻地，当她们来到到一小路上时，人人走得汗流浃背。她左右看看，就找了一个背阴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才过两分钟，突然响起枪声，有几个队员中枪倒下，有的滚下山坡，有的死在路边。
赵曼枝不知哪里来的枪声，她命令大家迅速占领有利地势，寻找目标还击。可是目标在四周的树林里，也就是说对方在暗处，她们在明处，时不时飞来几声冷枪，就有人惨叫着死去，叫人防不胜防。队员们人人自危，不敢贸然行动。
赵曼枝很费劲，凭直觉，应该是李远方。对于李远方，她太熟悉了，此人极有城府，高深莫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赵曼枝伏在一土坡上，高喊：“李远方，你若有种就放马出来，不要躲在阴处暗箭伤人。”
话声犹了，只见身边落下一个东西，她定晴一看，却是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她大惊失色，就地翻滚，随着一声巨响，身边三个还没反应过来的队员瞬间被炸上了天。赵曼枝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清点人数，包括受伤的已不过五六个人，再挨下去势必全部完蛋。
赵曼枝立即命令两个人坚守阵地，其他人交叉掩护，边打边撤。谁知，没走多远，有人从对面冒了出来，见人就扫。赵曼枝花容换色，见来人正是罗征，他身边跟着一大群人。赵曼枝又带着人往左右两翼冲，结果全是人，原来****李远方和罗征已将她们团团围住，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已是插翅难逃了。
留下掩护的人很快被对方打死，连一点声息都没有，身边已剩下不到两个人了，而且身受重伤。赵曼枝心急如焚，但仍带着两个伤员向密林深处撤走。罗征和李远方合围过来，跑在后面的两个伤员转眼就不见了，他们已经被打成了筛子，相继倒在路边。
正往西岭吓走去的李浩明听到枪声，命令大家不要声张，当她听到赵曼枝被李远方和罗征攻击时，非常得意。
这时有人问：“李队，那边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支援？”
李浩明摆摆手，说：“狗咬狗骨头，由他们去吧，有空你去看看热闹。”
赵曼枝冲在前面，见有一个人冲过来紧追不放，她连续开枪，可是没子弹了。一排排子弹飞来，她闪身躲进草丛中，等那人来到跟前时，她突然从斜刺里闪出来，一拳将那人打倒。然后夺过他身上的枪，朝冲在前面的人一顿扫射，有人惨叫着倒入草丛中。
趁后续人员还没跟上来时，赵曼枝在树林中一纵一跃，很快消失在密林中。李远方和罗征见没有杀死赵曼枝，很是失望，四处搜索一番，结果除了有几只野兔子跳出来之外，什么也没找到，便将部队撤走了。
赵曼枝好不容易逃将出来，当她疲惫地回到罗芳村驻地。只见里面静悄悄的，正感蹊跷，突然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到处横着谍报队员的尸体。她格登一下，心想完了，原来是中了李远方的声东击西之计。人。赵曼枝又带着人往左右两翼冲，结果全是人，原来****李远方和罗征已将她们团团围住，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已是插翅难逃了。
留下掩护的人很快被对方打死，连一点声息都没有，身边已剩下不到两个人了，而且身受重伤。赵曼枝心急如焚，但仍带着两个伤员向密林深处撤走。罗征和李远方合围过来，跑在后面的两个伤员转眼就不见了，他们已经被打成了筛子，相继倒在路边。
正往西岭吓走去的李浩明听到枪声，命令大家不要声张，当她听到赵曼枝被李远方和罗征攻击时，非常得意。
这时有人问：“李队，那边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支援？”
李浩明摆摆手，说：“狗咬狗骨头，由他们去吧，有空你去看看热闹。”
赵曼枝冲在前面，见有一个人冲过来紧追不放，她连续开枪，可是没子弹了。一排排子弹飞来，她闪身躲进草丛中，等那人来到跟前时，她突然从斜刺里闪出来，一拳将那人打倒。然后夺过他身上的枪，朝冲在前面的人一顿扫射，有人惨叫着倒入草丛中。
趁后续人员还没跟上来时，赵曼枝在树林中一纵一跃，很快消失在密林中。李远方和罗征见没有杀死赵曼枝，很是失望，四处搜索一番，结果除了有几只野兔子跳出来之外，什么也没找到，便将部队撤走了。
赵曼枝好不容易逃将出来，当她疲惫地回到罗芳村驻地。只见里面静悄悄的，正感蹊跷，突然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到处横着谍报队员的尸体。她格登一下，心想完了，原来是中了李远方的声东击西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