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人照打
已经过了两日,莫雨烟沉睡之后,还没有醒来,见其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左云涯也渐渐放下心来,莫雨烟身体已无大碍,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有苏醒,但是至少能天天看看美女,过过眼瘾,左云涯倒也不急。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他便一阵面红耳赤,丢人啊,还没开始探索那片无尽的奥妙,就这样缴械了。
不过释放之后,他确实也清醒许多,加上莫雨烟渐渐沉睡,故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在莫雨烟身边,左云涯总会回忆起自己与莫雨烟赤裸相对的场面,每每及此,便是呼吸加速,欲罢不能。无奈之下,便再次回到黑云寨中权当躲避。
后院之中,除了寨主何老二一众家眷,便只有丫鬟与仆人才能进入,这片区域,是左云涯最为熟悉的地域,他的童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
这里的人一个个精明似鬼,所有的人都极为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卷入何老二三房小妾间的权力争斗,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然而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除了何艳儿,这十数年来,何老二便再无子嗣生出,故此,除了年老色衰的大夫人,他三房小妾俱是明争暗斗,想要抢先生出一个男孩。
有时候,为了今晚何老二夜宿何处的问题,三位小妾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几年前,甚至出现过争执不下大打出手的情况发生。这三房小妾,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各自拉拢了一帮人,明争暗斗。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明哲保身,根本不可能。要不然选择加入一方势力,要不然遭受三方势力共同排挤,明哲保身之人到最后都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这样的事件,曾经发生过无数次。
整个黑云寨后院,唯有左云涯是个例外,所有的人都对他极不友善,冷嘲热讽、恶言相向更是家常便饭。左云涯也曾尝试过加入一方势力,但是诡异的是,习惯了明争暗斗的三方势力,在这个事情上却是罕见的默契,没有人愿意接纳他。甚至隐隐间,左云涯甚至能感觉到,所有的人对他都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戒备,这也是十几年来,他能活到现在的最大原因。
即便如今左云涯成了何老二身边的红人,也无人拉拢他,左云涯倒也不介意,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对于那些小心翼翼,整日生活在恐惧中的下人们而言,他的生活无疑要幸福的多。
这些日子,秦无伤对他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显然对于金刚伏魔拳极为急迫。
金刚伏魔拳算不得如何精妙,不但在修道之法中数下等,而且属于偏门,只有修道者中极为特殊的一类炼体者才能施展。就是这样一种道术,却是寨主何老二不传瑰宝,即便贵为寨主的掌上明珠何艳儿,也只是远远看过,未曾亲睹其真容,更不逞秦无伤了。当初秦无伤与何艳儿设局,便是看重左云涯在何老二面前得宠,有自由出入寨门各处之权,逼迫其偷窃金刚伏魔拳。
说来,秦无伤也算悲哀,堂堂寨主的入室弟子,对何老二忠心耿耿,为黑云寨的繁盛立下汗马功劳,被众人景仰羡慕,却是连区区一本金刚伏魔拳都不曾看过。何老二随手教的几招也仅仅在普通人中充充样子而已,遇到真正的修道之人,只怕连自保都不够。若不是被秦无伤逼迫偷窃此书,左云涯也不会知晓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看来,所谓的入室弟子,也不过是何老二收买人的手段而已,秦无伤这个所谓的未来黑云寨寨主,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终于,这一日,左云涯从酒窖中提出一壶新酿制的无心果酒,朝着何老二的房间走去。
一路之上,遇到的仆人与丫鬟不多,即使遇到一两个,左云涯也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对于经过的人从来都不会正眼相看。
“二狗子!”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左云涯身后蓦然响起,根本不用回头,左云涯便知道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春兰,整个后院之中,唯有她的声音最为尖锐,其中还夹杂着天生的冰冷。
春兰为人飞扬跋扈,仗势欺人,天生一副刻薄相,为人极差,除了有求于她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平日里,左云涯没少受她欺负,若是说秦无伤是黑云寨中,左云涯最为厌恶的男人,那春兰便是他最为厌恶的女人。
如今春兰喊住他,显然是为了他手中的那一壶无心果酒,自从何老二因为饮用此酒后雄风再起,三位妾室都喜欢从左云涯那索要一些酒水,以博取何老二的欢心。
不过左云涯并不是谁人都给,若是好心相求,或许左云涯一时高兴,会偷偷送些;若是以势压人、强行索要,左云涯半分也不会给。
此时,春兰双手环抱,冷冷的望着左云涯,身后还跟着两个使唤下人,同样对左云涯虎视眈眈,显然不是好心相求之人。
“有事吗?”左云涯神色不变,不咸不淡的朝春兰说道。
“少跟老娘装糊涂,有没有事,你不知道?”春兰瞪了他一眼,待看到他手中唯一的一瓶无心果酒时,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怎么只有一壶?”
“你以为无心果好找吗,这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死从山崖上摘下了些无心果,这才酿制了一壶,赶紧给寨主送来。哪里还有多余的?”对于春兰这种人,左云涯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今日寨主在后山修炼,不在卧房,这壶酒就先给我,改日你再酿制一壶给寨主送去。”春兰不容分说,就要从左云涯手中夺取酒壶。
“哎!”左云涯大手一缩,将酒壶抱在怀中。笑话,他自然知道今日何老二不在卧房之中,否则又岂会挑这个时候前来。这壶酒乃是他今日盗取金刚伏魔拳的关键,若是被春兰拿去,想要再寻找机会,只能等到一个月之后的今日,左云涯当然不可能让她就这样拿去。
“不行,这是我专门给寨主酿的酒水,你要是想要,就去找寨主,我这里半分都没有。”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连春兰姐都敢敷衍,你活的不耐烦了?”
“别给脸不要脸,春兰姐问你要东西,那是看的起你。”
不等春兰发话,她身后两个下人便抢先跳了出来,二人争先恐后,生怕落了下风,几乎指着左云涯的鼻子在谩骂。
“哼,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连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都不知道,难怪与那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走的那么近。”春兰冷哼一声,望着左云涯的目光阴险毒辣。
她早已忘记,曾几何时,有谁曾经拒绝过她的要求。可是今日左云涯不咸不淡的表情,毫不犹豫的拒绝,就像踩到了她的尾巴,让她怒火滔天,无法自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春兰的话瞬间点燃了左云涯的怒火,他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春兰,那目光几乎可以杀人。
他生来就没有父母,是老疯子一手将其养大,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左云涯从梦里惊醒,泪流满面。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依偎在父母的怀中幸福的撒娇,他极为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未曾见过一面的父母,是他的逆鳞,是他这二十年来编制的美梦,他不允许有人破坏,谁都不行。
望着左云涯那吃人的目光,春兰顿时惊慌失措,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不过几乎在转眼之间,她便反应了过来。
“我竟然被一个卑贱的下人吓到了!”春兰心中怒吼,一股巨大的耻辱感涌上心头,化为更加疯狂的行径。
“我说你是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
“啪!”不等春兰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清晰的传到几人耳中,春兰神色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依稀间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论如何打骂,也不吭一声的少年郎。他长大了,就想雄鹰展翅,蛟龙出海,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初露峥嵘。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左云涯扬起的右手依旧还没有放下,他神色冰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冲动的意识。
“二狗子,你大胆..”另外两个下人同样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直到他们看到春兰左脸上鲜红的手掌印时,终于不得不相信,面前残酷的事实。
那个被他们欺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少年郎,竟然有一天,当面扇春兰的耳光。
“啪!”又是一个耳光,这一次是那个话说了一半的下人。
“记住,不要再叫我二狗子,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你..你..竟然敢打我!”直到此时,春兰才算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左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汹涌的恨意瞬间化作了一声冲破云霄的尖叫:“我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