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节 目的地,桂花楼
这个东家您自不必担心,咱们要是真想要回这桂花楼的话,却也不难。王安笑吟吟的说。
如何不难呢?我倒想听听,说实话,虽然我是东家,可是王账房在我心中就好像是兄长一般,今天的事,要是没有兄长想帮,还不一定会是什么样子。西门庆恭维着,当然,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听听王安的后招。[
其实也谈不上是什么高妙的主意,无非还是刚才想法的延续。不管怎么说,您指派的人手中握有房契和地契都是不合理的,因为武大确实是没有理由会把房契地契给他,之所以能够在桂花楼折腾的风生水起,那是因为桂花楼没有人跟他对质。可是咱们能啊,咱们手中的房契和地契,是从当铺弄来的,我跟当铺也是有协议的,一旦确定武氏兄弟确实离开了阳谷,那么我相信,当铺的掌柜也会出面作证,这一系列渠道虽然并不是十分的符合买卖场上的规矩,可是毕竟形成了链条,严丝合缝,足够推翻那个‘大人物’手里的废纸。王安yin笑着。
哦,原来是这样。西门庆点了点头。确实符合常理。
另外,我估计您在跟‘大人物’商量计划的时候,并没有答应他把桂花楼给他吧?王安紧接着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他主要是为了复仇。西门庆自觉的隐去了他跟大茶壶的协议。
那我估计都不会发生您所担心的问题,‘大人物’并不傻,他应该知道,桂花楼是强夺不去的,在探明局势的情况之后,自然就会收手,不过您多想一步是对的,总得有个防范的计划。我看这样吧,您中午应该还没有吃饭,今天我做东,请您去桂花楼,咱们吃顿饭,边吃边等着好戏上演,这样的话也能第一时间了解情况,不至于出什么偏差。王安建议着。
的确,去桂花楼并没有什么危险xing,另外西门庆也确实是饿了,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并不想去西江茶坊,毕竟局势未明,也没有办法跟那贵妇说些什么,还是等消息探明再去吧。
好,既然王账房有这种雅兴,那我自当奉陪。不过你看我这……西门庆指了指自己散乱的头发。这样吧,王账房在外稍等,我简单的弄一下,马上就好。
那我在前堂等东家,哦对,您是要坐轿还是骑马?王安问道。
咱们两人前往,那还是骑马吧,正好咱药铺不是也是两匹马嘛。西门庆答道。
好,那我先去备好鞍鞯。王安说罢,转头离开了西门庆的房间。
西门庆对着镜子,把头发一点一点的重新归置好。他的心里无比的畅快,虽然王安老谋深算,在多数的问题上比西门庆都不止是技高一筹,但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只要是人,都会犯错误的。
大茶壶要是真选择去桂花楼的话,那桂花楼这块肥肉他就绝对不会吐出来,或者说,在上午同西门庆商定条件的时候,大茶壶就已经规划好了要抢夺桂花楼。他在今天下午,会暂时的把桂花楼给占住,王安肯定不会急于出面干预,西门庆当然更不会,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距离投军,还剩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临近尾声的时候,王安一定会要拿回桂花楼,折算成银两。但是到那时,估计大茶壶已经快是阳谷的县令了吧,再完整,再严丝合缝的证据链条,也比不上县太爷的态度。
王安悲剧的真正原因,就是他本不了解全部的事实,却以为自己无所不知。西门庆有些等不及看这场好戏了,他相信这段狗咬狗的故事,必然会为他的从军路壮行。
ri头升到一天中最高的时候,刘林终于回到了阳谷县,虽然是冬天,但是他的身上却满是汗水。
本来计算的时间是上午就可以回来,哪知道骑的马在这最后的路段当中马失前蹄,腿摔断了。荒郊野外,也不可能有什么兽医帮马治腿,刘林又不可能背着马上路,他就只能把本来挂在马上的东西,扛在了肩上,然后把马扔在了路边。
要是这马有造化的话,自然有路人把它捡取,替它疗伤,然后自然也就成为它的主人,但要是他运气不好,遇到了什么野兽,那也就只能供那些尖牙利齿的畜生果腹了。焦急的刘林等不了那么多。
刘林这几天一直赶路,心里早就是毛毛躁躁,早晨的时候走的匆忙,连早饭都没有吃,加上从马上摔下来,也受了些伤,再扛着本来在马上驮着的行李,就显得更加力不从心,虚汗自然是停不下来,好在,他平安的回来了,只要到了阳谷,就相当于回到了家,随便找一顶轿子,送自己回桂花楼就好。至于肩上的东西,花些银子,让人送到桂花楼也就行了。
一想到这里,刘林确实是一步也走不动了,他放下东西,坐在路边,然后用眼睛来回的找,看有没有空闲的轿子。
这地方临近县城的边缘,相对于紫石街和西街来说,显得有些荒凉,来回的轿子并不多,等了好半天,才有两个人抬着轿子晃晃荡荡的走过。刘林赶忙喊道:哎,抬轿的,过来下,这有生意。
轿夫一听到有活儿,赶紧抬着轿子走到刘林的跟前,到了面前轿夫突然惊呼:刘账房,您怎么在这啊!
刘林听到对方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赶忙抬头看去,仔细辨别之后,这才认了出来,原来这说话的轿夫,正是十一月十五,同自己和张树,去追赶武松的那个,只是另一个人,此前并没有见过。
真是巧啊,没错,是我。刘林点头答应到,这时候也并不好说更多。
您这是刚从外地回来?怎么没骑马啊?轿夫不解的问道。
是,刚从清河县回来,别提了,马腿摔断了,我这是累的半死才回来。刘林的话语中有些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