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命由我

眸光微微一动，萧仲桀低着头无声一笑，“无论我说什么，在这里也只是口说无凭，相信您信任时间胜过我的保证，就用它来验证一切吧，那样对谁都公平。”

点点头，莫老不置可否，“是对谁都公平，但作为一个决策者，尤其是一个帮派的最高首领，你觉得后期的时间验证重要，还是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紧迫？”

轻轻闭上双眼，萧仲桀低下头不再言语，无论如何权衡，对于收留自己这颗定时炸弹，弊总是大于利的，此刻无论自己再做多少解释，也只是徒然的无济于事。

他不是没有自尊的，也不是死皮赖脸非要巴结一家权势，更不是没心没肺任人摆布的玩偶，但……为了旁边那个正压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就算接下来会受到被赶出门的抉择，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奢求收留。

厚脸皮……也豁出去了！

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少年，即使面对即将的命运抉择也依然淡然的面不改色，莫老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在故意无视自家孙子的眼色后，略带苦涩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点明相信你也明白，对于算是己方人的你，聪明对我们里说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我接下来问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好，在这里我表明态度，就算所有人包括你的少主都逐你出社，我莫昊天依旧收留你，而且……认你做我的干孙子！”

一话出，两方皆惊！

“干……孙子？！”莫炎双眼瞪得溜圆，“爷爷，您开什么玩笑啊，就算是他回答的再好，我也不会认他这个弟弟的！”

对他的话自动屏蔽，莫老压根都没瞅他一眼，身子微微前倾，双眼紧紧盯视萧仲桀，“但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同样的，即使所有人用尽所有理由将你收留予以重任，我也同样会极力阻止，甚至杀之而后快！如何选择……你自己定夺！”

堪称绝情的话，一方猛地起身，满眼不可思议，一方……默然。

“爷爷！！”

“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咬咬牙，莫炎紧紧握拳，自家爷爷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虽然萧仲桀自身实力也算平生少见，但爷爷若真动了杀机，即使有再多的萧仲桀也很难逃脱这华夏大地！

能培养出堪称杀手界第一杀手的罗隐，这便是爷爷暗中势力的最好证明。

“世事无绝对，人外亦有人，过分追求完美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愚蠢。在这个喧嚣复杂的社会，有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浅薄与浮躁，当年我那么欣赏小炎并支持他黑道工作的原因，也是看中了他从小面对挫折时的决心、信心与耐心，只有保持这种永不言败的心态，才能最终成就世人心中的天骄豪杰。我这么说……你理解吗？”

萧仲桀轻轻点头，刚欲说话，却被莫老沉言打断，“人生匆匆，转瞬即逝。你，是想像一缕轻烟一样随风而逝，还是像烈火残阳一般风卷残云？”

“风卷残云……”喃喃出声，萧仲桀看了眼身边缓缓安抚下来的莫炎，清冷中一丝傲然跃然双眸：“人情的冷暖在这个世界上早已被冰封，人心的良知也早已被忘却，那么，既然尘世如此无情，也就无怨那纵横捭阖的征伐之路。”

“如何纵横？如何征伐？！”

“人生如棋，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各方势力、各种错综关系可做棋路，谋者指点江山，将者践踏白骨，要让这个世界记住我，就要下一盘足以博弈天下的棋！”

“既要掌控棋路，就要深处‘楚汉’两界，一方为‘英’一方为‘枭’，你以何者为本？”

“两者皆抛，以己为本。”

“为何？”

“我命由我。”

“那你可知何为‘英’、何为‘枭’？”

“‘英’者，不以身份高低论，单是一腔豪情，一份壮志，一种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豪迈气概，一颗纵横天下的绝傲之心。‘枭’者，扯一句天慌，让世界随之起舞，低沉阴狠，杀伐果决，宁可傲然而立气绝，绝不卑膝折腰而生。”

“你又为‘何者’？”

“萧仲桀。”

“何人见证？”

“世界来见证！”

“你就那么自信？”

“因为我叫萧、仲、桀！”

“有一句话，过分的自信就是自负。”

“还有一句话，自信源于实力与能力。”

“哦？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哈哈……”

一问一答像是早已排练好了一般，中间无任何犹豫间隙，直到莫老的畅怀大笑中落下帷幕，一时间竟也让自认睿智超绝的莫炎惊得目瞪口呆。

殊不知，这天下的格局已在这一老一少的三言两语中奠下了基础！

萧仲桀低头抿嘴，心中也感豁然不少。

现实社会本就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无谓的欺凌与内心缠化的羁绊，在充实自身不足的同时，假想站在远山之巅，谁又能看到我含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