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同的信号(2)
雷冬抬起头，看着嘴唇抖动的彬彬，“也许我是冬天，而你是冰！”
窗外一轮圆月，柔柔的光照进屋，洁白的墙面上落下了彬彬的身影。
雷冬正用水冲刷着自己，不仅是肉体，连同灵魂。
利用五一节假，李冰陪着亚倩到建材市场把料都配齐了，连一般装潢公司不愿绘制的施工详图，李冰也都绘制出来了。用了近半月时间，有时加班都到凌晨。照亚倩的说法那是给他机会去表现，不是人人都有这机会的。而且她也变了许多，着李冰的要求下，连长发也剪短，让亚男是大惑不解，与假小子一样，哪有什么女人味？也没有法子，头在亚倩身上，自从与李冰好上了，也就不太回亚男那里了。因为家离李冰的公司近，都近乎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装修的怎么样，连亚倩的影子也见不着，这个见“色”忘姐的家伙，刚好调休，亚男等着中巴，准备去八仙庵。
路过八仙庵的大门时，见雷冬和一位消瘦的女子从里面出来。亚男已经猜出那就是彬彬了，原本想躲避的她迎了上去。
“哟，雷总，怎么……你也信这呀？”
“哪里……彬彬，这就是卜大夫！”又一指彬彬，“我媳妇，韩彬彬，人民教师！”
亚男笑了，伸出手，“彬彬有礼了！”
韩彬彬也笑了，她握了下亚男的手，只是指尖的轻触。“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卜大夫，您也来烧香啊？”
“我可是医生！”她摇着头，“我表妹装修房子，就着附近，我来看看！”
彬彬低下了头，“有病乱求医，真是这样的！我们……你说你妹妹……那你……是……”她有些吃惊，“你是……”
“亚男！”
“你就是亚男，原来常挂着冬冬嘴巴上的亚男就是你啊，女的……”她扭头看着身边的雷冬。
雷冬点点头。“我对你说的就是她！”
彬彬由上到下打量着亚男，从眼神里亚男已经感觉到彬彬底气不足，眼珠是飘忽的，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睛，亚男始终是微笑着。“雷冬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家冬冬！”彬彬把那个“冬冬”二字念得很重。
“哪里啊？怎么会用个‘救’呢？是碰上了，你也太客气了，你家冬冬不是还为我表妹绘制室内设计图嘛，应该谢谢他，我们这叫互相帮助！”她看了眼彬彬，似乎是在揣度彬彬的内心。“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欣赏一下你家冬冬的杰作啊？就在跟前，不远的……”亚男一指前方那座高层楼。
彬彬丝毫不带犹豫，拉着雷冬，“走，反正我今天请了一天的假！”
张建端了杯水，见温度检定室里就亚倩一个人，就走了进来。
亚倩正把酸性溶液清洗着铂铑热电偶，挂在了电极钩上。“像个幽灵一样，有何贵干？去把电流给我调到10。5A。”
张建慢慢地升着电流，盯着电流表，而亚倩则用纯的硼酸融化顺着热电极流下，来回重复着，然后把热电偶放入蒸馏水中煮沸，这才扭过头看着校验台前的张建。“有话就讲，没有见我忙着吗？”
“知道李冰……这个人不？前几个日，我们几个校友来找我，有一个见过你，说你长得特像李冰原先在学校的梦中情人，连发型，连走路的姿势，穿着就更像了，而那女孩连看李冰一眼都不是正眼看，而你……”他看了眼亚倩，叹了口气，“送你一个成语，一叶障目！”
“我也有句成语，他对我不仅是赏心，而且悦目！”她将洗净的热电偶又挂在退火装置的电极钩上。“哎，怎么走啊？我这退火还得一个小时呢，还有啥要告诉我的，别走啊！”
“我可没有拆庙的意思，你可别误会，全为你好，想一想，为什么？”张建边说边退出门。“我希望你还是你自己，别成了别人的影子！”
亚倩脱下了白色纱布手套，看着那洁白的双孔氧化铝绝缘管，从抽屉里的针线盒抽出根细绳，坐在椅子上一个个地串成串，竟忘记升电流啦。
负责装修的老李师傅一看雷冬来了，赶忙迎了过来。“雷总，还让你专门跑过来，这点挤牙缝的活，不用吹灰之力，保证没有问题！”他把施工详图递给了雷冬。
雷冬从包里掏出烟，递给了老李师傅。“是路过，顺便看看，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不要管我们！这烟就留给弟兄们抽吧！”他把口袋里的两盒烟丢在了一堆龙骨上。
“啪”地一响，空开跳闸了，屋里暗了下来。
老李师傅刚要给雷冬点烟，急的就踩凳子去合闸。可是不管用。
雷冬走进里屋，“好好想想，刚才你们都在做什么？仔细想自己的……”他看着几个正施工的青工，指了指他们的脑袋。
“雷总，一听你进来，我们都没做什么呀！”一个高个工人说道。
“要不把电工叫来看看吧？那样安全一些……”身后的老李师傅说道。
“你刚才在做什么？”雷冬指着仍在架子上的青工问道。
“朝墙上钉了个钉子。”他一指吊顶。
“把钉子拔出来，快！”雷冬命令着。
那小青工不解地看着自己已经钉好的木龙骨，极不情愿地用起子把龙骨撬了下来，看着雷冬。
“老李，去合闸！”
老李师傅不解地转身出了房门。
“怎么啦？”彬彬看着踩着凳子上的老李。
话音刚落，灯就亮了。
雷冬一指那个洞眼，看着走进屋的李师傅，“做个记号，让电工把里面的线处理好，别留隐患！”又对青工说道：“你是把钉子刚好钉在了电线上了！”
站在一边的亚男始终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像司令的雷冬。
雷冬走出房间，一指施工图。“你觉得怎么样？”
“这吸音墙让我想到了原先我们去植树的大坝，大青石的装饰让我感到很亲切，再配上青砖，真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挺舒服，我挺喜欢……可惜不是我的家，呵呵！”亚男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彬彬，她的脸上也有一丝自豪感。“雷冬，我相信你，你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