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互的直白(1)
李冰一见亚倩，他乐了，因为见她脖子上戴了串用瓷管串成的项链，还挺别致的。只见亚倩手里只端了一个饭盒。“怎么啦？今天咋没有我的那份呢？”
亚倩没有理睬他，坐在椅子上，用勺子拨拉着辣子炒肉片，一言不发。
“我又怎么得罪你啦？”他用手指夹了片肉放进嘴巴。
亚倩用勺子敲着他的手背。“讨厌！”
“返璞归真了！”
“你说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她一指自己的头。“这是怎么回事？”
李冰笑了，笑得很痛苦，非常难看。还故作镇定。“原来是为这啊……没有必要为这而生气。吃饱肚子再说也不迟，我先去要碗面，而且是油泼的……”他一转身，离开了方桌。
亚倩嘴里慢慢地嚼着米饭，思量着李冰如何开口。当她一想自己是另外一个女子的翻版，就后悔她当初没有听她表姐的规劝，可惜了她那一把长长的黑发啦。
等她米饭都快吃完，李冰这才端了碗面走了过来。
“考虑好了，你有必要自己亲自去到窗口端面嘛？如果都像你，那伙计不都失业啦？”
李冰没有吭声，一屁股坐了下来。从辣椒罐里夹了些辣椒放进碗中，慢慢地搅拌着。
亚倩把自己剩下的小青椒拨在他碗里，看着他，“还挺辣的……”
“我上大学时，也许你不信，这一碗面对我来说都是很奢侈的，我家很穷，非常穷，几乎我是馒头夹咸菜读完大学的，你肯定是理解不了的，为什么在我身上没有姐姐的质朴，因为我害怕贫穷，不想让人投来怜悯的目光，不想让人把我当做是个老实的傻瓜蛋！”李冰吞了口面。
“什么是诚信？难道质朴，忠厚之人就是傻瓜？也许与我工作性质有关，不能有一丝假的构成，必须真！”亚倩的脸蛋都红了。
李冰摇着头，“时代不同了，不断地变化，发展，观念也随之改变，何为与时俱进？现在，只有钱才能证明你的实力，你的才力，也可说有钱就有了一切！我虽看不上我姐的小面包房，因为她也就那么大的本事，而我不同，我拥有知识，有我自己的梦想，我也想拥有更多的财富……做个有钱的人！我错了嘛？”
“给别人打工……”
“彬彬，我会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到另外一个李冰，相信我好啦！”看他吃面的样子，还真是一种享受，津津有味。好香！
亚倩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在了饭桌上，“留个纪念吧，谢谢你的返璞归真，这是用洁白的氧化铝绝缘管制作的，啥时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我不耽误你的‘钱’途！”她拎起桌上的包，“慢慢吃，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能够嚼着馒头咸菜的你！不断进取，不断上进的李冰！”
坐在车里的彬彬脑海里总是亚男的影子，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似曾相识，而且倍感亲切。她微闭着眼睛。
“送你回学校，还是？”看了眼显得有点疲惫的媳妇，雷冬问道。
彬彬慢慢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怎么原先没有听你说她？而且我怎么感到可眼熟？”
“她给我当过模特，你不觉得咱们家的那幅油画……”
彬彬一拍脑门，“对，对！”她连连点头，“你们搞艺术的，真让人难以理解，什么都是素材，我开始还以为是母乳喂养好处多的宣传画呢，原来……她可真漂亮！那么……丰满，真会保养！”
雷冬笑了，“那只是一幅凭记忆画的，我哪敢……”他叹了口气，“其实对于我内心来讲，我还是喜欢从事我的绘画事业，着绘画中我能感觉到我自己脉搏的跳动，只是现在……我还是希望你当老师，教书育人，原先的你，是多么……可爱！”
“我知道你现在烦我，去找你不烦的啊，我又没有挡着你，你还可以去找她当你的MODEL，当什么都可以，也用不着你凭记忆了，不是现在流行有相好嘛？你也……可以啊，真的！我想得开，无所谓！到时候我该让位时，我一定让位，不用你讲，不相信咱们走着瞧，反正……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你雷冬，雷总……会与不会……”她摇着头，“不敢保证！”
“我不跟论口才，别把我当做韦小宝，我还不知我自己半斤八两，别激我，要不咱们俩一块完，算了！”他猛地一踩油门，“不活了，同归于尽好了！”
“就你……难道我还不清楚，野心勃勃！并非想刺激你，你雷冬就想向世人证明你是一位真正的男人！只让我点头不行，非得让所有你熟知的人。可你错了，我韩彬彬看中的是一个真实的你自己，有人把男人分两截，上半截和下半截，上半截是修养，下半截是本质。女人嫁男人大部分是因为他们的上半截，喜欢那种修养好的当丈夫，而我却看中的是你的下半截，那时男人的本色和素质，是内在的，藏在里面不容易发现。男人一般都不愿意暴露他的本色，特别在女人面前总爱显示自己上半截而把本色藏起来，而本质决定着一个男人善良，平和，浪漫，温柔，还是凶恶，自私与暴力。那可是最根本的东西，无需向我证明什么，你就是你！雷冬！并非那方面不行就抹杀你的一切，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让女人爱恋的男人，让男人无法忘记，而妒忌的男人，甚至无比仇恨的一个男人。对于妻子，我真的希望你像正常男人一样的幸福，内心没有什么阴影，永远阳光灿烂，我相信苍天会睁开眼的，会赐予你幸福和快乐的，因为你有颗爱心，能嫁给你，我特开心，特欣慰，在你们家我觉得特幸福，妈妈把我当女儿一样，而我却……”彬彬边说边用湿纸擦着泪，“彬彬，作为老师，我的名字是那样好听，而对你，我却想是烈焰，让你获得新的生命……可现实中，我又无能为力，爱莫能助，而心又不甘！”
“我没有那么好，你知道我内心犯罪没有？也许这世界上也只有你会对我这样讲，还能有谁？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用不着挖苦我，求你啦，行不行？把你的眼泪的闸门合上，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