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武侠修真 >纵天 > 第109章 谣言

第109章 谣言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这两位天仙般的美姑娘,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惹眼的,可是这小村落就跟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便连声狗叫也听不见。

汉多大工夫,文不值回来了,高燕儿一步迎了上去,道:“怎么样,干爹?”文不值摇摇头,道:“没人了,便连只耗子也没看见。”高燕儿道:“八成是逃难逃光了!”文不值点了点头道:“冥神宫他好大的罪孽……”李慧儿道:“文老,总该有人的。”文不值道:“不错,要役人这辆马车哪来的,只是……”冷笑一声,接道:“要说他用车是为防有人跟踪,那他确是够狡猾的。”高燕儿道:“干爹,现在咱们怎么办,都急死人了。”文不值没说话,目光投射在地上,四下看看,半响过后,他突然说道:“这儿来过两个人,功力都不弱,年纪都不大……”李慧儿跟高燕儿竭尽目力四下看,看了半天才看见地上有几对脚印儿,一双宽一点儿,一双稍微窄一点儿,都很浅,而且穿的都是薄底快靴,没有武学根基,不竭尽目光绝看不出来。

高燕儿道:“干爹,这两个人是……”

文不值道:“九成九是赶这辆马车的人。”

高燕儿道:“您看得出他们往哪儿去了么?”

文不值冷笑一声道:“相当的狡猾,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让人不知道追哪一个好。”

高燕儿道:“咱们不是从南边儿来的么……”

文不值道:“傻妞儿,往南的会笔直往南,往北的会笔直往北么”

高燕儿道:“咱们只顺着他们的脚印儿找,那怕他们……”

文不值播头说道;“没有用的,妞儿,照眼前地上这脚印儿看,他们既是有心防人追踪,出不了一二十丈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丁,一个会武的人想不留脚印儿并不是一件难事儿。”

高燕儿道:“那您说咱们诚怎么办?”

文不值道:“照眼下的情形看,只有……”苦笑一声,改口说道:“凭良心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慧儿突然说道:“文老,地上没有女人的脚印儿。”

文不值道:“一个大男人扛着一个女人该不是什么难事。”

李慧儿道:“扛人的那个人,脚印儿该明显一点,是不?”

文不值一怔,立即凝目下望,旋即他苦笑说道:“姑娘,这两个人的脚印儿都一样深浅。”

李慧儿道:“我看过了,我认为不该这样,是不?”

文不值道:“话是不错,不过要是扛人的那个人有意不留脚印儿,那就该另当别论,扛个人脚印儿还这么浅,这个人的一身修为的确不等闲。”

李慧儿道:“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知道的,这两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是盗无天,也不是他手下的黑衫斗士。”

文不值道:“何以见得?”李慧儿道:“盗无天穿的是厚底靴,他手下那些黑衫斗士穿的虽是薄底靴,但却是皮靴,而且靴头儿是尖的!”

文不值却是呆了一呆,道:“姑娘,你比我细心多了。”

李慧儿道:“我不过是偶尔留意了一下而已……”顿了顿道:“天香姐虽然不在这儿了,咱们呆在这无人迹的荒村中也没用,不如走吧。”

高燕儿道“走么,姐姐,咱们上哪儿去?”李慧儿娇靥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道:“人海茫茫,宇内辽阔,也只有走到哪儿算哪儿了。”

文不值道:“姑娘说的是,咱们走吧。”头一低,转身往自己那辆马车走去。

高燕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随即低下头去!

韩川不能说不够精明,再加上“天众帮”各地分堂从旁协助,他的消息应该是最灵通的。

即使是找—只蚂蚁也应该找得着。

可是,他就没能找到冥神宫主。

也许冥神宫太狡猾了。

他一连杀了冥神宫三员大将,使得群贼丧胆,谈虎色变,没有不怕他这个身怀“星魂剑”的韩川,韩川也明白射人射马,擒贼擒王,不杀冥神宫宫主,消弭不了这场祸害。

冥神宫传牒兵部,约于三月十日至皇都宣战。

时间急迫,与其东奔西跑难觅贼踪耽误了,何如先进皇都等他,等他逼迫皇都时再搏杀之一举溃贼!

于是,他急行上了皇都。而且已经暗中发展多时的无名堂也开始行动了,大批的无名堂帮众已经分批混进了皇都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一路上他听得的消息不少,有的是千真万确的,有的却是流言,其用意不外打击士气,动摇民心……冥神宫三月十日至皇都宣战。

星人月中,占者言主国破君亡。

皇都又得贼书,词意狂悖,限三月望日献降,举朝失色。

冥神宫攻占世俗界各大城市。

三月初,昌平兵变,时官民居室赞劫一空,皇都戒严,时宣府告急,皇都汹汹传贼旦至。

韩川就在这时候赶到了“天星城”。皇都附近的一座小城。

“楚天桥”是皇都第一大古桥,在“皇都”西南二十六里“楚河”上。

“楚天桥”是个热闹的地方,尽管近在咫尺间的皇都已然戒了严,可是“楚天桥”上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仍是穿梭一般,两边桥头也摆着不少卖吃卖喝,或者是杂耍、卖膏药的摊子,摊子四周也仍围着不少人。

韩川没心情去挤人群凑热闹,他日不斜视,笔直地往前走,可是当他过了“楚天桥”到了桥这头的时候,他突然停了步,侧转身往左边一堆人走了过去。

左边一大堆人,围着个地摊儿,一块黄布铺在地上,上头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玉印,白里透红,别的什么也没有。

摊儿后坐着一个老道,发臀高挽,长髯低垂,手里还拿着一柄拂尘,颇有几分仙气,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妙龄道姑,称得上花容月貌,那袭宽大的道袍也掩不住体态的玲珑,只是道貌岸然,那吹弹欲破的脸蛋儿上不带一点表情,摊子边儿上围那么多人,有一半以上的目光盯的是这两张脸,可是她两个妙目徽合,目光低垂,根本就视若无睹。

韩川挤进人群的时候,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正在跟摊子对面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瘦高个儿,穿的是一件合身的黑衣。

只听那老道神情肃穆地道:“施主适才所问,由于地当皇威,天子脚下,尤其战乱频仍,贫道本不欲多言,然三清弟子出家人,日礼道祖,胸怀慈悲,为救众生不得不微泄天机……”抬眼往空中望了一下,道:“观天象以知吉凶,绝非无稽之谈,试观历来诸朝诸代,气数将尽,必生凶兆,观之日后,无不应验,今星入月中,确主国破君亡。”人群中马上就起了一阵骚动。

随听那黑衣瘦高个儿道:“以道长看,今后天下。谁是……”老道微一摇头,道:“施主原谅,这个贫道不敢说,不过贫道这里有四句歌谣,施主紧记了,日后自然明白……”一顿接道:“白王欲坠,宝日六升,一月之内,兵刀平息息。”说完,随即团上一双老跟。

那黑衣瘦高个儿沉吟着,嘴里不住念着道:“一月之内,兵刀平息,这我懂,只是这白王欲坠,宝日六升……”那老道闭着眼道:“施主不可在此琢磨歌中真意,请回府吧。”

那黑衣瘦高个儿突然两眼一睁,道:“我懂了,这首句白王欲坠就是说皇都要亡了,白王合起来不就是个皇字么,宝日六,就是说—个姓冥的起来了,本子合起来不就是个‘冥,字么,这四句韵谣的意思是朝廷当灭,冥顺当兴,再有一个月的工夫天下底定,刀兵就要平了,是这样吧?”

老道没睁眼,也未置是否,道:“施主请回去吧!”

那黑衣瘦高个儿冲老道一抱拳,道:“多谢道长指点,在下这就回去静候改朝换代了。”他转身挤了出去。

他出去了,韩川一步跨上前去,一抱拳,道:“道长道法无边,能上窥天机,令人好不钦佩。”老道仍没睁眼,道:“施主夸奖了,出家人修的就是这个……”这时候他身后那两个妙龄道姑一起抬了眼,那四道日光像铁,韩川的脸就像块吸铁石,当四道目光触及韩川那张脸的刹那间,马上就被韩川那张脸牢牢的吸住了,同时,那两张鲜红一点的檀口也微微地张开了。

旋即,那左边一名美道姑垂在下面的右手动了一动。

老道睁开了眼,当他看见韩川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也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可是那只是一刹那间,很快地他就恢复了平静。

韩川道:“适才听得道长四句蕴藏玄机的歌谣,心中全感敬佩,如今我也有几点疑虑请教,不知道长能否……”老道道:“贫道已然泄了天机,不敢再多言招祸,还请施主原谅。”韩川道:“道长请放心,道长日礼道祖,胸怀慈悲,教世救人,我不敢为道长招祸,我心中的几点疑虑全属人事,无关天机。”老道深深看了韩川一眼道:“既如此施主请说吧,贫道有一句说一句就是。”韩川道:“我先请教道长上下。”老道道:“有劳施主动问,贫道法号玉虚,自号真道人。”韩川道:“道长的修真处是在……”

真道人道:“贫道来自南诲篷莱。”

韩川道:“难怪,篷莱仙岛,千万年来一直在虚无飘渺之间,多少人修道求长生不老术,渡海往寻而不可能,道长来自’篷莱‘,那就难怪能上窥天机了……”目光往他身后一扫,道:“这两位是……”

真道人道:“小徒无邪,无垢。”两个妙龄道姑美目现奇光,含笑各一稽首。

韩川答了一礼,道:“原来是两位令高足,失敬……”顿了顿,道:“道长此来中原是……”

真道人道:“贫道游方至此,本不欲多事停留,眼见兵刀四起,苍生遭难,却又不忍遽尔言去……”

韩川道:“道长悲天悯人,的确令人钦敬,但不知道长何以救世?”

真道人摇摇头道:“此乃天意,贫道无能为力。”韩川道:“然则道长何以救人?”

道人道:“贫道也不过指点迷津,教人趋吉避凶而已。”韩川道:“那么请道长救救这皇都一带的百姓!”真道人道:“贫道所以不忍遽而言去,为的就是这一块未见血迹十地上的众苍生,自当竭尽所能。”韩川道:“请道长告诉我,冥贼何日犯皇都,现在何处?”

真道人一怔道:“施主怎么问这……”

韩川道:“道长不是教人趋吉避凶么,倘能预知冥贼犯皇都之日期,早作迁离,这不就是趋吉避凶么。”

真道人看子韩川一眼道:“施主,贫道自奉赠四个字,早作迁离。”

韩川道:“道长为什么不肯将冥贼犯皇都日期赐告?”

真道人道:“贫道不是不肯,而是不知道。”韩川道:“道长客气了,道长既能上窥天机……”

真道人道:“施主,这是军机,兵家用兵,瞬息敷变……”

韩川道:“恐怕也难逃出仙家掌握。”

真道人道:“施主,贫道是人非仙。”

韩川淡然一笑道:“然则道长怎知占者之言绝非无稽之谈,又怎知朱明当灭,李顺当兴?”

真道人道:“这个……”

韩川道:“道长可知当前兵荒马乱,人心惶惶之际,散布流言,妖言惑众者该当何罪么?”

真道人脸色一变,站了起来,道:“贫道所以不忍遽尔言去,只为指点迷津,教人趋吉避凶,信与不信,全在各人,施主怎可说贫道散布流言,妖言惑众?”

韩川淡然一笑道:“据我所知,冥贼虽未至,却已先派细作潜来皇都,或明火执杖,烧杀劫掠,四处窜扰,或扮各色人深人民间散流言打击民心士气……”

真道人脸色又变了—变,道:“施主言重了,贫道三清弟子出家人,清静无为,与世无争,游方至此,留而不去,只为救人教世,今施主既不相容,贫道这就回转篷莱……”他转身带着两个美貌的女子要走。

韩川伸手一拦,道:“道长慢走一步,让我看看道长那道袍之内穿的是什么衣衫再走不迟。”

真道人一惊而退,他那两名女弟子一起跨步上前把他挡在了身后,双双稽首说道:“施主不可刁难三清弟子出家人,虽属兵荒马乱之际,到底还有王法。”

韩川淡然一笑道:“三位也服王法么,要服王法的话,也不会在此散布流言,打击民心土气了,天星城近在咫尺,谁是谁非,自有官判,三位请跟我到县城走一趟去吧。”左边那美道姑微一摇头道:“施主原谅,出家人向不见官。”她两人挡住韩川,那真道人却转身要走。

韩川一笑说道:“道长怎么不要两位高徒了!”侧身滑步,便要越过两名道姑去拦。

道姑也侧身滑上,而且双双身子一倾,一起往韩川身上撞去。

韩川道:“两位,男女授受不亲,请后退。”他翻腕一掌便要拍出,哪知忽然“嘶”地一声,左边那美道姑的一只左衣袖突然破裂,齐肩落下,一条晶莹圆润,欺雪赛霜的粉臂立刻露了出来。

韩川刚一怔,两个美道姑脸上变了色:“施主对出家人怎么这般无礼,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要知道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眼下还有这么多位施主在……”人群马上起了骚动,不知谁叫了一声。

“揍他,这家伙看起来一表斯文的,居然对出家人也施轻薄,揍他。”这一嚷嚷,马上乱了,人群刹时围向了韩川。

敢情是激起了公愤。

韩川笑了,望着两个美道姑道:“二位好不厉害。”说话间人群已然围了上来,一名壮汉于一步跨到韩川与两个美道姑之间,道:“两位仙姑走吧,这小于让我们大伙儿来收拾。”两个美道姑一退,马上就没人人群中。

韩川望着眼前壮汉子道:“阁下放走了贼党了。”“放你的屁,”

那壮汉子破口大骂道:“你才是贼党呢。”

韩川双眉一扬,刚要说话,只听——“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滋事,闪开!闪开!”随着这话声,两前一后走进三个人来,前头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天星城”衙门里的差役,后头那人是个瘦瘦的中年汉子,穿着相当不错,也挺有派头的。

再狠的百姓也怕这个,人群马上往后退去。

两前一后三个人走到了近前,左边—名差役眼一瞪道:“你们这是于什么,打架滋事?瞎了眼了,不想衙门里呆着就给我都回家去,去。”那壮汉子还有点不服,指手划脚硬指韩川光天化日下轻薄出家人。

两个差役听得不耐烦了,一瞪眼齐喝道:“去,再罗嗦拿你进衙门去。”那壮汉子狠狠蹬了韩川一眼,乖乖的走了。

吃公事饭的眼睛雪亮,韩川人品轩昂,气宇超人,他两个却不敢瞪眼叱喝,看了韩川一眼,左边一名道:“我说你这位小老弟也真是的,天底下多少女人,要什么样的没有,你怎么偏偏……”

韩川截住了他的话,道:“阁下误会了,那三个出家人是潜来皇都散布流言,煽动人心的贼党!”

两个差役为之—怔,道:“三个出家人是贼党? 你怎么知道?”

韩川刚要说话,后头那瘦汉子走了上来:“没凭没据别乱指人,这儿那来的贼党,开玩笑,我们是干什么吃的,你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么,贼党要摸到了这儿来,皇都不就完蛋了么,兵荒马乱的时候没事儿别到处逛了,快回家去吧。”韩川直觉地觉得这个人不像小衙门里的差役,可是看他的打扮,一时间却又难看出他是干什么的。

他当即问道:“阁下是……”

那瘦汉子大刺刺地道:“皇都来的,怎么样,不服气么!”

韩川心里一动,道:“阁下是朝廷的吧!”瘦汉一怔道:“看不出你还挺有眼光的,不错,怎么样?”

韩川什么也没说,抱拳一声:“失敬。”马上转身走开了。

只听那瘦汉子在他身后说道:“这小子怕不是什么好来路,留神盯着他点儿。”

韩川装作没听见,径自走他的,边走心里边想:官家派得有人在这儿,足见官家也想到了这一层,也有所防范,只是,既然官家派得有人在这儿,为甚么贼党明目张胆地散布流言,妖言惑众,他们却视若不见,不闻不问,难道说派得人少,照顾不过来?

正走着想着,眼前传来一个话声:“老大,许久不见了,好吧,什么时候回皇都来的?”韩川一怔抬眼,等他看清楚眼前那人又复一怔:“朱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眼前可不正是朱吾!

朱吾是朱吾,可比以前瘦多了,而且也改了行头,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长袍。

朱吾一欠身递了个眼色,道:“老大,天众总堂已迁出皇都,把所有的实力用来对付外围,令主还在皇都,这一阵子心情很不好……”

韩川微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怎么这身……”朱吾道:“为便于行动,总堂上下都改了装束。”韩川道:“原来如此,好些日子不见了,咱们找个地儿聊聊。”他转身要走。

朱吾伸手拦住了他,道:“卖吃卖喝的地儿耳目杂,还是在这儿谈吧。”

韩川只有打消了移地聊聊的念头,道:“皇都这两天很吃紧,是不?”

朱吾道:“是的,朝廷打算南迁,船都预备好了,只是以我看恐怕来不及了。”

韩川双眉一扬,道:“贼近了么?”朱吾道:“那是自然,四下里都告了急,恐怕要不了多少日于就会到了,您应该已经闻见到处是贼味儿了。”

韩川道:“情势让人担心,冥神宫宫主在哪儿?”朱吾道:“正在打听。”

韩川道:“打听着之后告诉我一声。”朱吾恭应了一声道:“从这儿往西去,里许之处有座’纯阳观‘刚才那三个就在那儿,那瘦高个儿跟那要动粗的壮汉子跟他们是一条路上来的。”

韩川双眉一插,道:“怪不得。”迈步就要走。

朱吾伸手又一拦道:“还有,这儿派的有朝廷密探,可是他们好像睁眼瞎子不管事儿,您得留点儿神。”

韩川若有所悟,一点头,道:“谢谢你,多跟我联络。”他迈步走了。

朱吾追上一步叫道:“老大,既然回来了,明儿个有空就到我那儿坐坐去,咱们好好喝一盅。”韩川明白朱吾是为掩人耳目,当即回身含笑答应了一声!

“天星”城西有座“纯阳观”,观不怎么大,可是修得相当堂皇,画栋雕梁,飞檐狼牙,观前还有座石牌楼。

两扇观门紧紧的关闭着,韩川没上前敲门,他绕向后头,他从后墙翻进了“纯阳观”!

刚进“纯阳观”他便听见了一阵银铃也般的嬉笑:“那个小伙子长得真俊,只是让你这—下整惨了,大姐,你可真忍心啊。”

“小鬼头,别这儿嚼舌头了,要让老头子听见,他的酷劲儿不就大了!”

“大姐,老头子可比不上小伙子啁。”“那当然,差远了,要能把他弄到这儿来玩儿玩儿……”

“哎哟,说着说着就来了,干吗这么馋呢,又不是多少年没吃过肉了,这你就不怕老头子听见了!”

“小鬼头,你敢说我……你不馋!”接下去是一阵格格格,吃吃吃的笑,笑得人耳热心跳,想必地两个己扭成一团。

韩川听得直皱眉,他听出笑声是从左边一排三间云房把头那间传出,他向那儿走了过去。

他并没有蹑手蹑脚的,走得也不怎么快,当然,刚近那间云就让人听见了。

笑声停了,紧接着有人脆生生地问了一句:“谁呀,别过来,我们姐妹俩在换衣裳呢。”韩川停了步,因为他看见那间云房门开着,他要是不停地走去,非撞个正着不可。

旋即,那脆生生的话声又传了过来:“谁呀,也不答应一声,真是的。”

韩川开了口,他够促狭的:“小伙子。”人影一闪,云房门口出现了一对儿,衣裳是换好了,一个一身红,一个一身绿,只是扣子还没扣好,雪白的酥胸各露出一大块,头发也还役梳好,篷松松的。

她两个,妙目圆睁,檀口半张,一半儿惊,还有半儿喜。

“你怎么来了?”一身红的那位开了口,就是自己扯落衣袖的那位,她年纪略大点儿。

韩川淡然一笑道:“差点儿挨人—顿好揍,我特地来谢谢二位。”红衣人儿星阵—转,未语先送媚笑:“哎哟,干吗呀,我们姐妹俩不过是为自保,咱们彼此又没怨没仇的,是不?

看你这样儿也不像挨了揍,不管怎么说,总是我们姐妹俩的不是,再说好歹我们姐妹俩也是人,进来吧,进来坐坐,让我们姐妹给你赔个不是。”

韩川微一摇头道:“不必了,谢了,记得我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哎哟”那位绿衣人儿妙目微瞟,秋波轻送开了口:“怎么你这么样个人儿,也这么呆呀,我们女人家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又怕什么呀,你还会吃亏不成?”

韩川了点头,道:“说得也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迈步走了过去。

这间云房没多大,一张云床,一张小茶几,两把椅子,别的什么也没有了,本来是“纯阳观”,道家修真地,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云床仁放着两件道袍,两顶道冠,韩川在云房就盯上了。

后头传来“噗嗤”一笑:“小伙子,这叫游戏人间,懂不懂。”带着一阵香风,那红衣人儿擦身而过到了他眼前。

那绿衣人儿还站在韩川身后。

韩川没在意,从云床上收回目光,道:“另三位呢?”

红衣人儿眨动了一下妙日,道:“另三位,谁呀?”

韩川道:“那位假道人,那位信道的瘦高个儿,还有挺身而出,要差点儿揍人的那位。”

红衣人儿一对星眸转了一转,娇笑说道:“哎哟,瞧不出你还挺厉害的,把我们的底儿全摸透了,不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光告诉我们姐妹们,你是个干什么的?”

韩川道:“我么,江湖上混饭吃的!”

红衣人儿妙目一瞟,似笑非笑地道:“那你狗拿耗子,管得哪门子闲事呀。”

韩川笑笑说道:“要我不管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红衣人儿“哦”地一声道:“你还有条件,什么条件哪,说出来听听?”

韩川道:“要二位爽爽快快的跟我合作。”红衣人儿突然笑了,跟花儿开似的:“哟,我还当是什么条件呢,原来是让我们姐妹俩跟你合作呀,别的什么都难,只有这一桩不难,要我们姐妹俩怎么跟你合作法儿,你说吧?”八成儿是她误会了韩川的意思。

韩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笑笑说道:“告诉我冥神宫宫主现在什么地方。”

红衣人儿脸色为之一变,可是旋即她又堆上满脸笑:“哟,你这是于什么呀,现成的好事儿不谈,干吗谈这个呀,我看,你就别反穿着皮袄装老羊了,天儿怪热的,小心热着。”

韩川道:“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愿不愿意那还在你们俩,愿意,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愿意,咱们天星城衙门走一趟,皇都近在咫尺,或是到皇都走一趟也可以。”

“哎哟,”红衣人儿吃吃一笑道:“瞧你,干吗呀,怪吓人的,你就这么不解风情么,我姐妹自从那头一眼,心里可就有了你了,这儿是个清静地儿,门儿一闩就更清静了,来吧。”抬手就往韩川肩上拂。

韩川淡然一笑道:“你看错人了,我不懂也不爱这一套。”右掌闪电翻上,只一探手便抓住了红衣人儿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皓腕。

虹衣人儿“哎哟”一声皱了眉:“你这是干吗呀,我姐妹是真心,我也是一番好意,你真这么不解风情么,瞧我这腕子,碰一下就能碰出水儿来,你忍心么,你舍得么?”

韩川笑笑说道:“换个人他绝对不忍,也一定舍不得,奈何你碰上的是天生一付铁石心肠的我……”说着话,他左手往后一捞,又是一只皓腕抓在了手里,那位绿衣人儿跄踉着从他身后到了他跟前。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