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牛刀小试
上官公子出面，没有人敢拨他的面子。只见他一身素白，头戴金冠，剑眉朗目、举止翩翩、风度不凡，充满贵族之气。
上官公子打量打量子莫：“你们为什么无辜要打人？难道不顾我们剑宗的名声？”
富家的少年立刻告状：“上官公子，他一个送饭的敢走我们来膳房的大路，自不量力，莫不是找打？”
穷家少年也不退让：“那又能怎样？用你来管？你要是专门管刑罚的空鸣师叔，凭什么打人？”
上官公子微微摆手：“人家送饭给我们吃，不谢谢人家也就罢了，怎么能因为走大路就打骂人家？这要是被空鸣师叔知道，你们几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富家少年立刻脸色惨白，不敢辩护。
上官公子拍拍子莫：“小兄弟，今天之事就这么了结，你看好吗？”
“好好。”子莫焉能说不好？眼看就要吃亏的事。子莫见眼前形势，自己似乎是多余，于是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谢上官公子帮忙。我还有事要做，自此多有不便，告辞。”
上官公子也抱了抱拳，望着他的背影，啪的一声打开扇子：“这位兄弟有些意思。”
富家子弟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立刻回去叫人，在半山腰围堵子莫。这里的路，他们是十分的熟悉，近路远路一目了然，不消半刻就能走到子莫前面。
子莫一路上面带笑容，几年来，自己受过多少气，连自己都数不过来，可是哪次有人帮助？一起干活的几个哥们最多是在自己受完欺负之后来安慰安慰自己，今天还是第一次。
顺大路往前走，有个小潭，名曰：碧涌潭。每到夏日，便有剑宗的情侣，依靠自身法力，水上行走，欣赏潭光山色。
子莫走在潭中的小桥上，憧憬着自己将来也有一天能如此逍遥，还比神仙还有快活。往日都是远观，今日能来到此地，简直不敢想象。
“前面的那小子别走，站住！”十几个小子一路狂奔，等子莫缓过神来，他们已经切近。
子莫不由的打颤，冷汗已经浸透衣裳。
“请问诸位大哥，找小弟有什么事啊？”
领头的正是方才要伸手打自己的那个富家子弟：“哼，少装蒜，刚刚分别一刻钟你就不认识我啦？兄弟们，上！”
这帮人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子莫大喊：“慢着慢着，刚才的事不是由上官公子讲和了么，怎么还能反悔？”
那小子过来用手戳着子莫的额头：“你算什么？狗都不如的人，不过是一辈子的奴才命！”
子莫耳边嗡嗡直响—‘狗都不如的人’！
众人一拥而上，把子莫打倒在地，开始疯狂乱踢乱踹，子莫像球一样在地上抱着脑袋打滚，微微感到一丝清凉，血渗出来。
“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姓上官的在，我让跪着出剑宗峰，你信不？你要不信，可是打听打听我，山上都叫我宋彪—宋大哥！”
“宋哥，不是跪着出去，是得爬着出去……”
众人轰然大笑，丝毫没把子莫放在眼里。
他们的笑声在子莫耳边回转，久久不绝。一种久封于身的戾气瞬间冲上心头，不屈的意志、高傲的眼神、不败的剑神！愤怒、咆哮、仇视、压抑在胸口荡漾，如同要爆裂一般。
“服不？要说服我就放你走，否则我们还打！”宋彪示意大伙住手。
“你们算老几，让我服你们？有种的打死我！”子莫脾气倔强，岂能受他们侮辱？
众人又是一顿暴打，比先前下手还要狠得多。
子莫擦擦嘴角上的血，在众人的惊愕中，缓缓的站起来。他拳头握得很紧，真想和他们拼命，但是理智还是强于冲动，这口气硬生生的忍下去。
“诸位，这一顿也打完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子莫压低声音，怒火随时随刻就能爆发。但是他异常冷静，用袖子擦拭嘴角和脸上擦伤的血迹。
宋彪见子莫忍气吞声，以为好欺负，便扎上马步：“从我裤裆钻过去，否则你今天走不了了。”
子莫强压怒火：“姓宋的，做事不要太过火！”
“啪！”旁边的人狠狠的给子莫一个嘴巴子，本来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宋哥怎么说话！”
多年来的怒火，一霎时顶到脑门，连呼吸都开始颤抖，他抑制不住自己。眸子里突然透出杀机，把那小子吓的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子莫走到宋彪面前，宋彪还在耀武扬威：“钻吧，还犹豫什么？我警告你，注意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子莫再也忍不住，上去一拳，竟把他打飞了出去，满口喷血。
宋彪带来的人先是一愣，立刻就往上冲。
子莫顺势抽出宋大哥的佩剑，剑尖一指他们：“别逼我，都别逼我……”言语间，嘴唇已经打颤。
宋彪哪受过这般待遇，岂能罢休！从同来之人手里多的一把利刃道：“你小子不是摇比剑吗？今日我同你比剑。生死存亡，都不上告，你敢不？”
子莫看他的囊气，还敢赌生死？不过是年幼无知。子莫虽然年纪相当，但是天天受人管束，倒是成熟许多。
宋彪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轻蔑自己，便趁机一剑刺咽喉。
子莫死盯着宋彪手里的剑，毫无惧色。见一剑刺来也不躲闪，当即一剑刺他咽喉。
宋彪大惊，赶紧挥剑拨开子莫之剑，子莫顺势翻身，脚尖离地向前俯冲，一剑横扫。宋彪忙于躲闪，一剑砍落头冠。
子莫讽刺道：“你们常年苦练，却不如我之所见，真不知你们这帮蠢货是怎么被收到门下的！”子莫一身傲骨，当即把剑摔落。
众人哪还敢动手？各自都胆战心惊，谁能想到，一个送饭的小子，居然能在两招之内打败第三代第六批弟子中的佼佼者。
宋彪见子莫转身就走，心生歹意，当即拾起宝剑，一个箭步直刺子莫后心。
子莫本以为无事，突然后面金风急促，猛然侧身，剑斜着从后背擦过，微微能感到剑的凉意。子莫横着抓住他的手腕子，用力转拧，宝剑撒手落地。众人也没看清，只见宋彪一剑刺去，子莫侧身过来便利剑落地。
子莫面无表情，心中更无刚才的恐惧，相反有些得意：“这招是夺剑势中第七招。”
宋彪噗通坐到地上，瞳孔已被惊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