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对弟子有JQ
“喂喂喂，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顾暖往后躲，带着戒备之心。
“绛珠仙子，这些人，就靠你带着了。”
顾暖傻了，彻底傻了。果然是一群弟子。人头攒动，却没有什么声音，晃得她眼疼。她弱弱的纠结了：“话说，我一个人，要带这么多人走么？”
“到时候会有人接待仙子的，他是我们蓬莱仙域的第一弟子，目前正在妖域修炼自身，时刻传来妖域的消息，正好方便了这群想去游历却担心因为境界不够而被打的满地找牙的弟子。”
“所以？”顾暖叉着腰，哼哼着问。
“所以，就麻烦仙子了……”长老笑。
顾暖无奈的挥手：“好吧好吧就这样了，他们都分散开来吧，分成几组人，一组一组的去，别凑在一起，否则就算没有什么恶意，恐怕也会惊动妖域的吧。”
长老确认了一下人数后，说道：“这点我等都想好了，分成二十个小组，每一组两个人，通过五个空间屏障的漏洞，四个组一起走，八人八人的凑在一起。走出屏障之后，到达妖域就立刻分开，二十个人，轮流派出两个弟子跟着仙子走，剩下的都独自游历，每天晚上住宿在客栈的时候，通过暗号集合。关于集合的口号和暗示记录，我们细细商讨一下。”
顾暖答应了。其实她也没有怎么参与讨论，太上长老和这一群弟子都商量过了，将所有路线行径和能够寄宿的旅店房间酒店小馆儿都打探得很是清楚了，她只需要坐在凳子上，听长老跟她讲这趟应该负责什么……她听到最后，终于明白过来：这群弟子不曾出过家门，大部分都是路痴。需要她担任导游这一大任，带着他们到处乱跑。
顾暖翻开纸笺，看了看上面写的东西。太上长老为她准备的牛皮地图上，画的东西非常详细，大到整个妖域，小到一条小溪，记录的清清楚楚，能放大，也能缩略。顾暖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根据其各种作用。倒也是能猜出不是凡物。
“小心收着，千万不能弄丢……好东西，我得仔细点儿。”顾暖默念了几声。
“仙子。您都记下了么？”长老问。
“没问题啊！全部记住了。”顾暖把各种地图、导航仪都收了起来，这才起身往屋外走去。屋子外面那四十位弟子的眼睛一起看着她，她不禁脸红了起来，挺不好意思的。
“仙子，我们出发么？”其中一位喊了起来。
顾暖做出一个“ok”的手势。想到他们不认识这个动作的含义，只好收了回去，说道：“即刻出发！大家根据商议好的方法各走各的，迅速分成二十组，自己闯过妖域和仙域的屏障。最后一组过去的时候，在原地等我一会儿。我带着你们走。”
大家爽快的答应了，让出了一条路。顾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一样——事实上她就像个小偷一样。从蓬莱偷走了不少东西……现在揣着一大包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从蓬莱的主人面前走过，不心虚就怪了。
“大家很听话嘛。”顾暖轻松了起来。仙域通到妖域，只是很薄的一小块屏障的距离。已经有长老打出了二十多个通往妖域的屏障洞口，他们随便挑选几个，钻过去就行了。由于打开的洞口外是妖域的嫌隙空间。所以通往何处，大家都是不知道的。
好在蓬莱财大气粗。一口气造出了不少通讯器。看起来就是个八卦镜，中间圆圆的洞口上有几个小孔，孔子里面偶尔会传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东西很好用，只要把嘴巴对着小孔说话就够了，使用与这同一款通讯器的弟子们就能听到声音了。
类似于对讲的传呼机，一个人说话，无数人能听见。隔着遥远的空间距离，开个座谈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一堆人加起来，足足有四十一个人，每个人说一句话，这通讯器不断传来的消息，肯定会吵死别人的。
开启，只要传入仙气，关闭，自然就是停止仙气的传输了。
顾暖站在仙域中，看着无数人漫过屏障，凭空消失在另一端的世界里，不仅有了几分期待。走过一对又一对的弟子组，终于只剩下最后一组了。这组人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和善，一脸笑容。不过这笑容可不是对着顾暖的，而是他们面对面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爱意。
这什么年代啊这是！弟子就像学生一样，学生难道不应该努力研究学业去吗，在这里卿卿我我的算什么！呜呼，世道沦落，可悲可叹啊！顾暖为蓬莱的明天狠狠叹了一口气，又对这两位弟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安慰了一番，这才道：“好了，该走的走光了，我带着你们二人。”
“就剩我们了？”男弟子愕然，旋即对着身边的女子道：“嫣儿，这可如何是好？本想你我二人一起闯过艰难险阻，死也做对苦命鸳鸯，谁知还是被外人空插了一脚……”
“还不都是你！”女弟子朝他嗔怪了一声：“光顾着聊天，瞧，人都走光了，就剩我们了，真是的！”
呵！顾暖冷笑。这两位可真是不知好歹，有她带路扫妖，他们居然还嫌她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好说歹说，她目前也是蓬莱的客卿，属于外门长老的职位了，到头来居然这么不被重视！
不被重视就算了，被无视也算了，为毛是被他们抛弃加讽刺了！
顾暖火大。她不说话，干脆利落的跨过了空间屏障，自己走到了妖域里。身后二人发现她已经走了过来，这才紧紧跟上，虽然眉目中都挂着一份情不甘心不愿的情愫，但脚步还是跟着顾暖走的。
顾暖初从仙域到妖界，没什么激动的感觉。从跨过屏障走到这里后，她已经渐渐熟悉了面前的场景后，大惊失色：“这不是妖域！这是摧枯拉朽腐败衰落之后的禁忌之地！”
确实和那天崩塌的非常猛烈的禁忌之地十分相像。但是仔细看来，又不是完全相同。空气中弥漫着悄然的杀气，血腥味还未散去，崩掉的房屋不是禁忌之地那样像是因为地震而自然掉落泥土石块的，而是充满了人为的痕迹。似乎，有人在这里打闹过？厮杀过？或者……别的什么吧。
她身后的两名弟子浑然不觉周围的异常，连杀气都感觉不出来。顾暖能感到淡淡的杀气，也是靠了绛珠仙子的福泽，生了一颗七窍玲珑聪慧机智的心，能够迅速体探到任何不同寻常的气息。
正如这杀气。忽远忽近。忽来忽走。是谁在他们的背后盯着他们？这种情况下，只能用上一招：“以不变应万变，用最简单的办法。破最困难的困局。”
“你们，再调情，就滚出我的视线！”顾暖心生一计，突然回头骂了这对甜甜蜜蜜不忍分开一秒钟的恋人。恋人对她聒噪的噪音充耳不闻，反倒是更加依偎了。他们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还是心性太愚笨？莫非他们也觉察到了周围的不同寻常？或者只是为了气气她？
反正都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了，一切，走着瞧，慢慢来。
“哎？嫣儿，你说我们到的这地方，叫什么名儿？”男弟子声音宠溺的问。
“啊呀。师兄，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这种地方，当然是——阴枫林！咯咯咯……”女弟子的笑声很甜很腻。顾暖一阵恶心。
男弟子摸着女弟子的头发笑道：“嫣儿，你就装吧，都是第一次来的，干嘛跟我炫耀你的学问。”
“哼！”她气愤的跺了跺脚：“随便开个玩笑嘛，跟我较真作甚！”
二人就这么打闹着。杀气仍然徘徊在他们的身边。顾暖道：“你们不要再打闹了。妖王大人还在前方等着我们，我们快些过去。不要让大人等急了。若是大人生了气，你们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大人砍得哦！”
杀气居然稍微淡了一些。
妖王大人这一称谓是太上长老告诉顾暖的。她说，妖域凡是有些地位的人，都得称呼为大人。而境界高深又有一定地位的人，自然要在大人这个通俗而普遍的称呼前加上境界。妖王大人是妖域里中等的阶层，不高不低不上不下，却刚好能镇压住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妖物，称王称霸。
顾暖这一句话提到了妖王，显然就是看准了带着杀气的家伙绝对是妖域的人。妖域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境界，总要给地头蛇——这一片区域的妖王大人几分薄面，否则就是对妖王的不屑，通常是挑起妖域大战的最根本因缘。
“妖王大人长什么样子？我们从来没见过，挺好奇~”女弟子嫣儿撒着娇蹭到了男弟子的手臂上。男弟子仍然是那个宠溺个笑容：“嫣儿不愧是妖狐族中媚术最炉火纯青的狐呢！可是这点魅惑之术，还惑不了你家好哥哥我。哈哈。”
“九头龙哥哥，你真坏~”
两人又开始了公开调情。一般妖域的人看到了这一场景，肯定只是当做两个普通妖怪的双修而已。可在顾暖看来，就是一场完美的妖鬼大戏了。两个土生土长的仙域仙子，装起了九头龙和小狐狸，还演的惟妙惟肖，当真有趣，有趣啊。
顾暖已经认定，这两个人也觉察到了刚刚的空气中那浓烈的杀气，这才配合着演了一出好戏。不愧是恋人，合作的很是协调。她一个外人都插不进去话了。
顾暖催促道：“不要再闹了，妖王大人等急了怎么办？我们快过去吧。”
“知道了，姐姐。”嫣儿巧笑嫣然。
三人一同离去。
就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浑身都带着肃杀的凶气，喃喃自语：“她？居然是狐妖？妖域中人？仙气……仙术……仙源……小夭？呵呵……缘……么？”
他叹息着笑，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深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