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父皇他……
“呵呵呵呵。”
云轻淡淡的笑了几声,这意味深长的笑意让李馨儿顿时汗毛直竖。
你们有谁见过夹着火把一路横冲直撞,撞进粮草间的动物吗?没见过,肯定没人见过。可怜的李馨儿在被云轻盯上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完成一件人生大事——为主殉葬。
一大群爷们就傻眼的看着一支会飞的火把从眼前略过,然后高热的火焰喷洒在大伙们的脸上,温度有些烫人。
接着,整片粮草间就像是点燃的烟花,噼里啪啦一阵阵响。
“着火啦!”
“快抓住那个畜生!”
“……”
漆黑的大晚上,除了感受到了李馨儿的速度,大多数人连是个啥动物都没瞧得清楚。唯独清楚的一件事便是,粮草若是毁了,他们的人头也保不住了。
云轻见敌营混乱一起,立即朝着离开的方向略去,至于李馨儿能不能跟上,他完全的不着急。
和李馨儿相处了一段时日之后,他稍稍能够弄懂一件事儿,自己耳垂上那颗宝蓝色的石头,恩,暂且称之为石头吧,是李馨儿的家。
俗话说,逃得了和尚,能逃得了庙么?
李馨儿得到了命令,撒丫子的甩起四条腿就往粮草间跑,尾巴后面的火把稍稍乱动一下,便立即烧到了自己的屁股。于是,他火急火燎的闯了进去,胡乱的钻了几下,就把整个粮草间都点燃了。
红色的火焰儿冲天而上,就算是个瞎子大概都能够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别说是身在楚云国边境的陈冥等人,季风凌这位将军一走,陈冥立即请来了灰衣人,他亲眼见识过灰衣人在季风凌身边指挥的样子,他觉得此时此刻这位大人是缺一不可的军心灵魂。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随后灰衣人眼中一亮,“陈冥,立即吩咐下去,我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怎对的起堂堂将军和医师深入险境为他们冒险呢。
已差不多摸索到敌营的季风凌一见到红色的火焰,细听他们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吵杂声,他几乎都毫不怀疑眼前的乱局是云轻一手策划出来的。
他家的赫连就是有这种让人气恨到跺脚的冲动。
不过,季风凌眺望回头的路,希望陈冥能够懂得他们的用心良苦吧。他咬咬牙,又往前挪了几公分。
端木翎看着这混乱的局面,怒吼道,“都怎么回事?”
“粮草间着火了。”
端木翎一巴掌拍飞了那人,“着火了还不快救,吵什么吵,这是扰乱军心,拉出去给我砍了。”
“是。”
随后他便是去往了粮草间仔细的观察,直拉了一个守卫的军官过来,“本将军命你们不允许点燃任何东西,难道你们都当本将军的话是废话吗?”
军官也有些委屈,道:“端木将军,并非是我们所引起的,而是突然不知道从何处窜来了一只举着火把的动物,它,它无视我们的阻拦,闯了进去,然后这才着了火。”
端木翎冷笑了两声,压根就不信这位军官口中的推脱之词。举着火把的动物?论他见识多广,还从不曾见过,“带我去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竟让腾丰国大把的将士无法应对。”
军官的脸腾的红了,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没有动全力阻拦的羞愧还是端木翎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给气的。
“端木将军,它它——它已经跑了。”军官额头上的一滴汗随着他话落滴了下来,从那怪异的动物冲进粮草,他们开始追捕不过是短短一刻不到的时辰,可是漫天的火焰让他们无法辨别动物究竟藏在何处。
端木翎冷笑的幅度更大了,他稍稍细想后,立即下达了最迅速的命令,“你们带一批人去救火,还有一批人跟我来,守住路口别让有心人给我跑了。”
此时不是天干物燥,没那么多不小心。再加上近日来他攻打楚云国的态度,极有可能引起了反弹。
不过这种反弹,是他乐意所见。
云轻刚出敌营,等候了半天才见到一阵风席卷过来。李馨儿因冲击力太大,直接将云轻撞倒在地上。
“啊,公主快跑,那个变态追来了。”说完李馨儿整个都趴进了他的怀里,只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和半个脑袋在外面。
所谓的变态,自然是端木翎了,自从战场上见识过他变化莫测的武功之后,云轻就自己给他冠了一个称号。
不过他也没想过对方会这么快速。
云轻立即动用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轻功逃命。
待端木翎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云轻如影子般的身影,速度之快,倒是引起了他一点点小小的兴趣。
“拿弓箭来。”
耳边的系统提示一直在想,云轻本是毫无压力,谁知道系统提示声在耳边滴滴作响,提示无非就是仇恨值一直在高涨。
从未有过的现象,即使后脑上没长眼睛,云轻都感觉到一股冷冷的杀意锁定在他身上。
就在此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势如破竹直对准了云轻。
正一点点靠近的季风凌,只看到箭直插入某个人身上,顿时都傻了眼,不知作何反应,他听到端木翎道,“他已中了我一箭,仔细一点,给我搜,绝不能让他逃脱。”
他倒是要瞧瞧究竟是谁,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季风凌屏气凝神,心不免的有些心慌意乱,他真希望刚才那人不是云轻。
可实际上云轻的情况有些不乐观,他哪来知道对方不仅辨析了他的身影□术,那么多个影子,端木翎居然直接看清楚了他的本人。
这一箭若非他躲的快,怕是会直接射入他的心脏。不过此刻,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左腿中了一箭,箭射入大腿。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云轻皱了皱眉,一刻也不敢多留,他直接折断利剪两侧,让自己不被这支箭身给妨碍。然后抓起一把周遭的草,放在嘴里口咀嚼了好几下,然后将草汁放在伤口上涂了两下。
尽量的让自己另外一条腿不拖在地上,万一被人查到了可真是太糟糕了。
草丛中悉悉索索的声响让云轻立即心生警惕,他没想到此人速度竟这么快,他们相差好歹也有些距离。
短短几息的时间竟被追上了。
银光一闪,云轻将腰间的软剑直接抽出来,手紧了紧。
一粒石子迎面而来,云轻手起剑落,一粒小石子顿时变成了一堆粉末。季风凌顿时泪流满面,他家赫连提防甚好,可是太过暴力。他不敢想象,刚才若是他冲过去,此时的后果是不是和刚才那小石子一样的下场?
“赫连。”
季风凌倏的将人扑到,毫无意外的他脖子上多了一柄剑,脖子跟前还有些刺痛,约莫是被伤了。
云轻被他压倒在地上,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原来是你,快走。”
季风凌也是一阵手忙脚乱,拉起云轻就跑,不过在发现他受了伤之后,便不顾他反对的直接来了一个横抱。
云轻差点又给了他一剑,不过看到他一脸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似乎还是特意来找自己,他便勉强的原谅自家的媳夫吧。
“不要说话。”
两个人偷偷的藏在一处角落,看着那群人搜索到了之前的位置,顺道捡起了折成两段的箭,还四处找寻了一下。
季风凌的目光随后落在了云轻的大腿上,那的血迹已凝固,一看就知道是被赫连特意处理过的。
季风凌露出一抹赞赏的眼色,不过却是得到了对方的一纪白眼。
两个人就慢慢的淡出了他们的搜索圈子,察觉无人了,两人才松了口气,季风凌一把将云轻拉近了一些,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
季风凌的眸子暗了暗,随后一个翻转,将云轻直接抵在树干上,一腿强势的分开他的两腿,插入其中,然后伸出手摸到对方的身后。
云轻以为他米青虫上脑了,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点,恨不能直接拿起刀,将他那处直接给剁了。
谁知道身后饱满之地被他占便宜似的摸了几把之后。
“啪啪啪啪。”
云轻整个人都僵了,随后脸色也不甚好看了。
季风凌死死的压制住他,一双暗沉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这是不听话的代价。”明明答应了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结果却偷偷的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啪啪啪啪。”
又是四下,云轻几乎被打蒙了过去。
“这是你自己没照顾好自己,还受伤的代价。”虽然侥幸的只是伤了腿,而不是丢了命。
季风凌的嗓音都有些颤,云轻望着他也怒了,被打PP什么实在是太让人羞愧了,他长这么大来,从未没人敢打他。他吃吃的笑了笑,“就算我受伤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打我?你又是我什么人?”
季风凌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也被云轻刺激的彻底的断裂了,他不似以往的为他让步,强行的握住云轻的双手将他别到身后,顺手从他怀中掏出一只安逸的动物,看也不看的直接丢到了一旁。他邪恶的笑了笑,“今日我便告诉你我究竟是你什么人。”
季风凌那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的目光,将云轻整个神魂差点都吸了进去。
“唔。”他的吻不似以往的温柔,霸道的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侵占他所有的地方,不容拒绝,不容抗拒。
季风凌一只手直接探入他的衣内,蹂 躏他胸前的两粒果实,身下的腿更是不安分的在磨蹭着。
云轻被他这一摸一蹭的,全身都酥软了。被他蹭着敏感地带,不消片刻,那里便有了抬头的迹象。
“季风凌,快放开。”云轻有些颤栗,这具身体才十七岁不到,之前又初尝了情 欲的滋味,如今被季风凌轻轻一挑拨,那股感觉又上来了。
季风凌一下子将手的方向改变,直接探下他的身下,一把握住了那个秀气的已经抬起头的家伙,他轻轻的捏了几下,便引得云轻忍不住抽气,“赫连,它对我的感觉比你的嘴巴可诚实多了。”
“季风凌,你究竟发什么疯?”云轻气恼,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只要是个男人被人碰了都会有这种反应,你少自作多情了。”
季风凌一声不吭,沉着脸,手上下的□着,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因自己而紊乱,有一点点小小的满足感。
“季——风凌,快松手。”云轻的音质因为 稍稍的变了,听得季风凌一阵心动,他本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可是如今看赫连羞红的脸,季风凌就有一种想把他全部剥光,狠狠的在他身体内操弄的冲动。
季风凌乱了,他反而更快的□着云轻的 ,低声道,“如果是我二哥,你也会这样吗?”
云轻心中一颤,双腿间的东西差点软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一把挣开了季风凌的禁锢,狠狠得揪住他的衣领,怒斥道:“你在说什么混话,若是季司空,我会直接杀了他。”
季风凌傻了眼,随后像个孩子讨到糖果似的开心的半拥着赫连,“赫连,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云轻气的有瞬间想剁了他,不过想到他为了自己不惜涉陷,就决定原谅他一会,咬牙道:“还不快点,我很难受。”
季风凌立即认真的开始为他服务,两个人颈项交缠,互相亲吻以此来安抚他们心中一丁点的不安感。
他们朝着军营回去的同时,两边的战事也越发的激云轻。灰衣人带领着众人杀气凌然的拉开了序幕。
腾丰国的人食用了晚宴后,便头脑昏沉,手提不上劲来,连手中的兵器都握不住。有的甚至上吐下泻,各个症状都有。
端木翎一看散漫的士兵,还有粮草间来来回回急于救火的人,一时间,军营中热闹腾腾,不知道还以为开篝火晚会了。
“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啊,全部给我站立,到边境处给我守着。”端木翎总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眉头突突的跳着。
士兵们哀声连连,身体不适,哪里有劲去站守岗位。
“都听不见本将军的命令吗?你,你你,全部给我拖出去斩了。”端木翎想来说一不二,尤其是面对不听话的兵士,有时候杀一儆百是必要的。
“将军,你看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怎么看,都像是生病了。”旁边的参谋细心的打量了一番后,得出了这个结论,“将军,此时且不能动怒,不如就让大夫过来瞧上一瞧在做结论。”
场面本就混乱,此刻若是大开杀戒,不一定会有镇定的作用。
就在大夫检查出问题的时候,军营中的将士们大多都食用了今日的晚膳,三分之二的人全部都倒了。
还有三分之一的将士是正在努力救火,尚未来得及用膳的。
端木翎恨不能直接将守住水源和粮草间的将士们一并拖出去全部斩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到现在才发现问题。
他是忙于带兵去追杀中放火者,不然他想必也中标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
端木翎一个冷冽的眼光射了过去,“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啊,敌袭——”
都不用士兵回话了,外面已经刀光剪影,杀戮声起,惨叫声一片。端木翎立即站起身来,“去通知耶律将军以及腾丰国各大将领。”
士兵一下子缄默,慢吞吞的回复道,“耶律将军他们——全部都中毒了。”
今日是庆功宴,耶律特意为了庆祝端木翎连胜两场战事的宴会,各大将领们纷纷都喝醉了,也用了今晚的晚宴。
所以,全部都倒了。
端木翎打仗数十年从未面临过如此境地,他此刻恨不能直接剥了云轻的皮,抽了他的筋。
“对方来了多少人?”
士兵不敢在回答了,端木翎直接吩咐道,“将他给我拖出去砍了,全军戒备,我们冲出去。”
京城中的情况更为险峻,太子逼宫,谋朝篡位,一时间人心惶惶不说,大多百姓都遭罪。三殿下和太子两人互相斗法,直到赫连山庄的人强行的插入,太子始终是略输了一筹,可是逼宫已开始,他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如今,早已退无可退。
拓跋溟钺傻傻的坐在轮椅上,几乎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自己最宠的儿子将整个皇宫都包围住,就为了逼他早点让位。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兼职滑天下之大稽。
他气的全身都直哆嗦,指着太子好半响才深深地逼出了一句话,“逆子。”
太子也是毫无办法,当他知晓季太傅瞒着他提前向三弟的人下手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父皇,儿臣也是毫无法子,不如你早早的休息,儿臣接了皇位后,自会善待黎明百姓,你可安心坐你的太上皇。”
拓跋溟钺颓然的坐在皇位上,他在想,当初不顾群臣反对,一意孤行的将皇后之子设立为储君是否真的错了?
“丞相等人可都是你杀的?”拓跋溟钺还想证实一件事,上千条血债是否是他这个最为宠溺的儿子干的。
太子想,虽是季太傅动的手,可是也算是因他而死,便不否认,“父皇,你何必再问这些事,你当今要考虑的是早早退位,好让儿臣为你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
拓跋溟钺直接气的一口血喷了出去,早年 ,太过沉醉于情 色之中,如今身子底都被掏空,被自己儿子这么一气,差点就直接死过去了。
“逆子,休想我将皇位传给你。”
说完又是一口血喷洒了出去,太子却是急得抓起他的手,逼迫道,“父皇,你快些写。”
拓跋溟钺抗拒,似在此刻才看清楚自己的错误,也猜认识到自己那么多儿子中究竟哪一个才是仁德之君。
宫殿之外,三殿下也是急不可耐。这太子包围皇宫时间已久,逼宫怕是已成了。不过他却不甚担忧。
对方的兵士明显比自己略输一筹,只需赶在天明之前,将皇宫攻下,他便高枕无忧了。
“三殿下,宫殿外的人已全部拿下。”此人乃是赫连青天的长子赫连空,也正是云轻的哥哥。
三殿下点点头,直接一道道的命令下了下去,“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一群士兵冲进了宫殿,遇人就砍,见人就杀。硬生生的从城门杀到了内殿堂,杀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书房们被推开的瞬间,太子脸上的笑意一时间僵在了脸上。
“三弟。”
三殿下望着颓然倒在龙椅上,出气比进气还多的父皇,又看了看一手拿着圣旨穿着龙袍加冠的太子。
“二哥。”楚连第一次这么唤太子,他笑了笑道,“篡位是不忠之举,你逼迫父皇乃是不孝之举,不忠不孝之人岂能坐上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位呢?”
他大手一挥,一群士兵们呼啦啦的全部都涌了进来,楚连道,“将他给我拿下。”
太子绝望了,他指着楚连道,“你骂我不忠不孝,你呢?如此对待你的二哥,又是什么?”
楚连摇头叹息道,“我唤你一声二哥,说明我尊重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射击害死了大哥,他从不曾想过和你争夺这皇位,可是你不过是弑兄杀父的畜生罢了。”
拓跋溟钺的眼珠子陡然睁大,一口气就卡在了喉咙口,愣愣的看着楚连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父皇,你该休息了。”
拓跋溟钺至死的那一刻才清楚,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将这个儿子的心给伤透了。
身在皇室,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