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驾崩
“皇上驾崩,三殿下登基,新皇已下旨意,要将偕同太子造反的人全部打入天牢,我看你不如跟着我一起走吧。”
一道消息传到季司空手中的时候,已是青天白日。季司空就连静下心坐下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十年苦心转眼间付诸东流。
“你走,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留,轻则锒铛入狱,发配边疆,重则满门抄斩。你自己选吧。”
季司空一脸苍白,愣了好半响,才道,“我若是走了,母妃怎么办?”
那人淡淡道:“新皇的爪牙暂时伸不到季南王府,更何况季风凌此次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
朝堂之上,新皇除了悼念自己父皇驾崩一事,还将太子弑兄杀父的丑恶事件揭露了出来,与太子走的近的一贯人等全部都被打入了天牢,新皇派人道季南王府抓人的时候,除了季南王妃之外,空无一人。
季南王府的没落从这一刻真正的开始了。
“报!”
从边城快马加鞭送来的捷报,预示了边城的战争也告一段落。楚连在朝堂之上,让一旁的太监将书信中的内容读给所有人听。
边城之战,奇迹般的胜利了。
楚连大肆赞扬了远在边城的三将以及诸将领,加官进爵已有隐隐之意。同时还额外的提到了对他鼎力相助的赫连山庄。
除了黄金白银之外,还额外送了两百婢女。
在赫连青天的要求之下,赫连家并未有人踏足朝堂,势不为官的决心倒是让楚连有些惋惜,双方彼此都知晓心意,于是楚连也不甚在意,只是在私下接近赫连空的时候,留下了一枚令牌。
边城,除了逃脱的耶律将军和木国的铁甲兵之外,其余的人全部伏法。战事顺利的让灰衣人都瞠目结石。
此场战事的大功臣云轻却是苦不堪言,他是被季风凌这个疯子给直接横抱回去的。
原因无他,在两个人逃亡的路途之中,因为伤口拖得有些久,便红肿了起来,连路都不甚好走。季风凌急急的将他打包抱起就飞奔回来了,于是大家看到的一幕就是木歌将军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军营中,咆哮道,“快给我把大夫都找来。”
军营因战胜本就欢喜异常,如今看到平安归来的将军,之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的。
待御医们进入了帐篷,军营中所有的目光都戏谑的在帐篷外打转着,两个人已消失了差不多两天一夜,难道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他们体魄健壮的将军VS柔弱娇嫩的医师?
光是画面上想象,就非常的有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医师是男子。众人不免叹息。
云轻被迫张开双腿,利箭插入的地方刚巧是大腿根部往下一点点,位置相当的危险,再往上一点,怕是连某个地方都保不住了。
季风凌十分不爽的盯着太医院的太医,“太医,赫连他这伤如何?”
利箭一直插在他的大腿中,伤口已红肿流浓,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太医也是一脸无奈道,“必须立即将督察使大腿上的箭连根拔起,此箭是倒刺箭,拔下来的时候必定会连同皮肉一起,可能会疼痛难忍。”
云轻愤怒的盯着太医道,“拔了它,立即开始。”
他想,端木家的人都是阴鬼,这一箭,他迟早要让端木翎还回来的。
季风凌想插手,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在别人面前敞开着大腿,露出那种勾人的表情,衣服所遮盖的地方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狠狠得瞪着好运气的太医,心想,若不是他怕自己拔错了反而让赫连更疼,他肯定不会让太医去染指的。
两个人身上散发的强云轻气息让太医心沉沉的,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在拔箭的过程中,他的手一直抖啊抖,看得季风凌更加不爽了。
“你究竟会不会拔?不会的话,本将军亲自来。”季风凌看他全身颤抖的样子,哪里还敢让他试拔,于是直接将太医打发走了,他盯着云轻的伤口看了良久,皱着眉头道,“你教我。”
云轻恨不能直接一脚把他给踹出去,他干脆就这么躺着,眼一闭上道,“无论如何,你掌握三字要诀就行了——快、狠、绝。”
季风凌深呼吸了好几十下,做出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看着云轻的时候立即道,“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云轻差点抽过气去,他等了半响居然就等了这么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肉一点点的挖开,然后将箭j□j。
这一刀刀切肉的法子,大概会更加折磨人吧。
季风凌被他这么一刺激,立即握拳,然后眼神凶悍的盯着某只利箭,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他的大掌落在云轻的大腿上。
炙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了过来,云轻抖了抖,怒哼道,“快——”
“啊——”
外面的将士们听到这一尖叫声都吓得抖了两下,纷纷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毫无预警的,季风凌一下子就将那只该死的箭头给拔了出来,伴随而来的鲜血也是喷了他一脸都是。
云轻真的疼的快要抽过去了,不过好在东西到底是弄出来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医药箱道,“给我清洗伤口,然后再上药。”
季风凌见他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忍不住凑过去心疼的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你忍耐会,我让人为你包扎。”
于是他又将之前的太医拎了回来,站在一旁看着他清洗伤口,然后敷药包扎,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之后,他就把人给赶了出去。
“你休息会,我让他们给你煮汤药补补。”季风凌倒想的周到,两个人一路逃亡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吃一些野果子,这不,就两日光景,云轻已整整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都出来了。
云轻深深地抚额,他从未见过像季风凌这么老妈子似的将军。病来时,是不能乱补的,但是他也不想反驳了他的好意,于是道:“你扶我起来,纸墨笔砚伺候。”
季风凌低低的笑了声,异常听话的拿来了他需要的东西,特意端了一块木板支撑着他写字,既不会压到他的伤口,还能更好的观察对方写字,一举数得。
“我把我需要的东西写下来,到时候你只需要按照上面的东西给我熬汤便是。”云轻快速的写下了脑海中的药物名字。
季风凌就痴迷的盯着他秀气的字体看,“这才是你的字,真好看。”字如其人,有些张狂,有些迷人。
“上次你是如何知道边境有外侵之事的?”季风凌好奇道,上次他手持云轻写的信,递给了拓跋溟钺,以假乱真。
云轻手一顿,一滴墨就在纸上渲染了开来,他总不可能告诉季风凌,上次的事情不过是他根据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从时辰上推算出来的。
清河县之事已提前了三个多月,他估摸着外侵之事也相甚不远也。于是他才连同季风凌一起欺骗拓跋溟钺,若是不幸被察觉发现了,他连退路都想好了。
只不过,他当时并未考虑到季风凌。
他当时完全是为了自救,才迫不得已兵行险招,拓跋溟钺这色狼总有一天他要还以颜色给他瞧瞧。
“我当时胡乱猜测的。”云轻心情有些复杂,随意的找了个理由就想搪塞过去。
“嗯。”季风凌淡淡的应了声,“快写,写完了就好好的休息。”
云轻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季风凌,若是有一天我们兵戎相见,刀剑相向,你会如何?”
“不会有那么一天。”季风凌斩钉截铁的说着。
云轻就这么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这将近一年来发生的事。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一定会!
“谁。”云轻执着床边仅有的砚台直接砸了过去,力道之大,砚台径直穿透厚厚的帐篷,直袭在外面偷窥的人。
漆黑的墨汁洒的帐篷内到处都是,一条涓涓小溪流顺着帐篷的洞口划落,滴在地面上,晕开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出来。”云轻怒斥着。
他的帐篷外平日里都有两个人守护,如今,两个人毫无动静不知去向,他又不曾听见他们遭遇袭击的声响,云轻的心思千回百转,大概猜到是被有人故意支开了。
除了军营内部的人,他还真想不到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医师好功力。”
云轻一听他的声音,便立即将心中所猜测的人全部一一的排除,听闻此人的嗓音,浓厚而磁性,大概年龄不会低于四十岁。
端木翎的嗓音中立十足,而且战事败落,即使他来寻仇也暂且不会找到他。程于国和李天鼎也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特意来找他。
所以云轻对此人异常的好奇,尤其是他支开旁人来找他的目的。
灰衣人翩然进入他的帐篷,寻了一处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医师果然如外人所言,丰神俊朗,风度翩翩。”
“……”云轻挑眉,冷笑道:“阁下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夸我长的一表人才吗?”
云轻正襟危坐,全身处于戒备状态。
季风凌刚离开,暂且是不会回来。若是此人想对他不利,他也唯有自救罢了。
灰衣人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悠了几圈,面巾下的脸却是一副恍然之色,“老夫此次前来是为了风凌。”
云轻嘴角止不住的抽,“有事快说。”
灰衣人见他如此豪爽,也忍不住开门见山道,“风凌他年纪尚轻,难免会做一些令人误解的事,还望医师不要太过在意。”
云轻默默的咀嚼他的话意,眉头轻佻的望着他,“你老的意思是?”
灰衣人叹了口气道,“风凌他从小便有了婚约,已到了婚娶之时,医师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相信日后必定能够娶到心爱之人。”
云轻恍然大悟,敢情对方是来棒打鸳鸯了。云轻眉头紧的能够夹死一只苍蝇,好久才开口道:“我想你老误会了,我和木歌将军的关系不过就是医师和将军,仅此而已。再说了,你老也说我一表人才,师傅早已为我婚定了一门亲事,此次回京之后,我便要八抬大轿将他迎娶过门了,所以我们的事情就不老你费心了。”
灰衣人满意的离开,徒留云轻一个人傻愣愣的发呆。
季风凌亲自端了熬好的汤药过来,见他一直坐着,忍不住叨唠了声,“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休息?”
云轻复杂的望着他,他勾勾手指,之后又有些懊恼,行动往往比他的思维来的更快,他明明是想让他滚出去的。
季风凌有些习惯他的小动作了,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一旁,走到他面前,“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眼前这个人的情意如此逼真,逼真到他竟又傻傻的全信了。
云轻手臂一捞,将他拉近了一些,坏心的在他耳旁吹气,两个人靠的异常近,“季风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嗯?”
季风凌也顺势搂紧了他的腰身,整颗心都在眼前这人身上,自然就无视了刚才云轻僵了的身体。
“赫连,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季风凌吻了吻他柔软的发丝,他受够了云轻的态度,时而疏离,时而亲密。
云轻强忍住自己抽剑砍死他的冲动,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捧着季风凌的脑袋强势的吻了下去。
对方如此反应,季风凌都要疯魔了,这是他的答复吗?他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栗,双手更加紧的搂住他。两个人疯狂的相吻着,舌尖相缠,互相抵住,呼吸也跟着凌乱了,一律银丝随着两个人的嘴角流下。
日爱日末的气息在帐篷内飘荡开来。
“接下来,你不准动。”云轻微微喘息的警告着,他觉得自己整个思绪都都乱套了,他心中想的明明是直接砍死季风凌算了,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居然主动亲吻,还——
季风凌胸膛起起伏伏,他忍不住的点点头。
云轻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一只手探入他的衣内,一手摸到他的腰带,轻轻松松的解了开来。
季风凌察觉到接下来他想做的事后,挣扎了很久,一把拉住他使坏的手道:“赫连,太医说你暂且不能做剧云轻运动。”
云轻仰起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异常不爽道:“闭嘴,我是太医督察使,我说行就行。”
季风凌身体忍不住颤了颤,身下某个物体直接石更挺了起来。他忍不住挪动了一下,不想被云轻这么快察觉到。被云轻这一摸一咬,他就有了反应,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轻冷笑,他一口一口的解开他的衣裳,有些不便道,“你放开我,坐在我面前。”
季风凌敞开着衣裳,扶着他,坐在他的面前,脸上潮红一片,“赫连,此刻不方便,若是万一有人闯进来,看到了,就不好了。”
“季风凌,你就这么怕被人撞见我们的好事?”云轻整个脸都沉了下来,是他眼瞎了,才觉得他以前说的都是真的。
到如今,才发现他妈的都是骗人的玩意。
季风凌忙不及的摇头,“不是,我只是怕你不能接受。”
云轻已听不进他的解释了,他只想狠狠的惩罚他,然后再也不能让他近自己的身了。
这段孽缘,他必须亲自斩断。
“嘘,别说话。”云轻轻琢了一口他的唇,然后一路从他的颈项处吻了下去,看到两粒早已坚石更的果子,他便狠狠的含住,撕咬舔了舔,不顾季风凌闷哼声,小手一路往下滑,直接解开了他的裤子。
里裤中的大家伙就一柱擎天的弹了出来,云轻小手轻轻的把玩着,“啧啧,这么快就有了反应。季风凌,你说女人和男人,你更爱上哪一个?”
季风凌被他说得脸都红了,他一把搂住他,两个人紧紧的贴着,他的家伙直接抵在了云轻小腹部,“赫连,我喜欢的是你。”
女人什么的,他从来没想过。大概是在绝尘谷中看到云轻的第一眼,他就心动了。
云轻撇了撇嘴,他狠狠的握住他的大家伙,“我想听实话,女人和男人,你更爱哪一个。”
“唔,轻点。”他柔软的小手狠狠的一捏,差点让他直身寸出来,他舔咬住云轻的耳垂道,“你,只要你。”
云轻毫无反应,只是双目射出一道寒光,“说谎。”
正陷入情 欲的人压根就没听清楚他这句话,他全身心想的都是快点,快点。
“走,别让我在看到你。”云轻猛然间将人推开,用了十足的力道,一下子就把防不胜防的人推倒在了地上。
季风凌震愣的同时,云轻的剑就直接刺向了他,“滚,听到没,不然我就杀了你。”
室内的温度,陡然间下降。
“赫连,是不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你伤口了?”季风凌将自己的衣服裹好,这才发现对方衣服整齐。
他无奈的望着自己高隆的裤子,将摆在一旁有些凉了的药汤又端了出去,“你别动怒,我去帮你热热,很快就好了。”
云轻见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强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另外一个帐篷。自从华生跟着他从京城来到这里,遇到了很多伤病人士。华生善良,不仅主动的为他们治疗,同时还会去不远处的树林寻找可用的药材。
云轻想到战事已结束,也是他们该离开的时候。
初闻季风凌从小便有婚约,一股气就直接窜到了云轻的脑门。既如此,当初又何必招惹他?
云轻心头乱乱的,什么都不想,只是想暂时离开这里,远离季风凌存在的地方。
更何况,他大仇未报,真相未查明,他还要和季司空算一算这笔血账。云轻暗骂自己糊涂,来到这竟卸下心房。
“华生,收拾一下,我们立即离开。”云轻撩开帐篷,对着正在忙碌分辨药物的华生道。
华生吓了一跳,看到云轻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道,“浩哥,我听他们说你们回来了,本想待会去看你的,你怎么突然就来了?”
“京城必定出了大事,我想我们应该立即离京,我担心风老前辈出事。”云轻糊弄道。
京城发生了何事他完全不知,云轻只清楚自己必须离开,而且是马上。
华生对风尘扬还是很有感情的,被云轻这么一吓便吓唬住了,他摸摸脑袋,有些不确信道,“浩哥,不是吧,老前辈的武功很厉害的。”
云轻忍不住撬开他的脑袋,不过为了稳住华生,他继续道,“可是他身体有病,万一被人偷袭什么的,就说不定了。”
华生一听,这还得了,“浩哥,老前辈生病,我怎么不知道?”
云轻有些急切道,“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走,如果你决定留在这里,我可就把你直接交托给季风凌了。”
提及季风凌,云轻心口的气息有些紊乱,非常的不舒服。
“走,走,肯定走。可是浩哥你怎么办?你之前来不是打算把你和风凌哥之间的婚事告诉他吗?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呢?”华生忍不住多嘴的问道。
据他目测,风凌哥和浩哥还是挺搭的,两个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他很期待两个人的成亲之日。
云轻烦躁道,“此事不准再提,你收拾收拾,我们隔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