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满载而归
张羽说:“老猎人带了一些松明子,我们已点着了,就当手电用,没问题的,赵经理,你就放心吧。”
“好,好,你们回到猎场,先烧几大锅开水,等一会我们到了,就刨野猪。”
“好的,好的,”张羽说,“再见了,赵经理,”他说着就离了线。
赵一鸣乐不可支,对刘长仁说:“张羽那边也很有斩获,他们打了……”他对刘长仁具体说了一下。
“好!两边都大丰收,老赵,你的……来猎场的这个决策英明!这一下打出了士气,打出了干劲,也打出了你的……威风啊!”
刘长仁虽然对赵一鸣心怀鬼胎,但觉得要想把这个大项目拿下来,还得靠赵一鸣才行,于是不得不违心地赞扬赵一鸣,要知道,这场谈判,从本质上来讲,同样是一场很大的“狩猎”,主要目标就是把这个“大项目”射中!凭赵一鸣的勇气、智慧和经验,应该说是能“打中”的。
刘长仁对这一点是很有把握的,问题是有一个过程,而且是急不得,要一步一步地来。
他对这事充满信心,并对赵一鸣抱有厚望,他虽然不满赵一鸣,并嫉妒赵一鸣,但在这个事情上,他又要利用赵一鸣的特长和优势,为这个大项目的最后落地出劲使力,这就是刘长仁的如意算盘,他觉得自己就是如来佛,赵一鸣再能干也只是孙悟空而已,跳来跳去还是在自己的手巴掌心里捏着的哩。
赵一鸣见刘长仁夸他,知道他是口如蜜,心似剑,很小心地说:“刘经理,你过奖了,我来狩猎场,也是你的意思,你还说这样的活动好,大家都能放松一下,对谈判有好处,我是征求了你的意见,才叫司机将中巴开进来的,这也是英雄略见所同啊!”
“哈哈……对,老赵,你的记性真好!”刘长仁说,“咱们是商量过这事,看来我们两个把这事办对了,下面咱们要乘胜前进,把接下来的节目表演好。”
“好的,”赵一鸣走到刘长仁跟前,“我听你的!”他觉得这事要办成,得靠大家特别是他与刘长仁的配合才行。
李总虽然看不到赵一鸣和刘长仁两个人说话时的表情,但从他俩几乎挨着的身影中看出是在商量什么事,而且很可能是有关谈判的事,他也走过去,想听听究竟,便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秘密事呀?赵经理?”
“没说啥,没说啥,”赵一鸣笑,“刘经理听说你将野猪鞭给我一个人吃,他要求我给一点他尝尝,特地跟我说这事的。”
“哦……原来是为这事啊!刘经理,你看来同样是宝刀不老嘛——”
“嘿嘿,让李总见笑了……”刘长仁也很当一回事地说,他不想让李总知道赵一鸣说什么,这商业机密也同样很重要,事关谈判全局啊,便就着赵一鸣的话顺着“下坡”。
一行人已走到了大伙的面前,桂小姐这才看清,一共是六个人,都扛着粗木棒,还与许多长长粗粗的野藤子。
她说:“我们打着了两头野猪,你们六个人怎么抬?”
一个四十出头的村民说:“一边三个人互相换着抬,这上山下山很累人的。”
“那就开始绑抬架吧,”桂小姐又说了句。
那个村民却站着不动,说:“是哪个同,同志给抬山费啊?”不讲清价钱,他和这几个人是不会动一下手的。
赵一鸣走到他身边说:“老乡,我给你们钱,大概是怎么个数?”
这又是讲价,赵一鸣直挠头,走到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和地方恐怕都得讲价、还价。
那人说:“照以往的规矩,抬一头野猪下山是一百块,现在物价都涨了,一百五十块一头。”
赵一鸣听桂小姐说过,一头是百把块的,他问:“怎么涨这多?”
“我昨天进城,喝一碗稀饭也就是我们说的清汤粥,也要一块钱,这年月什么东西不涨价啊。”
“能不能少一点呢?”
“不能!”那人说得十分的坚决。
刘长仁想,这时大家很累了,都想早一点下山,就对那人说:“两头两百六十块吧?”
“少一分钱我们也不抬。”
“两头两百八十块,大家都让一步,”桂小姐也觉得涨得太多了一点。
赵一鸣说:“我看桂小姐的这个意见好!”
那人说:“好,看在桂妹儿的脸面上,就两百八十块。”
桂小姐笑:“我的脸面才值二十块钱?”她猛地想到,昨晚自己“打”两个男人就“赚”了一千块,还是自己划得来,又不费力又过足了。
她又对赵一鸣说:“就这样吧,这地方除了他们,再没别的人做这事了,不染看这打到了野猪,可下不了山。”
也只有这样了,赵一鸣说:“可以,你们动手吧。”
那人将手伸得老长。
赵一鸣问:“干啥?”
“这你明白的呀,先给钱,我才动手的。”
没得法,赵一鸣领教了山里人的性格,他笑着拿出三张百元大钞来,递给那个村民。
他收了钱,大喊一声:“大家搞快些,将两头野猪捆好,抬到猎场去!”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李总看了心里直笑,这些山民确实没见过“粮食”。
他当面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山里人也太穷了,抓着一个人就宰一次,不怕你不给钱他,这是独门生意,除了他们这几个人,还真找不出别的人来,如果说叫大家,也就是这六个人抬下山,那怕明天早上还到不了猎场,大家都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坐办公室做了多年,连上山都大口接着小气喘不赢,何况抬一二百斤的野猪下山了,这钱也该这几个赚的,他对赵一鸣苦笑道:“算了,赵经理,要是我们抬,就是挣断腰不一定能抬下去,这样可以……”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总,总得让他们也喝口水吧,”赵一鸣说。
几个人先后把解在地上的子弹袋系好,这样一来感到暖和了,夜幕已经很沉重地降落了下来,山区的夜显得特别的冷,这时大绒帽也很起作用了,刘长仁还把两边的护耳放下来,将两腮贴得紧紧的,这样就更热乎一些,桂小姐也重新将大红围巾包在头上和颈上,嗖嗖的冷风一点也吹不进去,刚才与野猪拼命时是全身热汗横流,现在大家又觉得冷,后背上凉贴贴的。
这六个村民到底是干这事的,他们先将几根粗木棒横直放在地上,再将粗藤将它们绑扎实,又在空处横拉斜扯一些粗藤,织成了一张网附在这颇像一幅担架的上面;再把野猪放上去,又将粗藤将它捆扎牢实,两个人大喊一声,就将一头野猪一下抬了起来,两副“猪担架“几乎同时被抬起,那个空手的人,就在前面举起松明子照路,一副抬架一个人照明,大家就跟在他们后面走着,多亏是这么办,人又不出力,而且还有人给照路,很方便,还是钱好哇;赵一鸣边走边想,任何时候让钱吃亏,不能让人吃亏,这钱也是和大家一块儿赚来的,只要这个大项目谈成了,那每年是稳着赚大钱啊!这打猎真是个好兆头!为下面的谈判打了个好基础,与李总的感情拉近了,和考察团其它人的关系也更热乎了,这谈起来就比较容易了,赵一鸣虽然是在走上坡路,很吃力的,但他心里却非常的踏实,满身都是劲。
抬着野猪的人即使是上山,也走得很快,他们走惯了夜路,平均起来,一个人要抬一百多斤,这几根粗木棒就有好重,可他们不怎么在乎,好像不费劲样的,一步步地很稳健地往山上走,大气也不喘一下。
可李总就不同了,刚开始还可以,走了一里多路就用劲抽“风箱”。
桂小姐听了心里好笑,这个“大脓包”,人胖了是不怎么中用,也难为他了,这大的年纪,人又这样的胖,还坚持上山爬岭的,她赶到李总身边,问:“李总,走路很费劲吧,我看你比来时还吹得响些。”
“嗯……还好!”李总见桂小姐特地问他,心里有些感动,他觉得这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表示,就说,“已习惯了,桂小姐,谢谢你的关心。”
“要不要也给你来一副担架?李总,”桂小姐很认真的问,她想,要是李总坐上担架,那就好多了,她知道,在四川峨眉山、湖北的武当山等大山的险要地段,都有滑竿这样的东西,专们抬上山的游客。
刘长仁听了差一点笑起来,那李总不成了野猪了?
他也很关心这事,就跟后面,对李总说:“这样,李总,你实在走不动,我就陪你走在最后,这样大步跟着,人累得很啊。”
李总虽然走起很费劲,但很要强,他不想在大家伙面前丢面子,再说早一点下到猎场,人可以早一点歇着呀,现在吃点亏,下山就不吃亏了……
李总想,只要到了山顶就好了,他仍坚持着与大家一起朝山上走。
夜里的山景就完全是另一副景象了,再也看不到白天的绿树红花,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黑影子,一切都被黑色包裹着,整座山就像一个大山鬼样竖在人们的前面,使人觉得到夜里,山很是狰狞,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如一个怪兽样,随时都要把这一行人大口吞下去样的,孙经理不峰时地望望两边的山峰,心里直打冷颤,他还从来没在晚上走过山路,虽说有一只猎枪背在山身上,可总感到像实在爱小路边,有什么山鬼或精灵要伸出手来抓他样的,但这种恐惧不好说得,他只是小说人赵一鸣:“赵经理,你走夜路习惯吧?”
赵一鸣从他的语调里,听出孙经理心中多少有些怯火,就说:“还可以,以前在部队里搞拉练,经常走夜路。”
他想多说几句,减轻孙经理的恐惧感,就说,“那时,我们都年轻,小伙子们好玩得很,夜里走路,也就是夜行军,闹出很多的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