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深入详谈
原来魅口中所说的感应，大概就是这么玄妙的一件东西。
“我把你的东西弄丢了。”莫小西低下头，无比沮丧地开口，心虚得不敢看对方。
“在漠北的时候丢的？”曦城问。
她羞愧地快要将脑袋埋进桌子底下去了。
然后……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搁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下：“是我的，自然会回来的。”
这算是在安慰她吗？
莫小西惊悚地抬头，对上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吞了口唾沫，胆子忽然肥了起来：“你记忆全都恢复了？”
理论上，战神也好，天魔也罢，轮回转世一切重新开始，力量和记忆都不会一下子恢复，需要契机和时间。
“只恢复了部分。”曦城倒是毫不避讳，瞧着莫小西那又呆又萌又软的小模样，不由得好笑，当初在云家的时候，只是依稀感应到这丫头有些不一般，所以几次对上她，便下意识地手下留情，直至现在，他才知晓，原来她是守护千绝寒山的神族后裔，“你要检查一下胎记吗？”
莫小西觉得，正常情况下，她应该非常正直真诚地告诉对方：不用！我相信你！用自己的诚意来感动对方，顺便抵消部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可是当她看着曦城那双温柔漆黑的眼眸时，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这个“好”字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偏偏对方跟没事人一样，反应十分自然又平淡地开始……宽衣解带。
莫小西懵了，有种自己刚刚又耍了回流氓的错觉。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副美男半裸图已经呈现在面前，她浑身僵硬地看向曦城后腰处的剑形印记，还偷偷地用灵力识别了一番，最后无比别扭地告诉对方：“检查完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
曦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
贼勾人的。
不过，莫小西表示：她完全没有受到诱惑！
说到底，其实，眼前这位算是她正儿八经的……主人？
可惜她这个恶仆，不但没有尽忠职守，还把主人最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最后还胆肥地去质疑主人的身份！
换成任何一个人，做到她这种地步的话，估计都要被拖出去……浸猪笼？莫小西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狠狠地震撼了。
“我记得，你跟叶出云在一起。”
曦城重新穿上衣服，坐回了桌前，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莫小西囧：“嗯，之前是。”
“那现在是……离家出走了？”对方打趣道。
莫小西尴尬地摸摸鼻子，她其实不是跟喜欢跟外人吐露心声，倾诉烦恼的人，哪怕是面对秦珏，有些事都使劲地往肚子里面吞，可现在，对着曦城，她居然不由得涌起了一股倾诉的欲望。
“我想要一个承诺，他不愿给。我觉得他心里藏着些秘密，也不愿告诉我。我觉得……难受。”
她趴在桌边，闷闷地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事，我觉得是我太矫情了，每个人都有些小秘密，不愿意告诉别人的，我不该强迫他一定要什么事都坦白。”
“叶出云是剑门的继承人，你是上古神族后裔，你们俩本来就不该有所牵扯的。”曦城忽然道。
莫小西一怔，惊诧地看向对方。
他神色平和，语气平静，徐徐道来，令她不由得放弃了反驳的冲动。
“三千年前，铸剑阁选择了两不偏帮，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中立，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叶家数带单传，叶出云背负传宗接代的使命，命中注定，他只能娶一个平凡的女子。而你体内流着的血脉，是上古神族九尾狐的后代，即便你逆天而行和他在一起，也可不能会有子嗣的。”
莫小西浑身如置冰窟，寒从脚起，她委屈地看着曦城，好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一个字都没冒出来。
曦城轻叹一声，摇摇头：“小西，顺天而行，莫要强求。”
“我……”她语塞。
曦城看着也伤感，但又一想，长痛不如短痛，便继续道：“虽然我至今为止，记忆和力量都未完全恢复，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看到，未来的某一天，你离开了这个世界。”
“离开，是什么意思？”莫小西艰难地开口。
曦城神色愈加柔和，看向对方的眼神隐隐间透着一股心疼：“你的灵魂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助我完成使命之后，自然会回归你原来的世界。”
当日，秦珏故意诈他，谈到了剑门的预言，当时，曦城也是一知半解，直至后来……
跟莫清儿分道扬镳之后，他生了场病，原本计划返回西褚，只得临时更改，而他则留在了大乾境内，安心养病，那期间，转世之前的记忆慢慢复苏，也包括属于战神凌霄的力量，在他体内一点点觉醒。
但终究还是差了最关键的一样东西，三千年前凌霄留下的最后一抹灵识，也是他如今完全觉醒的关键所在。
他隐约意识到，莫小西应该就是自己前世离开之后，神族为他选定的守护者一脉的后裔，那种特殊的感应，也确实存在于他跟莫小西之前，只是一开始，他并未在意。
转世之后的曦城，在西褚国拥有无数的爱慕者，可他从未对谁心动过，唯独在见到莫小西的那一刻，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
后来，他才知晓，原来那就是感应。
神族心中只有大爱，那是对世间万物的博爱之心，所以男女之情的爱，对曦城来说，本就是跟相当渺小的东西，也难怪他从小就没在这方面有特别的发现，以至于羲和会担心他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
确定了莫小西的身份之后，曦城以西褚使者的名义，一同随行抵达大乾帝都，原想时机成熟了便去找莫小西，没想到对方比他更“积极”。
“原来如此……”莫小西神色疲惫地点点头，她终于明白了，秦珏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做无用功啊？他早就料到了她的身份，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也知道她会离开？
不，她不能这么消极地揣测对方的心思，那毕竟是她喜欢的人。
可是，真的好累。
“那另外半张藏宝图呢？”莫小西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直接转移了话题。
曦城倒也没打算隐瞒她，十分坦然地将那只银色雕花盒子取了出来：“这盒子上面的花纹，就是另外一半的藏宝图。”
莫小西闷闷地从曦城那张俊俏的脸转向桌上的盒子，神色有些扭曲：原来完整的藏宝图曾经在她手里走了两遍，却愣是被她丢了一半！太作孽了！
“你打算，接下去怎么做？”和亲什么的，其实是借口吧？他是想抢图？还是……
“跟大乾合作。”
事实证明：曦城比莫小西想象中要光明磊落的多。
闻言，莫小西深深地自责惭愧了一把，明知曦城就是凌霄的转世，她却因为对方曾经跟莫清儿走得那么近，而对他产生偏见，确实太不应该了，只是……
“剑门的那个预言，你知道吗？”传闻中能终结神魔再战的异世之魂，究竟是她，还是莫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