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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欢喜,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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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洗好澡,起来穿好衣裳梳好头发,根本不等人来回,璃珠三姐妹就奔了进来,与平日的端庄高贵的公主形象完全大相径庭。

璃珠脸色最差,毕竟犯事的人可是她的胞兄,一进来她就紧紧地抓住落落的手,“四妹妹,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为什么被关进宗人府?母后为何不能见?”

一连串的问题,根本容不得落落思考,落落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也很不解皇后的做法,看样子,璃珠似乎并不清楚内情。既然要逼宫,要谋反,为何还要瞒着女儿呢?似现在这般,要女儿怎么做人?是向着自己的母兄还是向着自己的父亲祖母?这么看来,璃珠倒是最可怜的人了。

璃珠被落落不自觉流露的怜悯神情激怒了,恨恨地撒开了落落的手,“连你也要来可怜我吗?只可惜,你还不配!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你只要告诉我实情就可以了!”

以前与璃珠感情最好,总是跟在璃珠身后像是跟屁虫的璃玉这会子倒不跟着了,看得出是刻意与璃珠拉开了些些的距离,可自己的胞妹璃月站在一起,神情复杂地看着璃珠。

落落没想到自己的神情伤害了璃珠,忙正了神色,说道,“父皇现在很生气,大姐姐你还是不要有什么过激的言行才好,至于大哥哥和母后,自有父皇和皇祖母去处理,咱们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凭良心说,落落说的都是实话,也是比较现实和理智的话,然而,璃珠却冷冷地嗤道,“不是你的生母和胞兄,四妹妹自然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可没有妹妹你那么冷静和自持,我要去找父皇!”说着就要往外走。

璃玉到底还是忍不住拉了璃珠一把,“大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啊!”

“什么?鲁莽?”璃珠愤然甩开璃玉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若是母后和大哥有事,就剩下我一个人独善其身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和他们一同去受苦,倒叫我心安,你们也不必劝了,我也能理解你们,就此撂开手吧。”

落落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颇有些骄横的大姐姐,倒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都说皇家亲情淡漠,骨肉相残,皇子皇女们活着但求自保而已。但也是有像璃珠这样的人,倒让这冰冷的皇城多了几分暖意。

就在璃珠就要走出门外时,落落说了一句,“大姐姐,不妨去找皇祖母说说,或许会有转机。”

璃珠的身子一顿,过了一会儿才回头对落落点了点头,“多谢你提醒,四妹妹,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大踏步离开了。

璃玉眼看着璃珠走了出去,叹了口气,“大姐姐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璃月还有些懵懂,“二姐姐,你说什么?为什么大姐姐日子不好过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相比璃月,落落总觉得自己更像是姐姐,璃月或许是被华贵妃保护的太好了,心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璃玉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璃月的额头,“你这个笨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哟!”

璃月还莫名其妙,“二姐,你干吗啊?我怎么笨了?”不依不饶地扯着璃玉的袖子问道。

璃玉有些不耐烦,落落想了想,便说道,“现在非常时期,咱们还是都当心一点吧,约束自己宫里的人,别惹麻烦才是。这会子,大姐姐肯定是去寻皇祖母了,咱们也去吧,万一有个什么,咱们不是比别人更能帮助大姐姐吗?”

璃玉和璃月被说的有些脸红,都答应了这才随着那嬷嬷落落往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的内堂里,璃珠正跪在太后跟前,扑在太后的膝头上哭着,太后脸色有些不大好,眼眶也红红的,低声说道,“好了,你也别哭了,哀家知道你的心,你也别急,事情还没处理好,你父皇会查清楚的……”

璃珠还在哭诉,“皇祖母,求您救救母后和大哥吧,他们不会那么做的,肯定是有人在里头使坏了,皇祖母……”

太后被哭得头疼不已,加之又是被下了过重的安眠香才醒过来,这会子正是觉得头痛欲裂,全身都难受呢,哪里还禁得住璃珠这样揉搓?一旁服侍的花嬷嬷有些急了,又不好僭越去说璃珠,正左右为难呢,宫女来报,说落落和璃玉璃月进来了。

花嬷嬷一喜,连忙迎了出去,直接走到落落身边说了几句话,落落便忙跟着萧嬷嬷进了内堂,看见璃珠铺在太后身上哭诉,就暗道这璃珠果然是个直肠子的人,一点都不知道策略,这么一哭,太后纵是有相帮之心,也被哭烦了。

忙走上前去,双手暗暗用力,半是搀扶半是拽的将璃珠拉了起来,对璃月说道,“大姐姐有些伤心过头了,你们俩快带她去后堂洗把脸。”这个时候,落落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仪了,说话的口气硬了一些,好在璃月本来就无主见,而璃玉也是打定主意不多管的,二人便也没有什么芥蒂,扶了璃珠就往后堂去了。

落落这才松了口气,吩咐花嬷嬷去打热水来,自己则去开了几扇侧窗,又走到太后身后,给太后按摩起额头及两侧太阳穴,安眠、风池穴来,稍稍灌注了一些内力在手指上,太后舒服得直呻吟。

按摩了一会儿,落落才慢慢卸去内力,慢慢撤了双手,“皇祖母,您感觉好点了吗?”落落接过花嬷嬷递过来的热帕子,给太后擦拭着额头和面部,柔声问道。

太后欣慰地拍拍落落的手,“多亏有你了,按的哀家真是舒服,头一点也不痛了,好孩子。”

花嬷嬷接过帕子,连忙给太后端了参茶来,落落忙道,“嬷嬷,皇祖母身子正弱,且刚刚用过过量的安眠香,现在不适宜用参,虚不受补,还是拿些温补一点的黄芪小米粥吧。”

花嬷嬷非常吃惊,连连请罪,“奴婢不知道这医理,差点误了太后的身子,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温和地笑道,“不怪你,哀家也不知道呢,还是落落心细,你快去准备吧。”

花嬷嬷这才忙着端了参汤下去了。

太后拍拍身边,示意落落坐过来,落落便去坐了,太后叹道,“哀家听你父皇说了,你救了你父皇一命,你说说,这是不是命?命里注定,你这孩子就是来拯救咱们大离皇室的。”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了下来,落落哪里敢接,开玩笑,这叫自己怎么说,这年头,就算是做好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便连忙说道,“皇祖母,您折杀落落了,落落所做的不过是天底下所有为人子女最最应当做的小事罢了,不敢说是救,只不过正好让落落碰着罢了。”

太后欣慰地点点头,看来这孩子还真是心底醇善,本来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现什么侍宠而骄的,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太后这么想着,脸上便露出安心的笑意来。

“你大哥哥他也太糊涂了些……”转而太后又开始了叹气,皇家秘闻也是丑事,落落知道轻重,自然不好随意置喙,只是默不作声,太后自己感叹了一会儿,才说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你也看到了,你大姐姐也是伤心过度,有空你也去劝劝她,让她安心,别让哀家再替她也担心了。”

落落应了,待花嬷嬷端了黄芪小米粥来,亲自服侍着太后用了,又给花嬷嬷写了几个温补的食疗方子,让花嬷嬷拿去太医院问问叶医正,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就照着几个方子给太后准备饮食。

太后满脸欣慰地靠在大迎枕上,看着落落同花嬷嬷交待这些注意事项,待璃珠三姐妹从后堂出来时,太后这才将四姐妹召到身边,“这些日子,宫里头事多,人也杂乱,你们姐妹就不要到处乱跑,省得冲撞了,哀家也没事又怕太清静,你们就每日里来哀家这,给哀家作作伴,可好?”

四姐妹哪里不知道太后的意思,自然是怕四姐妹搀和到这宫廷巨变中去,忙点头应了,璃珠已经重新梳洗过,脸色也看起来好点了,只是眼睛稍微有些肿,却还是有些不甘心,正待还要说些什么呢,被落落一句话抢在了前头,“皇祖母,您也乏了,我们姐妹就先告辞了,明儿再来给您请安!”

太后点点头,又闭了眼,花嬷嬷便连忙请了四姐妹出去。

璃珠满心的话被落落截住,自然是忿忿不平,又不敢在太后跟前发作,直等到四人出了慈宁宫,璃珠这才劈头盖脸地冲落落嚷上了,“四妹妹,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呢,还敢截我的话吗?你还能作我的主吗?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小心思不成?哼,别看你现在得意,我可不怕你!”

噼里啪啦,直来直去,落落瞧着璃珠那气鼓鼓又满脸悲壮的样子,不由得叹气,璃玉默不作声,既不劝也不和,只有璃月打圆场,“大姐姐,四妹妹不是这样的人,你误会她了呢,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生气了!”

落落很冷静地说道,“大姐姐,有什么话我们去我宫里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璃珠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满腔的怒火正没地方发呢,要看看落落怎么说的,再说事发当时也只有落落在场,便带头先往宜菊宫里去了。

到了宫里,落落吩咐晓兰泡了茶,便让她守在内室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这才对璃珠说道,“大姐姐,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想跟着母后和大哥哥一起获罪还是找机会为他们求情?”

璃珠一顿,脸上慢慢露出哀戚之色来,“大哥他怎么会……母后为何也不告诉我……?”眼圈就红了,眼泪也滴了下来。

落落说道,“不管他们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他们还是想保护你的,不想让你也牵扯到这件事里头来。可是如果你这么不管不顾地找太后找父皇,岂不是让皇祖母和父皇为难?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大姐姐你最好不要再这么折腾了。”

璃珠惊讶地抬头看着落落,落落的眼神坚定,半晌,璃珠才低下头来,“我该怎么办……?”

璃玉这才开口说道,“大姐姐,我也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皇心里对你有没有怀疑还是两说呢,你还这么挑事,不是更招人烦吗?”璃玉说的意思虽对,但话说出来却有些难听,眼看着璃珠的怒火又要上来了,璃月连忙打岔道,“是啊,大姐姐,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讨了父皇的喜欢,去看看母后也好啊。”

听璃月提起这个,璃珠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对,就是这话,你们快帮我想想,要怎么才能见母后一面?如今凤藻宫里的宫人全部换了,一个认识的也没有了,连桂嬷嬷都被关了起来,宫门也关着,不准任何人进出,这可怎么办才还呢?”

落落把话说到就好了,自然不会再搀和到这些事里了,那可是谋反大罪呢,她可没有那个本事能颠覆朝局。

璃珠和璃玉璃月七嘴八舌说了几句,也没个头绪,最终还是神色怏怏地各自回宫去了。临走之前,璃玉故意走到了最后,对落落说道,“四妹妹,如今,你可是皇祖母和父皇身边的大红人了,姐姐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落落笑道,“二姐姐说笑了,落落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谈不上什么本事。”璃玉也不生气,“姐姐以前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妹妹海涵。”

落落有些惊讶,这个璃玉,没想到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这么快就倒了风向吗?只可惜自己不是璃珠,她不需要这样逢迎的人。便只是敷衍地说道,“姐姐多心了,没有那样的事。”

将几人送出宫去,落落回身在软塌上歪了一会儿,自己一个局外人罢了,跟着这么奔波了几回,也觉得累的慌,可想而知处于风暴中心的皇帝爹该有多难受了,可能这就是作帝王的代价吧。这个皇宫,当真是让人觉得虚伪可怕,父子夫妻都可以以这样的悲剧收场,更何谈其他呢?落落这么想着,不由竟睡熟了过去。

落落不知道后来璃珠是怎么去操作这事的,又或许是皇帝爹故意放水,反正璃珠是得以见着了皇后一面,据说璃珠从凤藻宫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哭闹过了,反而是安静得让人心慌。

三天之后,皇上昭告天下,以谋反之罪废了皇后的后位,皇后本人打入冷宫,永不得放出,大皇子被废为庶人,流放岭南,皇后的娘家一干男子十岁以上全部处死,女眷和幼儿流放宁古塔,璃珠并没有受到太大牵连,只是迅速地被定了亲事,据说是尚了江南的一个三品言官的嫡次子为驸马,那言官最是自诩清流,加上又尚了大驸马,自是不会对璃珠太过苛待,但是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优待。

这么大的变动,弄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就在大家都很不安的时候,皇上再次昭告天下,立二皇子为太子,同时立德妃为皇贵妃,据说本来是要立德妃为后的,只是德妃再三谦让,认为自己德行不够,最终感动了皇上,从了她的意,勉强接受了皇贵妃的晋位。而丽嫔,也因救驾有功,晋位为丽妃,位份仅在皇贵妃之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胜负一目了然,这之间的事情没有人再敢提起,威赫以久的皇后一族就此没落,而大皇子据说在流放途中就不堪折辱,加之心里积郁已久,没几天就殁了。

而第三道旨意就是有关落落的了,皇上正式下旨,一年之后送昭和公主璃落和亲缮善,一时之间,落落又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贺兰明优亲自上朝拜见皇上,得了落落的生辰八字,并留下缮善的小定之礼,约定一年之后前来娶亲。公主的婚事本来就不同市井小民,更别说是和亲的公主的婚事了,落落的婚事于是就被正式地提上了议事日程。

按例,贺兰明优作为使臣就算是结束了任务,该回国去了,在离宫之前,在太后的慈宁宫里,贺兰明优和落落见了一次面。

落落被召到慈宁宫时,不知道那贺兰明优使了什么法子,反正太后是不在殿内,就只有贺兰明优和一干服侍的宫女在。

落落觉得奇怪,但还是上前和贺兰明优见了礼,想到这个自大的男人以后就是自己的继子,落落就想放声大笑,开什么玩笑,那贺兰明优比自己还大上几岁,还要叫自己母亲吗?落落越想越是忍不住想笑。

贺兰明优极其优雅地还了礼,对绷着脸快要笑出来的落落说道,“四公主,您真的和我们缮善国有缘呢,很快,您就要成为我们缮善国的大阏氏了!”

落落问道,“那贵使到时候该怎么称呼我呢?我想想,是叫母后还是母亲又或是什么呢?不知道贵国怎么称呼继母的?”

贺兰明优哪里听不出落落话里的调侃之意,却也丝毫不见生气,反而更加优雅地说道,“恐怕四公主还不太了解我们缮善国,对于大阏氏,我们作子女的,一律都称之为王后的。还有,大阏氏必要的时候可以再嫁的……”贺兰明优故意不将话说完。

落落连忙问道,“什么?什么叫再嫁?嫁给谁?”

贺兰明优幽幽地望向落落,“那就看阏氏您想嫁给谁了,或者说谁有这个能力让您嫁了。”

落落一时语塞,总觉得这贺兰明优似乎话里有话,然而又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改日还得好好打听一下缮善的民风习俗什么的。

这边贺兰明优又递给落落一份名帖,“这里是我们缮善国在大离的商团和驼队镖行什么的,既然四公主已经是铁定要和亲我们缮善的,那么这些人和物都是任由公主差使的,”说着,贺兰明优慵懒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公主置办嫁妆,若是有什么需要他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说完,还拿出一块刻有鹰形图案的玉佩,交给落落,“这个是我们缮善国的信物,只要是我们缮善国的人,见此物如同见我们的王,公主您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落落也不同他客气,接了过来细细地看着,上好的和田玉,温润通透,对着光正面看过去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鹰,从背面看过去却是一行古老的文字,落落并不认识,想来应该是缮善的文字吧。那玉拿在手里清凉静透,仿佛与浑身的血液立刻就要融合在一起一般,落落不由暗叹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宝贝呢。

看见落落的神情,贺兰明优的嘴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如宝似玉的眸子里闪耀出动人的神采来,顿时,如柳条拂过水面,如燕子呢喃在梁间,如春雨滋润在红花,殿上的一切都因他的一笑而失了颜色,殿上服侍的宫女们也都看得傻了眼,就连落落,一向自诩最讨厌色相的有强大内心的,在现代见过无数美男有了极其深厚的美男防疫症的落落,也都被他那嫣然的一笑,愣了愣神。

好在落落定力还是非同常人的,她马上回过神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小声诋毁道,“妖孽啊,妖孽!”

贺兰明优瞧见了落落一霎那的晃神,心里竟有十分的雀跃,也没漏掉落落的自言自语,追问道,“公主刚才说什么?”

落落没想到被他听了一嘴去,立刻不受控制地红了脸,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刚才有好大一只花蝴蝶飞走了,宫女们都被那蝴蝶勾走了魂,我骂它呢,不过是只畜牲罢了,哪里值得大惊小怪的。”

“哦?”贺兰明优似是信了落落的话,“可是公主没听过庄周梦蝶吗?不知自己身是庄周,梦了蝶,还是身是蝶,梦了庄周呢?嘻嘻,公主可不要不小心着了自己的道,骂自己是个畜生了吧。”笑嘻嘻的,似乎被骂心情也很好的样子。

落落被他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这家伙,不是外邦的人吗,怎么连庄周梦蝶都知道?落落这次不敢说什么了,只好在心里再次反复地将贺兰明优称呼了好几遍妖孽,这才作罢。

抽着脸,答道,“贵使学富五车,叫人佩服!学习了学习了!”

贺兰明优却是不管骂还是讽,全部照单全收,“承让了承让了,还是公主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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