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奴疆
拿着宣纸,戴着手镣,脚镣。秋飒慢慢走向奴疆边界。
“等等,什么人。”两个门卫手持长矛交叉挡在秋飒面前。“犯人。”看着两人,秋飒没有表情的回应着,将手上的宣纸递了过去。
其中一人,接过宣纸,认真读了起来,“秋飒,天灵国,刑家三公子?”听着这句话,另一人笑了起来,“什么?刑家三公子叫秋飒?”
“不知道?上面是这样写的。”笑着将宣纸收了起来,两把交叉的长矛收回,示意秋飒走进。
刚踏入奴疆,就感觉全身灵力被抽空,气海开始腐朽,脚下的步伐变得越来越重。走了不到百米,脚下就感觉如同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这样是生存不下去的,新人。”一个虎背熊腰,身穿囚服,肩上扛着扁担。扁担下担着两大篮子的盐巴,就像两座小山。
抬头看着大汉,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比自己高了半个身体,咽了口唾沫,弯下身道:“我是新来的,我叫秋飒。请多多指教。”
听到秋飒的话语,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下的工作,捧腹大笑,“我没听错吧,多多指教?”
“够了。”大汉扭头一声巨吼,所有人停止了大笑,仿佛连呼吸都停住了。再次转过头看向秋飒,一脸不屑,“在这里,没得指教。要活下去,靠你自己。”说完,转身离去,继续干活。
看着大汉离去的方向,秋飒开始感觉自己好像太弱了点。同样的环境,同样的起点。为什么,别人可以自由地行走,甚至担上数百斤的盐巴。而自己,连最简单的行走都成了问题。
尝试着迈动步伐,艰难地走向雪白中的独特色彩,一座简单的小木屋。可是,只有简单十几米,在此刻他的眼里却仿佛有数万米之隔。
许久,才踏上小木屋前的阶梯。看着门前的石碑,“奴舍”。再次迈开脚步,推开关闭着的木门。
“新人?”自房间内传出一股糜烂的气味,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须臾,熟识了黑暗,才看清……
一张破旧的木桌,一张破旧的木椅,一身破烂的囚服,一股糜烂的酒精味,一名摇摇欲坠的老者。
“新人,秋飒。”
老者那浑浊的瞳孔盯着秋飒,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其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叫盛亚托。是奴疆的看守者,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都给我听好。”
掏出酒葫芦,饮了口酒,不管秋飒的反应,自己说道:“我宣判,你在奴疆的时间……”掰了掰苍老的手指,“三年好了。三年后,你才有被贩卖的机会。”
“什么?”秋飒退后了两步,这和他想的不一样。要三年后才有被贩卖的机会,如果,三年后,没人买呢?一辈子吗?
盛亚托又饮了一口酒,坐回破旧的木椅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件满是灰尘的囚服,扔到秋飒的前面,“穿上。”说完,吐了口浊气,木门关上了。
换上囚服不久,盛亚托已经站在他的身旁了,将一支扁担及两个篮子丢在其身旁,“干活,一天一千斤,三年一百零九十五万斤。没做到叠加,就这么简单。”说完,盛亚托举着酒壶,走回奴舍。
“一百零九十五万斤?”秋飒开始懵了,现在连走都成了问题,何况还要挖盐山。再次迈动艰难地步伐,拖着扁担走向盐山。
可是,走到盐山前,才发现,别人都有铲子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诧异地看了半天。
“铲子是要靠成果来换的。一万斤盐巴还一把铲子。”之前的大汉站在其旁边,解释道。“换的?”秋飒有些茫然,一万斤盐巴是十天的活,如果换铲子的话就表示十天的活白干了。不换的活,就显得挖盐的速度太慢了。
“现在想这些干嘛?我连一斤的盐巴都没有。”秋飒自讽地笑了一声。
“我叫郭岚。仁真国的人,五年前杀了一个国家高官,被捕进奴疆。盛爷爷判了我八年……”不知不觉,郭岚和秋飒聊了起来,两人随意地坐在盐山旁。
相交郭岚的一丝忧愁,秋飒更在意的是……“盛爷爷?”其不惑地问了一句。
“是啊!”郭岚点了点头,回答道:“盛爷爷曾经是天冥国的人,不知为了什么事来到奴疆。而他很强大,都是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奴疆所有人在他眼里没有招架之力。所以,他身为奴舍的老大,我们都没有意见。相传,他已经两百多岁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完,郭岚起身继续挖盐巴。
而秋飒却愣在一旁,不断思索着郭岚的话,“都是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奴疆所有人在他眼里没有招架之力。”紧紧攥住拳头,“不是想要踏出奴疆吗?飒,怎么退缩了。”
抬起头,整理下被之前天雷毁得所剩无几的头发,伸出手,快速地在盐山上刨着。
时光荏苒,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现在的秋飒已经可以在奴疆行动自如,值得一提的是,他已经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铲子了。虽然原本要交九万斤,现在只交了七万五千斤,拖欠了盛爷爷一万五千斤盐巴。但是现在的秋飒精神好的话一天可以挖掘的重量可以达到一千五百斤,精神不好的话也可以勉强到达九百斤。
如果天天挖掘一千五百斤的话,五天就可以还清债务了,但是最近秋飒的精神有点不太好,越拖钱越多。
本应该呆在奴舍喝酒的盛爷爷今日出乎意料地走到了盐山堆里,清了清喉咙,喊道:“各位,集中一下,有事情宣布。”
很快,所有人围了过来。不自觉,秋飒将视线集中在躲在盛爷爷身后的一个大约五岁的孩子。
“今天,奴疆又来了一个新人。有点特殊,介绍一下。罗蛮,六岁,边戍国的人。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宣判,罗蛮十二年。”盛爷爷宣判完之后便转身离去,将罗蛮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之下。
看着幼小的罗蛮,秋飒真的不明白,为何,会被宣判十二年,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啊。原本欲离去的盛爷爷转过身看着秋飒,仿佛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他,杀了自己的父母,杀了自己的哥哥,杀了边戍国一个小村落里的所有人。十二年,判轻了。”
“杀了一个小村落里的所有人?”秋飒显得有些不可置信,愤怒地对着盛亚托咆哮道:“他一个六岁的小孩怎么会杀人,你们查证过没有。”
盛爷爷摇了摇手指,一脸无所谓道:“我只负责依照通牒宣判,我没有查证的责任。还有,这里我说了算,这次饶了你,下次再对我咆哮,我会给予处罚,拳头上的处罚。”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盛亚托离去的背影,秋飒喊道:“这算什么奴疆,一个六岁小孩是杀人犯,亏你们也相信。”
瞬间,盛爷爷冲到他的面前,挥舞拳头,将其打倒在地,那瘦弱的身材实在让人看不出能爆发那么强大的力量,“我说过,再对我咆哮,我会给予处罚,拳头上的处罚。下次,出手会比这次跟重。”
秋飒艰难的站了起来,拉住盛亚托的衣角,“你相信一个六岁孩童是杀人犯吗?”这次没有咆哮,只是有些讽刺的反问。
盛亚托拍开秋飒的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将其埋在盐山堆里,吼道:“你知道什么?我盛亚托一生清廉,不明不白被按了一个谋朝篡位的帽子,那时候,谁相信我。你说,谁相信我啊!”盛爷爷吼着,拳头也如雨点般地砸在其背上。
发泄完怒火,盛爷爷转身离去,秋飒也艰难的挺起身子,颓废地坐在一旁。现在的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
在奴疆,没有恩怨,没有境界,没有灵力,每天只有不停地劳作。或许,长时间的劳作让其忘记了外世界的恩怨,赵家,刑家。
“我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拖累自己。”自己腹诽一句,继续干活。
“哥哥。”罗蛮那怯怯地声音传进秋飒的耳边。
转身看着那张稚嫩脸庞,实在想不出,这个娃娃是个嗜血修罗,屠杀了一个小村落。“蛮荒战灵?”久违的娃娃声,决的声音。
“什么事?”秋飒在其脸上透出一股阳光的笑容,而私下脑海里询问着决:“什么东西。”
“蛮荒战体的半成体,只要战灵觉醒,也就是你所想的,嗜血修罗。现在看来,那老头说的是真的。这个战灵,很不稳定,很有可能,半觉醒,不受控制,暴走了。”决不断地打量眼前的孩童,眉头皱得高高的。
这下秋飒也懵了,自己与盛爷爷争夺半天,还挨了打,现在知道自己为的只是一件事实。
“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罗蛮的眼角,不自觉地挂上了泪花,眼神变得有些空洞,额头无数青筋暴起,“我没有杀我父母,我真的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这下秋飒开始怀疑,这个娃娃到底在进此之前,受过怎么样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