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修经典有深意 智慧碰撞两巨人
孔子回到家乡的时候,年龄已经不饶人了,为了给后世留一点念想,他开始编纂古代书籍,为的是让世间留下周朝的礼乐制度。读零零小说
孔子一生都在努力恢复周朝的礼乐制度,春秋时期的礼乐制度已经败坏,于是,孔子在晚年的时候,努力修补已经残缺不全的古代礼乐。
孔子追溯夏商周三代的礼乐制度,从尧舜开始,一直延续到秦国的秦穆公时代,孔子按照时代顺序整理编辑《尚书》的有关记载。
孔子说:“关于夏朝的制度,夏禹的后代建立的杞国没有足够的记载证实夏朝的相关制度,我难以将夏朝的制度考订完整,所以,我放弃恢复夏朝制度的想法;商朝的相关制度,可以从商族的后人宋国人的档案中查找,但是,宋国的历史文献没有足够的内容来证实商朝的相关制度;周朝的礼乐制度借鉴了夏朝、商朝的礼乐制度,多么丰富多彩啊,我遵从周朝的礼仪制度。”孔子编纂的《尚书》、《礼记》的内容大都是西周时期的。
音乐对于社会的教化作用是很大的,孔子精通音律,他说过:“音乐的演奏规律是可以通晓的。开始演奏的,五音要协调一致,接下来节奏要和谐,声音要清脆,连续不断地演奏,这样一来,直到整首曲子完成。”孔子开始考订残缺的诗乐,使《诗经》中的诗篇都能配上原有的曲调。”
古代流传下来的诗篇一共有三千多篇,孔子将其中重复的诗篇删掉,选择那些可以用于礼乐教化的,以《关雎》作为《诗经》开篇之作,因为这是一篇关于夫妻关系的作品,夫妻关系是有关人伦关系的大事。孔子为《诗经》中的三百零五篇诗歌都配了曲子,使之可以歌唱。周朝的礼乐制度从此才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孔子还完成了《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乐经》等六艺。
孔子在晚年特别喜欢钻研《易经》,他长时间手不释卷地研究《易经》,把串联《易经》竹简的皮绳都磨断了三次。孔子说过:“再让我多活几年,我就能够对《易经》的文辞和义理都能充分掌握了。”
孔子教育弟子时用的教材是《诗经》、《尚书》、《礼记》、《乐经》,他教育弟子注重抓四个方面:学问、言行、忠恕、信义;他对于学生制定的不能逾越的红线是:不揣测、不武断、不固执、不自以为是;他认为需要谨慎处理的问题是:斋戒、战争、疾病。
孔子很少谈论利,如果必须谈论利的话,他就把利与命运、仁德联系起来。孔子在从事教学的时候,十分注意掌握教学的时机,他总是等到学生难得发急的时候,才进行启发与开导;假如学生的理解能力很差,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他就不再讲授新课。
孔子的学问虽然很博大,也有空白,他从来不研究或者谈论下面的话题:怪异、暴力、淫乱、鬼神。
对于自己的老师,弟子们有不同的评价。善于经商的精明弟子子贡说过:“老师在文献方面的成就很高,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老师在天道以及人生命运方面的深奥见解,我们不是弄得很懂。”
孔子最得意的弟子颜渊说到:“对老师的学问越敬慕,越觉得老师的学问无比崇高。钻研越深,越觉得老师的学问坚实博大。感觉老师的学问在我的前面,可是忽然又觉得它又忽然转到了我的后面。老师善于循循善诱地引导我们学习,老师用典籍文章丰富我们的知识,用礼仪道德来规范我们的言行,老师的学问使得我想停下我的学业都不可能。我虽然竭尽了权力,好像有所收获,而老师的学问却依然高立而不可及。我虽然想赶上老师,却不可能赶得上。”
孔子最喜欢的弟子是颜渊,不幸早死,孔子感到自己的学说失去了最好的继承人。孔子叹气道:“老天爷要了我的老命啊!”孔子还感慨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包括自己的学生,孔子自我安慰道:“我不怨天尤人,因为我的学问下通人事,上达天理,只有老天能够理解我。”
孔子自言自语道:“我担心死后不能流芳百世,我活着不能够实行自己的政治主张,死后给人间留点什么遗产呢?”
孔子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创作了《春秋》一书,《春秋》一书,用周王为正统,用周朝的礼仪制度作为评价人物事件的标准,使得那些乱臣贼子担心自己的行为不合礼法,而被后世唾骂,从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收敛。
孔子所写的《春秋》,文辞简约而旨意广博,该写就写,该删就删,没有人能够轻易更改其中的一个字。孔子评价《春秋》一书的时候,说到:“后世的人们知道我的名字,是因为《春秋》这本书,怪罪我的原因,肯定还是因为《春秋》一书。”
孔子的晚年,得了病,孤独的老人想念自己的学生,子贡来看望老师,看见老师拄着拐杖,正在慢慢地散步,看见子贡之后,孔子用责怪的语气说道:“子贡啊,你怎么到今天才来看我啊,再不来看我,恐怕都看不到我了。”
子贡陪着老师,孔子唱起歌来:“泰山要坍塌了啊,房子的栋梁要折断了啊,富有智慧的我啊要死去了啊。”孔子边唱边流泪,子贡陪着一同流泪。
七天之后,孔子永远告别了自己的弟子们。孔子的学生们按照周礼,为孔子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大家互相抱着哭泣了一阵子,大部分弟子都离开了老师的坟墓,只有子贡没有离开,子贡在孔子的墓旁建了一个小房子,独自守候老师,前后长达六年。
过了若干年,孔子的一些学生以及一些仰慕孔子学说的人,迁移到孔子的墓地附近居住,逐渐达到一百多家,成了一个小村落,被称为“孔里”。很多人都按时来拜祭孔子,孔子居住过的故居被改造成孔庙,里面收藏着孔子使用过的遗物。
历史学家司马迁在孔子的家乡考察,了解到孔子的很多事迹,司马迁感叹道:“孔子的学问像高山一样令人敬仰,他的学说像大道一样使人遵循。我虽然不能达到这种境界,但是我在心中很向往这种境界。我读过孔子的书籍,可以从中想象出孔子的为人。我到了鲁国的旧地,参观孔子的庙堂,亲眼看见儒生们按照孔子当年的教导演习儒家礼仪的情景。我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不肯离去。天下间王侯将相多如牛毛,他们活着的时候显赫一时,可是死后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司马迁接着说:“孔子只是一介平民,他的学说与名声流传了很多代,学者尊称孔子为宗师,从天子到普通百姓,都把孔子的理论作为评价六艺的最高标准,孔子真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圣人啊。”
司马迁的评价,到今天为止,依然是很公允的。孔子作为中华文化的一个符号,确实是生长在中华土地上的一代文化集大成者,他的学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地扩大着它的时空领地,孔子首先属于我们中国,其次也属于整个人类。
孔子生前,曾经慕名拜访过老子,向老子求教。老子对孔子说到:“善于经商的人,都深藏商机,从不对外泄露商业机密;君子具有很高的修养道德,看起来却像是一个愚蠢的人。请去掉你身上的骄傲之气,并且放弃你心中的无穷欲望与志向,因为这些都对你没有实际作用。”
老子看到孔子在读书,老子问孔子:“你看的是什么书?”
孔子答道:“我看的是《易经》,古代的圣人也读《易经》”
老子说道:“圣人是可以阅读《易经》的,你怎么可以轻率地阅读《易经》呢?《易经》的主要观点是什么?”
孔子答道:“《易经》的主旨是主张统治者要实行仁义的统治。”
老子说道:“好比是蚊子咬人咬得皮肤瘙痒难忍;仁义就是蚊子,搞得人心混乱不堪,制造乱子没有比提倡仁义更厉害的了。”
老子接着对孔子说到:“鹄鸟不用用水洗浴就会是白的,乌鸦不用用墨染洗就会变成黑色的;老天不用我们帮忙,自然就会高高在上,大地不用我们去堆砌,自然就是厚厚实实的;日月自然是明亮的,星辰自然成列,各有自己的位置;草木本来就各有区别,不用人为地划分;人自然而然就可以明白世间与自然界的一切规律,不用所谓的仁义来引导。用你宣传的所谓仁义来探求自然规律,就好比是打着锣鼓来寻找丢失的羊羔,不是适得其反吗?”
老子问孔子:“你找到了自然与人间的运行规律了吗?”
孔子说:“我找了二十七年,结果也没有找到。”
老子说:“所谓规律,是找不到而且说不明白的。假如找得到,那么找到规律的人一定会把规律献给君主,结果还不是没有嘛;假如规则是可以找得到并且送人的,那么找到规则的人一定会把规则送给自己的亲人,结果不还是没有人找到规律而且送给亲人嘛;假如规律是可以被传授的,那么所谓规律一定会被找到规律的那个人传授给自己的子女的,结果还不是没有嘛。所谓规律没有被找到、被送人、被传授,是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东西中蕴含着所谓规律。”
孔子说道:“我阅读《诗经》、《尚书》、《礼记》、《乐记》、《易经》、《春秋》,诵读从前的圣王的教导,千方百计地想弄明白前朝圣人周公、召公的事迹,我曾经拜见七十多个国君,但是一直没有被重用,想说服执政者采纳我的学说,实在是太难了。”
老子说道:“你所学习并且传授给学生的所谓射箭、驾车、吟诗、占卜、祭祀等,都是以往的圣王制定并且留下的,这些都是历史的陈迹,你所主张的,还不是在继续沿用历史的陈迹,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新内容。”
孔子回到自己的住所,三天没有言语,孔子的学生子贡感到很奇怪,就询问自己的老师。孔子说道:“如果我以往见到的高人所说的见解,好比是飞鸟的话,我就用弓弩一般的思路来理解他所说的话,没有跟不上的,都能够加以理解;如果我接触的人所说的话,其中的用意好像是一只麋鹿,那么我的思维就好像是走狗一样,马上能够追上这只麋鹿;假如我接触的高人的思想好像是水中的游鱼,那么,我的思路就像是渔网一样,可以将游鱼一般的思想捕获。但是,我遇到老子的时候,他的思想好像是空中的蛟龙,乘着祥云,神游在太空之中,这是我所不能追逐到的。我见到的老子,是龙一样的人物,他使我的口张开吸气但是却合不上口出气,我的舌头可以伸出但是却不能够收缩,我根本是思想错乱,以至于不能够跟踪到老子的思路,我理解不了老子深奥的思想啊。”
老子的思想看起来好像是以出世为主,其实,他的主张之中包含着对现实社会的强烈关注,只不过这种关注戴着一副漠然的面具;孔子积极入世,关心世间的疾苦,但是,孔子的思想深处,对于功利的东西却是很超脱的。儒家与道家的思想是互补的,且是走着两条相反的方向,其实,他们关注的对象却是同一个东西。
所以,儒道可以互相攻击,相互鄙视,却是一对思想的共同体。或者说,孔子是中国文化的正面,老子是中国文化的背面,哪一面都只是中国思想的一面,而不是全部,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