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完美证明
通往快乐的捷径就是给予。读零零小说————阿里亚娜。赫芬顿
王家驹作为技术部下辖的化合物半导体材料与器件研究项目组的骨干，从心底里看不惯项目组带头人惠丰，凭什么，叫小惠的人也能成领导！自己王家驹名牌大学的博士生，竟然要给惠丰这个本科阶段在武宿大学这种二流大学上的废物角色打下手，丢你老母！什么狗屁能力，他有的我全有，他没有的我也有，就是把脑子抠出来也比他多二两儿，那小子不就是确定研究方向上有点能耐碰巧蒙对了几个，显得他多有能力似的。大家真要细细分析下来，真正的几乎所有的设计定稿、试制模型哪一项不是我在主持研讨的，功劳却成惠丰了，现在更是一周不来上班，娘的！凭什么老子要干这干那周末来要加班替别人出力，最后好处还归那小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不干了！不干了！
今天是星期天，一早刚来到研究所正准备换衣服进入实验室的王家驹想到这里，气得把实验的无尘服摔在地上，从柜子衣架搭着的外衣内口袋翻出香烟，一个人懊恼地坐在木椅上点上了烟。
旁边也来加班的老王见状，默默地蹲身拾起了衣服圈绕在自己的手臂上，缓步走到王家驹的近旁挨着他坐下。
“年轻人脾气不小吗？怎么周围加班心里不得劲了！对规章制度有意见了可以提吗？拿衣服出什么气呀！好好的。”边说边从王家驹手中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最近老婆逼自己戒烟，他看着小王点上了自己心里是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借着由头假装是来宽慰实际上顺几支烟抽抽！
“老王！”平常王家驹眼高于顶，对于老王这种学历不如自己的混饭吃的老家伙自己一向没甚交情，不过今天的他突然有了倾诉的****，也许是在心中郁闷了很久，同时内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和这老家伙都是惠丰的下属，他应该也对“小惠”有意见吧，不如和他交交心，也许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想到这里王家驹讨好地从自己那里掏出打火机给老王点上。
“我对加班倒没什么，毕竟加的越多工资越多吗？我就是看不惯咱们项目组里有些人自以为得宠，就可以为所欲为，自己消极怠工不说，还准备等着别人做现成的好抢过来据为己有的那种那别人屁股当自己脸的人，丢他老母！”王家驹把胸中的郁愤渲了出来，感觉好多的他痛快地出了口气，狠狠地吸了一口。
在旁边正细细品烟沉浸在烟幕缭绕的仙境中的老王一听这话，心内剧惊，老手猛地一颤，那支还有大半的烟蒂就都抖落在地了，“这王家驹不是在讽刺惠丰吧！他怎么敢把话说出来，还是说他故意给我听！他要干什么？准备抢班夺权吗？这到底他是无心之语、还是试探我的口风准备拉拢我、还是想置我于……”心中波澜横起的老王毕竟是精于世故额老人了，马上就从王家驹的话语中听出话外之音了，瞬息间就准备好怎么应对。
老王呵呵一笑，拍了拍手道：“这人老了，连烟都拿不稳了，在过几年还怎么上试验台呀！老了，老了，这以后研究所都得靠你们这帮年轻人撑起来了！”说到这里老王站起身来准备往自己的换衣柜走去，走了一步的他又不甘心地折了回来，抽了王家驹两支烟后，觉得自己还是得说点什么：“这年轻人啊，踏踏实实的工作比什么都强！趁着大好青春好好打拼，别到我这把年纪了还一事无成。唉！唉！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不行了！”边说边回到自己的衣柜下。
看着老王的背影，王家驹的眼中变幻不定，“老家伙儿，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想明哲保身。”
王家驹吮吸了最后一口，把残烟丢在垃圾抽斗里，起身开始披挂工作服，“不对，那他最后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踏踏实实？什么好好打拼？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支不支持我用得着准这么多弯子吗？我怎么一点也没摸透！”看着优哉游哉准备进真空除尘室的老王王家驹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滑不留手的老东西！刚才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又恰到好处左右逢源，这老头绝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等老王和小王进入实验室后，才发现惠丰今天竟然来了，而且来得极早。
惠丰拿着一份原料化验报告一份进度安排表一份实验分析复述一份试制产品的说明来到大家中间，道：“前几周，因为在下的个人原因延缓了咱们项目组的许多工作进度，是我的失职，我现在回来了一起都要走上正轨。ZnO晶体直接宽带隙半导体新型半导体材料的技术已经基本定型，需要的人手也不必太多，何况咱们尚有许多研究课题需人料理。这样罢，请沈工率领四组支援投入到许老的面向光子/声子应用的人工微结构晶体材料与器件的研究，这一年来虽然我们没有突破，但至少我们知道那几个路子不通，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找我咱们一起重新筛选一下科研方向。”
惠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文件接着道：
“原先的第一小组抽出三个人到闵敏的五组继续新型近场光存储材料与超高密度光存储材料的方向，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发展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超高密度、大容量、高速度光存储材料和技术，达到国际先进水平，能为发展超高密度光存储产业打下基础。你们跟江蜜理工大的合作的DVD光头用光源和非球面透镜等产业化关键技术，这个B类国家科研项目也不要懈怠，技术力量够吗？”惠丰停在这里，问了站在一旁同样异常年轻的女科研小组组长。
闵敏在惠丰的注视下，稍稍侧了侧目光道：“有点吃紧，还能抽几个人嘛？要是您能来得的话就够了！”说完低头翻翻自己倒持的文件夹。
王家驹一直很喜欢闵敏，多次追求她，都被她以工作为重不想找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为由一再拒绝，可他心里清楚闵敏一直暗恋着那个小白脸，对他所说的都是敷衍的借口。自己心爱的人因为钟情自己的对手而一再拒绝自己，这使得他心中对惠丰的恨更加深恶痛绝，所以只要见到两人有走近的任何机会，他都会恰如其分地出现。
“既然闵组长那里缺人，我去吧！”王家驹适时道。
“不行！”惠丰直接一票否了，“发展人工晶体与全固态激光器、GaN基材料及器件表征评价技术，解决产业化质量控制关键技术！是我们实验室的拳头项目，燕组长不在，你作为副组长一定要担起责任来！”惠丰眼睛扫了扫众人最后停在一个刚来被分配打扫卫生的实习男生身上。
“方胜，你去五组。”
“我！”方胜指了指自己鼻子，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才刚来，太年轻这么重要的……”
惠丰打断道：“这不是理由，作为项目带头人我才28岁，你说我能胜任吗？”为公司赢得千万利润的惠工太年轻不能胜任现有职位，你开玩笑吧！
“可我……”方胜嗫嚅道。
“没有什么可是，你喜欢材料化学吗？”
“当然，要不然我会学这个专业……”
“那你就是一名合格的材料工程师！实践是学习的捷径！好好跟着闵组长！闵组长这孩子我就交给你啦！”说完惠丰领着几个组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商谈即将展示给外国客户的产品紫外光电开关的模拟测试。
在惠丰的安排下，分实验室迅速进入高效运转状态。
第二天，惠丰伙同所长常怀明接见了来自德国的鄙薄客人。
年前，镜夏已于2011年底与蒂什曼签订了45nm工艺授权合同，将于今年底开始量产。
常怀明和惠丰十分希望他们的客户德国蒂什曼公司通过这次客户回访中能够因此坚定与自己合作的信心，参股镜夏，所以这次李牧斌在带着这些有可能成为镜夏未来股东的德国蒂什曼公司视察过公司的设备工厂后直接安排接下来的考察地点就是最有实力的位于江蜜市镜夏总电子设计室技术实验和情报分析所。
目前中国半导体产业大致有两个特点。一是业务形势严峻。中国整体的半导体生产能力正在以远远超过每年10％的势头不断增加，而生产线采用的半导体技术却大多是一两代之前的，所以从经营角度来看维持业务较为困难。
另一个是影响力升高。中国市场在全球半导体市场中占有的比例逐步扩大，已成为全球第一大半导体市场，中国市场的地位正在迅速攀升。
镜夏电子正跟随像中芯国际这样的超大规模的巨型企业，从单纯的半导体受托制造向更深一层的共同开发迈进。在这种变革里，蒂什曼的参股无疑是关键的一步。其半导体受托制造企业的身份将发生了巨大蜕变。目前镜夏正在积极获取无厂企业最尖端产品的订单，并致力于最尖端半导体技术的开发。其开发费用在销售额中已占到6％左右。镜夏电子可能会与台积电一样走相同的道路。中国半导体市场虽说很大，但电子设备的关键元件MPU及内存却一直依赖海外。考虑今后的发展时，镜夏作为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其拥有的半导体设计室在2011年至2013年迅速增加，目前已达5家。这些设计室尤其是惠丰所在的江蜜总设计室在开发、设计自主产品，业务上极为成功，迄今已与日本、德国、法国的电子企业有了技术商务合作。
所以，镜夏高层相当重视这次德国客户的回访视察，早在半个月前就下发了实验室通知，希望常所长及一列员工做好迎接准备，力争留下绝佳的影响。
人类世界自1947年12月16日诞生了全球第一个固态晶体管，以固体材料和技术为基础的现代半导体产业时代正式来临。
现在，以硅为原料的电子组件产值，已经远远超过以钢铁为原料的产值，而硅代表的正是半导体组件。硅是地壳中最常见的元素，许多石头沙子的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硅，然而，经过数百道制程作出的集成电路，其价值可抵上万美金，而把石头变芯片的过程可谓是真正的点石成金，这也是近代科学的奇迹童话。
第一代半导体材料是以硅为代表，它推动了现代电子信息产业的发展，使人类社会步入信息时代；第二代半导体材料是以砷化镓和磷化镓等化学物半导体材料为代表，由于它们在红外激光器领域的发展，使得第二代半导体材料成为公认的通信材料，并且已经在光通信以及GPS导航等众多领域被广泛应用，现阶段，半导体材料已经发展到了以氮化镓和氧化锌等宽禁带半导体为代表的第三代半导体材料。由于这些宽禁带半导体材料具有优异的光电性能，使得它们在光电领域的研究得到广泛的重视。
目前，镜夏的制造工厂建设得到江蜜市地方政府的支持，正在从半导体领域扩展到液晶面板及太阳能电池领域。
在半导体领域，最大的设备企业中芯国际打出了“提供整体解决方案”的旗帜，开始向用户提供含有技术经验的设备。像其他像镜夏这样的设备企业也群起效仿这种做法。在太阳能电池制造领域，则出现了从设备采购直至量产的总承包方式。企业只要有资金即可轻松实现量产。
不过，这种“只要有资金即可轻松实现量产”的做法，却让从事过多年半导体工艺开发的惠丰感到有些不以为然。惠丰在研究所时就认为技术转移的报酬过低。投入庞大技术力量及费用开发出来的半导体技术廉价地转移到了海外，这一点让人颇感震惊。
中国目前是在海外技术人员或台湾技术人员的指导下进行生产。新兴国家通过学习发达国家的技术成长壮大。随着技术人员的指导，半导体技术也会随之转移。正是基于这一点，惠丰才应许了与日本NCQ的技术授权合作，因为镜夏没有能力量产，有机会有没有能力利用让惠丰倍感痛苦。
因此惠丰强烈希望国家在考虑发展半导体技术时，能够承认知识产权及技术经验的重要性，并彻底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通过迅速完善法律法规，在半导体及液晶面板等众多领域，中国的独自技术才可能取得重大发展。否则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德国蒂什曼集团作为全球领先供应商之一，在工业业务领域，为工业客户提供创新环保的产品与解决方案。凭借完整的自动化技术与工业软件、扎实的行业市场专业以及以技术为基础的服务，在整个工业业务领域帮助客户提高生产力、效率和灵活性。对整个生产链进行了优化，包括从产品设计和开发，到产品生产、销售和服务。
整个集团包括五个业务部门，涉及自动化系统、控制产品和系统业务工程、传感器与通讯、产品生命周期管理软件和水处理解决方案等领域。
这次来的是蒂什曼集团的中华区副总鲁道夫·约瑟夫与运营官海斯·布鲁克林以及技术官员南德·冯·霍克斯泰特。
作为“欧洲最勤劳的人”德国人，认真过头显得他们有些刻板，两国公司还因此闹过笑话。之前公司刚开始跟这些德国客户合作时，当产品订单继续延期后，为表达激动的感谢，公司竟然送给运行官一些精美礼物，一些手工制品比如红红的中国结，结果，德国人在这种正常的合作情况下收到类似礼物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些中国公司的产品中都有什么问题吗？非要通过送点东西来感谢订单延期吗？
随着交往的渐渐加深，慢慢地了解了彼此，德国人重实惠不尚虚文，听说自助餐就正是德国人所发明的。在德国，那种自助餐小店特别多，顾客自己拿盘，拿叉；有些店根本不备刀叉碗盘，给你一张纸，就用纸裹着食品吃，或者用竹签串着吃，没有人来侍候你，同样收费也很便宜。
信奉“准时就是帝王的礼貌”德国人在10点30分约定时间准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德国是个以貌取人的地方，适当的衣着被认为是尊重对方的表现。鲁道夫三人都穿着正式，即使身为女性的海斯也仅仅是抹抹了口红，一身黑色的西服长裤加白衬衫的虎鲸打扮。
“旅途劳顿用不用去会议室先休息一下？”
“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休息够了，常带我们去实验室吧！”
“那好吧！”被梗在心口的常怀明带着这些德国客人进了实验室。在待人接物方面，他们严肃拘谨，但态度诚实可靠。如果在路上你遇到不相识的德国人，要想和他聊天，谈笑风生，似乎不大可能。
在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实验室规章与财务进出后，一行人进入核心电子设计室，这里即使身为公司副总的李牧斌也是无权限进入的，李牧斌拉着老常细细嘱托了一遍才放过。
身着无尘服的鲁道夫三人跟随常怀明与惠丰一起步行在各种检测化合物半导体新材料的仪器前，旁边的工作人员向他们微微颔首后即忙碌的擦肩而过，地面一层不染。
走了五分钟后，在穿过二道门禁后，
南德问道：“我们已经了解到镜夏的硬件水平，现在请我们介绍一下贵公司的技术内核。我们与贵公司合作的最重要项目硅基锑化铟薄膜的制备与光电性能研究，进展到什么阶段了？现在可以为我们做一些简单的技术介绍与演示吗？”
InSb基化合物半导体材料具有较高的室温电子迁移率，在电场作用下具有优异的电子输运性能。InSb还具有较小的禁带宽度，是制作3~5μm红外探测器和成像系统的重要材料。另外，InSb及其合金的光发射与一些主要气体如CO、CO2等的基本吸收线相匹配，因而也可使用InSb基发光器件和探测器件制成气体传感系统。近年来，通过在硅基上生长高性能的InSb结构，充分利用硅基材料与InSb材料的优点，实现了功能器件和电路的融合，颇具工程价值而成为纳米尺度器件发展的重要方向。
惠丰在对焦平面读出电路的移位寄存器前站定，“我们利用磁控溅射技术在Si衬底上生长了InSb薄膜和InSb/SiO2/SiXOI结构，综合分析了InSb薄膜和InSb/SiO2/Si异质结的晶体结构，并结合光学和电学性能表征，对材料的结构与性能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研究。现在我们到产品展示室我来为大家演示硅基锑化铟薄膜的制备。”
一路上，惠丰和常怀明从容不迫地回答了海斯与鲁道夫的各种问题。作为技术官员的南德此时却再无问语，仿佛除了硅基锑化铟薄膜的制备技术外，这里的一切在他眼中无出其右。
德国人认真没话说。可时间长了惠丰体会就是对这种认真尊敬过后的厌烦，因为他们认真得实在太慢了。你稍微和德国人谈一些具体的事情，其实只是闲聊的话题，德国人通常在手边有纸有笔的情况下，会在纸上画些有助理解的表格，比如做一件工作，第一步应该这样，然后第二步如何，之后可能引出频频的第三步，第四步。开始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清楚明白，但是经历多了，就发现德国人无论什么事都按照这种一二三的思维模式来进行，确实有时和我们的想法不太合拍，以致于我常常产生这样的幻觉：到底他在讲解的时候画下的这些表格是有助于我的理解呢？还是对于他自己的理解更有帮助，让德国人自己把自己的想法弄得更明白。
等来到了演示室，惠丰打开了投影仪，从首先使用真空电弧炉制备磁控溅射用的InSb靶材，采用调节靶材成分的方法来实现溅射InSb薄膜的正常化学计量比。研究了不同溅射工艺对InSb薄膜结构和性能的影响。到随着溅射功率的增大或是溅射压强逐渐增大时，InSb薄膜的性态变化情况。
“……不同温度退火的薄膜霍尔测量结果表明，77K和300K下薄膜均为n型，薄膜的迁移率和载流子浓度随着退火温度的上升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对比两种不同的退火方式可知，InSb薄膜经常规热退火后的迁移率除200℃退火的样品外，其余皆低于经快速热退火处理后的样品……
南德适时插话道：“也就是说利用磁控溅射生长了InSb/SiO2/SiXOI结构，通过透射电镜来分析。生长的驱动力是温度梯度？”得到惠丰的肯定后，长知识的南德很是开心。
中午，简单的工作餐之后，因为绝大多数半导体器件是在单晶片或以单晶片为衬底的外延片上作出的。惠丰利用一件样品实地演示热冲击下红外焦平面探测器的高碎裂概率制约着其成品率，为明晰碎裂机理，基于等效设想，利用小面阵等效大面阵解决了128×128面阵探测器三维结构建模所需单元数过多的问题，同时综合考虑材料线膨，胀系数的温度依赖性、材料强度的各向异性、表面加工损伤效应，合理选取InSb材料性能参数，建立起128×128面阵探测器结构有限元分析模型。模拟结果通过计算机仿真和实验加以验证。
鲁道夫等三人戴着护目镜亲自观察了窄光束掠入射条件下的反射衍射情况。
对于很多德国人来讲，在他们工作范围内的这种认真，就是一种工作程序化，惠丰相信海斯与鲁道夫恐怕根本不明白InSb基化合物半导体材料的合格光线应该是什么样的，可依然和南德看得一样聚精会神，连敷衍也是这般认真。
下午三点的时候，镜夏的德国客户满意的走了，常怀明松了口气，看了看惠丰道：“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