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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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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乐园》

魅影

10月12号,整个Z市笼罩在倾城的大雨中。Du00.coM于是,那一整天的街道都是白茫茫一片,甚至稍远的高楼,也都成了雾中剪影。而在这一片苍茫雨幕下,沿着江边的路面悄然出现了三道水线,并迅捷地汇集到一栋库房……

“二楼安全!”一名士兵在汇报情况。片刻后,他的耳机里传来了讯息,“三楼安全!”

“很好!大厅集合!”这次是行动指令。

“收到!”士兵回复了一句便转身跑出了房间。

前20秒,我还在这间房里睡觉,直到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才立马跳上桌子爬进了通风管。于是这会,我又慢慢爬了出来,并在那名士兵走远了以后,悄悄摸到了靠近大厅的位置。

“张虎!”

“到!”

“你们负责历城路至阜阳路的三个街区!”

“是!”

“高峰!”

“到!”

“火车站至华苑小区的范围交给你们!”

“遵命!”

“记住!一旦发现目标绝不可擅自接战!”

众人齐声:“明白!”

“一小时内覆盖各自区域,行动!”

“是!”齐声回应。接着,士兵们离开了大楼……

……

这是我在Z市逗留的第九天。这些日子里,食物依然是人们最头痛的问题,然而,介于频频发生的群体袭击事件,军方早已经撤消了食品和医疗援助点。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市民,而是转而将物资以空投的方式扔了进来。只是,他们绝对不会猜到,每一次的物资投送,其落点都会成为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不例外,我也被同样的问题所困,但不同的是,我会远远的看着人们争抢,直到一方胜出,食物被尽数瓜分,我便离开;或者他们两败俱伤,斗得只剩最后几人时,如果第三波人群还未出现,我便会迅速跑过去补充自己所需的食物。但这样的机会我只遇见过一次,而且险些陷入围堵。

于是,我渐渐学会了看风向,学会了计算物资的落点。直到,在每天仅一次的空投中,我总能分辨出离自己最近的一箱,我便成了总是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

回到事情的调查上来,在过去的这些天里,我难过了一段时间,那是因为一份9月21号的报纸,它刊登了一篇标题为“X市巢湖路下水道惊现死尸!”的报道。而除此以外,我一直未能获取到更多的信息——某家报社在我造访之前就已经化成了黑炭;而路边的报刊亭或者任何能找到报纸的地方,我仅能查到9月21号以前的新闻,并且,这里面都没有关于病毒变异的报道。我便只能猜测,或许就是在9月21号突然爆发了大规模变异,于是瞬间让整个城市陷入了混乱。

现在,我正想办法启动一台笔记本电脑,因为,我手里还有一块在报社废墟找到的移动硬盘。只可惜,我一直没有弄到电源,而由于整座城市早已停止了供电,我只好继续四处游走,以寻找能源的解决办法。这便让我遇见了刚才的一幕,而这意味着出现了新的问题——根据刚才那些士兵来判断,这座城市已经不仅仅是疯子的乐园。也就是说,现在除了被感染的人群和全力介入的军方以外,很可能还有一股未知的武装力量……

这会,我见士兵们已经走远,便掏出地图看了看——这是在火车站里拿到的。之后,我离开了楼房又迅速消失在雨幕中。接下来,我的目标是码头,因为,几天以来虽然找到了不少匹配的电池,但遗憾的是,电量都只够刚刚启动电脑。所以,我想到了用车载发电机为其充电,然而,几乎所有能看见的车辆,它们的油箱都早已被抽空。于是,直到我发现各“帮派”都有灯火弥乱的夜晚,我才明白那些燃油为何会凭空消失。而令人头痛的是,他们的聚集地又正好是各大加油站。于是这样看来,我只能寻找其他有燃油的地方,这便联想到了码头和船只,因而一路跑到了江边。

此时此刻,看着朦胧的大桥,我渐渐放下了沉重的心情。说起来,我得感谢这场大雨,因为,这座城市早已不分昼夜的上演着邪恶,而现在,它正回归到一种安详的姿态,沉醉在某种缓慢的呼吸中。虽然,那依旧无法阻止人性的黑暗,在某些角落继续肆无忌惮的舞蹈,但这雨滴会为所有死去的人鸣起挽歌,清洗,他们的一生。

我沿着江岸移动着,这时,某栋建筑内突然疯叫着跑出一伙人,我便赶紧蹲到了报废的卡车后边。虽然现在下着大雨,但毕竟还是白天,何况,那是一群欲嗜我血肉的人。

我侧身透过车窗看了看,一直到这伙人走远,才小心谨慎的站起身来。而这时,我从车子的后镜里,看见身后的楼顶上有个人影!可以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我,可当我猛然回头望去,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幻觉吗?”我不禁嘀咕了句便继续前行,于是终于在黄昏时刻抵达了一处港口。这时,雨渐渐停了,而当我摸上一艘货轮又踏上甲板的一刻,天边云开雾散并缓缓露出了夕阳。

我开始摸索燃料舱的位置,同时,我还得寻找一个容器以便将燃料运回。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接近舰桥的时候,里面会陆续有人走出来。于是瞬间想明白——这艘货轮其实是某个“帮派”的根据地……

这时,一人吹着口哨走到了船边,接着,他对着江面拉开了裤子拉链,而我正好就躲在他背后的两个集装箱之间。于是,当他提了提裤子转过身时,我也面向集装箱做着和他同样的动作,他便瞟了一眼就走开了。我以为已经蒙混过去,便准备找机会离开,却不料他突然走了回来!

“嘶,”拖长音,“哥们,好像没见过你啊。”他盯着我说道。

“新入伙的。”

“新入伙?什么时候?”

“昨晚。”

“昨晚?”他疑心更重了,“你转过来我瞅瞅。”说着,他慢慢走上前来。我犹豫着,还想碰碰运气,谁知他仅凭我的侧脸就认出了我,“嘶,”拖长音,“你是熊小志!”他惊讶道,“快来人!……”话没说完,我往他脚尖上使劲一跺,那便成了一句关于疼痛的呐喊。

刹那间,我迅速转身跑向由甲板通向码头的楼梯口,直到有人率先堵在了那里,我便只能往船首跑去并最终跳入了江中。然而这群人眼里透着疯狂的血丝,不管会不会游泳都跟着跳了下来,以至于上岸后又一路追着我跑过了两个街口!

令人头疼的是,这一次我得一直这么跑下去,除非天色完全黑下来,我才能借着夜幕的掩护一步一步脱离他们的视线,而在这之前,我只能眼看着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于是,我拖着这黑压压的蚁群,一会横贯公园,一会扫过大路,毫无歇脚机会的同时,只能听见他们的叫喊:“抓住熊小志!”“杀了他!”“剥了他的皮!”……

跑着跑着,我渐渐失去了力气,好在运气在这时显灵——某些电线杆或路灯在我经过之后轰然倒塌;而我的尸体归属权也让身后的人们起了争执,因此好些人打了起来,并最终脱离了队伍。于是,随着晚霞的消失,天色终于暗淡,可突然间,背上猛地一阵疼痛,那便让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而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手持长刀的猛汉!

“跑什么跑!你迟早都要死!”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上面有我的血。而紧接着,他便努力冲冲地朝我走来,并举起长刀一声吆喝!于是一道白光升起,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直到那把长刀迟迟没有落下,我才发现猛汉僵在了原地,而他的脑袋上,有一个洞正往外冒着烟。

我意识到那是一颗从头顶射来的子弹,于是抬头望了望,便看见一个轻盈的黑影正借助绳索缓缓落下,直到她落在地面又缓缓向我走来,我才看见她扬起的嘴角。

“哼,”拖长音,“不认识我了?”她摘下夜视镜一甩自己的长发。

“你是!”我睁大了眼睛,因为第一次光临酒吧的那晚,请我喝酒并留下号码的,正是这个女人!

“我,就是我咯。”

她穿着黑色的紧身作战服,“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我瞬间满脑袋问号。

“不高兴吗?我可是刚刚救了你一命呢。”

“你到底是谁?”我忍着痛坐起身。

“其实我是,”她慢慢走过来,并倚在我耳朵旁边,“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这时,街口陆续出现了追兵,“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想站起来,可是一片玻璃已经深深插进了左腿,将裤子染得阴红。

“我以为,”拖长音,“现在的气氛刚刚好。”她望着我说话的同时,却抬起枪口对着那些人扣动了扳机,于是一个人影倒下!

“别开枪!”

“他们想杀你哎。”她说话总是离我很近。

“如果真被他们杀死,那也是我命中注定。”

又是一发子弹,“哼,”拖长音,“那被这一枪击毙的人,不也是命中注定吗?”她说道。

“不!别开枪!”

“他们拿刀向你冲过来,在1。5米的时候就能伤着你,”她用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如果你有一支长矛,可以在距离两米的时候阻止他,那么,在没有护盾的前提下,你是刺过去呢?”一枪,“还是刺过去呢?”两枪。

“停下!我可以躲开他们!”语毕,我咬着牙站了起来,可没走两步又跪倒在地。

“哼,”拖长音,“他们已经很接近了哦,以你现在的样子,有机会跑掉吗?”她跟着直起身子,并又一次扣下了扳机。

“够了!我本就是个死人!”

“你吼我?”她突然装作无辜的样子,而这时已经有人冲到了20米的距离,于是她转过身对准了那人再次扣动扳机,可是枪里已经没有子弹!“啊?这下糟了!”她惊慌地回过头来。

“快跑!他们的目标是我!”

“但是……”

“走啊!”我吼道。

于是,她转过身准备逃跑,但脚下一扭也摔倒在地上。而就在这时,那人已经挥舞着长刀杀了过来!情急之下,我便一咬牙挪了两步,并用身体挡在她前面。“快走!”

谁知一声枪响,男子应声倒地。而身后一双纤柔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身,“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并在我腰上留下了一根绳索。之后,我们便一跃而起向楼顶上升,而同时,她又为包围上来的疯狂人群,留下了一颗催泪瓦斯……

半小时后,我们已经身处某个仓库。烛光下,她拧开了一颗子弹,将火药撒在了我腿上的伤口,接着,便是一阵剧痛和青烟。而至于我背上的刀伤,她正小心翼翼的将其缝合。

“为什么救我?”我忍着痛说道。

“因为,”她剪断线头,又俯身凑到我耳边,“我想要你。”语毕,我没有出声。

这时,两名身着作战服装的男子走进仓库,他们从医院里拿来了药品和绷带。“Findensienur。”

“Istgenug,Gehause-warmung。”她说道。

我一听不对,“你们不是军方的人?”我问了一句,而她没有回答,“你们到底是谁?”

“你猜猜?”她在我背上涂上药品。

这时,我想起了之前有人故意放我一马,“难道,9月20号那天晚上,故意没有杀我的人,也是你们一起的吗?”

“聪明的小朋友。”

我接着猜测,于是一想,潜入医科院所使用的装备都是德制,并且那里面包括了ECM,而这些东西即使是军方都很难弄到;再一想9月20号当晚,张天啸看见我的时候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可我之所以会一路摸到医科院地下,又都是自9月17号以后神秘人的不断引导;然而,这些天我搜集到的一份9月21号的报纸却告诉我,真正的神秘人,那个在电视台采访洪万里的时候,站在窗户旁边微笑的男子——吴军。他早已于9月16号被人谋杀,并弃尸巢湖路下水道;最重要的是关于新型疫苗,不管是孙启梁、陈东明还是托马斯,他们都不可能将样本提前泄露给洪万里,而张天啸一行人在那段时间的调查还处于头一批疫苗的阶段,就更加不可能提前知道新型疫苗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凉,便一下子爬起身靠在了墙上,“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别乱动,你的伤口……”

“回答我,吴军是不是你们杀的?”一言之下,她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她没有出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喘了口气,“我再问你,洪万里是不是你们杀的?”

“用你的话说,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她慢慢向我靠近。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她开始把玩自己的秀发,那是她的招牌动作,“如果我告诉你,不这么做的话,你们会输得更惨,你会相信吗?”

“我们?”

“我指的是你们民族,因为张天啸所在的炎龙会反应实在太慢。”她将一簇头发卷在手指上又顺着拉直,“当然,这不仅仅是为了亚洲地区,事实上,是为了整个世界。”

“是因为托马斯的新人类计划吗?”

她朝我缓缓倾过身子,“并非仅仅停留在托马斯这一层,不过,既然你问到了这里,”摸着我的脸颊,“告诉你也无妨。”她停了停,“早在2006年,托马斯的爪牙就已经渗透到这一地区。当2010年,炎龙会察觉到并介入调查时,他们已经掌控了Z市医科院、X市军区医院,以及庞大的洪氏集团。”她转过脸来,“如果不是我们在2008年介入,事情会远比今天糟糕哟?”

“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马斯的目的,是控制全人类。他们早在2002年就开始了相关的技术研究。当他们在2007年瞄准了洪氏集团的时候,我们猜到,基础技术——病毒与疫苗,已经研制成功;但与之配套的新人类,还没有出炉。只可惜,当时炎龙会毫无察觉,我们只好先一步采取行动,因此,在2008年,我们以一项领先于世界的医疗技术吸引了洪氏集团的注意。”

我猛然一惊,“难道,是人工视网膜?”

“嗯哼。而当时,洪氏集团已在托马斯的糖衣炮弹下,变得十分贪婪,言听计从。因此,为了削弱托马斯对洪氏集团的控制,我们不得不以这项技术和与之配套的手段,挑起洪氏集团的内乱。”

她刚说完,我便意识到了什么,“是你们挑起了洪金伟与洪凯旋内斗?”

她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们两,在当时就已经斗得很厉害,就算我们不采取动作,他们也会在将来的日子里自相残杀。”

“那么,将人工视网膜技术交给洪凯旋,同时资助其成立研究室之后,又将消息透露给洪金伟的,也是你们?”语毕,她微笑着轻点下巴,我便继续问道:“那么,如果是为了对抗托马斯,那又为何在2011年才公开这项技术并交付原型?”

“我们只提供了理论,至于研发嘛,”拖长音,“得靠他们自己。”一只飞蛾靠近了烛火,“虽然,我们早就算好了时间。”

“算好了时间?”

她逗了逗那只飞蛾,又缓缓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我,“就是,提前知道他们会在2011年研制出原型咯。”

“你们……”我感到诧异。

“因为,在洪氏兄弟内斗爆发之前,我们需要时间接近洪万里。”

“什么!”

“别激动嘛。”她笑了笑。

“那么,洪万里的娇妻——慧美莉,也是你们的人!”

“他在德国留学的私生子,也交了一个女朋友呢。”她挑逗的说道。

“你们……”我意识到了更多的细节,“那么,培养出洪金伟篡位夺权的野心,并为他制定相关计划的,也是你们?”

“我们确实为他提供了计划,”停了停,“不过,那篡位弑父的野心,是他原本就有的哟。”她看了看我,见我已经无话可说,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的计划,是通过这一系列的动作,逐步瓦解托马斯对洪氏集团的控制。于是,2011年之后,随着视网膜技术带来了越来越多的利润,它在洪氏集团的地位也逐渐上升。可是当时,洪氏兄弟俩的斗争逐渐升温,让托马斯已经有了察觉。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新人类还没有完成,因此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直到2013年4月6号,洪凯旋杀了肖强以后,托马斯意识到不能再等,便提前在2013年5月放出了病毒,并将第一批疫苗交给了洪万里,对不对?”

“还有新人类试验原型——琴雨菲,”她提醒了句,便继续说道:“我们自然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的执行计划,因此,我们从医科院里弄到了新型疫苗样本,并将其交给了洪万里,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合伙人——孙启梁和陈东明,以及,托马斯。”

“所以,在2013年7月25号的谈话中,正是你们的卧底开枪杀了洪万里……对不对?”

“事实上,在7月25号之前,托马斯就已经得知洪万里拿到了新型疫苗。”停了停,“也就是说,托马斯早就做好了打算,准备在这一次直接结果洪万里,并收购洪氏集团。”

我头脑一阵刺痛,“那么,是你们把消息透露给了托马斯,从而借刀杀了洪万里,对不对?”

“你这么认为的吗?”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们本意只是想让洪氏集团抵制托马斯而已,从没想过借刀杀人呢。”继续装无辜。

“就算这次不是,可你们依然杀了吴军!为什么?”

“这个的话,和你有关。”她说道。

“我?”

“这要回到5月份,病毒刚刚爆发的时候。”她望着我,“从感染人群里脱颖而出的天然抗体携带者,你,熊小志,着实让不少人紧张了一把——托马斯方面,担心你是我们的人,他以为疫苗被泄露流出,且已经注入了你的体内,因此孙启梁立刻为你安排了一系列检查;而张天啸方面,又以为你是托马斯的人,以为你具有和琴雨菲一样的抗病毒能力,于是调查过你的一切;至于我们嘛,”缓缓走近,又将手心按在了我的胸口,感受着我的心跳,“很高兴能存在这么一位天然抗体携带者哦。”

我轻轻推开她,“这和你们杀了吴军有关系吗?”

“这只是个引子,”她顿了顿,“因为在这之后,托马斯方面经过对你的检测,已经排除了疫苗泄露的可能。但是张天啸,也就是炎龙会,他们在通过你解开了琴雨菲的秘密之后,还希望通过你去搜集更多的线索。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原本是为了追查洪万里的死因,你们却无意间查向了洪凯旋。直到,你一路查到了人工视网膜,又猜到了洪金伟的篡位计划,这个消息就将炎龙会的注意力引向了我们。”

这些讯息在我脑中迅速关联着,直到我得到了一个答案:“因此,你们担心炎龙会,会顺着事情一路查下去,从而把你们当成目标。所以,为了剪断这根线,你们安排卧底给托马斯献计,并在我取得摄像头交给吴军的那一晚,杀了吴军!对不对?”

“说对了一半,”她走向桌边,“事实上,是因为当时,托马斯已经察觉到其内部有卧底,但他并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而介于炎龙会的调查还停留在疫苗的阶段,又加上他们已经盯上了我们,所以,我们不得不安排这样一出戏,才能继续对抗托马斯。而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得到你——天然抗体携带者。”

忽然间,我感到一阵头晕,“你们……你们不但杀了吴军,并且,还让炎龙会做了替死鬼……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她一甩长发,“朱庇特。”

“你们对抗托马斯的目的……是什么?”语毕,我终于撑不住,于是脚下一软,往地上倒去。

见状,她一个瞬步上前将我接住,又趁我没反应过来借力转身一甩手,我便趴回了桌上。“都说伤口还没处理好嘛。”她顺着我的背,轻轻拂过那处伤口。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她凑到我耳边,“你先答应我,不会乱动。”

“我跑不了,告诉我。”

“说来话长,”她笑了笑,“还记得那一晚,你和我谈论过的《美丽新世界》吗?”

“和这个……有关系吗?”

“哼,”拖长音,并开始往伤口上敷药,“你会不知《乌托邦》的源头?”

我一回想,那本1516完成的《乌托邦》,其作者正是托马斯。莫尔,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难以置信吗?”她猫了我一眼,便继续说了下去:“这个姓氏诞生于中世纪,原意是耶稣的十二门徒之一,因此,他们世代服务于教廷,钻研神学。直到文艺复兴时期整个欧洲开始盛行人文主义精神,以及古希腊、古罗马文化从地中海北岸一直延伸至大不列颠,这个托马斯。莫尔就脱离了神学,并开始了他的空想社会主义之旅。”

“可是他和托马斯。艾伯纳……隔了好几百年。”

她嘴角微微一扬,“当时,整个欧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因为古希腊的几位大叔为人们描绘了美好的政治蓝图,于是一直持续到18世纪,不少国家都在陆续脱离了封建主义后,试着建立大叔们所描绘的制度,当然,也有部分国家受空想社会主义启发而自立门户。只是,原本大多数人所向往的三权分立,却因为固往的既得利益者和统治阶级,而一直未能在欧洲生根。”她停了停,“但是有一个国家例外,它是一个新生的大国,你肯定知道它的名字。”

“美利坚……合众国。”

“这个国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立的呢?”她问道。

“1776年……《独立宣言》。”

她一抿嘴角,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独立宣言》是由谁写的呢?”

我一回想,头更痛了,“托马斯。杰斐逊……”

“自由之花,要常以暴君和爱国者的鲜血浇灌。”她撩起一簇头发,“他很清楚这个国家的最终归宿,虽然,那是当今世上唯一的三权分立国家。”

“你的意思是说……整个美利坚合众国,都是托马斯家族……一手引导建立的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这后面,还有个历史更悠久的组织,而托马斯,只是他们的执行层。”

“历史更悠久的组织?”

“嗯哼,”她撕开一块纱布,“这个组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公元前?”我有些震惊。

“我先跟你说说,从公元500年到公元1500年的情况。”

“黑暗……中世纪吗?”

“没错,”她将纱布盖在我背上,“如果我告诉你,在查理曼死后,整个欧洲大陆会在这个时期染上黑死病,以及伊斯兰教国家会在这个时期侵占耶路撒冷都是有人操纵,你会相信吗?”

这个信息让我浑身一抖,同时,头晕得更加厉害,“这……怎么说?”

“首先,你有没有感觉到黑死病的传播,和这次的病毒事件十分相似?”

“难道……”我感到一阵寒意。

她用手划过我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这要追溯到查理曼出生以前,即公元6世纪,当时黑死病已经传入欧洲,为查理曼死后的基督教世界动荡埋下了伏笔,这里面包括君士坦丁堡教会与罗马教廷决裂。因此,在需要的效果达成以后,某个组织就开始鼓动伊斯兰教国家入侵耶路撒冷。”

我心中一颤,想到穆罕穆德正是在公元610年开始传教,后遭到麦加贵族反对而未成。之后,公元622年,穆罕默德才又接受了麦地那的邀请并前往传教。而这之前,欧洲已经开始肆虐黑死病。“你的意思是,整个伊斯兰教都只是这个神秘组织培养的牙齿吗?”

她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在这之后,也就是11世纪,神圣罗马帝国察觉到之前的黑死病很有问题,再加上耶路撒冷已经陷入了伊斯兰教国家,于是发起了十字军东征,但这一次又正好为文艺复兴埋下了伏笔。接着,是14世纪,那一次的黑死病传播更广,而介于你们民族发展得太快,所以波及范围也包括你们。”

“这一次的目的又是什么?”

“哼,”拖长音,“你没发现,东罗马,即拜占庭帝国就是在这之后灭亡的吗?公元1453年。”她顿了顿,“而在这之后,西罗马有人意识到自公元313年传入的基督教本身也有问题,所以他们翻出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思想。”

我可以感觉到额头冒出的冷汗,“这就是后来的文艺复兴吗?”

“没错,可就在同一时期,这个古老的组织也察觉到了西罗马的意图,于是,他们让托马斯。莫尔在文艺复兴时期脱离神学,并撰写了《乌托邦》。”她俯下身,胸口贴在我背上。“这样一来,就为将来脱离了封建主义统治的欧洲,准备好了新的控制工具。”

“那么……原来的基督教?”

“那是在封建时期掌控欧洲的工具,加上在此之前,波斯和罗马交战了数年而仍未攻下耶路撒冷,因此,那也是为了364年,罗马人能与波斯人签订和平条约而打下的基础,从而,为与基督教对立的伊斯兰教创立埋下了种子。”她停了停,“回到文艺复兴,因为接下来整个欧洲的封建制度一旦被废除,伊斯兰教国家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这就意味着,他们得寻找新的牙齿打开通往耶路撒冷的道路。也就是说,他们要在此之后,继续对抗罗马人的同时,还要削弱伊斯兰教国家。”她停了停,“你背上好了。”又扶着我翻过身。

“新牙齿……难道就是美利坚合众国?”我望着头顶黑漆漆的房梁。

“嗯哼,”她扯开绷带缠在我腿上,“原本,三权分立的思想是罗马人拿出来的强力武器,但它,始终没能在欧洲发芽。而对于夺取到这把利剑的组织来说,由这一套思想所建立的国家,将会是19世纪以后最勇猛的战神。所以,”拖长音,“18世纪除了美洲大陆以外,又爆发了一次黑死病,而1775年正是美国打响独立战争的时期。”

“这么说来……他们建立这个国家……”我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撞来撞去。

“因为民主制对外征战的能力最强,还记得杰斐逊的那句话吗?”她掐断绷带,“所以,他们绝不能让罗马人在脱离了基督教的控制之后,率先在欧洲建立这样的政体。不过,所谓的宗教、制度和国家本身,在他们看来,都只能沦为历史时间轴上的工具。”

我按着自己额头:“什么意思?”

“他们,早就知道这些制度的未来。”

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是苏格拉底……和格劳孔的促膝长谈吗?”

“哼,”拖长音,欣赏地望了我一眼,“但是,他们知道得比这更早。”停了停,“他们历经的岁月,可以追溯到令人难以想象的时期,诸如奴隶制、荣誉制、独裁制和民主制的国家或者地区,在他们看来就是过眼云烟。”

我开始寻找脑海中的资料,“奴隶制毁于过度压迫而导致的起义,于是……于是渐渐演化至荣誉制;而荣誉制由于过度追求权势与名声,因而导致纷争直到最终由一个势力统一……那便是独裁制;可是拜金主义让人们变得贪婪,于是独裁制困于腐败和内部矛盾,从而衍生出民主制;然而民主制过度追求自由,导致无政府主义者泛滥……并最终由一个暴君重整江山,于是又回到了极权主义——奴隶制。”

她贴到我耳旁,“这就像人的呼吸和昼夜的交替,又像风云的变幻和四季的变迁……”

脑中的东西越撞越快,“他们如何保证,三权分立政体不会率先被罗马人……在欧洲建立?”

“封建时期,他们就通过基督教从整个欧洲搜刮到了足够的金钱,并建立了相应的控制手段。而在这之后,几乎任何重要的行业,他们都凭借着自己先进的思想,一直占据着鳌头。也就是说,那些阻止欧洲各国建立三权分立的本国既得利益集团,它们里面都会有这个组织的人。”

“那又是如何将其带到美洲大陆……然后又自己建立?”

“文艺复兴初期,正是黑死病的第二轮爆发,即14世纪,这扰乱了整个欧洲的步伐,于是,罗马人只好同时派人寻找新的大陆,从而增加自己的胜算……”

她说话间,我想了想——哥伦布是意大利人,而意大利正是文艺复兴时期,传出古希腊、古罗马文化的源头。

她接着说道:“可是在1492年之后,当欧洲各国开始前往美洲大陆殖民时,某个组织扶持了地理位置占具优势的大不列颠,这也是后来,从1692年开始,这个国家为何会发展出世界最强海军的原因。之后,为了加速殖民地的建设,他们又督促这一地区源源不断的输入黑奴,直到殖民地的羽翼足够丰满了以后,他们就挑起了英政府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并最终促使打响了独立战争。一直到1783年战争结束,这个古老的组织,已经成功的夺过了这个国家,但是,要让它变得更锋利,就必须给他配上三权分立的宝剑。于是,在1793年至1860年之间,他们又为了消除以往的封建思想与奴隶制度,吹响了南北战争的号角,而此刻南方的既得利集团绝对没有想到,之前源源不断输入的黑奴竟会成为自己的死穴。因而,他们最终被这个古老的组织,以黑奴解放运动和战争基金等手段淹没。”她看了看我,“至此,这把宝剑也完成了配属,但是这个国家本身,因为是刚刚起步,所以还不够强大。于是,为了不让其他国家发展得太快,这个组织又开始着手操办第一次世界大战。”

“萨拉热窝事件……”我思考了片刻,“难道‘黑手社’是他们培养的组织?”

“不仅仅是这个,”她停了停,“但值得一提的是,在之前的文艺复兴风波中,只有德意志人延续了罗马人的思想,而当托马斯。莫尔在这片原本会走向‘罗马主义’的大地上,撒下与之对立的空想社会主义种子时,法国却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分离出了空想社会主义和空想共产主义。”

“为何是对立?”

“‘罗马主义’,指的是罗马人为了摆脱基督教的控制,而传播的一套资本主义思想。而在这片大地脱离封建制度的趋势不可逆转的前提下,为了不让其发展速度超过自己已经拿下的美洲大陆,这个组织就必须为其打造一个对立的思想,那就是共产主义。”

“难道说……共产主义虽然经过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加工……但是因为德国并不认同,所以才会经由列宁传播至沙俄?”

她抿嘴微微一笑,“马克思与恩格斯的愿望是美好的,他们都知道民主制的未来是无政府主义泛滥,是接近全面混沌的最后一环。于是,他们想到了用唯物主义将社会阶段永久固定在民主制之前。”她停了停,“可实际上,这正好中了计。”

“中计?”

“唯物主义之前,是唯心主义,而唯心主义之前,是神学。”她望着我,“也就是说,唯物主义本身,是不可能在文艺复兴之前,而存在于欧洲。”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你没意识到吗?包括神学在内的意识形态,其实都是一种统治工具。而相对于神学和唯心哲学来说,唯物哲学更容易理解和接受,也就是说更容易传播。与此同时,唯物哲学又因为和神学、唯心哲学的对立关系,就具有了,能让其信奉者对神学和唯心哲学产生排斥的功能。”

“这是罗马人意识到了基督教的问题之后,为了在思想上瓦解基督教世界,而自己创造的一套理论吗?”

“怎么会呢?事实上,这是那个古老组织所埋下的种子,他们只是在人文主义光环下顺水推舟,因为他们知道,利用基督教掌控欧洲的日子已经远去。”

“那么埋下这个种子,是为了什么?”

她看了看我,“唯物主义会将它的信奉者引向唯物质论,想想这个会衍生出什么问题?”

“永无止境的物质欲望。”

她一抿嘴角,“而无穷的个人欲望,会让一个国家变得难以管理,于是,这其实是放出了一只猛兽去啃咬罗马人,同时又保证了这只猛兽在将来,不会强过自己亲手培养的另一只猛兽。这样一来,就为以后的世界格局打下了基础。”

“难道说,马克思与恩格斯,他们也是这个古老组织里的人?”

“不,他们不是。但是这个组织早就料到,在文艺复兴的影响下,必然会诞生动摇神学的思想,于是他们只需要添油加醋,抛入引向唯物质论的诱饵,就肯定能催生马克思这样的信奉者及传播者。”

“可是怎么解释工业革命?它的前提——资本主义,难道不是唯物认知的产物吗?”

“哼,”她妩媚的忘了我一眼,“说到工业技术,或者资本主义萌芽,那可是先出现在你们民族哟。”

我沉下脑袋一想,突然心中一颤,“14世纪,明朝!”

“现在,”她伸长了脖子,“你明白第二次黑死病为何会波及你们民族了吧?”停了停,“还有,那个掀起欧洲工业革命的技术源头,到底是出自哪里呢?”她抿嘴一笑。

“如果,工业技术的出现并不是依赖唯物认知,那么,又为何要掀起欧洲的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是前奏,它的真正目的,是分裂神圣罗马帝国。而在这之后,唯物主义打着解放思想的名义,却实际上,让人产生了思想和认知禁锢;进而声称,是为了解放人性,可现实中,却让人沉迷于物质欲望而导致人性也变得残缺。”她停了停,“还记得你曾发现的各国普遍现象吗?”

“人们正自发的用‘性’,来作为残缺人性的安慰剂。”脑中到处乱撞的东西突然停在了中央,并发出了高频的震动。

“这为下一步打好了基础,当他们亲手喂养的猛兽发育成熟,他们会利用这只猛兽吞噬世界,即时,再也没人可以阻挡。”顿了顿,“这,就是一战以后,你所看见的历史。”

这时,我脑中突然空旷清醒,便一下子想起了1806年,神圣罗马帝国分裂之后只剩下很小一部分,那便是莱茵同盟,而一开始,它仍然是由罗马帝国后裔——德意志民族控制。直到1812年,这一地区和后来的波兰陷入了拿破仑的铁蹄,导致普法战争结束后,波兰由于共产主义而从普鲁士帝国分离。

“所以,德国在1939年之所以进攻波兰并吹响二战的号角,正是因为一战后奥匈帝国被解体,而且最后还让德国人买单;以及,后来《凡尔赛合约》又将德国的一部分土地划给了波兰,对吧?”

“没错,但实际上,德国真正痛恨的,是叛离了罗马帝国的法国。因为法国沉醉在空想社会主义中的同时,还不忘将其传至波兰,甚至整个沙俄,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某个古老组织的谋略。而波兰正是因为新近叛离了奥匈帝国,才会成为二战第一个被打击的目标。”她停了停,“然而,自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美国已经发展成熟,以至于,在希特勒几乎拿下了整个欧洲时,这个才发展了两百年不到的国家能反攻回欧洲。当然,基于空想社会主义而诞生的共产主义国家,也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在基督教传入罗马帝国之前,即公元63年,罗马人就攻占了耶路撒冷并驱逐了所有犹太人;而在经历了中世纪、文艺复兴、工业革命以后,可以说罗马帝国已经不复存在;直到二战时期,希特勒屠杀了600万犹太人之后,即1948年,犹太人才在西方国家的帮助下,返回了耶路撒冷并建立以色列。“这样说起来,自19世纪开始,所有的共产主义国家都等于糊里糊涂的帮了某个组织的忙?”

“怎么办,”她搂住我的脖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是站在你们的立场,”我轻轻拨开她的环抱,“除非你能证明,美利坚合众国确实有一套领先于全世界的思想在为其指导;而在你能证明这一点的基础上,你还得说明罗马人与犹太人到底有何恩怨。”我已经猜到了她们对抗托马斯的目的,但还不够明确。

“哼,”拖长音,“你没发现,美利坚合众国精通人类的经济模型吗?”

“怎么说?”

“在南北内战之前,这个国家就十分重视粮食产业的发展;而在整个欧洲受到一战的洗礼之后,它又开始了广泛的外交,并取回了一项技术——飞机。”

“取回?”

“想想吧,莱特兄弟和这项技术都是诞生于美国,却因为在本土不受重视,才会跑到欧洲发展。”她伸过脖子,“是真的不受重视吗?”

我想到一战时期,飞机技术确实是得到了长足发展,“难道……”

“战争,总会促使相关技术加速发展,对不对呢?”见我目瞪口呆,她便接着说道:“他们将这项技术扔到欧洲,挑起一战。当战争结束,这项技术也因此发展得更为成熟时,整个欧洲却损失惨重,尤其在农业方面。这时,他们只要再用粮食换回来,便可以在不承担任何战火的前提下,取得该技术更为成熟的版本,而且,还严重拖慢了欧洲的发展进度。”

“可这不能保证在二战时,就一定能战胜希特勒。”我想到二战时期纳粹发明的反器材狙击步枪、突击步枪、喷气式发动机,以及神秘的“圆钟计划”。

“这都在他们预料之内,所以,在一战结束之后,他们就开始组建强大的军力。而当二战打响时,之前埋下的空想社会主义种子,就发挥了预想的效果。这时,他们只需要让欧洲各国先与之消耗,再选择合适的时机出兵。”她停了停,“至于当时的中国战场,因为日本实际上是在普鲁士帝国的推动下进行的明治维新,而同一时期,由于清政府自封天朝上国并正为自己修建圆明园,所以并没有重视普鲁士传入的思想。但作为罗马人的后裔,普鲁士帝国的动作已被犹太人察觉,于是,这也是犹太人在同一时期推动美国内战的外部因素,同时,也是他们在1912年建立中华民国,并发起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另一个原因。”

“所以二战时期,不管是国民军还是红军,他们都成了日本人进攻的目标?”

“没错,而在犹太人看来,国民军和红军,都只是用来牵制日本人的工具而已。”语毕,她看了看我,见我什么都没问,便继续说了下去,“接着,是二战以后的世界,当德国和日本都被犹太人重建之后,他们的利剑——美国,便将刃口对准了之前放出去的猛兽——共产主义国家,以及伊斯兰教世界。”

“近代的历史……”我嘀咕了句。

“这一段时期的指导思想,可是远远超越当时的全人类呢,”她停了停,“主要,是体现在经济方面。首先,依然是加大粮食产量;然后,他们通过赋予公民提前消费的能力,拉动内需和生产力;同时,逐步将本国产能交由盟国,并最终在实现了产能地区的军事存在后,将本国在粮食以外的产能降到最低。”她看向我,“也就是说,他们只抓经济的根源和顶端,而把中间的环节扔给了全世界。因而,在他们的军事控制范围内,由于人们都用美元进行交易,所以基于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他们只需要印钞票就可以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世界经济与政治中心……”我思考了片刻,“这也是他们具备强大货币操纵能力的原因吗?”我坐起身来。

“嗯哼,”她帮我拿来了衣服,“这就是后来,与之情况完全相反的日本,为何会在经济上被他们玩弄于掌心的原因。”

“这也是你们建立欧元区与之对抗的原因吧?”

“没错,但一直不轻松呢。”她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而且,在中东地区已经陷落的今天,大多数国家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资本主义国家陷入经济难题;共产主义国家忙于内部矛盾;而伊斯兰教世界,已成了狂热穆斯林的天下。”

“当犹太人控制全人类的技术成熟以后,这些所谓的制度、宗教,以及美国本身,都将被取代吗?”我问道。

“没错。”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她看向烛光,“难以想象。”

我们沉默了片刻,直到我意识到现在的问题,“那么这一次的病毒变异,其实是你们……”

“病毒变异?”她贴近我的脸,“你看见我们带防毒面具了吗?”

“那这是?”

“还记得,由人工视网膜衍生出来的圆形偏振光通讯技术吗?”语毕,我猛地反应过来却张嘴说不出话。她便继续说道:“我们,只是让广大的视网膜佩戴者,看见了某些光线,而现在,他们都是因此而释放了自己的人性黑暗面。”

一言之下,我激动起来,“你们……这是制造混乱!”

“原本,偏振光是不会导致这种局面的。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一地区的人们会变得如此疯狂。”停了停,“但是话说回来,我们这么做,都只是为了阻止托马斯与他们的计划。而站在你们民族,甚至是全人类的立场,在疫苗全面覆盖你们国家,并流向全世界之前,我们不得不牺牲这一个地区。”

“偏振光能阻止新型疫苗吗?”我质疑道。

“疫苗是以改变体液分泌的方式,来满足改变性格的需求。但偏振光是在频率和色谱上影响人的脑波,从而让人停留在记忆中的性格。”停了停,“正常情况下,原有性格将会和改变后的性格产生冲突,并最终中和。可是没想到……”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又一想9月19号留下的那些德制ECM,以及24号在山头所望见的医科院的景象,便问道:“那么医科院,是被你们捣毁的,对吧?”

她点了点头,并说道:“疫苗与新人类研究基地并不止这一个,而其中规模最大的,在美国。”她轻轻挽住我的手,“但是现在有了你,我们可以很轻松地瓦解他们。”

“可你还没有告诉我,罗马人和犹太人之间的……”语音未落,她突然扑到我身上,而就在那一瞬间,一侧的窗口碎裂——那是一发5。56毫米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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